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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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观澜皱眉:“桃色绯闻杀伤力有限。”
  “所以主打财经版头条呀~”杨晟指尖轻划,平板计算机弹出虚拟货币走势图,“文家通过影视基地洗钱的区块链证据……”他眯起眼,“够他们在赤柱蹲到2047。”
  整面玻璃幕墙骤然透明,二十三家国际媒体的直播画面如瀑布流泻。路透社镜头里,文启翰的瑞士银行账户如烟花炸开,杨晟提前植入的ai合成音正用九国语言解构洗钱路径。
  不远处巨型led屏上,本该播放华影庆功广告的接口,此刻正轮播星河娱乐的入局宣言。王晅的剪影在宣传片中举杯——这位渔翁得利的娱乐新贵,正通过加密频道向杨晟颔首致意。
  “王晅这小子真是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杨晟笑着说,“现在他手里握着文启翰质押的15%股权,刚好补上国资要求的份额。”
  随着国家文投的logo跃上所有显示屏,杨晟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按在电子合同的防伪区。“明天《苹果日报》会曝光我包养歌手的绯闻……”他舔掉指尖血渍,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叶观澜声音微沉:“没必要自损。”
  “这样才能坐实文家爆料报复的动机啊,”杨晟转身时,维港澜晟的logo在他身后如王冠加冕,“总得有人当这个肉包子。”他忽然凑近,带着血腥味的指尖虚点叶观澜的领带,“况且……”眼底狡黠的光一闪而过,“我包养的可是星河娱乐新签的艺人,王晅不得表示表示?”
  “……”
  叶观澜镜片后的眸光微动,视线落在杨晟渗血的指尖。
  “看,”杨晟浑不在意地舔掉血珠,身后大屏骤然亮起维港澜晟的徽标,“这才叫一箭三雕。”他仰头大笑时,水晶灯的光落进他眼里,像是维多利亚港永不熄灭的灯火。
  这一刻,他的目标好像真的实现了。
  在媒体蜂拥而至的喧嚣中,叶观澜注视着杨晟挺直的背影。那个被家族放逐的纨袴,此刻眼中闪烁的并非破罐破摔的颓唐,而是赌徒□□时的快意——在京圈这个权力绞肉机里,他竟把绝境玩成了加冕礼。
  最终,这场舆论核爆将文家彻底逐出局。星河娱乐接手15%股权,维港澜晟以70%控股权稳坐钓鱼台。当财经频道主播念出“国家文投持股15%”时,杨晟正倚在落地窗前,用口型对叶观澜说:“现在,该收利息了。”
  ……
  智能家居系统的第三次提示音将杨晟从梦境边缘拽回。电子壁炉无声亮起,幽蓝火光映出时间:03:17。
  他裹着睡袍穿过回廊,孔雀蓝缎带在身后逶迤。庭院里偶尔传来雪融化的滴答声,像夜的私语。
  叶观澜站在中控屏前,黑色真丝睡衣垂落如瀑。他的指尖悬在温度调节键上,骨节泛着冷白。
  “叶总这是要谋杀室友?”杨晟伸手挡住下滑的触控条。室温从22c骤降至19c,地暖出风口发出委屈的嗡鸣,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叶观澜的睫毛在智能感应灯下投出细小阴影,难得和他玩笑:“你的鼾声让空气循环系统超负荷了。”
  “我打鼾?”杨晟的粤语腔调在困意里泡得发软,“上周才做了睡眠监测,医生说我呼吸声比苏黎世湖的天鹅还优雅。”
  感应灯忽然调至月光模式,杨晟这才看清对方左手攥着的褪黑素药瓶。深棕玻璃瓶身结着霜花,标签上“每日1粒”的医嘱被黑色钢笔划掉,改成锋利的“3”。
  “你系反了。”叶观澜突然说。
  杨晟低头看见自己睡袍腰带系成了水手结,孔雀蓝缎带正顺着真丝衬里往下滑。
  他索性扯开衣襟露出黑色背心,袒露出的锁骨在冷空气里泛红:“你们北方人是不是都靠虐待暖气片修炼内功?”
  青瓷鱼缸中忽起微澜,水声潺潺间,锦鲤轻拨碎月波光。叶观澜转身时睡衣下摆扫过中控屏,室温悄然回升至21.5c。
  杨晟紧随其后步入了客厅,只见叶观澜无力地陷在沙发之中,显露出极度倦怠之态。他一只手轻轻按着眉心,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地灯在他眉心蹙起的沟壑里投下淡金阴影
  “你有睡眠障碍?”杨晟放轻声音,像怕惊扰薄冰上的猫,“褪黑素当饭吃?”
  叶观澜手一顿:“老毛病了。”
  “因为什么?”杨晟主动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温水在钧瓷盏里晃出涟漪,映出叶观澜死水般的眼睛,“不会又是因为李砚吧?”
  叶观澜没说话,水汤在钧瓷盏里晃出涟漪,他注视着水面自己的倒影,看见二十六岁的自己死气沉沉。
  他端起水杯的时候手有一点微微发抖,这个细节杨晟这次察觉到了。
  杨晟从未爱过谁。他不明白为何有人甘愿被往事淩迟。他不懂感情,更不懂叶观澜对李砚的那份执念,怎么会深到连生活都被搅得一团糟。
  “放下吧,叶观澜。”杨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叶观澜抬起头,眼神不再像往日那般清冷锐利,反而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似的。
  他低声说:“我放下了,和他没关系。”
  “你没有放下。”杨晟的语气笃定,彷佛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话音未落,杨晟已经起身过来,径直跨坐在了叶观澜的腿上,睡裤擦过真丝家居服发出簌簌响动。
  他握住叶观澜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心跳震得掌心肌肤发麻,睡衣下渗出年轻躯体滚烫的温度,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这里就像塞了台失控的蒸汽机。”杨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委屈,“你出席李砚订婚宴它在发疯,留着他给你的旧物,也在尖叫着。”
  “可它没有这么向谁表白过。”
  叶观澜的叹息如融冰滴落,眉头紧锁,像是想要推开他,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住。他低声唤道:“杨晟……”
  “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叹息被揉碎在唇齿间,杨晟俯身,鼻尖蹭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彷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叶观澜,同我试下啦?”杨晟的唇贴着他的唇,声音含糊却清晰,“我会证明给你睇,世间不止一个李砚,却只得一个杨晟。”
  唇齿相触的瞬间,羊绒毯绽开放射状褶皱。水晶杯里的冰块撞向杯壁,如同叶观澜终于决堤的克制。他的睫毛在鼻梁投下蛛网一样的阴影,喉结滚动着咽下对方唇间渡来的空气。
  “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叶观澜指尖陷进他肩胛骨,声音像淬了冰的威士忌,“我要的是能陪我下地狱的人,不是心血来潮的……”
  “咁就带我落去!”杨晟拽着他手按向自己颈动脉,搏动的血管在掌心突突跳动,“睇下里面系心血定岩浆。”(看看这里面淌的是心血还是岩浆。)
  破碎的尾音被犬齿碾成粉末,就像六年未开封的威士忌在胸腔里翻涌。
  这个吻带着褪黑素的苦涩,像是某种缓释的毒药,从杨晟的尾椎骨一路炸开,蔓延至全身。他尝到了叶观澜齿间残留的龙井冷香,混合著自己唇上薄荷糖的凉意,在暖气房里酿成了一种梅子酒般的微醺感。
  唇齿相依间,呼吸交织,彷佛每一次呼吸都在诉说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委屈与渴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是叶观澜惯用的木质调香水,混合著杨晟身上清爽的皂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像是某种隐秘的契约。
  接吻的间隙,他们的目光偶尔交汇,眼中有试探,有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杨晟的手指轻轻滑过叶观澜的发丝,像是安抚,又像是占有。而叶观澜的手则紧紧环住他的腰,好像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这一刻,所有的过往都变得无关紧要。李砚、家仇、那些纠缠不清的恩怨,彷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刚才,我是想说,你的睡袍带开了。”一吻结束后,叶观澜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轻轻替杨晟整理那快要滑落的睡袍。
  杨晟轻笑了一声,握住叶观澜冰凉的手指,牵引着它抚过自己锁骨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这里的音符,以前是我的枷锁。现在,它是你的北斗星。”
  叶观澜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落在杨晟的瞳孔里,惊觉那层经年不化的冰壳正在悄然龟裂。
  当杨晟的犬齿再次轻轻擦过他的下唇时,他伸手环住了对方精瘦腰身,任由智能手环从腕间滑落
  ——显示屏上显示,他的深度睡眠时长第一次突破了两小时。
  “杨晟,”叶观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真是个疯子。”
  “嗯。”杨晟笑着咬住他的喉结,眼里满是狡黠,“你中意嘅就系癫佬。”
  第35章 看,我连吻你都这么理直气壮
  晨光被云锦窗帘滤成朦胧的纱雾,在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晟的鼻尖正沿着怀中人后颈的曲线游走,指尖搭在那截白皙的腕间,丈量着脉搏跳动的频率——比平日慢了十二拍,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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