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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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的性格如同野草,一直很努力,努力的想要改变褚春,努力的想要改善生活,一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努力。
  香菱发自内心的敬佩林月,没想到这样的她,今天竟然流泪了,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香菱拉着林月坐在炕上,关切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月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道:“褚香苇丢了,婆婆魔魔怔怔的,天天逼着我出去找人,我身子乏累起得晚了,婆婆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结果,小产了,孩子没了。”
  香菱的心顿时揪起来了,生孩子当娘,是一个女人期待的一件事,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林月心理肯定难受。
  香菱忙给林月披了件衣裳,关切道:“你这也算是小月子,咋出来吹风呢?以后落下病根儿咋办?”
  林月摇了摇头道:“老宅同意我分家出去的条件,就是我不能把婆婆害我小产的事儿说出去。我这几天躲在屋里,村里有人闲言碎语了,所以婆婆把我赶出来,让我在村子里走一圈做样子给大家看。”
  香菱气得破口大骂道:“姓刘的心咋这么毒呢!!!褚春呢?他就看着她娘这么磋磨你?”
  林月叹了口气道:“褚香苇失踪后,婆婆就逼着褚春和褚秋出去找人,已经五六天没回家了,他还不知道我怀孕呢,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香菱叹了口气道:“分家的事都谈妥了?”
  林月点了点头道:“我一向厉害不让份儿,婆婆怕我四处讲究她做的好事,害得褚秋以后不好说媳妇,没等褚春回来就答应我分家了。只是我没有房子,不得不跟她还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想再跟你商量房子的事儿。”
  在褚家村还是洗衣村的时候,香菱就答应过林月以洗衣服或采皂角抵房款的事儿,没想到后来洗衣村黄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香菱家铺子红红火火,尤其是这几天,大量的用工,村里不少汉子和妇人都去干活,一天剩不少钱,再加上赶上分家无房可住,林月的心思就又活泛了。
  香菱点了点头道:“房子你可以去住,只是不能是现在。”
  林月急忙道:“我明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工,什么时候存够了房子钱,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房子。”
  林月以为香菱信不过她,要一手交钱一手交房,所以才抢先表明态度。
  香菱拉着林月的手叹了口气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现在没出小月子,养不好以后想再要孩子就难了。你这样在老宅没法养身体,就先住在我家吧,等褚春回来有个人照应你了,你再搬家。”
  林月怔了一下,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没想到香菱会想得这么周到。
  有心不麻烦香菱,但香菱说的有道理,自己这样的身体,再被老宅搓磨几天,就真的连当娘的希望都没有了。
  林月本性就很洒脱,不再扭捏,脱了鞋直接上炕道:“好,我在你家等褚春回来。”
  香菱就喜欢林月这样的爽朗性子,立即出去抓了一只公鸡,先炖个鸡汤给林月补身子。
  到了晚上时候,褚春就急匆匆赶回来了,一下巴的青胡茬儿,眼睛红红的,看着很憔悴。
  见开门的是香菱,褚春局促的对香菱道:“谢、谢谢你,我、我来接林月。”
  香菱皱紧了眉头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回去再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褚春红着眼睛道:“我全都知道了,也告诉我娘,人各有命,以后我不会再去找香苇了,有我在家护着月儿,我娘不敢过分。等攒够了钱,我就买房子出去单过。”
  香菱叹了口气道:“我家旧宅空着,你现在就去收拾出来,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接林月回去。”
  褚春诧异的看着香菱,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吱吱唔唔道:“我、我那样对你,你还、还愿意帮我?”
  老宅与二房龃龉己久,没想到最危机的时候,香菱竟然愿意帮他,褚春很受触动。
  香菱嘲讽的笑了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是圣母,可从来没想过帮你,我是在帮林月。你应该庆幸你娶了个好娘子。如果你跟林月一心,你这个人还算有救,若是跟你娘一心,早晚会害死林月,不如写了和离书,给林月一条活路。”
  褚春脸色一慌,急切道:“我保证以后跟林月一心,听她的话,不听娘挑拨,也不再偷懒耍滑,从明天开始,天天出去赚钱,让月儿吃香的喝辣的,跟我不再遭罪。”
  一向冷心冷肺的褚春,竟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来,看来林月对褚春的改变可谓不小。
  但也说不定只是心血来潮的说辞。
  香菱没理会褚春,只把旧宅的钥匙给了褚春,让他收拾出来、烧好热炕,然后再来接林月。
  交待完了也丝毫没有让褚春见林月的意思,褚夏只好讪讪的走了。
  第196章 昭和将军上门
  第二天一早,褚春就把林月接走了,算他有心,还借了辆毛驴车,车上铺着厚厚的被,给林月还拿了厚厚的袄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怕香菱不放心,褚春再三保证,他已经把旧宅收拾得干净,烧热了炕头,并且未来的二十多天,对林月寸步不离,一定帮林月养好身体。
  林月对香菱微微一笑道:“香菱,他是我男人,我信他,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
  林月都这样说了,香菱不便再留,让江氏又抓了两只小公鸡,一并拴在了驴车上,让褚春拿走。
  两口子上了路,褚春咬了咬下唇道:“月儿,我没想到,香菱心眼儿并不那么坏。”
  林月叹了口气道:“大春,你耳根子软,咱娘说啥就是啥。香菱的心眼儿哪里坏过?她只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咱村跟她好的,哪个不发家了?以后咱对香菱以诚相待,好好挣点儿钱,把房子置办下来,我身子好了以后再生个孩子,咱俩也算人生圆满了…”
  一听说以后“生个孩子”,一直像半大小子不成熟的褚春,竟然憨直的笑了,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腰竿子不由得直了直。
  林月稍稍安下心来,褚春心眼儿没有坏透,只是耳根子软,他娘说啥就是啥,这回不在一个院子住,自己再多管管,以后兴许就变好了。
  临近中午时分,刘喜旺和李石头一脸怒气,绑着褚夏回家来了。
  香菱看着褚夏不忍直视,自己这个哥哥,怎么三天两头就被好基友给绑成螃蟹呢?
  见着香菱,李石头似乎见到了青天大老爷,立即申冤道:“香菱,你快劝劝夏哥儿!今天上午,俺们去县衙交付豆油、办理油坊过户,结果听捕快们说,姓何的到苏家提亲去了,苏沐大怒把他赶出来,姓何的便四处扬言和苏小姐有了肌肤之亲,夏哥儿要找姓何的拼命,被我们给押回来了。”
  哥哥果然是个情种,为了李小翠断腿,这次为了苏小曼又要找人拼命,还真是标准的恋爱脑。
  香菱不满的对褚夏道:“哥,跟一个泼皮无赖搏命,不值当,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恢复小曼的名声吧!”
  褚夏眼睛腥红腥红的,怒道:“姓何的把小曼有胎迹的事儿都说出去了,现在全临安县的人都信了他的话!!他被削了职、被前妻拿走了大半财产,就想败坏小曼的名声,强娶小曼霸占嫁妆!这种无耻小人,我要杀了他!!!”
  香菱沉吟半天,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褚夏的眼睛道:“哥,断了何捕头念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你与小曼订亲,你乐意不?”
  褚夏瞬间呆住了,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想娶小曼,但我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娶了她,和姓何的有啥区别?”
  香菱劝解了褚夏半天,褚夏都是犹豫不决。
  几个人正在屋中轮番劝解着,门外敲门声响,李石头跑去开门,是苏父和苏沐来了。
  父子二人这个时候来,肯定是苏小曼的事情,香菱怕江氏上火,没敢找她,只说生意上的事,把苏家父子让进了褚夏的房间商量。
  苏父没等说话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褚夏和香菱道:“县里的风言风语可听说了?”
  二人点了点头。
  香菱开门见山道:“伯父,小曼的事儿我们听说了。我建议先找出透露小曼隐私的人,外人知道了事情的源头,便可遏制事态进一步发酵。”
  苏父赞赏的点了点头道:“褚姑娘果然聪慧,那人已经找到了,是府上侍奉沐浴的一个丫鬟被收买了,已经在有威望的见证人面前说了实情,划了口供。我今日前来,是有另一件事相商。”
  香菱狐疑道:“什么事?”
  苏父沉吟片刻后,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我听沐儿说,夏哥儿和小曼两情相悦,我想、我想早些订亲…”
  屋里的人眼珠子惊得都快掉出来了,万万没想到,苏父解决问题的方法,竟然与香菱的如出一辙。
  若是过去的褚家,普通农家,寡母傻女,褚夏腿瘸,苏父是一百个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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