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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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伤痕是见义勇为的勋章。”我认真地解释道,“他坠落下去,而我拉住了他,仅此而已。如果当时与我一同坠落的人是你,我也不会为了不进医院就放手。”
  他又问:“如果换成是琴酒呢?”
  “那我会诚心诚意地祝愿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原来如此。”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度陷入沉默,我心里惦记着床下的克丽丝,犹豫了一下还是催促道:“这些问题就是你深夜闯入美少女病房的理由?”我歪了歪头,“你已经确认我的立场了吗?”
  “你比去年那时更有趣。”他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接着又问,“朗姆在白天被公安逮捕,那与你有关系吗?”
  嘶——朗姆被逮捕了吗!不愧是我未来的丈夫大人!办事就是可靠!
  “谁知道呢?”我不禁喜形于色,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喜悦,“说不定只是他运气不好呢。”
  那之后,赤井秀一留下一句探病常说的客套话,又从原路返回,从窗户翻了出去。
  等了几分钟,估摸着客人已经完美着陆,我正准备告诉克丽丝她可以出来的时候,刚才那扇窗户外又传来了响动。
  三楼的窗户真好爬是不是?让我看看又是谁……
  并非赤井秀一去而复返,来人即便借着月光也看不太清脸,只能隐约看见反戴的帽子……
  “服部君?”
  啊?不是吧?服部平次你怎么也?
  他的目的倒是不用特意去问,关西的热血侦探少年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坏心思。他在黄昏之馆的邀请行列里,爆.炸发生后,降谷零叫来的公安去了那栋别墅,他也由此听说了我的遭遇……
  但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来探望?白天走正常途径探视不好吗!半夜爬窗图什么啊?这下子、如果被和叶听说,小姑娘肯定又要气鼓鼓了!
  “噢、果然你醒着。”
  少年大步走到我身边来,没等我问就主动解释起来。
  “白天我过来的时候,被门口的警察拦住了。本来想着十一点就过来,结果不小心睡过头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醒着,看来我不是今夜的第一位访客。”
  我点了点头:“你是第三个。”
  你还有一位前辈正躲在床底下。
  少年不嫌事大地感慨:“诶——那还真热闹啊。”
  “这又不是在开派对……你有什么事?”
  他的事当然与迷题与推理有关,他想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说是到黄昏之馆来的警察拒绝回答任何问题。那些警察把别墅里的厨师抓走之后,又将他们从别墅赶出去,后来他还看见有好几辆车的支援到来进行搜查。
  但我能告知他的,只有刨除组织相关情报之后、我所经历的部分。
  “三天之后我会出院,如果你能在长野留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再去一次黄昏之馆。”我提议道,“虽然那些警察应该还会在场,但我作为那栋别墅的所有人,他们应该不会阻止我进入才对。”
  服部少年虽然表现得非常惊讶,但应该对于深夜打扰病人休息,多少还是有些「这样不好」的自知之明。所以最后他也没再多问什么,只说三天后见,就告别离开、原路返回了。
  他一走,克丽丝也终于得以从床底下出来。我本以为她会因为赤井秀一的话问我什么,可她却只是吻了我的额头与我告别,心情看起来似乎比刚才更好了些。
  现在病房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取出手机给新一发了一条吐槽信息,然后慢吞吞挪下床,挪到俨然成为这个房间第二个入口的窗户旁边,关窗落锁一气呵成。
  ……话说回来,这个三楼的窗户真的有那么好爬吗?等我伤好了我也想试试诶。
  窗帘倒是没有必要再关,我现在丝毫没有困意,而天边已经隐约透出曦光,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为「非法入侵」的访客们收拾完残局,我重新挪回病床上,才刚拿起手机,准备再给新一写个长篇吐槽,表达一下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虽然逐渐习惯但还是很疲惫」的内心,结果突然听见一点开门的声响。
  ……这动静要是出现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深夜,我多半是会发出一声引来警察的尖叫的。
  而且这声音并不来自走廊有监控、监控后边有公安警察的正门,反而来自这间病房的独立卫生间。
  我在睡前去过那里,当时还顺便用新一带给我的备用麻醉手表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窃听装置。可我记得那扇门并不老旧,平白无故地不该会响,除非有人正躲在里边准备出来——
  卫生间的门被完全推开来。
  啊?真的假的?还来?
  伴随着曦光透进窗口,淡金发男人从卫生间缓步迈出,猝不及防地映入我的眼帘,我的表情立刻从凝重警惕到放弃思考,随后松开了紧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甩狙的麻醉手表。
  “……透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
  刚才的三位客人之间没有空窗期,中间可没机会给他躲进卫生间。他只有可能在最开始、在我还未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房间里。
  “原来你才是第一位访客?”
  不行,无语过后又有点忍不住想笑。
  ……不是,这就真的很离谱啊!一夜偷摸进来四个人,我这里究竟是病房,还是什么违禁场所啊?
  第60章 暑假与黄昏之馆四那货真价实、是他……
  淡金发男人走到病床前、大约是刚才赤井秀一刚才停下的位置站定,与我有着相当的距离,也不知道这距离在物理与心理上是否成正比。
  他没有主动说话,看起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当然也不会主动赶他走。
  而且我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情况:“透君,你受伤了吗?”
  他回答起来倒是很配合:“有一些,但是并不严重。”
  我点点头:“那就好。”
  ……也不知道他对「不严重」的定义是不是跟我的一样。
  “一夜没睡?”我又问道,接着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床借给你一半?”
  对面的人轻轻摇头:“不必了。”
  “那你也走过来一些啊,我看不清你的脸。”
  “你的视力已经恢复了吧。”这样说着,他还是迈开腿向我走来,将我的手机和侦探徽章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又陷入沉默。
  ……在被盯着看呢,用那样意味不明的眼神。
  现在的他,究竟是谁呢?
  想要弄清这一点,就用这个问题来确认吧——
  “之前我提出的问题,透君已经有答案了吗?”
  身旁的人表情未变,回应却很迅速:“凛小姐曾说过,要将黄昏之馆当作求婚礼物,赠送给未来的丈夫。”他的话音一顿,“如果我对凛小姐「以身相许」,凛小姐也会将那栋藏有乌丸家财宝的别墅送给我吗?”
  我理所应当地点头:“当然啊。”
  他又问:“凛小姐并不担心,我的目的仅仅是那些财宝吗?”
  我愣了一下,反问他:“什么都怕的话,还怎样向你的心更近一步?”
  可他对于我这饱含信任的告白之词的回应,却冷漠得让我在心里直叹气:“如果我不想对凛小姐以身相许,我还有什么选择、来回报凛小姐的救命之恩?”
  那当然就不用回报了啊……我又不是为了让他回报我、才在当时坚决不松开手的。
  但他看起来执意想要偿还我的恩情,简直像是在我身边潜伏的任务即将结束,他要在离开之前,将可能变成执念的人情关系全部理清。
  “我想想看……那透君就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我眨了眨眼睛,心里不知是期待更多还是失落更多。
  “——透君你、难道一丁点也没有、对我动心过吗?”
  我听见降谷零轻声叹了口气,却没能分辨出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果然就像是原作里大本钟前,新一对兰说的那番
  话一样,对于侦探来说,喜欢的人的想法是最棘手的案件,更何况还是降谷零这样的三面卧底公安。
  所以答案……
  “有过。”我听见他回答道,清冽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有过很多次。”
  心脏狂跳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顿了顿,像是又下定了某种决心。
  “——即便是现在,我也正因凛小姐对我的期待而心动不已。”
  嗯?这谁?
  不,我不是说这人其实是怪盗基德假扮的,只是他的第二句话实在是在我的预料之外。甚至于在本该更加激动的时刻,都因为专注于思考,没能顺应气氛让心跳继续加速起来。
  “……凛小姐?”
  等一下,我好像明白了。
  “嗯,我听到了。”
  那是降谷零。
  心脏再度狂跳起来。
  是隐藏在三面之下最深处,最真实的、曾与我书信交流过的笔友降谷零。
  是他在为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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