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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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思月点头答道:“请村主转告他,可以提亲,我等他一起上路。”
  香菱再次对王文谦道:“她让我转告你,可以提亲,等你一起上路。”
  王文谦登时喜笑颜开。
  香菱懊恼道:“你个傻子,时间这样紧, 还不快去上疏请假,买提亲的礼物去?”
  王文谦欢快的答了一声“欸”,便匆匆下楼去了。
  香菱不由得摇了摇头,对武思月道:“你们两个啊,都是数乌龟的,凡事都等靠要,就不能主动些。”
  武思月一脸委屈道:“我哪有?我原本挺主动些的,是文谦哥哥喜欢我,我再努力也是无用功。”
  香菱叹了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的你,只以为王文谦喜欢我,处处学我,王文谦心理自然有抵触,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武思月,也许,王文谦,喜欢的就是武思月,这一次,若是再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武思月羞涩的点了点头道:“其实,在我来京城之前就知道,凌大人让我千里迢迢来送吃食,就是为了我和文谦哥再次重逢,昨夜的事,也是为我们创造机会,让我们两个彼此明白彼此的心意。”
  香菱点头道:“昨天之事,恰好证明了你们彼此心中都装着对方,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武思月意气风发道:“县主,你放心吧。我原来是不明白文谦哥的心意,所以才畏首畏尾的;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意,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香菱被武思月的“不再放过他”给逗笑了,怎么感觉王文谦羊入虎口的感觉呢?
  两个人正吃着饭,王文谦又如风般的刮回来了。
  香菱错愕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王文谦咬了咬下唇道:“靳、靳旭东上午一定会过来,他、他会让思月跟她去选铺子,我、我不放心,我来等他,陪他去。”
  香菱不由得笑了,这个王文谦,也不完全是乌龟嘛,还知道掐尖吃醋呢。
  香菱笑道:“快走吧,我帮你挡着,帮你看好你的新娘子。”
  王文谦这才舒了口气,有香菱在,没有应付不了的人或事,于是放心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正如王文谦所说,靳旭东真的来了,邀请武思月陪他一起选铺子。
  香菱替武思月答道:“实在抱歉啊,思月陪不得靳二东家了,她准备和王寺丞一起回海瑞县,向武家提亲。”
  靳旭东诧异道:“这么快?”
  靳旭东心底的诧异更大。
  明明两个表面看起来还有些梳理的两个人,怎么过了一夜,就达到了订婚的程度了?
  难道,褚香菱做了什么,让这两个人迅速做了决定?
  靳旭东沉吟道:“那就不叨扰武姑娘了。”
  靳旭东告退离开。
  香菱却轻眯了眼。
  这个靳旭东,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如果真是为了选址,大可以请求香菱帮他从百英客栈抽个人帮他,随便拎出个人来,都会比武思月强。
  为什么一定是武思月?
  武思月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执着的?
  香菱所知道的,武思月身上有两样东西让人趋之若鹜。
  一个是蚝油方子。
  一个是远航海船。
  靳旭东,是为蚝油,还是为海船?
  香菱和凌卿玥一样,对于这个靳旭东的突然出现,心里突然响起了警铃。
  陪着武思月呆到下午,香菱才回到凌府。
  奇怪的是,凌卿玥并没有马上回家。
  直到晚膳过后才回来,一脸的喜色。
  香菱忙问发生什么事了,凌卿玥笑道:“北胡方面传来消息,联合部落土崩瓦解,分裂成了四个部落。分裂的引子,是身怀六甲的十少汗妾室被人推进了马圈,险些被乱马踩死,与她出游的三个部分夫人嫌疑最大,四个部落开始交恶,分崩离析了。”
  香菱心里一疼,对凌卿玥道:“你是说,是展秀秀故意挑拨的?”
  凌卿玥笃定点头道:“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她这一手,让北胡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大齐为敌了。”
  一个女人,为了复仇,连腹中的孩子都在利用,毫无爱惜可言,可见,她报仇的心志有多坚强,好在这个孩子也够坚强,竟然安然无恙。
  香菱沉吟道:“相公,你给我讲讲展家忠良的事情吧,同样怀有身孕的女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连腹中的孩子都恨。”
  凌卿玥点了点头道:“展家三代十多个儿郎,除了第一代展熊天是在南疆作战而死,其他人都是死在北胡战场,两个死于乱箭,一个被北胡人引进马圈被乱马踩死;一个被五马分尸;一个…现在的展家,己经绝户,再无男丁。”
  香菱听了不由得心里难过,太惨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大齐与北胡的国仇,更是展家与郁家的家恨,展秀秀与郁通,注定了不死不休。
  第403章 再赴海瑞县
  凌卿玥脸色也不由得动容道:“任何人都没想到,展秀秀一个弱女子,会有这种胆识与谋略。”
  香菱不胜唏嘘道:“只是苦了腹中的孩子,没等出生就命运多舛;就算是侥幸安全出生了,父母是生死之敌,以后该何去何从?”
  香菱突然想到了在现代时曾听过的一句话:不是所有孩子是上天赐给的礼物。
  这个孩子,显然不是礼物,而是棋子。
  香菱一脸黯然。
  孕妇总是多愁善感的,凌卿玥不知道如何安慰香菱,只是把手掌覆在了香菱的孕肚上,用这个动作来告诉香菱,他爱他们的孩子,胜于一切。
  王文谦向万岁上疏,请假一个半月,启程前往海瑞县武家提亲。
  对于两人的关系变化,由海瑞县的同乡之谊,突然变成了即将情侣关系,两个人刚开始很是拘紧。
  王文谦偷看武思月一眼,武思月迎上目光,两个人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躲开;
  同样,武思月偷看王文谦一眼,王文谦迎上目光,两个人的脸色如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这一日,走到了一条河边,需要改旱路为水路,大概三天的行程。
  湖边停着很多船家,王文谦从第一艘船一直找到最后一艘船,结果还是没有选好登哪艘船。
  武思月的随从----也是武思月的堂弟武仁偷偷问王乐道:“你家主子的选船准绳是啥啊?我观察半天了,大的船不选,干净的船不选,年轻的船夫也没选,他到底要选啥样的?”
  王乐笑道:“咱们一起走了三天了,你还没摸清我家主子的喜好?自然是以东西好不好吃为准绳啦!”
  一说到这个问题,王乐那是俱与荣焉。
  和王文谦出门,可能遇到各种窘境,唯独有一件事绝对差不了,就是-----吃。
  王文谦就是美食的风向,他说不好吃的,不一定不好吃;但他说好吃的,绝对是真好吃。
  面且吃过的东西也多,哪个地方哪种东西好吃,更是如数家珍。
  王文谦向远处抻着脖子看着,终于看到了一艘普通的船往岸边靠。
  待看清船工时,王文谦兴奋的招手道:“王船工,王船工!!!”
  小船靠近,船家看向王文谦,咧着嘴笑道:“小哥儿,是你?又去海瑞县?这次,还是你来钓鱼,老汉给你做醋鱼。”
  王文谦忙不迭的点头道:“王船工,有近两年没有吃到你的醋鱼啦,想的我半夜口水都流出来了。”
  船工哈哈大笑,瞟见了武思月,对王文谦调侃道:“小哥,这次出行不一样啊,多了个姑娘,是你家娘子吧?”
  王文谦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略带羞涩道:“嗯,是我家娘子,王船工可把鱼做得仔细些。”
  这一回答,把武思月也闹了个大红脸。
  上了船,只一个船舱,武思月在里面坐着,王文谦就不好再里面呆着了。
  王文谦出了船舱,管船家要了一根长竿网---网鱼。
  上天很眷顾王文谦,真让他网上来几根草鱼。
  鱼网了上来,放在了鱼桶里。
  听到王乐和武仁的夸赞声,武思月也坐不住了,走了出来。
  看着桶里的鱼,欣喜道:“这么一会儿,文谦哥竟然网到了鱼?这鱼,是清蒸还是油煎啊?”
  船工听了,笑道:“小娘子,别的事儿听你的,但吃这件事,必须听你相公的。我还从来没见有比你相公更会吃的人呢!天南海北的美食,啥都知道,根本就问不倒!小娘子嫁了这样的相公,这辈子可有口福啦。”
  武思月又被说得红了脸。
  王文谦忙打圆场似的答道:“思月,别看老船工是个糙汉子,他做的醋鱼,绝对是这湖上一绝,为了吃到最嫩最鲜是上品的醋鱼,这鱼得在桶里困上两天,把肚子里的脏物吐干净了,等下船头一天晚上,咱们再吃这醋鱼。”
  武思月有些失望道:“还要等两天啊?”
  船工笑道:“小娘子别伤心,你相公那是精益求精,想让你吃到最好的醋鱼。他不让吃,咱吃别的,我仓尾笼了一网子虾,到了晚上歇船的时候,我给你们小两口做香酥河虾,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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