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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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煦笑道:“不知,不过除了国师我从未听过。”
  宓安其实也不关心国师叫什么,窝在被子里闷声问景煦:“你怎么总住这里,什么时候回王府?”
  “还不是阿宓说同我单独在王府过夜会惹人非议,我才一直待在宫里的。”说起这个景煦还有些委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床共枕的日子还少吗?谁敢非议。”
  宓安提醒道:“哑巴礼部侍郎。”
  景煦笑了声:“那阿宓把他们全毒哑好了。”
  宓安瞥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外忙忙碌碌的宫人,说道:“我们回王府吧?”
  景煦眼睛一亮:“真的?”
  宓安警惕道:“我只是觉得宫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议事。”
  景煦完全不在乎宓安嘴硬,熟练地连人带被子抱进了怀里,扬声道:“王公公,收拾东西回王府。”
  “是。”
  宓安被他抱着走出宫门,默默把头藏进了被子里:“你烦死了,丢不丢人,你的马车呢!”
  “就几步路,我抱你回去就好了。”景煦理直气壮,把宓安往上托了托,心情大好,“阿宓终于愿意跟我回家了。”
  “谁要跟你回家,军中细作是你爹安排的,在他眼皮底下谈论岂不是容易暴露?”
  风声自耳边掠过,宓安眼前一片漆黑,但隔着被子也能听到景煦的心跳声,这个人好像总能让他莫名安心。
  前世总被景煦半诱哄半强迫地哄着乱来,他每次都半夜爬起来摸回自己屋里,又在更深的夜里被景煦裹着被子抱回他的寝殿。
  那时的他明知不能再这样荒唐下去,却又忍不住一次次沉沦。现在想起来,竟莫名觉得自己像在撒娇一般,真是不成体统。
  而此时更不成体统的昭王殿下已经抱着宓安翻墙进了自己家,压在人身上就不起来了。
  宓安被被子裹得紧紧的,动弹不得,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无奈道:“放开我。”
  景煦却抱得更紧了:“不放。”
  “踹你了。”
  “踹吧。”景煦挪了挪身子,埋在宓安颈窝,“阿宓,青疏,安安……”
  “不许叫安安。”宓安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称呼只有他娘亲叫过,上次遇到朝青的时候他就想说了,这声“安安”从景煦嘴里出来,总让他觉得面红耳赤。
  景煦难得听话,又一声声叫起了“阿宓”。
  “做什么呀。”宓安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景煦的头,“昭王殿下怎么好像心情不太好?”
  景煦垂下头方便他摸,腻腻歪歪地说道:“想你。”
  宓安好笑道:“我们好像一刻钟都没分开过。”
  景煦低声笑了下,也不解释,只紧紧抱着宓安,撒娇般的蹭了蹭。
  宓安勾了勾他的长发,似乎有些明白景煦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念那个与他一起策马执剑征战沙场,一起穿过风雪采过雪莲,携手见过大漠孤烟的宓青疏罢了。宓安莫名生出了一丝对自己的醋意,于是小小地迁怒了一下怀里的人。
  你且想着吧。
  第12章
  国师果然是没那么好见的,明明是他先找的景煦,景煦晚来几天就吃了闭门羹。
  占星台的宫人一字不差地重复国师留下的话:“殿下,国师说‘你们现在担心的事不急,先忙正事去吧’。”
  宓安皱眉道:“可我觉得很急。”
  景煦笑着拉住他:“既然国师说不急,那咱们就先忙正事。”
  去上朝的路上,宓安不放心地又给景煦把了几次脉,脉象依然平稳强健,看不出异常。
  景煦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别担心。”
  两人就这样牵手牵了一路,进大殿前,宓安抽回了手,不自在地说道:“别总对我动手动脚的。”
  景煦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把人牵了一路,惊讶道:“你居然没有一开始就甩开我。”
  “我在想事情!”宓安欲盖弥彰,“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动手动脚!”
  景煦接道:“所以阿宓已经习惯了?今天可以牵手明天就可以……”
  “滚。”宓安推开他,“等下不许在我爹面前胡说八道。”
  “我哪有……”景煦正想反驳,对上宓安凉飕飕的眼神,立刻改口,“遵命遵命。”
  昭阳殿此时没有景煦在位时那么金碧辉煌,有的只是一派庄严肃穆。
  宓安看着眼前的大殿,不由感叹这才应该是上朝的地方,景煦做皇帝的时候这地方简直可以用奢靡来形容。
  而此时奢靡的皇帝也打量着大殿,说道:“阿宓,我打算把这柱子换成金的。”
  宓安无语,狠狠瞥了他一眼:“说什么疯话?你是已经登基了吗?”
  景煦无所谓道:“早晚的事,或者阿宓喜欢银的?”
  “丑死了。”宓安试图阻止他把这里变得和前世一样丑,“金银都丑,别糟践这好木头。”
  景煦神色恹恹:“好吧,我以为阿宓会喜欢金的。”
  宓安心下一动,问道:“你想换成金的,是因为我喜欢?”
  “对啊。”景煦看向他,“不然我折腾这地方干什么,又不住这。”
  宓安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金子?”
  “我记得你有个金镯子呀,还雕了桃花。”景煦说道,“但你害羞,总不愿意戴出来。”
  宓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有个雕桃花的金镯子,半晌,无语道:“那是我的暗器,但不太好用,就闲置了。”
  景煦:“……”
  难怪前世他把宫里打造得金碧辉煌阿宓也不给他好脸色!原来阿宓根本不喜欢金子!
  宓安觉得好笑,难怪前世这人三天两头换个金柱子打个金桌子,要不是他阻止估计床都要换成金的。
  虽然景煦在位时百姓富足,国库也充实起来了,但也不带这么挥霍的,为此他还好好把景煦说了一顿。
  原来竟是以为他喜欢金子。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进了大殿,宓安只有一个闲职虚名,所以站在了最后,景煦站在他身边也不走了。
  宓安:“?”
  “这个位置好不习惯。”景煦小声说道,“阿宓还是站在最前面比较舒服。”
  “我爹也在最前面。”宓安道,“离他远点我比较舒服。”
  景煦笑了起来:“说得也是,你看,我岳父又在瞪你了。”
  宓安冷冷道:“明明是在瞪你,滚回你的位置去。”
  “好吧。”毕竟还没登基,景煦也不好太放肆,于是听宓安的话乖乖走到了宓朗回旁边。
  “昭王殿下。”宓朗回有些咬牙切齿,“青疏为什么又来上朝了?”
  景煦笑道:“宓将军,我腿脚不好,离不开青疏。”
  “……”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
  太监的通报声打断了宓朗回即将出口的暴言,众大臣齐齐行礼,高位上的景陆依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挥手道:“平身吧。”
  景陆看向宓朗回,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道:“近日北夷蠢蠢欲动,边界处百姓屡遭抢掠,明还,你替朕出兵,必要时可杀北夷皇室。”
  宓朗回拱手道:“臣领……”
  “陛下。”宓安出列打断了宓朗回,“家父近日身体不适,不如……”
  景煦猜到宓安想说什么,立刻接道:“不如让儿臣和青疏一起去吧。”
  景陆看向他,景煦与他对视,说道:“青疏有军师之才,有他同行必定事半功倍。”
  半晌,景陆道:“准了。”
  散朝后,景煦又跟着宓安回了将军府,熟练地挡在人身前和宓朗回讲道理:“宓将军,是我的主意。”
  宓朗回拎起棍子指着景煦:“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您打吧,打了我可不能再打青疏了。”
  宓安在他身后点头:“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
  “宓青疏!你到底想干什么!”宓朗回被两个小辈气的头疼,“景……陛下还没驾崩呢!”
  宓安解释道:“爹,虽然上次那事是我的意思,但这次真的是景煦的主意。”
  景煦点点头:“您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我会保护好青疏的。”
  宓朗回只是不想儿子在景陆面前锋芒毕露招来祸患,听到景煦这么说,当即不高兴道:“我儿子还不需要他儿子保护!”
  景煦从善如流:“青疏会保护好我的。”
  宓安戳了戳他的腰,小声道:“快跑。”
  景煦毫不犹豫地拉起宓安就跑,身后是宓朗回的怒吼:“你不许让青疏涉险!”
  出了将军府好远,景煦还心有余悸:“你爹脾气怎么这么大?”
  “以前脾气大是被我气的。”宓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现在是被咱俩气的。”
  景煦哈哈笑道:“岳父大人知道朝青的事吗?”
  宓安摇摇头,警惕地看向他:“你可别说漏了,他要是知道朝青的主人是我,那根棍子就不是拎起来吓人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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