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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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干脆啄姬宴雪一口算了?
  “怎么了?”
  女人醇厚好听的声音在识海中响了起来,“无聊了吗?我可以和你说说话。”
  “一点也不。”谢挚摇头。
  “巡逻其实算不上是好差事,沿途风景固然美丽,可若是成千上百年地看下去,也就无趣了。”姬宴雪把她从肩上接下来,捧在温暖的掌心,为她挡住凛冽的寒风。
  她逗弄了一下青鸟,小鸟的羽毛柔软光滑,体温比人族要高一些,“这一路上有几块石头,我都能背下来。”
  “那你说,前面有什么?”姬宴雪的手指摸得她很舒服,谢挚禁不住昂起头,追了几步。
  “前面有……”
  不知道为什么,姬宴雪却忽然不说了,谢挚追问:“有什么呀?”
  姬宴雪笑了笑,还是回答了:“有我当年关禁闭的雪洞。”
  “不过,它已经荒废很久了,自我成为神帝以来,从没有神族受此惩罚。”
  大概是因为曾经亲身体验过这种痛苦,所以便不愿意轻易将它施加在其他神族的头上。
  后来有长辈私下对她说,神帝陛下对她实在过于严苛,那样重的惩罚,根本不应该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很多成年神族也扛不住的。
  又说,宴雪,你也是太倔强,你明知道陛下在气头上,你还要与她硬抗……你只须道歉认错,向你母皇服个软,她就会换一个惩罚的。
  “我知道。”
  姬宴雪那时已经走出雪洞了,结束了三年的禁闭。她平静地说:“但我不要。”
  谢挚凝视着那个洞窟,漆黑的洞口掩在一块冰壁之后,看不到一丝光亮。
  便是在这样的洞穴里,姬宴雪待了整整三年。
  “……你那时候,很孤独吧?”
  不止是在雪洞里,而是整个寂寞的少年时代。
  “还好,只是有一点。”姬宴雪轻描淡写。
  小小的青鸟轻轻地撞了撞她的掌心,仿佛也撞在姬宴雪的心上,令她回神。
  “现在,还会孤独吗?”谢挚问。
  有她陪伴,是否会较从前稍好一点呢?她让阿宴变得更幸福了吗?
  “不会了。”姬宴雪怔了怔,随即笑起来。
  “一点也不会。”
  每一天,她都很开心,也很幸福。
  她捏住青鸟的喙,轻笑着点谢挚的脑袋瓜:“当然了,要是你别再噤我的声,我就更高兴了。”
  “……”
  威严的神帝陛下被青鸟毫不客气地啄了手指。
  第412章 昏君
  当了一天的小鸟下来,谢挚还挺念念不忘的。
  坐在姬宴雪肩上赏雪很有意思,自己连路都不用走,冷了只须跺跺脚爪,不必言语,神帝便心领神会,将她温柔地捧到手里,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啄姬宴雪一两口,换来的是姬宴雪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乱她的胸脯羽毛。
  晚上回去谢挚还缠着姬宴雪腻歪,抱着她嘟囔:“要是我一直是只鸟儿就好了……能被你捧在手里,还可以飞……”感觉好好玩儿。
  “你是人我也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呀。”
  姬宴雪用手笼住谢挚的手,“你看,是不是?”
  姬宴雪个子高,手掌也比谢挚大,手指修长,仿佛玉铸。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漂亮又有力的手。
  谢挚从前看到她的手,只会觉得好看,现在却明白了它不同的用处。
  这双手曾经握过宝剑,指挥战争,发布命令,磨制工具,打造神兵,也曾在夜间反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知晓她所有隐秘的所在,如同拨弄琴弦一般将她奏响。
  她是灵巧的对手,也是高超的琴师,耐心的探路者,有时傲慢,有时温柔,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循循善诱,而她一切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向她暴露敞开。
  她掠夺她,征服她,掌控她,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也温柔地给予她,缠绵地融化她。
  很多修士喜欢双修,那样既能体验到肉。体的欢愉,又能得到修为的进益,但是姬宴雪不喜欢,她说那样是修行也修不好,上。床也上不好。更何况,她根本不需要藉由双修修行。
  她做什么都目标明确,专心致志,直截地进攻,毫不犹豫地索取。
  在战场上如此,在床榻上也是如此。
  有好几次,谢挚真感觉自己要被她折磨得疯了,过量的快。感冲击得她意识涣散,本能地生出恐惧,但当她哭着摇头求饶的时候,姬宴雪只是一边温存地吻着她,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更激烈的巅峰。
  “阿宴、阿宴,求求你......”谢挚抓着姬宴雪的手臂,“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你要说清楚。”
  如她所愿,姬宴雪真的停下了所有动作,但是她不仅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解脱,反而感觉被吊得更高,意志跟另一个自己僵持不下。
  无形的火焰将她烤得更干渴,皮肉都仿佛被欲。望磨得更薄,一丁点再细微不过的碰触都能激得她浑身战栗,在四肢百骸中回环往复地来回震荡。
  “我要你......”
  谢挚茫然地眨了眨眼,姬宴雪的脸在她面前清晰了一瞬间,又复而变得朦胧。
  她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心里在耳边反复地呢喃催促,越来越大,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好像自己没明白其中的含义,几乎是受蛊惑般地随之轻念,但仍没能逃过神帝的耳朵。
  姬宴雪的声音变得更柔和:
  “要我什么?”
  她终于将埋在心底最深的渴望一股脑全说出来:“要你......亲我,咬我,抱我,弄疼我,让我流血,让我完完全全地属于你,记住你,从身体到灵魂,每一处都打上你的印记。阿宴,阿宴……”她渴求地叫着她的名字。
  “我明白了……”
  姬宴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阴影和女人的香气一起落了下来:“我会让你满意。”
  ……
  谢挚低下脸,抿了抿唇,姬宴雪没察觉她神思悄悄翻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仍在把玩她的手,“你的手好软啊……是骨架比较小吗?”
  说着又捏捏谢挚的手臂,“这里也软软的,哪里都软软的,好可爱。”
  她干脆将谢挚整个人圈着抱在了怀里,用脸蹭她,闻她的头发和脖颈。
  “怎么办呢?”姬宴雪苦恼地叹气,“你一在我旁边我就想这样,亲你抱你,不想放开。”她一边捏谢挚的腰一边说。
  “……那你就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女人手指所到之处,皆带起一串无形的火花,令谢挚脊背发麻。
  这样可不行,跟前几天一样,坐着坐着莫名其妙地就到床上去了,谢挚试着挣脱,但其实意愿也并不特别强烈。
  “我不要。”
  这个时候姬宴雪就像传言中所说的那般独断专行,一点也不听谢挚的话。
  谢挚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
  最后有可能是姬宴雪的怀里太舒服,又温暖又柔软,还自带神帝牌香薰,谢挚不知怎么的睡着了,是姬宴雪把她抱上了床,给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谢挚居然全程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也没有惊醒。
  “好奇怪……”
  等谢挚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之前明明睡得很轻的,为什么昨晚睡得这么沉……”她支着身子坐起来,倍感困惑。
  以前在北海的时候,睡觉对她甚至是一种困扰,她经常夜不能寐,思绪如潮,怎么也睡不着,即便勉强成眠,繁乱的梦境也会不断侵袭她,但是她现在不仅睡着得很容易,还几乎不再做噩梦了。是因为有姬宴雪在身边陪着她吗?
  “是吗?”姬宴雪笑着挑眉,“你明明睡得像只小猪一样。”
  她趁谢挚睡着揉了好几下她的脸,非常心满意足,平日里她一多摸,谢挚就要说她“好烦”,不许她再动,还终于把自己想做好久的一件事付诸行动了——拿来尺子量了一下谢挚的睫毛,真的好长。
  谢挚恼羞成怒:“姬宴雪,你说谁是猪!”
  她作势要施噤声咒,吓得姬宴雪连忙道歉:“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人族女子真是难懂,真让神族想不通!小猪明明很可爱啊!她还以为,这是一个表达亲密的说法呢。
  神帝陛下出门后又向有人族道侣的同族暗中讨教了一番,并严令她们不许把此次访问告知他人,这次甚至带了纸笔,把她们的建议和经验一条条写下来,晚上誊刻到玉简里。
  她要著书,书名还没想好——姬宴雪想了想,不如就叫《讨欢息怒记》?真是明确又直白,她很满意。
  唯一的缺点就是似乎有点没面子。
  姬宴雪谨慎地决定,这枚玉简以后不能放进神族的书库里去,她要自己私藏。
  为了更保险,她甚至都没有写名字,而是用了一个假名“姬瑶”,这样就万无一失,绝对没人知道这本书是她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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