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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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取到睡衣,换好之后上床。
  这是两人头一回什么都不做,清醒地睡在一张床上,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关雁回转头,看着同样平躺着的晏行知,眨眨眼,又把头扭回去。
  好怪,要这样睡一夜吗?
  晏行知要泰然许多,抬手摸到灯具开关,问:“留灯吗?”
  关雁回想了想,说:“留一盏吧,别留地灯。”
  灯光应声暗下,只有晏行知身旁的阅读灯开着。
  关雁回诧异:“怎么不开我这边?”
  “开灯有光影,睡不好,”晏行知平静地回应,寻到她的手,轻轻扯了下,“过来,别像个木乃伊似的。”
  关雁回还是别扭,但身体却熟稔地找到舒服的位置,贴近他胸口,感受体温交递,刚还忐忑不安的心霎时安稳下来。
  更奇怪了,不久前他们还在争吵,如今竟能毫无芥蒂地同床共枕,这就是老话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晏行知抱着她,手掌一下一下抚她后背,“睡吧,睡不着就叫我。”
  夜很静,关雁回迷糊一阵,猛地睁开眼,胸口不断起伏。
  耳边的声响逐渐被男人有节奏的呼吸和心跳声取代,她平静下来,稍稍仰头。
  她没见过熟睡的晏行知。男人睡相很好,侧躺着,阅读灯在他背后照出淡淡的轮廓光影,长睫毛垂下,盖住平日犀利明锐的眼眸,周身散发着温柔宁静的气质。
  关雁回被噩梦吓醒,睡意全无,闲来无事数他的睫毛,从一到十,再到二十,数着数着就乱了,眼皮又迷迷糊糊耷拉下去。
  第二次醒来是在半小时后,被晏行知叫醒的。
  关雁回整个人缩在晏行知怀里,紧抓着他的睡衣,太用力,导致衣襟崩开大半,她的脸贴在他胸肌上,睁眼便是那一点。
  “做噩梦了?”晏行知声音低哑,却听不出丝毫不悦。
  关雁回尚未从梦中脱离,懵懵地点头。
  晏行知捏着她后颈,慢慢按揉,感受到女生渐渐卸下防备,问:“梦到什么了?”
  梦醒后,关雁回便没有那么恐惧了,放松地躺在他手臂上,声音有些委屈:“梦到那个女人,她骂我冷血,见死不救,可是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中枪了,我开门的话,我也会死。”
  恐惧没能让她的记忆发生错乱,她清晰地记得那一幕,她跑到门口,听见重重的不可挽回的摩擦声。
  晏行知嗯了声,宽慰道:“你做得对,危险面前要先保护好自己,他们的死不怪你,怪他们自己作恶多端。”
  死去的男人是个声名狼藉的政客,女人是他的秘书,也是他的情妇,这场刺杀是男人政敌精心安排的,刺客逃亡,消息全面封锁,被上面强行压了下来。
  可以说这场刺杀中,唯一无辜的受害者只有关雁回。
  关雁回自小在被催债的环境中长大,面对暴力并不怯弱,只是头回经历热武器场面,再者亲耳听见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丧生,尽管明白保护自己的大道理,总归难过心中惊惧的坎。
  仗着灯光暗,她低头,埋进晏行知胸口,瓮声瓮气道:“我都明白,也许天亮之后就好了。”
  晏行知前胸被她拱得发痒,拨开她的头发捋顺放在枕头上,问:“继续睡吗?想不想喝水?”
  “想喝。”
  晏行知去倒水,回来后,等她喝了小半杯,完全咽下,开始兴师问罪:“晚上喝酒了?还是冰的。”
  “喝酒之后睡得香。”见他不说话,关雁回心虚地说实话:“我心情不好。”
  今晚的事他付主要责任,晏行知没有立场苛责她,揽过她的腰,无奈道:“以后有事直接问我,不许胡思乱想。”
  “哦,”关雁回闭起眼,过了一会,她戳他的腰,“我问什么你都告诉我吗?”
  晏行知控制住她不老实的手,“视情况而定。”
  关雁回抿唇,可能是夜晚太深太静,听到他的回复,心中有种浮萍无依的空落。
  情绪刚起,又听他说:“男女之事我对你没有隐瞒,怎么问都依你。”
  关雁回呼吸顿住,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
  空了两三秒,他再次出声:“其他的事,你真想知道,多问两遍我也告诉你。”
  “真的?”
  “嗯,赶紧睡觉。”
  关雁回内心茫然,却忍不住扬起唇角,“哦,好的。”
  “晚安。”
  “别磨人,”晏行知拍她,“晚安。”
  第29章 喜欢 雁雁,我也喜欢。
  因为突如其来的祸事, 关雁回在国外睡不踏实,打乱了晏行知预先做好的游玩计划,第二天, 一行人便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国后,关雁回暂时住进晏行知的房间,久而久之,好像所有人都遗忘了另一个房间,原不属于房间的物品渐渐出现在每个角落。
  比如床上多出一个花边软枕,随时随地发现新的长发,金融杂志上的小熊发绳, 剃须泡沫旁立着精致的护肤品,衣柜里挂着成排的女式长裙……
  晏行知偶尔会生出领地被侵占的抵触感, 但当指尖触碰到那些物品,就会想到女生使用时的模样,胸口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充盈, 情感不明, 只觉得满足。
  关雁回的生活回归正轨, 上课、考试、以女伴的身份陪晏行知出席过两次晚宴,再就是因为同床共枕而更加方便的夜生活。
  枕边的男人是那样完美无缺,下班按时回家,如果有应酬便提前打电话嘱咐她不用等早点睡,礼物不需要等节日, 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批,房事后贴心温柔, 噩梦惊醒不会嫌她麻烦,而是将她揽在怀里,和声细语说别怕我在。
  她好像真的陷入了一场恋爱。
  按部就班地, 她进入大四学年,在其他同学等学校安排实习时,她已经拿到了晏氏集团的实习身份,坐在晏行知秘书的位置上。
  晏行知没有隐瞒关雁回特殊的地位,经常叫她去办公室指导工作,开会带着,出差带着。
  偏偏两人时刻保持着官方姿态,加上晏行知不近女色的形象深入人心,完全没有人想歪,都猜测关雁回是某位千金小姐,才配得上晏行知如此费心费力。
  甚至有人私下觉得关雁回可怜,年纪轻轻被长辈扔到晏行知身边,接受工作机器的压榨荼毒,等以后离开公司,发现外边根本没有下雨,真是好惨一个大小姐。
  秘书处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加班狠了可以申请连休,只要不集中休假就在允许范围内。
  经历过一波加班浪潮,秘书们聚在一起聊天,商量休假时间。
  “小关,是不是有点不适应工作节奏?”
  关雁回近来咖啡不离手,点头承认:“是有点。”
  工作后,晏行知对房事进行了科学调整,不再像之前心血来潮,而是避开了卵泡期、黄体期、生理期等她不舒服的日子,也避开了周一周三等工作节点。
  尽管如此,关雁回依旧吃不消,每次结束都累得睁不开眼,只能让晏行知抱着去浴室收拾。
  前辈善意地笑笑,“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算算时间这次可以连休一周,你先休吧。”
  关雁回愣了下,“年假吗?”
  “不是,算福利调休吧,和年假不冲突,但是也带薪,加班费照常给,不过你应该不在乎吧。”
  关雁回的确不在乎加班费,毕竟她如今的花销都走晏行知的账单。
  她有些为难,“我得先请示晏总。”
  前辈恍然,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你,晏总工作起来太凶了,我跟他汇报都不敢看他眼睛。”
  关雁回还是笑,晏行知工作时是挺严肃的,可远远不到凶的地步,有时她做错事,他冷着脸耐心指正,一点一点掰开揉碎讲给她听,比导师温柔多了。
  正说着,沉稳的皮鞋声响起。
  众人似鸟兽散去,回到工位,关雁回位置最远,走到一半被逮住。
  晏行知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来我办公室,其余人下班。”
  指令一下,众人纷纷存档文件、收拾背包、对关雁回递去“祝你好运”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往外走。
  关雁回磨蹭了一会儿,等最后几个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才去敲门。
  晏行知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商务键盘右上角亮着指示灯,听见开门关门声,他投来视线,下一秒又收回。
  “怎么这么慢?”
  关雁回走到书桌旁,发现椅子换了位置,就摆在他的老板椅旁边,于是绕过书桌,拉开椅子坐下。
  “简单收拾了一下。”
  晏行知将文档压缩发给关雁回,“这周看这些,下周有个座谈会,上面的领导也会参加,你准备发言。”
  <a href="https:///zuozhe/pmk.html" title="兔格澜"target="_blank">兔格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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