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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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香菱四人,日头已经西下了,仍在树林里走着,直指鹰嘴崖方向。
  正走着,一缕熟悉的味道渗入香菱的鼻翼。
  香菱眼睛顿时亮了,对往前面走的葛长林道:“长林叔,应该是这个方向。”
  葛长林看着相对荆棘的偏路,狐疑道:“这里荆棘这么多,喜旺会从这里走?”
  香菱笃定点头道:“他一定往这里走的,相信我。”
  贺祥沉吟道:“长林,被动物追逃,往不好走的路上逃也有可能。”
  几个人跟着香菱往荆棘深处迈去。
  走了不一会儿,四人来到一块儿空地,看到了一架被烧焦的木头,以及几条啃过了鱼刺。
  葛长林懊恼的踢散了木炭堆,忿忿道:“这个二良子什么东西,仗着射箭准就敢带队打猎!还要猎老虎,简直坑人不浅!”
  在深山里点火烧肉吃,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看着地上杂乱的人或动物的脚印,香菱沉吟道:“他们应该是在这里被冲散的,不过,遇到的不是虎群,而是狼群。”
  葛长林更加懊恼了,忿然道:“真他娘的打肿脸充胖子,对村人还说是被虎群冲散的,真不是个东西!”
  香菱在周围的草丛间嗅了嗅,味道却因时间过长,已经渐渐淡了。
  香菱又往里走了走,直到发现一摊血迹,才重新确定了刘喜旺的位置,四个人朝着一个方向又追击了下来。
  正走着,香菱一个紧急刹住脚,摒住了呼吸道:“前面有狼群,数目不小。”
  香菱蹑手蹑脚的往前探路,待看清前面的情景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足足四五十匹狼,密匝匝的围着一株大树,一头雄壮的狼王正朝着树上的方向怒吼着。
  看向树上,又立即欣喜起来,树上蹲着的、吓得身子打颤的,不是刘喜旺,还能是谁?
  可是,这些狼,为什么围着刘喜旺不走呢?
  身后有细微的喘息声,香菱的汗毛本能的倒竖起来,没敢回头,对葛长林三人低声道:“三个数,上树。”
  香菱的谨慎样子吓到了三个人,三个人大气不敢出,摒住呼吸听着四周,却什么也没听见。
  香菱轻声数道:“一、二、三!”
  说时迟那时快,香菱的身子如陀螺般转回,一把匕首甩手而出,径直贯进草丛里一头狼的咽喉,“嗷”的一声惨叫,一头狼倒在了血泊中。
  听到狼的惨叫,香菱立即变了脸色,绳子搭上身侧树枝,绞住手臂,脚踩树干,借力上爬,爬上树枝站定,葛长林三人是老猎手了,两个踩着另一个肩膀爬了上去,先爬上树的如猴子般倒挂,将另一个扯上了树。
  四人堪堪上树,被刺穿了喉咙的死狼惨叫声,招来了十几匹恶狼,把香菱和葛长林三人所在的大树也给团团围住了。
  三棵树,五个人,全被狼群围了。
  看着下面狼群的变化,刘喜旺好奇的看向远处,香菱坐着的枝杈是树干的半中腰,并没有多少树叶遮挡,加上刘喜旺眼力不错,隔着二三十米竟然看清了香菱,欢喜的招手喊道:“香菱!是你吗?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可还好?”
  好你个大头鬼,在这深山老林里,被一群狼围着,你说好不好?
  第116章 点火求救
  香菱分外不悦的对刘喜旺喊道:“狼群为啥围你?”
  刘喜旺懊恼道:“都怪孙三那个王八犊子,没事闲出屁来,偷拿了个狼崽子,说要回家给狗配个种,生出个狼狗。结果激怒了狼群,孙三泄愤杀了狼崽子,溅了我一身狼血,结果狼都撵着我跑,我好不容易爬上了树。”
  葛长林听了气得脸都青了,气得也骂上了:“这二良子是猪脑子吗?咋带的猎队?不知道怀孕的野兽或者兽崽子不能杀吗?连猎户的规矩都忘了?!”
  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狼群,香菱也犯起了愁,她身上背了十五六支箭,葛长林等三人的箭不过十多支,就算自己百步穿杨一箭射死一匹,但另三个人的箭术如何?就算是一箭一匹,那还剩下近二十匹狼呢,四个人仍旧没把握全身而退。
  即然没有十足的把握,狼就不能射杀,免得狼尸招来更多的野兽。
  正在想着对策,树下的狼不耐烦了,有的撞树,有的闷吼,有的干脆直接跳起身来,想要袭击树上的香菱。
  其中一个跃得很高,竟然够到了香菱爬树用的绳子,绳子是搭在树杈上的,香菱着急与刘喜旺对话,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结果被狼咬住了绳头,在空中荡了两荡,狼滚落在地上,绳子也跟着滑落了下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倒好,自己下树都困难了,何况是杀狼?
  看着天色渐暗,现在实在不是攻击的最佳时刻,几人决定在树上歇一宿再说,只盼着狼群因饥饿熬不过人,先行离开。
  夜半,香菱正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一阵呼喊声,而且,呼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只是呼喊声渐行渐远,似乎往别的方向去了。
  香菱的耳力惊人,能听见对方喊什么,但嗓门却不比别人大多少,她若喊回去,对方也不可能听见。
  香菱忙叫醒了葛长林道:“长林叔,你带没带火把?”
  葛长林点了点头道:“带了,只是篓子扔在树下了。”
  葛长林本能的用手指指了指白天记忆中的方向,后知后觉香菱应该看不见,又叹了口气缩回了手指。
  他却不知,香菱已经看清楚了。
  顺着葛长林的手指方向,十几米处一棵大树后,露出一根篓子背带,大部分被挡在了树后,想要把火石打进去点燃火把根本不可能,除非有人下去冒死把它拖出视线死角。
  而树下,密匝匝的趴着一群狼,在香菱说话时,纷纷抬起了头,森森的盯着树上的几人。
  听着渐行渐弱的呼唤名字的声音,香菱心底着急,从背上解下弓箭,直指树下的狼群,对葛长林道:“长林叔,你敢不敢下树取火把?”
  葛长林一怔神,沉吟半天,终于视死如归答道:“好,我去。”
  李贵和贺祥紧张的扯住葛长林,葛长林用手掌摁了摁兄弟两个,低声叹气道:“你们是因为我才走一遭,是我对不起你们,只盼着你们能活着回去,如果我…帮我照看好小山。”
  香菱远远听着,心里有些发酸,但她对自己的箭术还是有些信心的。
  香菱轻声喊道:“长林叔,你说这话为时尚早,有我在,最起码有七成生还的希望。一会儿,全部听我指挥。”
  “贺祥叔,你看不清狼,长林叔下树前,听我说方位,你先射一拨,冲散狼群;长林叔下树后,你不要射,由我来射箭。”
  “长林叔听我说方位,把篓子拖出树后,不用管,直接往回跑,”
  “贵子叔,你准备好绳子,随时接应长林叔上树避狼…”
  三个人面色肃然,李贵把猎刀递给了葛长林;
  贺祥把身上的狗皮马夹脱下来,套在了葛长林的身上。
  葛长林明白,这两个兄弟是想增强他的防御能力。
  没有客套话,李贵用布条,帮葛长林把猎刀缠在右手上,防止脱落。
  贺祥帮他系好了马夹的带子。
  一切准备就緒。
  香菱沉声道:“祥叔,准备好了,前方树下十米,七匹;七匹左三步,五匹;树根下,四匹,四周零散三匹。你先射十米处七匹,我射零散的三匹。要连续发射,防止逃窜后你不好找方位。”
  二人同时弯弓搭箭,待香菱数了三个数,弓箭齐射,香菱先射的三匹全中咽喉;贺祥连射六支,三箭一弓,连射两次,因为狼成堆儿,又是突然发箭,成绩也不错,射伤了五只。
  地上的狼群四窜,香菱又连射了八只箭,连射八匹流窜的狼,树下立即出现了空旷地,四五匹狼在外围观察着圈内情况。
  香菱唤了一声葛长林道:“下树!”
  李贵立即倒持金钩,把葛长林顺到了空中,往下一跳跳到了树下。
  香菱叫道:“左转,前行十三四步就是大树,“
  葛长林拧了下身子,立即朝树的方向跑去。
  一头狼飞扑了过来,跃起数米,直扑葛长林咽喉。
  狼的方向在葛长林身体另一侧,香菱无法射箭搭救,厉声喊道:“低头,”
  葛长林二话不说低头,香菱一箭飞至,贯穿了狼喉,扑了葛长林一脖梗子血,吓出了一身汗。
  这片林子一阵乱杀,刘喜旺树下的狼纷纷涌向葛长林这边。
  刘喜旺见了,又吼又叫,把身上挂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包括弓箭都扔了下来打狼,牵制住了一部分狼群,但仍有部分转移到了这一方。
  葛长林也感受到了危险,加快了速度,摸到了树边,把篓子拖了出来。
  突然,树后窜出了两匹狼,香菱飞箭射倒了一匹,另一匹直接咬在了葛长林的左手腕,葛长林飞起一猎刀,割破了狼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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