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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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完,王文谦自以为天衣无缝。
  杨卿玥轻“哦”了一声,对贾小六道:“这贼人确实可恶,为了安全,还是把这狗洞子堵上吧。”
  贾小六懵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意思很明显,大哥不会是让自己堵狗洞子吧?
  杨卿玥连看都没看贾小六,贾小六明白,大哥是让自己意会,现场发挥。
  贾小六走到江氏面前道:“婶子,你家铁锹在哪,我帮你堵‘狗洞’。”
  “狗洞”二字说得尤其的重,好像咬牙切齿一般。
  江氏忙挥手道:“这怎么能劳烦军爷呢,我过后让喜旺或石头帮堵上就好。”
  贾小六坚持道:“不麻烦,褚姑娘特意做了吃食‘拥军’,我们军人也得‘爱护’百姓啊,军民一家亲。”
  “…”江氏懵逼的眨了眨眼,一向在百姓面耀武扬威的军爷,啥时候这么亲民了?
  王文谦暗骂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着头皮道:“这堵石墙是褚庄砌的,自然由褚庄负责,刚好有剩下的青砖,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哦。”杨卿玥轻哦了一声,身子挪动了下,牵动了臀部的棒伤,不由得“嘶”的一声。
  声音很小,香菱却清晰的听见了,鼻翼也嗅到了男人身上浓烈的药草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男人忍不住嗔责道:“你不在营中好好养伤,跑我家来做什么?”
  “…”杨卿玥被香菱劈头盖脸的责问问得没了动静。
  见杨卿玥没回答,香菱又对贾小六道:“你这属下是怎么当的?他要出营你就让他出营?!没好利索,像我大哥上次一样落下病根儿,你能负责吗?!”
  “…”贾小六也被训得懵逼了,良久才讪然道:“大哥想在营中养伤,但王督军不同意,非要喝鹿血,逼着大哥带伤亲自狩猎。是我想出了障眼法,让孙良田坐着大哥的马车在山脚徘徊,让大哥躲在这儿清静一会儿,你若不同意,我便带大哥进山打猎…”
  香菱急切道:“谁不同意了?!既然有伤,就快扶着他进屋躺着啊!老坐在硬凳子子,屁…伤口不好愈合!”
  “…”贾小六立即心领神会,上手就要扶杨卿玥进屋。
  杨卿玥不仅没起来,反而把身子更加沉在了石凳上,急切道:“小六!不得失礼!”
  贾小六下不去手了,心中嘀咕着,上过书堂就是迂腐,喜欢就是喜欢,直接告诉褚姑娘“老子要娶你”不就完事了,邀请你进屋就进屋呗,又不是吹灯睡觉,哪那么多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失什么礼?
  刚刚还备受关注,此时被视做空气的王文谦对香菱道:“香菱,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动。这位军爷恪守圣人训,不会进入女子闺房的,你,别强求了。”
  “…”香菱看了杨卿玥一眼,后者牢牢坐在石凳上,大有把石凳坐穿的架势。
  香菱无语了,这古人的迂腐,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除了喝酒喝多了共乘一匹马那次,贾小六偷袭那次,其余时候,杨卿玥确实尽量做到恪守礼节。
  如每次到褚家,从来没进过屋里;狼群相救那次,在马匹那样颠簸的情况下,竟然也能保持方寸距离,硬是没与自己有“肌肤之亲”,难度系数高达一百!
  香菱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计较两人哪次“授受不亲”或哪次“授受相亲”的时候,带着伤,坐在即硬又冷的石凳上,不伤上加伤才怪。
  香菱暗骂了句王督军不是人,一拧身回了屋子,从里面抱出一条旧棉褥,把褥子叠成了方块儿状,看向杨卿玥。
  杨卿玥看了一眼褥子,挑了挑眉,香菱怒嗔道:“是我哥原来用过的旧被褥,不是我用过的,不会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怕男男授受不亲吧?”
  杨卿玥讪着脸站起身来,挪了下身子,让出了石凳。
  香菱把褥子铺在石凳上,寒着脸道:“坐下。”
  杨卿玥听话的坐了下来,被女人突如其来的下命令,这种感觉很惊奇。
  王文谦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完全无视了,心情分外不爽道:“褚姑娘,我们该走了。”
  香菱看了看天色, 对杨卿玥道:“你们在这儿多歇歇,渴了饿了就找我娘,我得帮王秀才抓偷牛贼去。”
  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
  杨卿玥也站了起来,贾小六忙扶住杨卿玥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杨卿玥淡然道:“总坐着伤口疼,活动活动手脚。”
  贾小六黑了脸,心中吐槽着,我赌你活动手脚的范围,肯定与褚香菱的活动范围相同。
  第135章 王文谦是猪队友
  李贵、香菱和王文谦坐上驴车,很快到了清渠庄一侧的树林里,与褚里正等人汇合。
  王文谦想独自上前叩门一探究竟。
  香菱有些不放心,看着身后几个人,想找个能冒充小厮陪着一起敲门,结果各个长得五大三粗,哪里长得像小厮?
  香菱沉吟道:“王秀才,我跟你一起去敲门,先探个虚实,见机行事。”
  王文谦不以为然道:“你们弄得这么紧张做什么?贺先生绝不会是你们说的那种人,我敢担保,清渠庄绝不是藏污纳诟之所。”
  香菱却坚持要跟着,王文谦扭不过,只好由着她。
  二人来到门前,轻叩了下院门,院门洞开,一个汉子开了门,见是一个书生和一个丫头,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干什么?”
  王文谦恭敬施礼道:“这位小哥,不才末学是临安书院洪源十三年学子,特来派会贺老先生。”
  汉子不耐烦道:“先生没空。”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王文谦眉头皱了起来,沉吟片刻,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纸签来,再次叩响了房门。
  汉子再次开了门,声音更加不耐烦,隐隐透着怒意道:“先生不在、不在!还要我说多少遍?”
  香菱一怔,第一次开门,汉子说的是“没空”,第二次开门,说的却是“不在”,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王文谦把手里的纸签,恭敬的递给汉子道:“末学这就离开,劳烦小哥儿把拜帖转交给先生。”
  汉子一把抢过书签道:“知道了,快走吧。”
  院门再度“咣当”一声关上了。
  香菱看着王文谦也变了的脸色道:“你也看出端倪了?”
  王文谦笃定的点头道:“贺先生是儒雅之士,驭下极严,绝不允许家仆出言无状,而且,我递过的那只书签,不是拜贴,而是给路捕头的信笺,是当时报案后来还回来的。贺先生的家仆,是不可能不识字的。”
  “哦…你说什么?”香菱瞪圆了眼睛,怒嗔道:“你把给路捕头的信笺给了贼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窜遍全身。
  王文谦狐疑道:“我想试一试家仆是不是识字,身上只揣了那只信笺,结果一下子就试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如果其他贼人认字,看了信笺的内容,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快走!!”香菱扯着王文谦的袖子就跑。
  刚跑出五六步远,清渠庄院门洞开,呼啦啦追出十五六个汉子来,各个凶神恶煞,很快把两个人给围了起来。
  王文谦本能的把香菱护在身后。
  香菱心中骂了一句王文谦这个猪队友,从怀中拿出弹弓和匕首来,匕首塞在了王文谦手里,郑重道:“保护好自己。”
  其中一个领头的贼人,对着王文谦诘诘怪笑道:“你是王狗官的亲侄子?还要请路捕头抓我们?我们就在这儿,你倒是来抓我们呀!”
  王文谦挺了挺腰竿,恼怒道:“我问你们,你们把贺先生怎样了?”
  贼人撇了撇嘴道:“没怎样,也就饿上个五七八天,和牛睡在一起,他挺寂寞的,你过来陪陪他,至于这个小娘子嘛,哈哈,你也是男人,你懂的…”
  王文谦气得脸色胀红,“嗷”的一声就冲了过去,香菱想拦都拦不住。
  没等冲到近前,脚下一拌,便来了个狗啃泥,一个贼人的匕首就要落下来了。
  情急之下,香菱用弹弓一挡,心想弹弓是铜丝缠就,肯定被砍断了。
  没想到“叮”的一声,除了香菱的手被震得发麻以外,弹弓竟丝毫未损,反而是贼人的匕首被震了一个大豁口。
  真是一把好弹弓。
  这么间隙的功夫,褚里正带着葛长林、李贵、贺祥和二柱、三柱也冲过来了,八人与十五人战在一处。
  尽管葛长林等三人有打猎经验,身强体壮,但与常年刀口舔血讨生活的悍匪比起来,也没有占太大优势,很快,八人中有一半都受了伤。
  时间已经拖得太长了,贼人的头目有些不耐烦道:“速战速决,夜长梦多。”
  几个人手下顿时加了力,刀刀取人命的架势,原本对香菱怜香惜玉的贼人也不留情了,刀刀下狠。
  两个贼人,一前一后同时刺向香菱,一个是前心,一个是后背,受伤在所难免,香菱暗叹一声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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