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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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月白昨晚睡得晚, 早上又起得早,回去路上哈切连天,眼角疯狂冒泪花。难得一天工作日休息, 当然是要好好享受。
  她一回寝室就换了套衣服爬上床,带上耳塞和眼罩开始补觉。
  这一觉补到室友们纷纷回来,边月白这才迷迷糊糊从床上下来,坐在桌子前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一直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
  本想着看看几点,但手机打开后看着那个陌生的风景壁纸和弹出的四个未接电话。
  边月白当场石化在原地。
  这不是她的手机!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 这手机的主人是柯弋。
  而她拿错手机了!!
  边月白不敢相信这么抓马的事情居然能发生在她身上。一瞬间, 抱歉、慌乱、难以置信的情绪来回攻击拉扯她。
  两人手机都没套手机壳, 原装、型号颜色都一模一样,也难怪她会拿错。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为什么拿错的时候, 更紧迫的是她得立刻跟柯弋取得联系。
  柯弋要不是跟她一样睡了一下午的话,应该早发现这个问题了吧。一个更让她愧疚的念头冒出,他不会为了联系上她, 找了她一下午吧。
  天,那她简直罪无可恕。
  尝试不通过密码打开手机拨号界面,失败。
  边月白慌张求助室友们,“你们能不能借我手机一用?”
  毛霏霏从阳台探出个头:“嗯?怎么了吗?”
  “完蛋,我跟人拿错手机了。”边月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符瑾不慌不忙递过手机, 想到什么手又撤了回来,好奇道:“你能拿错谁的手机啊?”
  边月白盯着从自己掌心又逃走的手机,有些不明所以,但诚实道:“柯弋。”
  符瑾捏着手机一角有搭没搭地敲着手掌心,眼睛一眯,笑容危险地凑过来, “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们为什么会拿错手机。”
  “说吧!为什么背着我们跟他见面了?”
  随后响起她不容置喙的声音。
  另外两个室友往符瑾身边一站,一左一右跟护法似的,纷纷露出“你果然背着我们跟他有一腿”的神色。
  边月白推搡着,催促:“快快快先让我联系,等会跟你们说。”言语里是真有些急了,“我说真的,我手机还在他那。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原本就是逗逗她,都这么说了符瑾把手机解锁后递了过去。
  一拿到手机,边月白就去了阳台,将阳台门连同里面嬉笑和取笑她的声音一同关上。
  瞬间安静,只能听见楼下细细簌簌的脚步声。
  边月白在室友手机里输入自己的电话,几声忙音之后,电话接通。
  听筒里传来一个清冽低磁的声音,他声音含笑没有半分急躁,像是恭候多时一般。
  “发现手机拿错了?”
  边月白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让你等我那么久。”
  对面想必没想到她反思如此深刻,顿了两秒,“没事。”
  “你在学校吗?我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不在。”
  “啊?”这个答案是边月白没想过的,绞尽脑子思考这情况该怎么办,“那你手机,今晚还要不要?”
  “要,我等会过来。”
  “大概几点?”
  “九点可以吗?会不会太晚?”
  边月白一开手机看了眼,也还好现在已经七点多,多等两个小时的事情。吃个晚饭看个剧这时间就过去了,于是定下见面时间。
  时间来到九点。
  边月白期间等得无聊顺带把澡也洗了,换了套衣服披了条外套,握着手机步入月色。
  此时早已过了晚课下课点,各幢女寝四四方方的窗洒出光,路灯上的灰尘将光捂得紧实,还有蝇虫乱飞。
  借着那么点算不上亮但能照清楚路的光,边月白一路穿过来到女寝门口。
  隔着铁栏空隙,只能看到一对对不舍分别的情侣,不见他。
  边月白用校园卡扫开门禁,推门而出。
  走了没两步,远远地看见柯弋靠着墙壁,手里转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神色从容,站在女寝门口也像是个在等女朋友出来约会的人。
  边月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制止这种念头的滋生。
  一定是这个满是他人粉红泡泡的环境使然。
  边月白走近,喊了他一声。他的目光应声投来,灼灼如炬,在黑夜里格外明亮。柯弋明明已经看见她,但没动身,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在等她主动走过去。
  本就是她责任多一些,边月白绕过好几对正亲亲我我到难舍难分的情侣向他走去。站定在他几步之遥,边月白先交出手机,并说:“闹笑话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
  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倏得亮起,柯弋淡淡地看了眼,将手机换过来。
  边月白拿回自己手机之后道了声谢,当即打开去看手机里的消息。她粗略看了眼,正庆幸没有错过什么重要事情时,面前的柯弋忽地出声坦白。
  “我们其实之前见过。”
  边月白手指不小心点开一个聊天框,展露出来的内容恰好是郁阳朔发来大段大段的肉麻文字。可她本人毫无所知,满脑子都是柯弋这句话,没懂他这时候说这句话的用意。
  “啊?”她面露疑色。
  柯弋冷眼睨着她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缓缓上移,最后双目沉沉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说完,“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这都不重要。”
  在这停顿了下。
  “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砸得边月白头脑晕眩了一会儿,就这么几个字,在脑子里处理了好半天才接受里头意思。而他仍在继续,似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说这句话不是想要逼你现在回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话音落下,一时无话。
  凝滞的空气安静,一下放大了边上站着那对情侣正抱着互啃发出的啧啧水声。
  如此暧昧的声音近在咫尺,却让原本被表白冲击到的边月白获得片刻喘息,代价是听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良久之后。
  边月白看着眼前那人眼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暗淡,内心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赶紧说些什么。
  于是她很不合时宜的,也很认真在跟他讨教:“不好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呃,就是想问下,喜欢是什么样的?”
  她这个断句断的真差。柯弋感觉自己那一刹那被一个无形的手掐住了呼吸,但很快又松开,可那一刻的窒息感是真实存在过的。
  柯弋看着她,顺着脑中思路说下去。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只要她在,视线就会不自觉看向她。她要是不在,会想起她想见她,看见她就会开心。”
  以此,给了她答复。
  面色镇定的少年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藏住了自己耳根后悄然爬上的红晕,也无人可知他此刻掌心已是一片湿润。
  紧张得快要呼吸不畅。
  听完后,边月白带入了一下自己,不假思索地断言:“可我对你没有这种想法。”
  她的嗓音是一贯的轻柔,却藏着棉针,密密麻麻的扎
  着他的心脏,难受的让人快要麻木到失去痛觉。
  柯弋眸光微暗,眼底彻底染上嘲意和挫败。
  不是没设想过说出口后的结果,明明都将期待放到最低了,却还是会因为她的话让他处于一种失控且慌乱的状态。
  柯弋看着她,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即使他有预感,按照对边月白的了解,说出来之后事情可能会往另一个不受控的方向发展。
  但仅仅只考虑了两秒,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其实还有种情况。”
  边月白抬头,对上他忽然炽热又明亮的目光,神色一愣。
  柯弋神情中看不出一丝端倪,微微弯唇,狭长上挑的眼一弯,有种别样动人。他压着声音,带着些许蛊惑朝她步步靠近。
  “还有种情况,可以靠身体反应来判断。喜欢一个人不会抗拒他的接触,会想靠近他、贴近他、想跟他身体接触......”
  这么说着,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蛋,很轻,有点凉,一触即离。
  一瞬间,边月白有些头晕目眩。
  是这样吗?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
  她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伸手环住他下压,同时踮脚吻上他的唇。
  边月白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抽了,当初在酒吧喝的酒一定是假酒,才会让她现在做出如此失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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