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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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无碍。”耿耀好奇道:“纪叔,按照你对朝堂的了解,如果主功是我,朝廷会给我什么封赏?给点兵权,调到边塞守边疆吗?”
  纪县令沉思后道:“皇上经此一事病到现在还未好,大臣宗室都吓破了胆,现如今虽说黑齿撤了,但宫内宫外都后怕不已,朝堂之上打算重震国都之兵,调守城之将。”
  “我估摸着,这个奏章上去,按照你守城之才能,或许会调到国都,但你资历尚浅,又无根基,应当不会有多少实权。”
  耿耀:...懂了,备胎,以备不时之需。
  因王千总死后不得安生一事,耿耀原就不想要这个主功,此时更是坚定。
  出了县衙,熟悉的马车停在一侧,耿耀脚步一顿,嘴角已是挂了一抹笑。
  阿贵叫了声姑爷,耿耀点点头上了马车。
  “怎么来了?”耿耀坐下问。
  彦遥:“娘说快做好饭了,我怕你赶不及,就来接你。”
  话落,彦遥又看到了耿耀那种深邃缠绵,复杂万千的眼神。
  里面明明藏着一句话,可他就是瞧不出,问不出。
  院中杏树新叶嫩绿,耿家人吃饭又从堂屋搬到了院子里。
  耿母和耿父把晚饭摆好,把在家的人都喊了出来。
  耿武忙的还没回来,纪绍年经此一事胎有些不稳,现如今住在县衙,由他小爹照顾着。
  又因怕的离不开耿文,耿文也不放心他,跟着住了过去。
  饭时一家人说了些闲话,谈及生意,谈及明日饭菜。
  耿母说已有城外百姓来卖河虾,只她今日去的晚,没买到,那人说明日还有,她明日要早些去。
  彦遥笑着道,不想家中人喜欢吃河虾。
  耿母看着耿耀,笑道老二喜欢。
  彦遥未语,默默记下。
  近来家中耿父耿母对耿耀有些小心翼翼,彦遥已经发现了许多次,耿母时不时的偷看一眼耿耀,连耿父都捏了脾性。
  吃了饭,耿耀又坐在树下削他那箭头。
  彦遥和蕙娘坐在屋檐下,过了会,耿父叫耿耀出去帮他修板车。
  “阿遥。”蕙娘秀眉微蹙,面露犹豫,似口中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彦遥:“大嫂,有话直说就好。”
  蕙娘道:“二弟现在怕是心里还难受着,他若是惹了你,你先忍他两分,莫要和他置气。”
  她目光落在树下木屑上,彦遥跟着看过去:“大嫂,我夫君为何喜欢削这些?”
  蕙娘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二弟小时候还好,长到十岁左右就皮的厉害,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有孩子落水他敢救,有猎人遇猛虎他都敢插一脚。”
  “爹娘怕的不行,不知道打了他多少次,二弟脾气太硬,就是不改,爹的性子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俩人跟仇人一般,谁都不让,那时阿武都不敢出门,就怕家里出了人命。”
  “也就二弟渐渐大了,懂事了,知道爹是何为人才渐渐好了,现在爹和二弟相处,已经好到了天上。”
  彦遥听的认真,脑中勾勒着那个小孩耿耀,听他挨打,心中发疼。
  耿父人好,但那脾气确实是差,当时耿文那事他砸的门咣当响,彦遥现在都心有余悸,后面就算玩闹,在耿母面前坑耿耀,也不敢再由着性子胡说了。
  就怕耿耀真的挨了打。
  蕙娘见他爱听,也就继续说着那些过往:“后来二弟大了,就时常往外跑,有时候几天都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就是有时候回来就在屋里躺着,说浑身疼。”
  “一开始爹娘不信,后来看他无病无伤,但能疼的满头汗在床上打滚,也就信了,只是请大夫也瞧不出端倪。”
  “后来爹按着他让他杀猪,他才说不能杀生,一杀生就疼的受不住。”
  彦遥微愣,蕙娘又忙道:“现在已经好了,不知道为何,回了宁安县就好了,他当时说时,娘还去庙里拜了拜。”
  她又把话说回去:“就这样的毛病,他还收拾行李说去参军去,爹棍子都能打断,娘哭的堵门,反正那时家里鸡飞狗跳的,后来二弟也未出城。”
  “估摸着心里有气,就嚯嚯娘的柴火,挑挑拣拣的削木头,削木箭,娘也不管他,还说削出来的木屑好引火,削的木箭多了没地方放,就抱到灶房烧火。”
  “也就是从那时起,二弟有了这个习惯,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削木头,削木箭的。”
  瞧见耿耀从院门外来,蕙娘忙收住话。
  耿耀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径直走过来,给蕙娘和彦遥一人分了一串:“卖糖葫芦的说是这串酸点,这串甜点。”
  酸的给蕙娘,甜的给彦遥。
  彦遥不知蕙娘现在有孕喜酸,好心想与她换,蕙娘忙说不用,害羞的说现在有孕口味有变。
  彦遥见耿耀盯着他乐,恼的瞪他,回了屋气都没消。
  耿耀把院子里收拾好,凑他身边坐着,彦遥手撑着软榻上的矮桌,把头扭到了另一侧。
  耿耀好笑的捏他侧脸:“祖宗又生气了?”
  彦遥打掉脸上的手:“我又没怀过孕,我怎知道怀孕要吃酸的,你还笑我,你居然笑我。”
  耿耀态度良好求饶:“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居然敢笑彦少爷,我大逆不道,我罪该万死。”
  彦遥:......
  想接着生气让他多哄哄,可见他伏低做小又忍不住高兴。
  最后撑着冷脸,手指指向一处:“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插进来?把孩子给我?”
  耿耀:......
  他原是盘腿坐着,被彦遥这么一指,兄弟要说没反应,那都得喝几副中药。
  “彦少爷,咱能矜持一点吗?”
  彦遥这个古代人如此开放,弄的他这个现代人特别没面子。
  彦遥抿了抿唇,话是说了出来,但多少是害羞的。
  他有些坐不住,p股在软榻上动了动,又低声问了句:“阿遥成婚这么久都未曾经过房事,阿遥委屈,杀猪郎你今晚要不要插进来?”
  耿耀:...这要是能忍得住,真tm的就不是个男人。
  可...
  耿耀朝着彦遥伸手,彦遥把手放他掌心,随后身子便落到了耿耀怀里。
  耿耀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彦遥肩上,两人齐齐望向桌上蜡烛。
  墙上的影子微微晃动,让人心中难安。
  终于,耿耀说出了那句话:“阿遥,我想去边关。”
  烛光闪动,彦遥猛的回头,一巴掌推开肩头的人:“你说什么?”
  耿耀再次把人捞到怀里,因他的反应笑的开怀,又重复了一遍:“阿遥,我想去边关。”
  他笑的让人发恼,彦遥又推他,可怎的都推不动,气的拿起桌上的账本就朝他头上拍:“你混账。”
  也不知是因耿耀去边关说他混账,还是耿耀笑的高兴说他混账。
  耿耀知道自己笑的不合时宜,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高兴,见彦遥恼的狠了,用虎口制住彦遥下巴,垂首吻上。
  耿耀手指挑开了衣衫,他想要追寻一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追寻什么。
  彦遥如一汪软水,任由耿耀摆布。
  火苗跳动,墙上的影子被拉的看不出模样,彦遥快被吻到窒息,犹如置身在浓雾里,只有身前人才是他温暖天地。
  粗糙之掌如金戈铁马,从细腻绸缎上踏过。
  可最后,却如在山上的那些日子一般,耿耀只管引火不管灭火。
  他还是未曾要了他。
  只在山上两人可以泡泡温泉,现在却无温泉可泡。
  他与耿耀相识到如今,不足一年,却不知为何,却已足够了解他,能把耿耀的想法做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是耿耀夫郎,他无枝可依,他让耿耀放心不下。
  山上那么些日子,耿耀粘他粘的厉害,每日都亲他无数遍,亲的彦遥嘴都能破了皮。
  可也就亲一亲,像此时手探衣襟的都少。
  那时彦遥不懂,这杀猪郎又不是不会同房,那处都坚硬似铁了,他还不寻进来,莫不是有毛病。
  此刻方才明了,耿耀有了离去念头。
  若是旁人,是否离去都可寻进来,自己已嫁给他当了夫郎,就算他一生不回自己也得等着他,万一在离去前怀上孩儿,又是喜事一件,他走的也安心些。
  可耿耀不是旁人,耿耀是耿耀,在他有了离去念头时,就已决定他不会动他了,更不敢留下孩子。
  唇瓣嫣红,眸中染水,模糊了彦遥的视线,他想骂耿耀一句傻逼。
  这个脏话还是耿耀教他的,回门时在清亭院中,他问耿耀为何丧气,耿耀不说,说怕他骂他傻逼。
  后来彦遥追问出来,耿耀说是因为彦老爷要帮他活动把总职位,彦遥沉默后如他所想,骂了他傻逼二字。
  现如今,彦遥还想骂他,耿耀不止一个傻逼,还是很多个傻逼。
  自来从军者多是走投无论,杀猪郎凭何生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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