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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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莉莉:“于澜的手机被窝瓜拿走了,我怕他翻聊天记录。”
  应悦倒吸一口冷气。
  那一晚应悦和路一航去海边放烟花,没人回去ktv,也没人问于澜跟徐莉莉说了什么。只是从后面他们几个继续一起学习的情景看,好像这俩人的关系依旧如常。
  但现在徐莉莉这么紧张,应悦就不确定了,“你们……谈恋爱了?”
  徐莉莉摇头:“没有。”
  应悦松了口气。
  可徐莉莉又说:“但是他……说话越来越直白。”
  那天于澜跟她表白,徐莉莉没答应,可也没有完全拒绝,两个人做着暧昧的朋友,于澜更是时不时说些话撩她。
  不仅如此,徐莉莉还担心牵连到应悦,“我们有时候聊天开玩笑,也会说起来你跟航哥……”
  应悦的心揪紧了,说不慌是假的,自我安慰想着别人说的话也不能作为证据判她和路一航的罪,反正她打死不承认就好!
  可心里还是忐忑着,期待着于澜或许把聊天记录都删了。
  兵荒马乱的一天,于澜被班主任带走了一下午,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回教室。
  应悦往他的空座位上看了好几次,对上路一航的视线又心虚匆匆转回头来,怕被老师发现端倪。
  徐莉莉更不敢往那边凑了,只在课间的时候抓住另一个被没收了手机的男生,问他于澜什么情况。
  那男生刚被骂过,心情不好,但听到徐莉莉问于澜,就同情地告诉她:“咱班一共抓了三个手机,老班问密码,就玉兰嘴硬不说,然后吵起来了,老班叫家长了,估计在办公室等家长呢。”
  徐莉莉和应悦的心下坠得更厉害,叫家长,那在她们看来已经是跟死刑差不多的天大的罪罚了。
  徐莉莉当下就红了眼圈,偷偷趴在桌子上哭。
  应悦也紧张得要命,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想要冷静冷静。
  初春的晚风依旧冷冽,应悦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被风吹了个哆嗦,抬头看见路一航在外面的栏杆那里站着,应该是等她。
  应悦先看四周有没有老师,见没人,才低声跟他说:“你是不是也带了手机?小心点,藏好了。”
  路一航:“我没事,我妈之前跟班主任说过。”
  是通过气的,说家长工作忙,路一航一个人生活没有手机不方便,起码上下学坐车都得用手机。而且路一航成绩好,平时上课也不会玩手机,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了。
  应悦又说了几句对于澜的担忧,尤其是怕他的聊天记录里有关路一航和自己的八卦。
  路一航依旧淡定:“不要怕,相信我。”
  应悦:“我相信你,我不相信窝瓜啊!”
  路一航:“我们只是一起补习而已,你又没干什么坏事。”
  应悦:……
  她差点就喊出来“我干了啊”,却又在惊慌之外还带着点羞怯,确实,她其实也没干什么,她跟路一航又没谈恋爱!
  虽然这样的认知让整个闹剧添加一点莫名的悲哀,但路一航的话让她不那么慌了,沉住气等一个结果。
  结果就是心烦意乱、夜不能寐,第二天早读时才又见到了于澜。
  听说他不肯跟班主任低头,窝瓜老师气得喊来了家长,但是家长也说不动他,他就是不肯说出来自己的手机密码,不允许别人窥探他的隐私,哪怕要处分他或是要把他从尖刀班转去普通班。
  他妈在办公室拿起笤帚要揍他,被几个老师给拦住了,又劝了一通男孩子这时候自尊心强,又要于澜写了检讨书,最后这事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了。
  徐莉莉骂班主任“假惺惺”,真要照顾学生的自尊心,那就别叫家长,更别要人家手机密码啊,把事情闹大了又要充当和事佬,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骂归骂,心里对老师却依旧是畏惧,这次的学风整顿效果立竿见影,班里连说笑声都比平时小了很多,大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心无旁骛。
  变化最大的还是于澜,往日那么爱开玩笑的男生,好像一下瘦了不少,脾性也变了,变得跟他那个冰块脸同桌一样,不言不语,上课听课,下课睡觉,跟谁都不来往。
  他带手机的问题本来也是可大可小的,最后到底是因为他有个高水平运动员的路子可走,班主任惜才,不想让他离开尖刀班,这才小事化了。
  徐莉莉有几次想问问于澜,可于澜一视同仁地冷漠,对徐莉莉也不再热络。
  而且也不和应悦一起坐班车了,偶尔碰上只是点点头。
  徐莉莉和应悦都有些难过,又说不清这难过具体是源于什么。
  无声无息的,时间就从指缝间溜走。
  过了月余,植树节到了。
  每年都是抽签决定植树的班次,这次抽到了应悦她们班。好久没能外出放风,大家收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地不得了。
  他们要坐大巴去山里的一个农场,在那边进行研学和种树,说是研学,其实更像春游,所有人都带着吃喝零食,一路欢声笑语。
  农场臭臭的,这也是他们参观项目之一,要捡鸡蛋还要喂牛喂羊。
  不像是动物园那种打理清洗过的,这个农场处处透着原生态,喂动物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踩到粪便。
  包括从鸡窝里摸出来的鸡蛋,也带着热乎乎的鸡粪……
  应悦拿着属于她的那个蛋,在水槽边冲洗鸡蛋也冲洗自己的手。
  身旁走来路一航,他刚喂完牛,身上还沾了几根干草。
  应悦看到他,也看到他身上的草,想要帮他摘掉。
  结果她刚动作,他就警惕地后退,盯着她手里的鸡蛋问:“你干嘛?”
  应悦也顺着看向自己的手,还滴着水呢,明显是洗过的,他居然明晃晃地嫌弃?
  她故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校服,“擦鸡粪。”
  路一航再躲,她揪着校服不撒手,还威胁他:“你要是把我的蛋碰碎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这么说,他确实不躲了,怕真给她碰碎了鸡蛋。
  也是看清楚了,那个蛋已经洗干净了。
  可看清是一回事,心里膈应是另一回事,有洁癖的路一航现在只想把身上的校服脱了扔进垃圾桶。
  应悦不止拿他校服擦了蛋,还把自己的手也擦干了,看着他校服那一块颜色发深、湿漉漉皱巴巴的布料,她有种莫名的快乐。
  路一航只是皱着眉看她作怪,等她收回手,顺带把他身上的两棵干草摘掉的时候,他甚至很有礼貌地说了“谢谢”。
  应悦乐呵呵地答:“不客气!”
  这一个月,他们在学校几乎没怎么说话。
  和之前冷战不同,他们只是和班里大多数同学一样,减少了交流的频次,没什么事就不闲聊了,但偶尔遇见了还是会说几句,也会在买零食的看到对方喜欢的就捎带一份。
  只是之前那种浮躁地要呼之欲出的情愫,被理智地压了下去,在看似平静的湖水下方悄悄变成漩涡。
  现在离开了学校,离开了那个有监控的教室,站在四面环山的农场里,他们身上的枷锁好像也就被短暂地摘除,如同被拂去的干草,轻却碍眼。
  应悦说:“一会儿种树苗,我们一起吧。”
  路一航:“好。”
  应悦:“路一航,一会儿我们一起种一棵树!”
  路一航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要重复一遍,仍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等到分树苗的时候,路一航果然就拿着自己那一组的树苗来找应悦,本来是三人一组的种植任务,路一航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组的同学商量的,最后让人跟应悦换了组,而同组的于澜看到应悦,则是借口上厕所直接走了。
  土坑前只剩路一航和应悦。
  应悦扶着那棵虽然叫“苗”但是却比她还高的树,路一航在旁边拿着铲子挖土填坑。
  应悦能光明正大地看着路一航,看他弯腰,也看他对自己笑。
  她脑子里闪过一句诗,“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算是在很压抑很紧张的学习里,好像能跟路一航这样轻松地相处一会儿,就觉得生活又充满了盼头。
  树种好,应悦拿来记号笔,在标牌上的种树人那里工工整整地写下两人的名字:
  应悦,路一航。
  她写完拿给路一航看。
  路一航接过了记号笔,在两人名字中间的那个小逗号上又添了一笔。
  原本的逗号突然就像变成了一个小心形。
  作者有话要说:
  先补一章,晚上再更一章~
  第32章
  应悦装作没有看见他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把那个吊牌转了个方向,叫人看不见上面的文字。
  树种好了,于澜也回来了。
  应悦看他表情有些古怪,像是生气又像是……害羞?
  她直觉肯定跟徐莉莉有关,跟路一航挥了挥手就跑走去找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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