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有谋 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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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让刘二有了一点心动,反正他们问完话就走了。他还是过他的小日子,谁都不会纠缠道对方。
  平民老百姓怎关于继续牵扯到朝廷的事情。
  刘二放下手里的斧头,他把他脏兮兮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地擦,但是并没有擦干净。他和秋锦之郑礼他们交谈有些拘谨,“各位大人好,你们找小人有什么事情啊?”
  秋锦之先问:“你说你看见过白恪?”
  刘二点了点头。
  秋锦之再问:“你是在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六个月前看见的。”刘二回答。
  六个月前,秋锦之和宁时还在交战,难道说就是在双方交战的时候,这个刘二去了敌军的营地,还意外地看见了白恪?
  他要是真的在那边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叛国了。
  秋锦之问:“那你确定是在敌军的营帐里?”
  刘二点了点头,非常确定地说道:“我真的是在那里看见了,还和敌军的军官勾肩搭背呢!”
  “你是怎么去敌军基地的?”他说他看见,暂且就算是他看见,那么秋锦之就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去敌军的营地,现在还是会有很多的好奇。
  刘二叹气,“这不是那段时间,咱们飞龙城物资匮乏,我家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烧烤了,我只好背着背篓去山上砍柴,哪里晓得误打误撞就看见了将军的营帐。当时小的也很害怕,恨不得马上就跑,可是他们在那个时候来了一队巡逻兵,然后小的就躲在草堆里才躲过一劫。”说到这里,他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我看那些人走了,也准备早点回家,保命比砍柴重要,但是在小的要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白恪,他曾经是凤凰城的少将军啊,我看见他一瘸一拐地进了他们的营帐,我没有想到他没有死,更没有想到他居然成为了姜国的走狗!”
  越说刘二越生气!
  这样听下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从逻辑顺序上看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你当时跑的还真的远,你还记的是什么地方吗?”秋锦之再次提问。
  刘二:“当时我被吓到,还害怕被姜国抓走,我在看了几眼以后,就匆匆回来了。”
  “我听村长说那天你是背着柴回来的是不是?”秋锦之问刘二。
  刘二回忆了一下,确定地点了点头,“对,我是去背着柴火回来的。”
  秋锦之:“你回来的时候天怎么样了?”
  刘二不假思索道:“天黑了呀!”
  “黑了有多久?”秋锦之。
  刘二:“早就黑压压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秋锦之微微垂眼,“你说谎了。”此时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刘二的身后把那把斧头收了起来。
  刘二先是一愣,而后很快的就反问:“大人,您不会是在怀疑小的造谣吧?”
  秋锦之:“你就是在造谣!”
  刘二看这人长的倒是文文静静的,怎么说话就这么咄咄逼人,他缓了一口气:“大人,您不能就这样随便诬陷!小的是这个村子里安安分分的乡下人,您这样排挤小的,您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我看了你这土坯房,你的篱笆更是破烂不堪。家里连一匹马都没有,敌军的营地距离我们的城池有二十公里。你说你出去砍柴。所有的方式都是步行,既然你说你能看到敌军营帐里的白恪,我算你的视力好,敌军就算笼络了白恪,也不会让白恪步行,一个跛子总会给他轮椅,或者拐杖,这里你说的不符合逻辑。第二…”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秋锦之,秋锦之盯着刘二:“第二,路程的问题,我在前面说过二十里的路,你步行,去要两个时辰,你还要砍柴,你还要背着柴火,时间肯定大打折扣,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白恪的,但是我用倒推法。你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压压的。我算你去的一路上一定砍了柴,后来看见了白恪,然后回来。回来的时候天黑压压一片,二十里的路,想必你也是要走两个时辰的。”
  村长点了点头。二十里路走两个时辰是要,要是不背着柴火,很有可能会更快一点。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刘二的话
  “走了两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下来,那说明什么?”秋锦之看向刘二。
  刘二的眼神开始躲闪他的眼睛看向土坯房,有看看他先前刚刚砍的柴。
  郑礼立刻明白秋锦之话里的意思,“说明他在看见白恪的时候是傍晚。从傍晚开始往回赶路,天色才有可能黑。你一个人砍柴能跑到二十里地外的平原去砍柴也是很有本事,还能看见白恪,像你这样的人才如果放在军师上,做我们的透视眼也是很棒的!”
  听着郑礼的这一番分析,村长思路一下子就明白了,“刘二!你居然说谎!”
  秋锦之和郑礼的身后都带着护卫,要是刘二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都有可能会被他们身后的那些壮汉打成肉泥!
  秋锦之友情的在这里提醒他:“不要跑,不要挣扎。”他看着已经被几个壮汉治住的刘二,刘二虽然被抓着,但是他的腿还是胡乱的踢着。
  院子里被刘二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灰尘。秋锦之用手轻微地扫了扫周围的会飞扬起来的灰尘呛的人眼睛疼。
  秋锦之:“把他的腿给捆上!”
  没有一会儿功夫,秋锦之就看见手脚都被捆住的刘二。刘二就这样被死死地捆在这个柱子上,周围的灰尘终于不会再被扬起来,周围的空气也是非常地清新。
  秋锦之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要造谣?还造谣朝廷命官,你可知这是死罪!”
  刘二微微一愣,很快就反驳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承认我造谣,我真的看见他出现在敌军的营帐里了!”
  刚刚和他罗列了一堆证据,现在居然有俩这一套,秋锦之继续问了一下,“你说你看见了,他是一个跛子,你确定看清楚了吗?”刘二点头。
  秋锦之冷哼一声:“这样一个优秀的战俘居然睡在最外层的营帐里,你是在逗我笑吗?”
  “那里是平原,他们怎么会允许陌生人看见他们营帐的构造,还是说,你能在平原百里开外看见白恪?”
  刘二要死一句话:“我就是看见白恪了,大人您这么对待一个说实话的人是会遭天谴的!”
  “天谴?”他这一辈子最荣华的日子也度过,最苦难的日子也度过,那些天谴他真的不害怕。
  “就算是有天谴我也不害怕!说!你造谣的目的是什么?你把白恪的妻儿子女逼迫到哪里去了?”秋锦之的眼里带着锐利探究的成分。
  刘二目光一直和秋锦之的目光交错,他不敢和秋锦之对视。
  “我不知道,她们是奸细的后代,怎么配生活在我们村!他就是不配!”刘二说道。
  秋锦之紧紧的握住拳头,“白家三代忠良!就你天天在这村子里说这些谣言,让他们置身于村民的声讨中,我问你,你为我们北州国做过什么事情?你连敌军的营地都没有去过,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叫嚣!”
  刘二:“我都说了,我去过了!我看见白恪了!”
  “她们全是平原,你去她们营地那里去砍柴,还能躲进灌木丛里,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秋锦之。
  “我还顺便去割草回来。”刘二回答。
  秋锦之反问:“回来喂猪?喂鸡?你要跑到二十里地外的地方割草,她们那里是也有仙草吗?”
  这一番怼的刘二哑口无言。
  那里是平原,他说了这么久的谎言,突然被人逐个敲破。撒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自圆其说,最后谎言越来越多,最后被彻底地击破,最后白恪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村子。
  立刻这个村子,她是一个女人,离开了这个村子,带着一个孩子,她会去哪里呢?哪里会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场所?以后又该如何地去过呢?
  秋锦之曾经在继承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刘二,你这样诋毁一个朝廷命官,还将他的家属逼迫到绝境,你到底是有和目的?”秋锦之继续问道。一个人他做他的事情,总是会有自己的目的。
  刘二有些结巴,“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郑礼补了一句。
  村长心头擦了一把冷汗,这些个人一个个的都是人尖子。他们都是那么的聪明,在西京那样的大环境里,肯定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高手,这刘二今天算是撞在刀口上了,只好拿他开刀了。
  刘二看向村长,向村长求救,“三表叔!你救救我啊!我没有说谎啊!”
  村长看看这旁边的几个壮汉,这个刘二现在居然还敢要把他给撤进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些麻烦事情再有牵扯了。
  村长连忙撇清关系,“大…大人,我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一点都不清楚,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望大人见谅。”
  秋锦之才不去管这些东西:“恩。你说,你造谣的目的是什么?”
  刘二一口咬定:“我没有造谣!我说的就是实话。”
  郑礼看了眼秋锦之,秋锦之转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真的是太穷了,“村长,您不妨给我讲讲这个刘二是个什么人。”
  秋锦之也不再去揪着刘二不放。了解一个人的生平,才是理解他的最关键的一点。
  “刘二他是做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亲戚,他的父母哪里去了?”秋锦之问。
  村长一听,把他知道的一一告诉秋锦之,“刘二年轻的时候是我们村挺有才华的一个小伙子,他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每天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以后还能帮村里的其他人干活,可惜好景不长,咱们村子里就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还挺严重的。”
  秋锦之不说听着村长继续说。
  村长:“我和他的父母也是挺有交情的,咱们这是漠北,家家户户每一个男儿都为娶媳妇儿这件事情愁坏了脑袋,村子里适龄的姑娘早就嫁了出去,不适龄的那也没有,有的话就是寡妇。”
  秋锦之皱着眉头。他听着,目光在这小小的土坯房游离。
  “就算是寡妇,只要能生,那也是抢手的。刘二家里并没有多少钱,讨媳妇儿的时候就和讨了一个寡妇。这个寡妇长得也算是有点姿色,娶回来以后,两位老人家先后去世,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寡妇也怀孕,他本来挺高兴的,可是在寡妇临盆的时候难产死了,孩子是好好的,可惜因为没有人照看,孩子最后还是死了。”说到这里,村长不禁哀叹。
  “媳妇儿死了,父母死了,孩子也死了。刘二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大人,他只是一时之间对一些事情不懂,您还是不要和他计较。”
  “家里穷,娶媳妇儿晚,娶了媳妇儿,媳妇儿难产死了。确实很惨,可是诽谤军人的声誉,让军人家属生活处境艰难,这也要怪他悲惨的命运?”秋锦之反问。
  村长咽了口口水。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村长总是要比我懂。”
  “是。”
  秋锦之:“那你知道少将军他的家眷现在居住何处?”
  “这…下官不知。”
  “一个人去了哪里,总要有一个动向。一个女人她还有孩子,这是她一直居住的地方,不管去了哪里都会有一些消息,你这样和我说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她…突然失踪了!”秋锦之一字一句地说道。
  郑礼看向秋锦之,“失踪了?可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人说有人失踪啊!”
  “因为所有的人都说不见了,搬走了。刘二的土坯房确实不大,还有点小,可是你一个瘦的露出颧骨的男人,为什么每天要看这么多柴,还烧了这么多的饭。”
  刘二道:“我饭量大啊!”
  “饭量大?”秋锦之回头看向他,“饭量大,我可以理解,你的家里一共有有三双筷子,三个饭碗。怎么?你家里总是来客人吗?”
  刘二愣住。
  村长对秋锦之的观察力叹服。秋锦之继续自己说:“因为还有两个人要吃饭,所以你才要准备两个碗吧?”
  “不过就你这样的家庭条件,是一个姑娘都不会看上你,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每天除了砍柴刚好可以糊口。多养一个人都很累,偏偏你做到了!”这个土坯房因为刚才没有关牢,秋锦之先前站在门口觉得无聊,就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
  方才秋锦之站在门口一一看着屋里的摆件,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成形的时候才让他意识到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事情。
  “刘二!”秋锦之猛然回头,“你还不肯说你的目的吗?”
  刘二依然是在这里坚持:“我没有说谎!”
  是的,他依然坚持他没有说话。没有铁证摆在他面前,他才会让他彻底的放弃,现在还是会有很多的人是在这里。
  “你还是不承认。”秋锦之摇头。这种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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