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一航：“不能。”
于澜怒了：“航哥你太霸道了吧！只许州官吃炸糕，不许……”
路一航打断他，“我也不吃了。太麻烦了，耽误时间。”
是觉得耽误应悦早上的时间。
应悦：“不麻烦，真是顺路。”
只不过她为了掩人耳目，都要比以前早一些来教室，趁教室人少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放在路一航桌子上。
路一航坚持己见，“我不吃。”
应悦看他这么坚决，以为他是吃腻了，也对，每天都吃是会腻的。
她点头应好，要上校车了又被他拉住书包带。
应悦趔趄了一下，回头问他怎么了。
路一航：“不要买炸糕了。”
应悦被他一直强调、拒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皱眉：“知道了知道了。”
路一航又说：“也不要给于澜买。”
应悦：“他想……”
她要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顺手买。
路一航看着已经准备发动的校车，抢先说：“不要买。”
应悦觉得他好像个复读机，又像他买的那只不怎么会说话只会吹哨子的鹦鹉。
执拗的有点可爱。
应悦顺了他的意：“好吧，知道了，不买，谁要我都不买。”
路一航满意了，推她一把让她快上车。
应悦依旧觉得莫名其妙，于澜却明白路一航的意思，就是宁愿大家都饿肚子，也不要应悦给别人买炸糕。
就只能给他路一航一个人买。
幼稚，幼稚死他了！
在路一航的生日，也是国庆假期到来之前，还有个运动会。
高一的时候懵懵懂懂，刚入学没多久，大家都不熟悉，运动会也是随便参加一下，多是体育生在比。
如今对学校倒是熟悉了，可课业压力也大了，尤其是他们尖刀班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于澜这个唯一的体育生，也是体育课代表，满教室溜达着动员，愣是没有几个响应的。
于澜跟班主任抱怨，窝瓜说让他看着选，只要对方能上场、别弃赛，拿不到名次也无所谓。
于澜得了生杀大权，决定先对亲近的人下手。
报名第一剑，先斩路一航。
于澜自己是报了五个径赛项目的，他将心比心，给路一航报了六个。
路一航对他呵呵一笑：“不比。”
于澜：“你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路一航：“没有。”
于澜：“你这样，真让应悦失望。”
路一航：“……关她什么事。”
于澜：“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跟我玩吗？”
他挑衅地看着路一航，用拙劣的激将法说：“因为她喜欢健康的、健壮的、跑得快跳得高的男生！”
路一航倒带，回放到上一句：“她不喜欢跟你玩。”
于澜跟路一航打赌：“这样吧，我去找应悦，她报几项你就报几项，合理吧？”
路一航差点被绕进去，这有什么合理的。
不等他再拒绝，于澜跑去折磨应悦了。
应悦可比路一航好说话多了，她脸皮薄，被于澜一口一个“悦姐”叫得不好意思，答应说可以比几个简单的项目：“跑步就算了，太长的我跑不下来，太短的我又落后太多又丢人。就跳高跳远这种一轮游的就行。“
于澜：“没问题！撑杆跳要不要也试试？我给你借杆。”
应悦：“不了吧，到时候我撑杆还是杆撑我可真是不好说。”
于澜哈哈笑，夸她幽默。
路一航在后面冷眼瞧着他们说得热闹，没吱声。
结果再一个课间，于澜又去了应悦那边，这次他其实是去鼓动徐莉莉的，都这么熟的朋友了，徐莉莉居然一个项目都不报，太不够意思。
于澜祭出杀手锏：“我让石头教你！”
徐莉莉：“跑步怎么教？”
于澜：“我让他陪跑！”
徐莉莉：“你疯了吧，不光让我比赛，还想让我加练？你怎么不直接给我报个铁人三项呢？”
于澜：“我倒是想，没有这个项目。”
应悦听着他俩斗嘴，只觉得像听相声一样逗趣。
她捧着脸看着于澜笑，笑容明晃晃的，刺疼某人的眼。
于是当于澜再接再厉、百折不挠地又要去骚扰应悦和她同桌的时候，路一航拿脚绊了他一下，让他适可而止，“我最多报三项。”
报多了太累，而且路一航有自知之明，跟那些体育生比赛胜率不大。
他不喜欢输的感觉。
“好嘞祖宗！”于澜当起孙子来毫无心理障碍，还谄媚地给路一航看了应悦报的项目，给他勾划了同样的，“你们体育课的时候可以一起学习下技巧。”
这听起来倒是不错，路一航对参加运动会没那么抵触了。
于澜这个课代表还挺有责任心，七拼八凑把报名表填满了，体育课的时候真的找来校队的朋友教他们技巧。
校队的同学也不藏私，或者说根本没把这些尖子生当对手，看到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如路一航这种就多陪着练几次，对应悦这种运动能力不太发达的，则是鼓励为主：“呀，真棒，跳进坑里去了。”
应悦觉得丢人，跳过一次就不练了，反正都是凑数的。
她悄悄看路一航跳，同样是刚学的三级跳技术，他跳得就好多了，不止远，姿态也好看，像是卯足劲的豹子，校裤被风灌起来，也藏不住他腿部肌肉绷紧的线条。
他又高又帅的，光明正大看他的人都不少，应悦觉得自己隐藏得挺好，偏偏路一航每次落地都要回头看一眼，不是看跳跃的距离，是看身后的应悦。
一对视，应悦就有点心虚，又有点欢喜。
怕他看自己，也怕他去看别人。
下了体育课，从操场往教室走，应悦要去买水，路一航在她后面几步远的距离，说了声：“我喝苏打水。”
他声音不大，但应悦能听到，她脚步慢了一点。
路一航补充了句：“冰的。”
应悦的步伐又恢复了正常，心里不忿，想着他也不说名字，也不说谢谢，没头没脑的要喝苏打水，谁知道说给谁听的呀。
想是这么想，可买完了自己的水，她还是又从冷柜里拿出瓶苏打水，一起付款。
小卖部里外都有很多学生，但没见到路一航的身影。
等应悦上了楼，在走廊才见到他，他正在倚着栏杆发呆，听到脚步声看向了她。
应悦快步从他身边经过，都没多看他一眼，只是到了跟前把苏打水往他手里一塞，又匆匆前行，回了教室。
路一航拿着冰凉的易拉罐，拉开拉环，依旧倚着栏杆，一口一口慢慢喝。
他刚才确实不太礼貌。
他也不知道是要证明些什么，可能是想证明应悦跟他的关系比其他人更好？
路一航虽然报了运动会，可心底还是有点抵触，甚至有些怨念。
刚才体育课上，那几个体育生指导他跳远，都跳得比他远。
路一航就有点烦，他跳完的时候会去看应悦的表情，可是路人还会为他叫好，应悦却安安静静的好像没在看他跳，或是不觉得他跳得好。
他也知道这压根赖不着应悦，她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报名，是他技不如人，不关她的事。
可他就是想让她哄自己一下。
冒犯的，无礼的，找事的语气。
还好，她没装作听不见。
路一航心里那点小别扭也就随着冰水一起被他吞进肚子了。
也就是体育课的时候练了几次，运动会对尖刀班而言依旧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同学们期待更多的是那天能放松休息玩一整天。
当天下了早读，班主任就组织大家搬着椅子去操场集合。
教室里很快空了出来，应悦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带横线本了，她被委以重任写加油稿，已经准备好了几篇模板，加个名字就能交广播站念的。
徐莉莉说帮她搬椅子，让她先回教室拿本子去。
应悦一路小跑，跑回教室发现门没锁。
屋里还有几个格外爱学习的同学，正在奋笔疾书，打算多做套题再去操场。
也有例外的，像路一航，他是觉得现在外面人太多了很拥挤，趴在桌子上补会儿觉。
应悦翻桌洞，找到那本写着备用稿的本子，翻了几页，看上面那页草稿纸碍眼，撕下来团成个球，回身，用力一掷要扔垃圾桶里。
垃圾桶就在路一航背后的墙角，他们班昨天才更换的位子。
也是因为换了位置，应悦以前习惯的力度这次出现了偏差，纸团没能扔进桶里，扔到路一航脑袋上了。
应悦：……
路一航被扔醒，茫然捡起桌上的纸团，抬头看到应悦红着脸看着他。
视线对上，路一航微微惊讶，心跳加快，对她点了下头。
然后慎重地把那个纸团揣进了裤兜。
于澜怒了：“航哥你太霸道了吧！只许州官吃炸糕，不许……”
路一航打断他，“我也不吃了。太麻烦了，耽误时间。”
是觉得耽误应悦早上的时间。
应悦：“不麻烦，真是顺路。”
只不过她为了掩人耳目，都要比以前早一些来教室，趁教室人少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放在路一航桌子上。
路一航坚持己见，“我不吃。”
应悦看他这么坚决，以为他是吃腻了，也对，每天都吃是会腻的。
她点头应好，要上校车了又被他拉住书包带。
应悦趔趄了一下，回头问他怎么了。
路一航：“不要买炸糕了。”
应悦被他一直强调、拒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皱眉：“知道了知道了。”
路一航又说：“也不要给于澜买。”
应悦：“他想……”
她要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顺手买。
路一航看着已经准备发动的校车，抢先说：“不要买。”
应悦觉得他好像个复读机，又像他买的那只不怎么会说话只会吹哨子的鹦鹉。
执拗的有点可爱。
应悦顺了他的意：“好吧，知道了，不买，谁要我都不买。”
路一航满意了，推她一把让她快上车。
应悦依旧觉得莫名其妙，于澜却明白路一航的意思，就是宁愿大家都饿肚子，也不要应悦给别人买炸糕。
就只能给他路一航一个人买。
幼稚，幼稚死他了！
在路一航的生日，也是国庆假期到来之前，还有个运动会。
高一的时候懵懵懂懂，刚入学没多久，大家都不熟悉，运动会也是随便参加一下，多是体育生在比。
如今对学校倒是熟悉了，可课业压力也大了，尤其是他们尖刀班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于澜这个唯一的体育生，也是体育课代表，满教室溜达着动员，愣是没有几个响应的。
于澜跟班主任抱怨，窝瓜说让他看着选，只要对方能上场、别弃赛，拿不到名次也无所谓。
于澜得了生杀大权，决定先对亲近的人下手。
报名第一剑，先斩路一航。
于澜自己是报了五个径赛项目的，他将心比心，给路一航报了六个。
路一航对他呵呵一笑：“不比。”
于澜：“你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路一航：“没有。”
于澜：“你这样，真让应悦失望。”
路一航：“……关她什么事。”
于澜：“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跟我玩吗？”
他挑衅地看着路一航，用拙劣的激将法说：“因为她喜欢健康的、健壮的、跑得快跳得高的男生！”
路一航倒带，回放到上一句：“她不喜欢跟你玩。”
于澜跟路一航打赌：“这样吧，我去找应悦，她报几项你就报几项，合理吧？”
路一航差点被绕进去，这有什么合理的。
不等他再拒绝，于澜跑去折磨应悦了。
应悦可比路一航好说话多了，她脸皮薄，被于澜一口一个“悦姐”叫得不好意思，答应说可以比几个简单的项目：“跑步就算了，太长的我跑不下来，太短的我又落后太多又丢人。就跳高跳远这种一轮游的就行。“
于澜：“没问题！撑杆跳要不要也试试？我给你借杆。”
应悦：“不了吧，到时候我撑杆还是杆撑我可真是不好说。”
于澜哈哈笑，夸她幽默。
路一航在后面冷眼瞧着他们说得热闹，没吱声。
结果再一个课间，于澜又去了应悦那边，这次他其实是去鼓动徐莉莉的，都这么熟的朋友了，徐莉莉居然一个项目都不报，太不够意思。
于澜祭出杀手锏：“我让石头教你！”
徐莉莉：“跑步怎么教？”
于澜：“我让他陪跑！”
徐莉莉：“你疯了吧，不光让我比赛，还想让我加练？你怎么不直接给我报个铁人三项呢？”
于澜：“我倒是想，没有这个项目。”
应悦听着他俩斗嘴，只觉得像听相声一样逗趣。
她捧着脸看着于澜笑，笑容明晃晃的，刺疼某人的眼。
于是当于澜再接再厉、百折不挠地又要去骚扰应悦和她同桌的时候，路一航拿脚绊了他一下，让他适可而止，“我最多报三项。”
报多了太累，而且路一航有自知之明，跟那些体育生比赛胜率不大。
他不喜欢输的感觉。
“好嘞祖宗！”于澜当起孙子来毫无心理障碍，还谄媚地给路一航看了应悦报的项目，给他勾划了同样的，“你们体育课的时候可以一起学习下技巧。”
这听起来倒是不错，路一航对参加运动会没那么抵触了。
于澜这个课代表还挺有责任心，七拼八凑把报名表填满了，体育课的时候真的找来校队的朋友教他们技巧。
校队的同学也不藏私，或者说根本没把这些尖子生当对手，看到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如路一航这种就多陪着练几次，对应悦这种运动能力不太发达的，则是鼓励为主：“呀，真棒，跳进坑里去了。”
应悦觉得丢人，跳过一次就不练了，反正都是凑数的。
她悄悄看路一航跳，同样是刚学的三级跳技术，他跳得就好多了，不止远，姿态也好看，像是卯足劲的豹子，校裤被风灌起来，也藏不住他腿部肌肉绷紧的线条。
他又高又帅的，光明正大看他的人都不少，应悦觉得自己隐藏得挺好，偏偏路一航每次落地都要回头看一眼，不是看跳跃的距离，是看身后的应悦。
一对视，应悦就有点心虚，又有点欢喜。
怕他看自己，也怕他去看别人。
下了体育课，从操场往教室走，应悦要去买水，路一航在她后面几步远的距离，说了声：“我喝苏打水。”
他声音不大，但应悦能听到，她脚步慢了一点。
路一航补充了句：“冰的。”
应悦的步伐又恢复了正常，心里不忿，想着他也不说名字，也不说谢谢，没头没脑的要喝苏打水，谁知道说给谁听的呀。
想是这么想，可买完了自己的水，她还是又从冷柜里拿出瓶苏打水，一起付款。
小卖部里外都有很多学生，但没见到路一航的身影。
等应悦上了楼，在走廊才见到他，他正在倚着栏杆发呆，听到脚步声看向了她。
应悦快步从他身边经过，都没多看他一眼，只是到了跟前把苏打水往他手里一塞，又匆匆前行，回了教室。
路一航拿着冰凉的易拉罐，拉开拉环，依旧倚着栏杆，一口一口慢慢喝。
他刚才确实不太礼貌。
他也不知道是要证明些什么，可能是想证明应悦跟他的关系比其他人更好？
路一航虽然报了运动会，可心底还是有点抵触，甚至有些怨念。
刚才体育课上，那几个体育生指导他跳远，都跳得比他远。
路一航就有点烦，他跳完的时候会去看应悦的表情，可是路人还会为他叫好，应悦却安安静静的好像没在看他跳，或是不觉得他跳得好。
他也知道这压根赖不着应悦，她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报名，是他技不如人，不关她的事。
可他就是想让她哄自己一下。
冒犯的，无礼的，找事的语气。
还好，她没装作听不见。
路一航心里那点小别扭也就随着冰水一起被他吞进肚子了。
也就是体育课的时候练了几次，运动会对尖刀班而言依旧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同学们期待更多的是那天能放松休息玩一整天。
当天下了早读，班主任就组织大家搬着椅子去操场集合。
教室里很快空了出来，应悦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忘记带横线本了，她被委以重任写加油稿，已经准备好了几篇模板，加个名字就能交广播站念的。
徐莉莉说帮她搬椅子，让她先回教室拿本子去。
应悦一路小跑，跑回教室发现门没锁。
屋里还有几个格外爱学习的同学，正在奋笔疾书，打算多做套题再去操场。
也有例外的，像路一航，他是觉得现在外面人太多了很拥挤，趴在桌子上补会儿觉。
应悦翻桌洞，找到那本写着备用稿的本子，翻了几页，看上面那页草稿纸碍眼，撕下来团成个球，回身，用力一掷要扔垃圾桶里。
垃圾桶就在路一航背后的墙角，他们班昨天才更换的位子。
也是因为换了位置，应悦以前习惯的力度这次出现了偏差，纸团没能扔进桶里，扔到路一航脑袋上了。
应悦：……
路一航被扔醒，茫然捡起桌上的纸团，抬头看到应悦红着脸看着他。
视线对上，路一航微微惊讶，心跳加快，对她点了下头。
然后慎重地把那个纸团揣进了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