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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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它们为什么会是未上市产品呢,罗米?”
  弗雷德抬起一条粗壮浓绿的藤蔓,罗米弯腰钻了过去,最后一次调整椅子的摆放方式,隔着两排木椅,新郎正笨手笨脚地往扣眼里插玫瑰花,她本来想去帮帮卢平,听见弗雷德的话一个急刹。
  弗雷德的魔杖在藤蔓上点了点,植株们顿时停止了生长,尽管如此,酒吧里还是像个植物园一样。
  “当然是开玩笑的。”弗雷德弯腰摘了把雏菊给她,“我们怎么会用自己控制不住的玩意儿。”
  “可你七年级时那些脓包——”
  罗米被一大块巧克力松糕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有些太紧张了,罗齐尔。”弗雷德扶着罗米的肩膀把她按到第二排的一把椅子上,“婚礼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一切顺利,快把你的百宝箱取下来。”
  他说着去拿罗米肩上挎着的巨大单肩包,那包有椅子背那么高,但弗雷德还没碰到包带,手就被打了下来。
  “这里面是是第二计划,如果他们俩谁想逃婚——”
  “他们俩谁会逃婚?”
  小天狼星坐了过来,证婚人穿了身十足典雅的礼服长袍,及肩的长发也难得规整地束在脑后,但小天狼星显然不太适应现在的自己,他不耐烦地扯开领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绣纹繁复的衣领向两边散开,露出锁骨中间的纹身——
  罗米猛地跳了起来,差点儿撞翻前排刚摆好的椅子,她委屈地揉着腰看向弗雷德。
  弗雷德抱起双臂,看上去被地上风铃草的蓝紫色小花完全吸引了。
  “万一莱姆斯临阵退缩呢?”罗米说。
  小天狼星不赞成地皱了皱鼻子。
  “你又有什么对策?”乔治跨着前排椅子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单肩包。
  “里面有只旧靴子做成的门钥匙?”小天狼星调侃道,“如果月亮脸敢跑,你就把他送到西伯利亚去?”
  “你对此一定很熟练了。”弗雷德凉飕飕地说,被罗米踹了一脚。
  “那不就遂了他的愿吗?”罗米转过脸说,手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只浑浊的玻璃瓶,“低浓度的生死水,我准备倒进他的酒里。”
  “各位注意!这位女士是我的未婚妻!”弗雷德伸了个懒腰。
  “哪儿来的?”小天狼星问。
  “药倒我们的前教授?”乔治说,“那谁上去结婚?”
  “上次凤凰社例会,我管蒙顿格斯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收我钱,而且态度不错。”罗米耸了耸肩,“至于仪式——你们都没看过《老板度假去》吗?”
  格兰芬多们面面相觑。
  罗米叹了口气,“回头我把碟片借给你们。”
  “嘿——”
  泰德的突然出现把四个人吓了一跳,金发男人的肚腩被一件剪裁得体的长袍很好地隐藏了大半,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你们知道莱姆斯在哪儿吗?”
  “就在——”
  小天狼星抬手一指,指向一片茂密的花墙。
  “说真的,哥们,你们俩得控制一下它了。”新郎的好友敲了敲乔治和弗雷德脑瓜顶,站起身,“我带你去,泰德——这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泰德晃了晃手里的羊皮纸,笑呵呵地说,“今天早上在家的时候,我碰巧发现了它——我在决斗俱乐部里的获奖证书,特地拿来和莱姆斯分享……”
  小天狼星搭着泰德的肩走远了。
  “碰巧?”弗雷德咧嘴一笑。
  “泰德和卢平教授以前不是很聊得来吗?”乔治说。
  “那是在他的女儿被莱姆斯娶走以前。”罗米无奈地说。
  “可约瑟夫和我相处得一直不错,在布莱克祖宅的时候——”弗雷德挺了挺胸膛,却发现罗米和乔治正同情地看着他。
  “哦,弗雷德。”乔治拉着长音说,“我得回避一下了,实在不忍看到你得知真相的表情。”
  罗米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你叔叔一直在密谋杀掉我吗?”弗雷德说,“现在其实是个陷阱,卢平教授和唐克斯根本没打算结婚?”
  “我不会让他那样做的。”罗米说,“只是你知道,家长对孩子带回家的恋人表现出的友好分两种:喜爱性友好,和补偿性友好……”
  “你是后者。”乔治说。
  “那是什么?”弗雷德问。
  “补偿性友好,是指家中的长辈认为这个被带回家的男孩迟早会被女儿甩掉,出于怜悯表现出的和善态度。”罗米善意地解释道,和乔治击了个掌,“我们俩的总结成果。”
  “开什么——”
  流畅的乐声打断了弗雷德的话。
  泰德显然是没来得及和未来的女婿分享他的决斗战绩,因为他正挽着新娘的手臂缓缓走下楼梯,唐克斯穿着款式复古的白色塔夫绸长裙,头发是明媚的粉红色,雪白的花环连着垂到腰际的头纱,并不多的宾客们——几乎都是凤凰社成员——欢呼起来。
  金斯莱手中的提琴变了欢快的小调。
  “金斯莱到底还有多少才艺……哦,老天。”弗雷德凑到罗米耳边说到一半,无奈地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认真的吗,唐克斯夫人都还没哭呢。”
  罗米吸着鼻子,刚要开口说话,后脑勺突然被打了一下——路过第二排的新娘默默收回手,温柔地注视着尽头的卢平,仿佛刚才敏捷地照着罗米后脑勺来了一下的不是她。
  酒馆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女士们先生们。”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握起站在他两边的卢平和唐克斯的手,流利地背出一长串深沉古朴的证婚人主持词。
  “我还是觉得让小天狼星来证婚有些冒险……”罗米低声对弗雷德说,“为什么不叫穆迪来,他就坐在那儿——”
  “看上去随时都会踹别人一脚。”乔治坐在弗雷德的另一边,把脑袋凑过来说。
  “这倒是。”罗米缩了缩脖子。
  弗雷德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扶正罗米的肩膀。
  新郎新娘正吃惊地看着哭出声的证婚人。
  “你带没带——”
  罗米拍着弗雷德的胳膊,弗雷德不知道从哪儿摸出照相机,快门声噼啪地响了起来。
  “我爱你。”罗米松了口气。
  穆迪突然站了起来,木腿咚咚地敲着地板,老傲罗一把推开小天狼星,抓起新人的手时力气大得把两人同时弄了个趔趄,他清了清嗓子——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穆迪说道。
  “别掐我。”弗雷德咬着牙握住罗米的手,“这不是幻觉。”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莱姆斯·约翰·卢平,你愿意娶尼法朵拉……”
  罗米握着弗雷德的小臂,不止她一个,似乎在场的人都被老疯眼这一长串流畅但语气硬邦邦的致辞震惊了,金斯莱也忘了奏乐,湛蓝的魔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女傲罗的脸上,伤疤似乎也被明艳的粉发软化了,和谐地在脸上分布。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穆迪最后道。
  金色的粉末,银色的星星还有缤纷的鲜花从他头上倾泻而下,绚烂的雨落在证婚人和新婚夫妇的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咬住欢呼,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有些担心满头金星的老疯眼会拿起拐杖挨个敲他们的头。
  穆迪在稀疏的头顶抹了一把,对着满手的金粉,在所有人的屏息中露出一个笑容,临时上任的证婚人挥动魔杖,手心里多出一把金色的花束。
  “新婚快乐,唐克斯。”老傲罗将它递给后辈,用不太熟练的温和语气说。
  唐克斯猛地抱住了他,还不忘一把拉过丈夫,小天狼星的欢呼打破了寂静,他自己也加入了抱抱,弗雷德和乔治站起来鼓掌,金斯莱奏起舞曲,仪式上的椅子自动后退,靠着墙叠成几摞。
  “这是什么?”罗米低头看向弗雷德伸过来的手。
  “洋桔梗,一种植物。”弗雷德说,“这是它的花朵。”
  罗米接过花,另一只手伸进他的正装外套去掐他的腰。
  “别——”
  弗雷德握住罗米的手,顺势带着她旋进舞池。
  “你可以把这当成弗雷德·韦斯莱的陋习:花朵送给婚礼上最漂亮的女孩。”
  浅绿色的洋桔梗盛开在他们相抵的手心。
  “顺便。”格兰芬多眨了眨眼睛,“祝贺你梦想成真,小洛特。”
  --
  卢平和唐克斯抱起双臂,心事重重地并肩站在卧室的床尾,凝望着床头本该悬挂结婚照片的墙壁。
  “现在想想,我的决定或许不是很成熟。”卢平沉重地说。
  “莱姆斯,我爱你。”唐克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我们或许有些太草率了。”
  “那就别把我在婚礼上哭鼻子的照片挂在你们新房的卧室!”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紧盯着床头上方穿着礼服长袍流眼泪的自己,背景里的新人笑得模糊变形,“还有你,我恨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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