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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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车的她立刻收敛了悲伤表情,脑海中计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布置。
  赵金陵回到公司,便会有人告诉他,自己前段时间为他四处奔走,甚至求到白云轩身上的事。
  他以为的背叛,却是她的忍辱负重。
  高傲如赵金陵,对她愧疚不肯放手的同时,越发会将矛头指向白云轩。
  哪怕是被逼到绝境的反扑,也足够叫新上任、还没能完全得到董事会承认的白云轩喝上一壶。
  如此一来,本是三家对抗的战争,童家反而成了渔翁得利的那个。
  不,赢家还有她。
  言清早就跟童如海达成了利益划分协定。
  而与她合作的白母,也正好能借机给白氏来一场大换血。
  清理掉某些吃里扒外的蛀虫。
  约莫一周左右的时间,赵金陵找到她家门前。
  言清开门看见他,急忙要将他关在外面,却被他伸手挡住门框。
  若执意关门,便会叫他手臂受伤。
  她终是不忍伤害他,松开按在门上的手,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该来。”
  “我放不下师姐,正如师姐放不下我。”赵金陵脉脉凝视她的脸,“我都知道了。”
  跟在言清身后进门的他,很快发现摊在茶几上的相册。
  刚想伸手去拿,却被言清眼疾手快的抢过。
  里面掉出一张照片,主人公不是别人。
  是他。
  言清将照片胡乱塞进去,拿着相册去房间放好。
  再出来时,被等在房门外的男人压在墙上。
  “师姐的心里一直有我。”他灰暗的眸子燃出喜色,“我会将你抢回来,也不会放过他。”
  没在言清指间看到那枚刺眼的戒指,他干涩的喉间好似被灌了口蜜。
  言清挡住他吻过来的唇:“不管怎么说,他将你救了出来……”
  “师姐被他骗了。”赵金陵握住她的手,眉宇间充斥狠辣之色,“赵氏不过是卷入一场案件,真相查明我就会被放出来。”
  言清惊愕看向他:“你说真的?”
  在他点头后,面上的惊诧变为被摆了一道的愤怒。
  将人推开,她气冲冲就要往大门的方向疾走。
  “师姐你要去哪儿?”赵金陵跟在她身后。
  言清回头,面上露出股凶悍:“去拧下那个骗子的头!”
  这模样让赵金陵忍不住发笑,先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将她拥着带到沙发前坐下,他说:“我会替师姐教训他,接下来是我们男人的战争。”
  言清佯装的疏离被悉数瓦解,伏靠在他肩头:“阿陵,你没事就好。”
  赵金陵揽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师姐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
  言清敛下唇边的讥讽,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所谓的对策,就是用她做筹码,将对她“苦求不得”的童方宇拉到自己的阵营。
  或许在赵金陵眼里,这只是一个缓兵之策,等将白家分食,赵氏就有了跟童家打擂台的资本。
  啧,再爱的女人在江山事业面前,总也要矮上一截。
  言清示意童方宇给了他确切的合作消息。
  适当的撒点油,能让这场火烧得更旺。
  烧到屁股的某人,才会狗急跳墙。
  如她所料,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白云轩就已经站不住脚。
  第117章 第117章女教师的训狗法则(44)
  眼看外界关于白家幺子弑兄夺权的豪门秘辛愈演愈烈,在童家、赵氏联合围剿下,接连失利的白云轩已然被推至风口浪尖。
  他不得不寄希望于韩威。
  韩威是匪,而匪徒最会的就是趁火打劫。
  很是出了口血,他才得到想要的支持。
  他以为自己跟韩威是合作双赢,却不想这个光头大汉转头就将他买凶杀人的证据交给了言清。
  想要抓住一只不听话的野狗,就得提前准备好套子,逼着他往里头钻。
  如有神助的赵金陵这几日意气风发,眉梢间都不自主染上喜意。
  能看到白云轩吃瘪,他自然得意得很。
  “就快要结束了,师姐。”他将言清抱在怀里,欣然开口。
  言清伏在他胸膛:“阿陵,我还是很不安,昨夜我又梦见了师父,他浑身带血……”
  她抬起小脸,忧心忡忡的说,“这会不会是师父给你我的警告?”
  “不会的。”赵金陵眸光闪烁,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心虚。
  他心没由来慌乱一下,林束先死在自己枪口下的画面历历在目,如果师姐知道最敬重的师父死在他的手上……
  不,绝不能让她知晓!
  言清呼出一口浊气,她面上忧虑不减反增:“我想去祭拜一下师父。”
  “我陪师姐去。”赵金陵没有犹豫,“教官在我心里是等同于父亲的存在。”
  言清摇头拒绝:“那里偏僻,容易出事,阿陵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我更不放心师姐一个人去。”男人深情抚摸着她的脸,“就这么说定了,师父也一定想亲自见证我和师姐的感情。”
  她红了红脸,娇嗔:“胡说什么呢。”
  呐,她可是拒绝过的。
  如果发生什么,就不关她的事了。
  次日,两人在赵金陵信任的几个下属陪同下前往那栋建在半山腰的别墅。
  林束先的墓地就在别墅后面。
  灰暗的天空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墓园好似笼罩在沉沉的雾霭里。
  料峭春寒入体,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言清站在墓碑前,双手合十,默念出声:“希望师父能保佑阿陵平安无虞。”
  站在她身侧的赵金陵,与她穿着同款的黑色衬衣,低垂的眉眼望向她,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
  “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帮到阿陵。”被拥着离开时,言清闷闷不乐的说。
  赵金陵刚要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呼啸的风里传来别的动静,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去山上。”敏锐躲过一枪,他果断带着言清往山上跑去。
  天色渐渐黑沉,山上婆娑树影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呼呼的风声是叫嚣着要吞噬一切的呜咽。
  两人配合躲过几道暗枪,藏进树林里才勉强歇上一口气。
  言清担忧的在他身上摸了摸:“阿陵你没事就好。”
  “别担心,师姐。”赵金陵沉着开口,“我的人里出现了内鬼。”
  他这次的行踪并没有对外透露,暗杀的人能追踪到这里,只能说明跟在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将手底下每一个亲信都猜忌了一遍,他都没有对言清产生任何怀疑。
  他也没发现,言清衣服侧后方有个夜光标签。
  寻到此地的其中一个雇佣兵拿着枪逼近,他抬了抬帽子上晃人眼的灯:“该说再见了,二位。”
  “阿陵小心!”言清狠狠将赵金陵推开。
  男人的脑袋重重撞在她提前看好的石头上,晕过去之前甚至没看清她惊恐和担忧遍布的脸。
  言清抱住他顺着山坡滚下去,有意无意将他的身体当成了肉垫。
  一直等到天亮,后脑勺鲜血横流的赵金陵还没有苏醒。
  言清独自一人,艰难的将他背下山。
  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的男人,只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念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陵,你再坚持一下。”
  把人带到距离最近的医院后,她指挥医生给赵金陵打完麻醉。
  自己换上无菌服,跟着推车一起进入手术室。
  赵金陵清醒后从病床上猛地坐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双目传来干涩刺痛的感觉,让他连睁眼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像是被镇压在看不见任何光的黑暗里,脑袋和眼睛传来一阵又一阵难忍的疼痛。
  “师姐?你在哪里?”想起言清,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却因为不能视物而摔倒在地。
  此时的他像一只被啃咬了半个身体的残疾鹿。
  内心深处充斥着惶恐与不安。
  好心的护士将他从地上扶起:“先生是问将您背来抢救的小姐吗?”
  赵金陵狼狈的神色一滞,连忙追问:“是、是她,师姐她在哪里?”
  护士叹了口气:“她伤得很严重,又坚持背着你走了十多公里路,也不知道醒没醒。”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毅力的女孩。”她感叹似的说着,冲站在门边的言清微微颔首。
  “带我去见她!”赵金陵拽住她的手,冷声命令道。
  护士义正言辞的说:“先生,您脑袋上的伤口未愈,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言清焦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阿陵!”
  她一把抱住坐在床沿的赵金陵,泫然欲泣:“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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