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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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般无奈,褚春只好先回来,帮助林鹏把褚香萁给弄回去,换回林月。
  褚春拉着林鹏,一脚踢开了院门,直接冲进三房屋里去,指着褚香萁的鼻子尖骂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要死也死到林家去,这个家不能容你!!”
  褚香萁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
  褚运来见侄子指着闺女的鼻子骂,登时就跳起来了,反骂褚春道:“褚春儿!别给脸不要脸!香萁今天这样,都是被你们家给害的!你跟你娘一样没什么好下水!自己家闺女好好躲起来了,让我闺女给你换亲,又撺掇傻子换了香萁,傻子阴损,你们比她好不到哪去!!!”
  褚春脸上闪过一抹愧疚,随即隐去,梗着脖子道:”三叔,这话说的就违心了。用傻子换掉香苇,你们三房也是同意的,还帮着我娘绊住二婶呢!一切都是天意,你要恨恨傻子去,别找我们大房的茬儿!”
  “你给我出去!!”褚运来伸手去推褚春儿,褚春儿伸手去扯褚香萁,褚冬护着姐姐香菱,帮父亲去推褚春儿。
  褚时运见儿子回来了,本想问问林月怎么没跟着出来,恰好看见弟弟、侄子在推掇着儿子褚春,立即带着儿子褚秋上前帮褚春…刚开始只是推推掇掇,渐渐就变成拳脚相加了,大房与三房开启了群殴模式,好不热闹。
  有村人看见了,立即跑去报了褚里正。
  褚里正来到褚家,支言片语中知道了大房和三房的矛盾原因,竟然还是换亲。
  气得褚里正黑着脸看着褚氏、褚时运和褚时来道:“换亲是你们大家都同意了的,这堂也拜了,席也请了,回门也回了,怎么的,又反悔这门亲事了?”
  褚时来抿着嘴不吭气,褚里正也没想让他回答,继续说道:“这亲是我和王里正共同定下的,代表的是两个村。我把话挑明了,你们认下这门亲事,一切都好;你们若是不认下这门亲事,也好办,可以按褚香萁与人私奔处置,由林家决定是沉塘还是给休书;如果不同意,你们褚家永远离开褚家村。”
  褚氏和三房人的脸色变了。
  这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
  因私奔这个名目拿到休书,褚氏家族是不会容留这样的女子的,褚香萁得被赶出褚家家族;沉塘更是死路一条;
  与其这样,还不如嫁进林家,好赖林鹏是个老实听话的,不像褚春一样动手打媳妇。
  三房全都看向褚香萁,褚香萁心里明白,今日,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管林家是屎窝还是尿窝,以后都是她的窝了。
  小姑娘突然成熟了许多,站起身来,抹了一把哭得红肿的眼睛,冷然的对林鹏道:“回家吧。”
  林鹏笑得见牙不见眼。
  香萁又说道:“我累了,要坐驴车。”
  林鹏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道:“我有钱,姐姐给我雇脚力的钱了。”
  林鹏欣喜终于接回了媳妇,完全没有意识到把她姐姐偷偷给他钱的事说出来了,褚家人的脸色阴沉沉的。
  褚冬跑着去找脚力张,小夫妻坐着毛驴车走了,这场闹剧终于静下来了,却不知,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娘几个在屋里,闲谈着老宅的风云事儿,聊得不亦乐乎,江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只墨绿色的、一角绣着竹叶的荷包,递给了香菱。
  江氏一脸忧色道:”香菱,这是杨筹办又落在衣裳里的,这次摸着里面是空的,会不会是上次他落在荷包里的钱,不是还给咱的布料钱,他送只空荷包过来,是想警告咱把钱还回去?”
  香菱摇了摇头,笃定杨卿玥不是那个意思。
  打开荷包,往里掏了掏,发现并不像江氏所说的是只空荷包,里面有块巴掌芯大小的布片。
  江氏狐疑的看向布片,刚看到荷包时江氏也只是摸了下荷包,想当然的以为是空的。
  布块和上次一次,是湖蓝色的,上面用墨汁简单画了一个框,里面圈着一个小人儿,小人耳畔画了个小花,便再无其他了。
  香菱从针线笸箩里捡出上次杨卿玥送过来的布料,两块布料,大小基本相同,形状也基本相同,画也是简单得黑墨线条,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画着铜钱,一个画着被困在里面的戴花的小人儿。
  香菱猜想,这个应该是杨卿玥给她的信,只是,这信跟猜謎一样,太玄幻了。
  第77章 林月的硬骨头
  夜半,“扑咚”一声响,香菱再次从箱子上跌落下来,这次没有上次那样幸运,箱子年头太久,碎裂了大半,香菱整个人陷在了半碎的箱子里。
  好在木头已经腐朽,并没有扎伤香菱。
  江氏和褚夏也被惊醒了。
  江氏把香菱从木箱子里扶起来,拉到了炕上,点亮了油灯检查了下,发现女儿并没有大碍,这才疼惜的道:“没扎伤就好,这箱子年头太久了,上次就瞧着裂纹了,都怪我,在里面用木头加固些好了。”
  褚夏摸了摸香菱的头发、又摸了摸香菱的耳朵,这是民间的习俗,据说是“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褚夏笑着调侃香菱道:“娘,我睡那么长时间箱子都没睡坏,香菱这一睡就睡坏了,说明咱们家小香菱长肉肉变胖了,连箱子都撑不住了…”
  香菱佯装生气的冲着褚夏翻了一记白眼,婉惜的看着地面上半破碎的箱子,自己险些被困里面,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自己家马上搬新家,睡新炕了。
  看着破碎的木箱,刚刚的自己被困其中,香菱鬼使神差的觉得,刚刚的自己,像极了杨卿玥捎过来的那封布信。
  少女被困,杨卿玥想告诉自己什么?
  告诉自己有锒铛入狱的可能?自己一个小小农女,除了挖野菜就是打野鸡,连被纳入衙门的视线的资格都不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杨卿玥告诫自己,最近困在家中,尽量不出门。
  香菱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老话讲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总不会是错的。
  于是对江氏道:“娘,我总感觉最近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咱还是尽量少出门吧,明天也告诉我何婶儿一声儿。”
  …第二天一早,江氏和香菱一起把洗好的衣裳送到了何家。
  一进院,就看见何氏在院里生闷气,嘴巴撅得快能挂个油瓶了。
  见江氏来了,把江氏扯到一边“嘀咕”了半天,香菱竖着耳朵听,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大概意思。
  原来是一向闷不吭声的何方突然向父母正式宣战了,非秦可儿不娶。
  何氏骂他,他受着,何氏打他,他挺着,一副倔嘴骡子模样。
  本以为像往常一样,倔一宿第二天就好了,哪知这次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仅不理何氏,还躺在炕上不起来了,昨晚晚饭和今早早饭都没起来吃,大有绝食抗议的意思。
  香菱心里明镜的,何方性子虽然倔,但在没得到秦可儿回应时,他也只是生闷气而矣;
  这次态度变得这么坚决,说没有秦可儿的推波助澜,香菱才不信。
  不过,香菱倒是赞成,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在不祸害别人的前提下,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用些小套路有何不妥?一点儿不努力才叫可耻吧?!
  江氏小声儿劝慰何氏道:“春梅,老秦家和咱住在一个村,知根知底,是正经过日子人家。秦可儿在咱眼前儿长大,模样周正,心眼儿善,性子也好,和何方又是青梅竹马,你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何氏叹了口气道:“老秦家和秦可儿这丫头,我还真挑不出啥说来,我就心里不得劲儿,我家方儿好好的一个人,咋能娶个踮脚的姑娘啊?娶香菱多好啊,能干,还招人稀罕!”
  江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叹了口气道:“春梅,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稀罕香菱,想两家好上加好,我也乐意,但那得是何方也喜欢香菱的情况下。现在知道何方和秦可儿互相喜欢,我家香菱再横扎一脚那成啥人了?这亲事以后别再提了。”
  “我家方儿性子虽倔,但心眼儿好,香菱嫁过来,一定不能让她受屈,况且,不是还有我吗?他若敢对香菱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何氏觉得香菱太对她的脾气了,实在不想放弃。
  江氏仍旧摇了摇头道:“如果何方放弃了秦可儿娶香菱,我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这让我想起了李小翠,他就是因为夏哥儿腿瘸了才变的心,每次想起来,我心里像扎刺一样难受。”
  何氏脸上立即现出一抹尴尬来,褚夏这头刚瘸了不到半个月,李小翠就另攀高枝与宋乾订了婚,当时她还为江氏抱不平呢。
  现在轮到自家了,态度却来了个大转变、大双标,好像,是有点儿不地道。
  何氏突然好纠结,觉得儿子不喜欢人家姑娘不对,儿子喜欢吧,自己心里又别扭,她是好面子的人,总感觉别人在背后讲究她给儿子娶了个瘸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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