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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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开弓的骚扰下,陆溢阳笑得左支右突,涣散的瞳仁沁出水光,把辣手摧花的人看愣。
  霍承光心里忽升一股无法遏制的烦躁,转身想走。
  还没起身,被一句话生生定住。
  “承哥,我想要……”
  陆溢阳想说,承哥,我想要水,被霍承光悍然回头的表情卡断片,一下停那儿了。
  差不多就那意思,他动作迟缓支起身,搭着霍承光肩想借力下床。可下什么床啊,猛然被人一把按回去。
  霍承光俯身压紧,掐着他下巴,语气发沉:“你想要?要什么?”
  胸膛压着胸膛,气息摩擦气息,要什么从陆溢阳脑子里飞了,手脚动不了,抬嘴就吻。他只有这招。
  就这一招,成了今晚的油火,烧着霍承光。
  他心里有刺,不知道陆溢阳在另外一些时刻是否也这么纯真撩人不自知。他压抑太久,无论欲/火还是怒火。是陆溢阳自己说想要,他还能冷静走人就不是男人。
  陆溢阳一直在叫“承哥”,有一刻霍承光不得不捂上他的嘴,可是捂上了他还能用泛红的眸子杀你,就这么盯着你,不知道是因为醉还是因为别的。情绪太满了,满的霍承光亲吻他每寸的时候,恨不得连他眼睛都捂上。
  最后陆溢阳又能叫“承哥”了,承哥叫的堪比伟/哥,把霍承光素来引以为傲的定力叫得丝丝不剩。
  狠狠探索两人共鸣的区间,脱缰野马般撒蹄跑一场都嫌不够。下嘴失了轻重,手掌滚烫掐着,会弄出乌青,霍承光都没撒手。
  二加二等于四,互相激烈地问候过,表达相当清晰,反馈绝对真诚,以至于床头面抽纸都不够用,纸团扔了一地。
  在陆溢阳被拨弄的剧烈喘息中,霍承光还是生生刹车。今晚绝非计划中,手边除了纸巾一穷二白,什么都没准备。他可以用激情的方式给予欢愉,不能用硬来的方式让人受伤。
  抽最后一张纸巾给陆溢阳擦脸,汗太多,这会儿倒想起把他当宝宝照顾。
  刚历情事的嗓音沉着几度,霍承光问得惑人:“你是真醉呢,还是偷欢啊?”
  陆溢阳似笑非笑,虚脱也不妨碍他双臂一揽,深深拥抱:“承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行吧,囊空了,心满了,霍大少爷满意了。
  谁不是借着酒劲儿即当强盗,又把自己给出去呢?
  第41章 他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室友+炮友?
  陆溢阳不见得有多醉, 下半夜彻底睡死,太阳晒背才迷迷糊糊醒来。
  发现躺的不是自己床,陆溢阳都惊了, 回去客卧一看,差点惊叫。
  更没眼看的是身上。反正家里没人,陆溢阳索性脱光对着镜子前后照, 越看越疑惑, 男人和男人这么伤筋动骨的?
  一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手机上还有消息:昨天搞太晚, 来不及收拾,等我晚上回来弄。
  陆溢阳浑身发烫,晚上回来弄……弄什么?
  四月份了, 穿高领有点怪, 他在镜子前搓脖颈,怎么都搓不掉。没脸去学校,索性洗个澡,床单被套都换过, 地上重新拖一遍,才缓过一口气。
  小陆同学直了二十年, 某些方面知识相当匮乏。上网查了查, 自己能坐能走, 昨晚应该就开了手动挡, 没做到最后。又觉得不对头, 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躺在那里被人上, 即便对象是男人, 在梦中他都是主动一方。
  这问题让他很纠结, 觉得有必要和霍光讨论讨论。
  再怎么样昨晚都是一大突破, 陆溢阳喝水走路看屏幕都在笑。拿出十二分心思烧了一桌菜,全是高档食材,想晚饭犒劳一下心上人。用掉那么多纸巾,还不得补补身体?
  可是霍承光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进门说声我回来了,就没声了。
  七点时微信上问过他,知道会晚回,这会儿陆溢阳卡着时间点在厨房加热海参花胶鸡,听外面没声音,就从厨房探头看了眼。
  霍承光没像往常那样回房换衣服,就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出神。
  陆溢阳把几道菜回锅装盘,几分钟弄好,又探头看客厅一眼。
  霍承光今天有点郁闷。
  早上一去单位就察觉气氛不对,张厅斜眼,陈秘暗嘲。
  下午开会,张厅当着单位五十多号人的面,把前几天让他提交的《沈海申互联网峰会草案》从头到底批一通,口头说的是“有的同志”,话里话外意思重,就差指名道姓说他数据调查失实,工作不专心,每天混日子。
  从上幼儿园起霍承光就没在学术上落过下风,就不可能,没余地。他对手里出去的方案一向自信,何况这份草案和彻达未来发展气息相关,绝对是用心做的。
  整整两小时,他坐在台下面无表情地听,被大会议室里各种内涵的眼神光顾。
  会后陈秘把他叫去办公室,草案迎面扔,语气严厉让重做,今晚八点前不交不许走。
  霍承光拿着草案出门,觉得好笑,一向是他当老板批员工,这样劈头盖脸被人下面子还是第一次。
  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垫垫饥,路上给岳平谣打电话:“昨晚周瑾瑜找我发疯,被我拉黑了,他反应到快,今天就撺掇着沈海这边给我下马威。”
  岳平谣靠一声:“君子真稀有,小人遍地走。下次会所碰着了,给他酒里下点耗子药。”
  又气不过:“你在那破单位待了两个月,差不多了吧?没道理每天平白无故受气啊!”
  “这次我实名,否则通不过政审。和上两份工作不一样,不能说走就走。” 霍承光扫码付钱,拿过三明治往回走:“况且只要彻达立足沈海,将来肯定要跟厅里打交道,不如趁这半年彻底把关系打通。”
  岳平谣说:“从上往下叫打通,你现在就里面一小职员,只有被排挤的份,怎么通?”
  zf大楼在前方屹立,下班人潮来去,霍承光往那边走,看着夕阳下的大楼说:“釜底抽薪知道吗?小人物大翻身,一招致命。”
  岳平谣在电话里啧啧两声:“你们这些读书人,才是非奸即盗。”
  看问题要看本质,上眼药的根源在京里,所以对沈海厅里这群狐假虎威的领导不必硬抗,他们说什么就什么。
  霍承光自认心态还行,方案一字没改,就改了个排版,保准让人一眼看不出是同份方案,八点前交了上去。
  结果陈秘拿过翻了翻,直接扔进碎纸机:“重做,明天早上九点前交。”
  这次连给个重做的理由都省了,摆明挑你,不服憋着。
  面对这样的刁难,心态再好的霍大总裁坐上出租都一路黑脸,到家沙发上一坐,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一臂搁在沙发扶手上捏鼻梁,他放空呢,求几分钟缓口气,好把郁闷排出去。
  对面书架上的蓝牙音箱突然响起:蓝牙已连接。
  啥东西?霍承光抬头。蹦嚓蹦嚓蹦嚓…音箱里飘出音乐,客厅瞬间充斥节奏轻快的舞曲。
  他莫名呢,就见陆溢阳穿着围兜,拿着锅铲,从厨房里一面蹦迪一面跳出来。
  真的就是跳舞那种跳出来。
  视觉冲击有点大,霍承光没忍住,噗嗤笑出来:“这是干吗?”
  陆溢阳蹦迪蹦得挺有韵律感,就是动作笨拙,明显不熟练。但他没管,把锅铲当鼓槌,一路厚着脸皮扭到霍承光这里,在他面前来段让人不忍直视的solo,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昨晚酒吧现学的。
  跳的人脸红,挺不好意思的。看的人也不好意思,看臊了,笑得合不拢嘴。
  跳完了,陆溢阳从围裙前面的兜兜里掏出手机,换个舒缓的音乐,拉霍承光的手:“一起啊。”
  霍承光清了清嗓,真被他拉起身。
  霍承光当然会跳舞,无论蹦迪还是交谊舞,都是学生时代的必修课。但现在被陆溢阳带着,不用一本正经,反正陆溢阳什么都不会,所以他也什么舞步都不必使。由着陆溢阳两臂一圈,勾住他脖子,身体相贴,随音乐周游太平洋,晃哪儿是哪儿。
  霍承光搂着他腰,和他同步,觉得这不是跳舞,更像一场精神spa。
  把头埋进陆溢阳颈间,淡淡油烟味下是蓬勃的少年气,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
  霍承光轻喃:“萌萌宝。”
  陆溢阳应和地特别自然:“宝宝宝。”
  两人一对视,霎时笑不可遏。
  这可太对得上了!
  霍承光又叫一次:“萌萌宝。”
  陆溢阳仰头啊一声:“宝宝宝。”
  每次他这样仰着头,脖子显得特别修长,白嫩嫩的一截。很多时候看着这截脖子霍承光就手痒。想咬,想掐,想折。这会儿到没那些心思,就觉得怜惜,觉得不亲才是辜负。
  所以他很自然地亲了一口,不带情欲,纯粹太喜欢怀里的小朋友。
  陆溢阳:“哎,汤汁要流下来了怎么办?”
  霍承光一顿,略略抬头:“流哪儿了?”
  锅铲不敢动了:“刚才没来得及擦,红烧汁要流你领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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