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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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曼叹了口气道:“香菱,以后别再收杨卿玥的任何东西了。”
  刚刚进院时,苏小曼的脸色就不太好,碍于刘铭洋在场,香菱还没来得及问。
  香菱狐疑道:“小曼,怎么了?”
  苏小曼一脸为难,良久,才似下定了决心道:“我昨夜答应什么事都不瞒着你的。刚才我半路碰到刘铭洋,骗他说杨卿玥让我给他心上人做件绣品,让他告诉我杨卿玥心上人什么性子,喜欢什么款式的,他叽哩咕噜跟我说了一大堆,那个人,不是你。”
  香菱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原来,杨卿玥,真的有心上人,没来由的很惆怅。
  香菱努力振作起来,觉得自己的负面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与杨卿玥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才对,他本来就没有“喜欢”自己啊。
  香菱转身到了七龙灶前,把温在锅里的吃食拿出来,放在了石桌上,对苏小曼笑道:“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咱吃饭啊!”
  香菱把碗筷都摆好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因吃得太急,一下子噎到了喉咙,苏小曼递过了汤,又呛得咳了起来。
  苏小曼心疼的拍了拍香菱的后背,深深叹了口气。
  香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小猫小狗养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感情,我没事。这点儿担当还是有的。”
  苏小曼叹了口气,沉吟半天,缓然道:“杨静姝,十八岁,镇国将军掌上明珠,舞的一手好鞭子,性情如火,曾在两军阵前活捉了北胡可汗的儿子,一战成名,被陛下钦封昭和将军,也是开朝以来唯一的女将军,兵士们都称她为胭脂虎。说书先生把她的传奇故意写成了话本子,广为传颂。”
  香菱低头喝着汤,耳朵却竖得尖尖的,把苏小曼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听到最后,香菱终于装不下去了,小脸耷拉下来,身边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将军比对着,难怪杨卿玥每次见到自己都说她“太弱了”。
  她哪里是“太弱了”,分明是“弱爆了”加无限极、无穷大好不好?
  最可气的是,香菱想起来,杨卿玥曾说,这九节鞭就是昭和将军赏赐给自己的,当时傻傻的不知道,现在才清楚,这个昭和将军,竟然是个女人!
  杨卿玥,竟然把心上人淘汰的鞭子给了自己,他的感情投资也太廉价了吧?
  香菱越想越气,决定与杨卿玥来个“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香菱进了屋,把九节鞭、弹弓、蝠纹匕、弹丸子、竹叶荷包、外加几个传信用的破布片全都捆成了一个大布包,神色坚定道:“断,一定要断。”
  “断”字咬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向苏小曼表示着决心。
  第164章 大舅母偷方子
  心情不爽的香菱,把罩着铜人的麻袋揭了起来,从地上捡了一大把石子,走到二十步开外。
  一枚石子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打在了铜人的正中胸口,香菱恶狠狠道:“璇玑!”
  又是一枚石子脱手而出,打在了正胸口中间,恶狠狠道:“紫宫!!”
  一路向下,打在了小腹上,瞪圆了眼睛道:“神阙!!!”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香菱猛一回头,一颗石子就要脱手而出,吓得扒门缝儿偷看的江芬芳“啊呀”一声关了门。
  在屋里正翻着东西的杨氏立即关紧了衣柜门,紧张兮兮道:“咋了?闺女?死丫头进来了?”
  江芬芳用手捂着胸口道:“娘,没有,死丫头用石子儿打铜人儿呢!打得啪啪响,发现我在看她,竟然还要打我,吓我一跳!”
  杨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想要回屋继续翻找东西。
  江芬芳一把抓住了杨氏的袖口道:“娘,死丫儿手黑着呢,割我手腕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有点儿害怕。”
  杨氏低声道:“死丫头再厉害,她娘也是你大姑,你也是她表姐,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脸皮厚点儿就成。再害怕的时候,你多想想金鑫,你想让凌月儿压在你头上一辈子吗?”
  一听说凌月儿,江芬芳立即来了精气神,目光狠戾道:“娘,我看着门,你再去翻,如果还没有,你就去套我大姑话儿。”
  杨氏转身又回到屋中,把江氏和苏小曼的屋子都翻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翻到。
  只差最里面一间没有住人的屋子了。
  杨氏推门而入,刚进门就捂住了鼻子。
  这间屋子虽然空着没有住人,江氏却没让它“空闲”,为了留住“保家仙”,江氏开启了疯狂“养鸡计划”,炕上铺着褥子,褥子上卧着一百多颗鸡蛋,蛋上面又盖着被子,整间屋子又热又闷。
  杨氏颇有耐心的找了屋子四角,用脚在地上跺了跺,看看哪块地下面是中空的。
  发现地上没有,把手伸进被窝时,一颗蛋一颗蛋的摸着。
  正摸得兴起,门外响起了江芬芳的颤抖的声音:“香、香菱,你、你不练、练弹弓了?”
  香菱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看着江芬芳的身后道:“表姐,你怎么结巴了?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江芬芳想起了杨氏对她说的话,梗了梗脖子豪横道:“胡说!我能做什么专心事?只是看你心情不好问问罢了,不说拉倒。”
  香菱没理她,而是把她推到一边,推开了房门。
  杨氏住的屋子,最初是褚夏的屋子,苏小曼来了以后,香菱搬了过来,杨氏来了,香菱又腾出来了。
  屋子与空屋子是连通房子,杨氏从里面出来,刚好回到所住的屋里。
  香菱推门而入,刚好看见杨氏推门出来,坐在了炕沿上。
  杨氏隐去脸上的慌乱,故意装做坦然道:“我帮你娘看看鸡崽儿孵得咋样了,温度掌握不好,太热或太凉了都不行,这么多的鸡蛋,孵坏了可就白瞎了。”
  杨氏坐在了炕沿上,用巾子擦着脸上的汗水。
  香菱进了里面的屋子,只简单的扫了一遍,就明白杨氏又把这屋子也翻了一遍。
  这娘两个,绝不是偷钱这么简单,她们在找什么东西呢?
  香菱不动声色的出了屋,对杨氏淡然笑了笑道:“大舅母既然懂如何孵小鸡崽,以后就劳烦您天天帮着烧炕吧,免得烧热了或者凉了白瞎鸡蛋。”
  杨氏的脸裂出了一道缝儿,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活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香菱出了屋,淡然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她耳朵聪慧,在屋外就听见屋里娘两个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听不大清,只隐约听见骂她是“死丫头”,还让江芬芳多想想金鑫。
  江金两家不是解除婚约了吗?江芬芳哭得还死去活来的,杨氏为什么还要让江芬芳想着金鑫,语气没有半分要杀要剐的气势了?
  香菱心里狐疑,故意放轻脚步,突然推门而入,江芬芳却看在门口,故意拦着她,大声说话通知屋里的杨氏。
  香菱没有说什么,装做无事人一样离开了院子,到旧宅找到了李石头,让他马上一趟三里屯,打听一下江金两家的婚事,是不是真如杨氏所说,被金家欺负得活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石头就回来了,怕杨氏母女听见,特意把香菱叫到了旧宅。
  听着李石头打听到的事,香菱越听越来气,越听越想把杨氏母女立即扫地出门。
  金鑫确实是个渣男,不仅害得凌月儿怀孕了,而且,在江芬芳来了月事后,二人也有了肌肤之亲。
  这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谁做正房,谁做妾室。
  这也成了三里屯乡亲们津津乐道的八卦,就差没设个赌局来开谁大谁小了。
  李石头听到的另一个八卦也很巧合,就是金鑫的舅舅,原来在盛家油坊当二管事,盛管事残疾后,金鑫的舅舅,做上了大管事的位置。
  香菱刚与盛家结了大梁子,好巧不巧杨氏母女来了,说没有目的,怕是连傻子都不信。
  香菱心情郁闷了回了家,看着围着江氏转的杨氏,想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香菱突然改变了主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进了屋,帮着江氏准备晚饭。
  借着杨氏进屋的空档,香菱偷偷问江氏道:“娘,我大舅母都问你啥了?是不是问咱家黄豆藏在哪儿了?”
  江氏点了点头道:“问了,我按你上次说的,说都卖了。你大舅母还缠着我问豆瓣酱咋做的,说是你姥姥爱吃。”
  香菱皱起了眉头道:“娘,你告诉她了?”
  江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哪会啊,我只干过切蒜瓣、剁辣椒的活儿,咋让豆子长绿毛,咋炒成碎豆瓣,一直都是你做的,我实在不会,她让我等你回来再问问。”
  香菱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原来,自己家来了两个盛家的内奸。
  明着不敢招惹杨卿玥,就来阴的,真是打着如意算盘。
  香菱眼珠一转,嘴角上扬道:“娘,既然是我姥爱吃,我一会儿就把豆瓣酱的方子写下来,你告诉我大舅母是我打算卖给酒楼没拿走放在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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