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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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卿玥不以为然道:“你怎知临安城的姑娘们一定愿意进宫当秀女,或者愿意给安王暖床?”
  别人不知道,杨卿玥可以笃定,褚香菱肯定是不愿意的。
  贾小六被噎得哑口无言,半天没动静。
  杨卿玥不耐烦道:“还有没有其他汇报的了?”
  贾小六忙不迭答道:“私盐贩卖案查到了一点线索,目前只查到了贩卖盐石的出处,并没有发现盐石的藏地…”
  杨卿玥轻眯了眼道:“贾小六,你确定没有别的事情禀告了?”
  贾小六心中不由得腹腓道:自己想知道褚香菱的事就直接开口问呗,非得拐弯抹角让别人主动汇报,再这样磨叽下去,自己的腿就要累折了。
  贾小六暗自吐槽完了,一本正色道:“末将让刘铭洋去调查了褚姑娘牛肉的出处,是褚家的邻居,一个叫王文谦的秀才给的牛肉,有官衙备过案的销牛契印章,已经无事了。”
  杨卿玥轻“哦”了一声,状似漫不经心的把视线放回到花名册上,淡然道:“春试在即,即使有销牛契在手,寻常秀才怕声名不好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吃牛肉,除非衙门里有依仗。”
  贾小六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道:“明白,末将马上亲自去查这王秀才的背景。”
  贾小六刚要出屋,身后突然飞过一件蓝色影子,本能的回手一接,一团蓝色的绸衣扔入怀中。
  贾小门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卿玥,杨卿玥仍旧保持着看花名册的姿势,淡然道:“衣裳破了,也脏了。”
  是那件湖蓝色的衣裳。
  贾小六的白眼已经翻出了天际,突然觉得,自己做为属下,应该多为大哥“着想”,比如说,那套带血的衣裳,不能扔,得洗出来,勤俭是大哥的一贯优良作风!
  待贾小六走了,杨卿玥嘴角上扬,轻轻放下书册,想要合上,突然看见一页纸上,清楚的写着:褚香苇,十五岁,临州城临安县褚家村人,现名,褚九月。
  杨卿玥的眼色不由得眯了眯,自言自语道:“褚香苇?褚~香~菱?”名字怎么会这么相像,不会是姐妹吧?
  …第二日,香菱早早的起来,把焖了一宿的酱驴肉从锅里捞了出来,用油纸包包了无数块儿,给何家、刘家、李家、葛长林家、里正家、褚老太公家各送了一块儿,给褚庄送了七八块,装了满满一小篮子。
  而苏小曼呢,又担负起给褚夏送饭的任务。
  送完几家驴肉,往家走了时候,半路上遇见了张小草,一手拄着后腰,在路上慢慢的走着,走到了前面,又转回来走着。
  明明还没有显怀,却做着异常夸张的动作,最可疑的是她散步的地方,刚好路过褚刚家门前。
  这明显是用她的怀孕来恶心褚刚和她前婆婆,香菱心底对张小草的厌恶又多了一层,甚至超过了对她丈夫张仁的厌恶。
  张小草想要与香菱打招呼,香菱没有理会她,想直接绕过去,路过她身后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子怪草的味道。
  香菱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种草味道有些腥,只有农家在杀牛宰羊时才会用来掩盖膻味儿。
  张小草一个孕妇,身上这么重的腥草味,只会让她害喜害得更严重,那她为什么抹这种草?
  难道吴家的那四头牛,张仁还没有找机会脱手?因为见过牛,所以用这种草掩盖味道,张小草粘上了味道?
  香菱正猜疑着要不要跟踪张仁一探究竟,褚刚家的院门一开,褚刚急匆匆的跑出来追赶张小草而去。
  香菱欲言又止,她十分想提醒褚刚,张小草现在己为人妇,不应该再这样纠缠不清,但褚刚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太友好,好像他与张小草分开,她成了最魁祸首似的。
  香菱及时住了口,就算她想管,褚刚也已经跑没影了。
  本来猜疑的香菱顿时索然无味,回家了。
  第128章 亲上加亲吧
  回到家,家里很热闹,竟然来了不少客人,是大舅江富贵、大舅母杨氏,以及表哥江全,表姐江芬芳;二舅江裕贵和二舅母于氏。
  见到香菱,杨氏一改平时的跋扈形象,亲昵的拉着香菱上看下看,看得香菱浑身毛毛的很不舒服。
  杨氏把香菱挣扎的手掌心儿摊开,摩挲着几道掌纹,指着其中一条最长的掌纹笑道:“瞧这孩子的手,越看越像搂钱的耙子,你看这条财运线,这么老长,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能攒钱的。听你二姨夫说你收了他们村上万斤的黄豆,帮梁家渡过了危机?”
  香菱使劲抽回了手,不以为然道:“大舅母,你看差了,我的这条财运线中间有个口子,不是能攒钱,是能花钱,我娘说我是散财娘子,花钱大手大脚。”
  杨氏哈哈大笑道:“这丫头,能挣钱才能花钱啊,要不然花啥!这丫头真好,越看越稀罕,”
  杨氏转向了江氏笑道:“大兰子,江全和香菱都是自家孩子,咱肥水不留外人田,亲上加亲吧?我问过咱娘了,老太太可赞成着呢!”
  江氏被杨氏一番话说得瞠目结舌,明明一直嫌弃自己家的大嫂,竟然主动提出亲上加亲,这比天下下红雨还让人吃惊。
  江氏嘴笨,一时语塞了。
  杨氏理所当然的以为江氏同意了,在她看来,一个傻了十年的香菱,有个男的娶她,那都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杨氏又要拉香菱的手,被香菱甩脱,直接撂了脸子道:“大舅母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全表哥虽然和我同岁,但在我眼里,他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儿,我该出去做饭了。”
  香菱一甩袖子出了屋,如果不出屋,香菱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学江氏,用鸡毛掸子往外赶人了。
  杨氏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里用所有难听的话把香菱骂了个遍,若不是自己消息灵通,听说香菱和栖梧酒楼有生意往来,想让她用正眼皮夹香菱她都不愿意。
  没想到这个小妖精还端起架子了,看不上自己宝贝儿子江全,恨得杨氏牙直痒痒。
  江氏自然也是不同意女儿嫁回到江家的,她即了解自己的大嫂,也了解自己的女儿。
  一个愿意搓磨人,一个愿意反搓磨人,这要是成了一家人,哪里是婆婆与儿媳妇,那就是针尖对麦芒,恶狗与作猫,天天上演全武行。
  见江氏和香菱都没有结亲的意思,杨氏闹了好大个没脸,但因为是因为江芬芳的事情来感谢的,不好当场发作,脸色憋得铁青。
  香菱到伙房准备饭食。
  香菱和了白面,摊了两盘春饼,炒了一道土豆丝,切了葱丝和酱驴肉,把昨天剩下驴脊骨熬了一味汤。
  二舅母于氏帮忙看着灶眼儿,按香菱的要求调整大小火。
  于氏瞟了一眼屋里,见没人留意伙房,便对香菱道:“香菱,我去城里看淑芳了,她现在做绣娘做的挺好,这几日光简单做衣裳就赚了一吊钱,苏小姐还教了不少针法,下个月就能参与大绣了,说一个月下来能挣二两多银子,淑芳可算熬出头了。”
  香菱笑道:“二舅母,你别着急谢我,我只是牵个线搭个桥,还得淑芳姐自己能干才行啊。”
  香菱瞟了一眼屋内侃侃而谈的杨氏,忍不住问道:“二舅母,大舅母今天咋这么高兴来我家呢?芬芳姐的病好了?”
  于氏诧异道:“你大舅母没感谢你和你娘吗?我们这次来,就是因为芬芳的月事来了,才来登门感谢的。你大舅是男人,没法人前开口提这茬儿,特意叮嘱你大舅母背后知会一声,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次杨氏登门没空着手,拿了几条活鱼。
  也难怪杨氏扯着自己和娘亲聊了半天“亲上加亲”,看在江富贵和江裕贵等人眼里,都以为杨氏是“感谢”江氏呢。
  …等江家人一走,香菱问江氏知道不知道江芬芳来月事的事儿。
  江氏懵逼的摇头,随即一脸欣喜道:“周郎中果然妙手回春,还没到半个月呢,芬芳就来月事了,这下子老金家没话可说了。”
  香菱瞟了一眼单纯的江氏,觉得杨氏可恶,自己,好像也不太善良。
  香菱讪然的挠了挠头道:“娘,其实…其实周郎中根本就没给表姐治过女病,他只是、只是简单包扎了手腕上的划伤。”
  “啊?”江氏脸色有些呆愣,半天也没搞明白香菱话里的意思,追问道:“没、没治女病?那次你二舅母回来都说了,周郎中夸下海口,说治不好芬芳的病,他这个郎中不用干了;只要一个月,绝不影响芬芳嫁人,芬芳喝了他的药,不是来月事了吗?”
  香菱脸色一讪,尴尬解释道:“娘,周郎中夸下海口,说能治好的病,是手腕的割伤;周郎中说不影响一个月后嫁人,是说手腕一个月彻底好利索,不影响表姐嫁进夫家,为夫君洗手做羹汤,至于那三两银子的药钱…”
  香菱尴尬得说不下去了。
  急得江氏又抄起鸡毛掸子了。
  香菱忙解释道:“娘,那些不是药,是补血用的大红枣、红糖、花生皮…再加上让大舅母每天给江芬芳做红糖熬鸡蛋,睡热炕头,心情一舒畅,表姐的月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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