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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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裴一雪对谢玉书,比先前对他要热情百倍,谢和韵很不是滋味,凭什么?
  从小到大他都被别的男人追着捧着,而谢玉书从来都是被嫌弃的那一位。如今到了裴一雪这里,他竟被谢玉书给比了下去,他如何甘心?
  谢玉书定定地望着他,极尽纠结,久久不能做下决定。
  谢和韵快步过去,扒拉人,“既然你不想嫁他,便出去。”
  谢玉书急忙用身体护住裴一雪,不给谢和韵碰到。
  “把人给我。”
  “不顾他人意愿给人下药,是要下牢狱的。”
  “有本事你就去报官。这药可是祖母下的。当年要不是祖母,你早就死在了那场洪水中。”谢和韵扒拉半天扒拉不动,气道:“你到底想怎样?不喜欢他,又黏着他做何?”
  谁说谢玉书不喜欢他?裴一雪暗自辩驳,谢玉书喜欢他,只是一直硬憋着罢了。
  对比谢和韵的小身板,谢玉书有绝对优势,裴一雪安静窝在人怀里,很是满足。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可好景不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屋内局面,首先开口的是大伯母,“哎哟喂,你来捣什么乱嘛!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堂哥好。好,你来抢,你把人抢过去,你要干嘛?就抱着吗?这顶什么用?”
  谢大伯母说完,就帮着谢和韵抢人,谢玉书不放手,谢大伯母动手便要掐谢玉书胳膊,不料侧腹猛然刺痛像被针扎了下。
  不止如此,疼痛扩至全身愈演愈烈。
  “啊啊哎哟,痛痛痛!”大伯母倒地蜷缩,一边翻腾一边叫喊。
  “娘!”谢和韵赶忙扑了过去,本来欲过来拉谢玉书的几人也折返去看谢大伯母。
  一群人想扶谢大伯母起来,但对方被剧痛折磨得要死要活,根本拉不住。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好你个谢玉书,你敢给我下毒!”大伯母痛得满头大汗,大声嚷道。
  “我没有下毒。”谢玉书淡漠道出。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到底下了什么毒?还不赶快把解药拿出来,你要杀了你大伯母吗?!”谢家大伯厉声喝道。
  谢玉书知道几人的德行,和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所幸埋头查看裴一雪的情况,不再理会谢家人。
  “你聋啦?我问你话呢!”大伯气急败坏,手爪子朝谢玉书胳膊抓来。
  “啊!”梅开二度,大伯接着大伯母倒地痛喊,“啊啊啊……”
  裴一雪暗中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缩到谢玉书怀里。
  “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胆敢对长辈动手!”二伯母惊恐喊道。
  “谢玉书,你敢这样对我爹娘!”谢和韵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人,二伯和二伯母赶忙拉住人。
  谢祖母本在那边照看着谢大伯母,见谢大伯也躺到了地上,急得团团转,“阿书,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谢玉书抿了抿嘴,没回话,他瞧了眼地上痛不欲生的两个,小声问裴一雪:“他们,没事吧?”
  虽然不知道裴一雪是如何做到的,但杀人可是重罪,会被判死刑的,他不想裴一雪闹背上人命。
  裴一雪愣了愣,见瞒不住了,便大方承认:“不会有事,只是会痛,会失声。”
  第30章
  “失、声?”谢玉书低头问。
  随着这声低问, 屋内嚎叫的两人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沉闷的呜呜呀呀的声音。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呢?”谢和韵惊呼,只见谢大伯母、谢大伯两人焦急摸着自己喉咙, 除了呜呀声, 一个字也说不出。
  “声音, 阿爹阿娘的声音!”谢和韵扭头,怒视谢玉书:“还说不是你!定是你记恨十五年前我娘的无心之举,才以此报复。”
  无心之举?裴一雪眼底闪过寒光,先前他只是猜测谢玉书失声可能和谢家人有关,如今算是证实了这点。
  谢玉书失声是因药物所致,不知要怎样的“无心”才能将那碗药端给谢玉书?
  小小的惩戒,今后谢家这两口子便都做个哑巴吧。
  “你哑巴呢?!”谢和韵怒气冲冲便往这方来。
  “公子!”门口李氏大喊一声,她来得匆忙, 发梢还挂着水珠, 衣带也没系好。
  掀开张牙舞爪的谢和韵,李氏来到裴一雪身侧,满脸担忧。
  裴一雪安抚道:“奶娘,我没事,明早劳烦奶娘去官府走一趟,他们在我汤里下药一事, 必不能轻易揭过。”
  这下屋内众人都歇了声,谢和韵道:“你要报官?”
  “不然就这么放过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吗?”李氏凶神恶煞回怼过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做我家公子的夫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我自小身段容貌出众,他不过一个活不过几年的病秧子,我哪里不配!”
  “这话明儿个你和县令大人去说吧, 我朝律法投毒伤人者当绞!”
  此话落下屋内谢家人身体颤了颤,谢祖母自谢大伯身侧站起,决绝说:“此事乃老身一手所为,小雪要报官,就让官老爷抓老身一个人进去吧。”
  听到谢祖母的话,谢玉书身体微顿,搂住他的臂弯紧了紧,裴一雪道:“祖母说笑了,怎么判,还得由官府说了算。”
  “谢玉书你个白眼狼,你说句话啊!”谢和韵骂道,“你忘了当初在逃荒途中你快要病死时,祖母是怎么毅然决然留下来照顾你的吗?”
  “可她下药的不是我!”谢玉书抱住裴一雪,哽咽怒吼,“若是给我下的药,我可以不追究,反正我这条命是祖母给的,还给祖母又何妨?”
  “我的……”裴一雪不假思索地接过话,情药已经将他烧得迷糊,谢玉书又抱得紧,他就快忍不了了。
  他脸埋在谢玉书颈窝,蹭了又蹭,嗓音黏腻而颤抖:“阿书……带我去院前的池塘,我快忍不了了。”
  “天凉,你的身体……泡水,如何受得住?”谢玉书紧握着裴一雪的手。
  “阿书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他去泡水并非真的靠泡水缓解,而是需要个由头打掩护把毒解了。
  “好。”谢玉书迟疑应道,抱起他朝门外走去。
  借着月色,穿过院子、小路来到池塘边。
  裴一雪制止谢玉书下水的动作,自己蹚进了池水。
  找到一块合适位置,他倚着岸坐了下来,刹那间冰冷的池水包围了他的身体,令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很冷吗?”岸上的谢玉书关切问。
  不等裴一雪回答,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入水声响起。温暖的体温靠近,在冰冷的池水中尤为明显,裴一雪睁开眼,下一刻被谢玉书拥入了怀中。
  谢玉书说:“这样会不会好点?”
  熟悉的皂角香气萦绕在鼻尖,刚被浇下的情欲霎时腾升。
  正所谓关心则乱,谢玉书怕是只想到了他冷不冷,而忘记他是因为中了情药才下的水。
  裴一雪单手环住谢玉书背脊,另一只手抵在谢玉书充满力量的胸膛。
  紧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勾得裴一雪心中一阵悸动,纵使整个下半身都泡在冷水中,却也浇灭不了半点浴/火。他抬头凑到人面庞前,两只眼睛如饿狼般死死盯着人,恨不得把人当场拆解吃掉。
  裴一雪声音微颤,跟人诉说着:“似乎好了点,又似乎不太好。”他大胆抓起谢玉书的手,“身体好像舒服了些,又好像越发难受了。”
  看着自己的手被裴一雪抓着按入水中,谢玉书惊慌地连连后退。带得裴一雪一个趔趄,扑进了水里。
  冰冷刺骨的池水溅起,将裴一雪浇了个透心凉。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些。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水珠顺着鬓发和脸颊滑落,滴入池中。
  “阿书……”裴一雪抬头望向人,苦笑,“你再不走,我可真的就要忍不住了。”
  谢玉书直挺挺地立在水中央,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喉结滚了滚,人没动。
  裴一雪摸索着往前,再次朝人靠近,灼热的眼神仿如要把人灼穿。
  感知到他的意图,谢玉书连忙爬上了岸,跌坐在草坪上,喘着粗气,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袖摆挡住了腿间。
  湿答答的衣袖搁上去就贴着身耷拉了下去,半点也掩盖不住想遮挡的东西。
  手忙脚乱一通,谢玉书两只手扯住外袍下摆的布料,支起道屏障,最终才隔绝了裴一雪看过来的视线。
  刚从水中爬出,谢玉书衣服还在沥水,湿透的布料紧贴在他四肢、胸膛壮硕的肌肉上,勾勒出一道道粗犷有力的线条。
  此番动作要遮挡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一雪心中无比欢喜,谢玉书竟对他有了反应,难怪刚才他让谢玉书上岸,谢玉书愣愣地站在水里,原是想藏住东西。
  看着谢玉书那纯情窘迫样,裴一雪直想把人拖下水,狠狠欺负一番。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偏他最不喜强迫别人,而想要谢玉书心甘情愿,还需要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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