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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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为何还不走?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想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伙杀手的线索。”
  小满迟疑片刻。
  “大人,我今早又去看师父。她的外衣虽然是那天穿的衣服,但里衣不是那天穿得里衣。我…我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乔子舒眼前一亮,突然问道,“我记得你师父有一串红色的手串,那日她可戴着?”
  “您说得是红玛瑙手串吧?因我们是女扮男装,师父没戴在手上。放在哪我也不知,整理包裹时并没见那手串。”
  “你先回去,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讲。”
  “小满晓得。”
  乔子舒又上山里勘察情况,走到山的深处,见一树上有血迹,便停下脚步。这血迹并不是抹上去的,而是渗进去的以至于过了多日还能看见。
  这个高度大概是人脑袋的位置。
  乔子舒回想宋鹤鸣的话,第一名杀手比那土匪矮三、四寸。
  乔子舒叫来宋家亲兵。
  “那把薄剑是在哪找到的?”
  “好像就在这附近。”
  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是何人所伤?若是死了,他的尸体又在何处?
  乔子舒对那亲兵说,“你先留在这,不要着急回京。去镇子上多找些乞丐,让他们找一个红玛瑙的珠串。哪怕只找到一颗珠子也行,若找到必有重赏。”
  六月十七一早,乔子舒回京后接到宋鹤鸣昨日进宫一时不察从台阶上滚下来摔断胳膊的消息。
  乔子舒只好假借还马之名,去宋府探望宋鹤鸣。
  他一进来就见宋鹤鸣没刮胡子,呆坐在床上,手臂绑着绷带,一脸颓废模样。
  “竹心之事还有颇多疑点,请侯爷务必振作。”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宋鹤鸣说完倒在床上,把后背留给乔子舒。
  阿寿一脸着急,“侯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谁劝都不听。”
  乔子舒把阿寿叫出来,“一定要看着侯爷,多找几个人看着。”
  “乔大人放心,阿寿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侯爷。”
  乔子舒离开后,宋鹤鸣突然坐起来。他把右胳膊上的绷带解开,左手扶着右胳膊一用力把胳膊重新接上。
  宋鹤鸣靠在床头疼得直喘粗气,缓了一会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侯爷放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把吃食端过来。”
  “是。”
  六月十八,京城血雨腥风。
  惠嫔的父亲永宁伯昨夜在府中被杀,杀人者一剑封喉且杀完人后全身而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府中下人是今早才发现的。
  而昨夜被杀的可不止永宁伯一人。
  德妃的堂弟王衙内昨夜去喝花酒,丑时初从天香楼出来上了自家的马车,两刻钟后到府上,下人却发现衙内已经死在车上。
  同样的一剑封喉,同样的悄无声息。
  当天,王远来到宋府。
  “陛下有旨,请小侯爷进宫问话。”
  宋夫人脸色不好,“我儿还在养伤,有什么话请公公现在就问吧。”
  王远笑里藏刀,“听闻宋帅生前擅使快剑,小侯爷师承宋帅,想必剑也不慢吧。”
  宋国公一摔手中的茶碗。
  “王远,你什么意思?”
  王远却毫无惧色。
  “咱家的意思是小侯爷还是随咱家进宫为好。”
  这时宋鹤鸣被阿寿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宋鹤鸣一见王远立刻推开阿寿的手,走到王远面前,一个踉跄栽在王远身上。
  王远出于本能去扶他,宋鹤鸣把头一歪靠在王远身上。
  宋鹤鸣气若游丝地说,“公公恕罪,鹤鸣站不住了。”
  王远,“……”
  宋国公夫妇,“……”
  望着碰瓷的宋鹤鸣,王远心里翻了个白眼,立刻叫手下过来。
  “你们俩抬着侯爷,仔细些。”
  今天这两名凶杀案一出,外面都在传杀永宁伯和王衙内的是灵剑山庄的人。
  灵剑山庄是江湖一大帮派,门中弟子大多擅长用剑。但用薄剑且擅长快剑并不多,灵剑山庄副庄主蓝玉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力气不够,绝对是在伪装蓝庄主。”
  灵剑山庄位于江南,他们的茶叶一直作为贡茶进献皇家,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王忠正说着,就见王远回来,身后还跟着被抬回来的宋鹤鸣。
  “不是只伤了胳膊吗?这怎么抬着进来的?”
  皇上立刻紧张地走过去,查看宋鹤鸣的伤势。
  却见宋鹤鸣蓬头垢面,脸色苍白。
  “姑父。”
  “哎。”皇上转过头瞪着王远,“人都这样了,还把他折腾进宫里。”
  王远:“……”
  皇上哄着宋鹤鸣,“好孩子,先回去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再说。”
  宋鹤鸣可怜巴巴,“姑父,鹤鸣的胳膊好疼啊!给鹤鸣找个大夫看看呗。”
  王远:“……”
  “好好好,不折腾你了,今天就在宫里住下。”皇上转头对王远说。“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请找太医。”
  “是。”
  六月十九一早,京城之中又有人被杀,还是一剑封喉。
  第98章 缅怀她的方式
  六月十九一早,京城之中又有人被杀,还是一剑封喉。
  这回死的人是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高大人,虽不是什么大官,但权力不小。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庄王妃的二哥。
  接到这个消息,王忠问下面的人:“昨夜小侯爷如何?”
  小太监回答道:“昨夜一直喊疼,喊了一晚上。一会要喝水,一会要换药,一会要去方便,一会要找太医。”
  王忠又问道:“永宁伯和王衙内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王远回答道,“大理寺和我们的人都在,案子没什么进展。”
  “京城之中皇家姻亲命案频出,再不侦破此案,只怕圣上要问罪东厂。”
  “干爹,放心,我会亲自去跟。”
  ……
  竹心的棺椁是直接运到徐家的。
  那天宋夫人进府报信,徐家人便已猜到竹心凶多吉少。
  徐家唯一的要求,人若是找到且回不了西北,就带回徐家。
  国公夫人按竹心遗愿,将她火化,准备把她的骨灰撒到长江黄河。
  而竹心人生中比较重要的朋友竟然都缺席了她的葬礼。
  徐芷萱被支到庄子上,宋鹤鸣在宫里出不来,乔子舒在查京城命案。最后忙前忙后操办此事的竟然是三少爷和裴珩。
  三少爷抱怨了两句。
  裴珩却道,“死后办得再风光有什么用?竹心不会在乎这些。”
  三少爷点点头,问道,“说的也是,乔主簿那边命案查得怎么样?听说昨晚又死了一个。”
  裴珩叹了口气,“可能每个人缅怀她的方式都不一样吧。”
  “七郎,你说什么?”
  “我说子舒有得忙了。”
  乔子舒确实很忙,刚回京城就发生命案。他自请跟随大理寺少卿查此命案。
  因着河南府的差事乔子舒办得不错,刘大人立刻同意了。
  之后东厂介入,大理寺少卿就神隐了。案子全权丢给了他,现在高大人又死了。
  高府
  “赵大哥许久未见过,近来可好?”
  “乔大人竟然还记得我。”
  那番子有些诧异,东厂番子比锦衣卫的口碑还差。因效命于太监为人所不耻,旁人见他们都是绕道走的。
  “那日我起了疹子,多亏赵大哥为我说话,才被送回家医治。”
  乔子舒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言辞却十分恳切。
  那番子有些尴尬,他当时只是怕被传染罢了。
  “好说,好说。”
  “赵大哥,听说你们这些武功高强的人是能在伤口上推断出杀人者的状态和习惯,是真的吗?”
  “不错,就像永宁伯和王衙内虽是一剑封喉,但杀人者力气不足。而高大人被杀时那人心里有些慌乱,喉管割深了血喷得哪都是。”
  乔子舒心里一动,“那赵大哥的意思是杀人者不是同一人?”
  “同样的招式、兵器,肯定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两天杀人者心态、状态不同。”
  “原来如此,赵大哥真是厉害。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伤口。赵大哥却能管中窥豹,分析出这许多来。”
  那番子被夸得飘飘然。
  “这不算什么,有些高手能从伤口看出对方的剑意,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乔子舒与他又说了会话,又再看了一遍案发现场。
  高大人在自己的书房被杀的,就如那番子所说喉管割得太深,血喷得哪都是。
  乔子舒走到窗边,窗外有脚印,对方应该杀人之后越窗而逃。左边窗框上有血迹可能是高大人的血溅到凶手的手上,凶手扶窗框时又蹭到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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