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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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涿站在船头,冷风刮得他衣袍翻动,碎发拂过神情凝重的脸颊:“不是他。”
  “什么?”塞西尔不解。
  “杀死华信的人,不是这个布兰温。”裴涿说道。
  “这个布兰温?”塞西尔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可布兰温只有一个人啊,dna明明都比对上了,不会搞错的。”
  “ dna并不能解释一切。”裴涿低头沉凝着汹涌的海面,喃喃自语:“只能说明回来的人确实是真正的布兰温,而不是那个人。”
  那个不择手段,抢走他未婚妻的人。
  *
  司姮扶着疲惫虚弱地布兰温回到房中。
  卧室里的陈设完全没有变化,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布兰温看到这一幕时握着她的手瞬间缩紧,沙哑地声音里带着哭腔:“还是和从前一样,我以为失踪之后,你不会等我了,你会和那个警官结婚。”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丈夫,你生死不明,我怎么会抛下你和别人结婚。”司姮浅浅笑着。
  “你应该跟那个警官结婚的。”布兰温低垂的睫毛渐渐被湿润的泪光打湿,像是无尽的悲哀,沉甸甸地压下来。
  “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的腺体也被挖了...我现在不算是个omega了,我连一个beta都不如,beta还可以人工受孕,可我却再也不能怀上你的孩子...我是个废物。”
  “对不起...司姮,我对不起你...”布兰温深深低着头,从前的骄矜消失不见,无数看不见的潮湿暴雨一点一点将他淹没。
  “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受伤害最深的人是你,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司姮垂眸静静凝视着他,将他拥入怀中。
  布兰温纤弱单薄的身子轻轻啜泣着,温顺地伏在她的胸口,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她的衣袖。
  “被绑架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连性格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司姮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脖间狰狞的疤痕,幽幽道:“从前,你和裴涿只要一见面,必然是针锋相对。”
  第85章
  布兰温瞬间惊慌起来,缀着泪水的湿淋淋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受了惊的蝴蝶抖着纤弱的触角。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现在很怕见到别人,一见到陌生人我就害怕,惶恐,紧张不安......司姮,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我了?我会改的,我一定会努力改回来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惴惴不安地抓着司姮的手,指缝中还有着干的血丝,像是艰难地从地狱里挣扎逃窜出来的魂灵,渴望司姮能容纳他。
  司姮温柔一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害怕,你现在回家了, 安全了。去洗个热水澡吧,好好休息一下, 忘记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去给你放热水。”
  她说着便要起身,但却被布兰温紧紧的攥着手腕。
  司姮垂眸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从指腹蹭去他眼角脏污,问道:“不想一个人待着?”
  布兰温立刻点头,细长的丹凤眼已经抬眸而睁得圆圆的,仿佛一头还处于惊慌中的小草鹿。
  司姮笑意渐浓, 缓缓弯下腰, 半跪在布兰温面前, 温声道:“那跟我一起去浴室吧,我帮你清理。”
  布兰温瞳孔微微放大,随即无比自卑的低下了头:“可是我的身上...很丑。”
  司姮倾身上前,在他微凉柔软的唇上浅尝辄止,笑意款款:“没关系,我不在意,走吧。”
  她牵起布兰温的手,布兰温也顺从的跟着她走。
  浴室里闷热又潮湿的水汽开始蔓延,朦朦胧胧的氤氲黏在他们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影绰的雾气中,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弥漫。
  布兰温抱膝坐在浴缸里,白皙的身体被潮热的水蒸腾成了樱花一样的粉红色,透过脊背单薄的皮肤,肋骨弧度清晰可见,原本细腻肉粉的肌肤,出现了大片或青或紫、或刀伤、或撞击、或烫伤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但最狰狞严重的伤,还是他脖颈处的刀伤。
  腺体被活生生的挽下来后,他颈后出现微微的凹陷,还有大小不一,纷乱如麻的割伤。
  哪怕这些伤口已经缝合上了,可是缝合后的伤口,就仿佛一条条大小不一的蜈蚣,朝着四面八方仓惶的逃跑。
  司姮坐在浴缸边,手中拿着浸饱了水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清洗着伤口。
  她越看布兰温脖颈上的伤口,目光就越发阴沉。
  突然,她将毛巾一丢,迈入浴池中抱着他,在他颈后的伤口亲吻,薄唇贴着他已经不再敏感的腺体部位,喃喃低语:“疼吗?”
  布兰温一直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瞬间一变,眼中流露出欲言又止的凄楚,瑟缩地钻进她的怀中,悲伤的泪水无尽的往外涌。
  他有数不清的话想要跟她说,可到嘴边,却只剩一句:“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再想你。”
  还有......对不起。
  *
  深夜,司姮披上外套,才走出了房间。
  桃瑞斯一直在门外,因为不敢主动敲门打扰,所以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走廊栏杆边晃着脚,咬着棒棒糖,百无聊赖地等着,任凭管家怎么劝也不肯走。
  反而是他在管家口中,套出了很多关于布兰温的遭遇。
  比如他的腺体被挖、他流了产,以后无论是自然怀孕还是人工受孕都与他无缘。
  “表哥竟然遭遇了如此惨无人道的遭遇,真可怜啊。”他的语气满是悲痛,但眼梢却莫名轻快地扬了起来。
  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后,桃瑞斯瞬间站了起来,满眼惊喜与关心:“表嫂你出来了,表哥他还好吗?”
  “他喝下加了镇定安神药物的汤,已经睡下了,你们都不要进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司姮系上大衣系带往外走。
  “可是表嫂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吧。”桃瑞斯担忧道。
  司姮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去一趟警局而已,销案要家属签名,刚才一时着急,把这件事给忘了,我签了字就回来,你早点睡。”
  “我等你回来再睡,我怕那个警官又刁难你和表哥,如果你不回来,我马上让管家通知法务部和公关部,联合起来搞他。”桃瑞斯坐在客厅沙发上,精雕玉琢般的脸上露出一股略带强硬的倔强。
  司姮无奈又头疼的轻笑一声:“你啊,我看你别学什么芭蕾舞了,干脆来当我的公关部部长算了。”
  桃瑞斯若宝石般明亮的眼眸弯弯,光芒璀璨:“真的吗?”
  “假的!你还当真了,好好学习。”司姮点了点他的脑门,离开了庄园。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司姮自己开的悬浮车。
  行驶一段时间后,车子停在了环海公路上。
  环海公路边的野草已让生长地无比茂盛,在刺骨凛凛的寒风中,不断翻涌着绿色的浪潮。
  路边曾经被他们的车子撞歪的栏杆,已经被路政局修复。
  司姮下了车,顺着公路外的一条小径慢慢走。
  越往深处走,野草就生长得越高,几乎能把人盖住,路灯的光芒也渐渐远去,海天黑成一色,只有隐约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璀璨的星河提醒着司姮,天地还没有倒悬。
  司姮继续往前走,突然草丛中伸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猛然拽进了幽深又隐秘的草丛中。
  海风刺骨,吹得野草激荡,空气中海汽的咸湿味与青草的淡香混杂在一起,耳畔风吹草动,呜呜咽咽。
  司姮被裴涿紧紧搂入怀中,滚烫的唇如饥似渴地缠了上来,湿滑的舌尖难舍的交缠,勾着她的舌尖,不断的深入缠绵,搅动出淋漓的水声。
  司姮一愣,没想到裴涿竟然会如此主动,还是在空寂无人的野外,星空下、高草丛中。
  裴涿淡色的薄唇逐渐被滚烫浸染成绮丽的糜红。
  他拥着司姮,慢慢往下,渴望地含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舌尖将她的耳垂吮吸地殷红滴血,而他不断低喘着,凸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无声地宣示着他无法被填满的渴望。
  司姮微微轻阖双眼,一股酥麻从尾椎骨密密麻麻的爬升至大脑。
  星河灿烂。
  司姮和裴涿躺在草丛中,裴涿意犹未尽地细碎的亲吻着她的眉眼,温柔又难舍地厮磨着。
  “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司姮突然笑道。
  裴涿黑眸的温情淡淡褪去,手指紧紧的插入司姮的指缝中,他说道:“虽然dna比对结果一致,但如果我说,西墨就是布兰温,布兰温就是西墨,现在回来的那个人,就是你曾经的恋人,伪装成西墨的真正的布兰温,你相信吗?”
  司姮不言,只是静静看着他。
  模糊的月光和渺茫的星光将他的清隽温柔的五官细细描摹。
  裴涿继续说道:“孪生兄弟,什么都可以一模一样,但dna 、信息素却无论如何都造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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