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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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秉正头脑有些发晕,刚撑起的身子就又压在他哥身上,但他控制不住得手脚发软。随即,他迷迷糊糊被压在身下,睁开眼看着他哥凑近的眼睛。
  方秉正眨眨眼,眼前的方正那么近,比梦里近了好多,让他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吻完,方正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水珠,低声问:“哭什么?”
  “我哭了?”方秉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才发现眼角微湿,有点窘迫地转过脸,觉得有点丢人。
  他余光忽然扫到方正胸膛上还残留着几处紫色的痕迹,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哥这些天确实有乖乖涂药,可回家之后,别说涂药,他连碰都没能碰过。
  他哥一直很有分寸,也一直在隐忍,今天这个吻都能算得上突破性进展。
  方正看方秉正神情波动,胸脯起起伏伏,眼神一路滑了下去,低头在他额头轻轻顶了一下,声音压低,听上去有几分蛊惑:“只想亲吗?”
  方秉正觉得自己要溺死在方正的目光中,心跳乱到不行:“哥…”他伸手去拿手机,想看时间,睡得太晚对方正身体不好。
  方正按住他的手,哄他:“就一次。”
  一次就一次。
  方秉正躺在方正的怀里,懒得去洗。他哥要抱着他去的时候,他弹射起床,准备自己去洗。
  刚一起身,方秉正腰那里一酸,腿又一软,只好往后一坐,随即被揽了一下,又躺进方正怀里。
  方秉正有些尴尬,方正轻声笑了一下:“我抱你去吧。”
  “不行,我自己可以的。”方秉正撑着床站起来,去洗了一下,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方秉正自己关了灯,钻进被窝,把头埋在方正的侧颈,一手搭在方正身子上,摸着他哥的心跳。
  方正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指尖温柔地划着他的发旋:“你想问什么?”
  方秉正突然抬起头——果然被猜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哥,你是不是不想在老房子做这些?”
  方正沉默了,并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方秉正小声说:“我和爸妈坦白了。”
  方正突然说:“睡吧。”
  方秉正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干巴巴说了晚安,毕竟刚刚那些缱绻还在,他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
  但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一直安静地搭在方正的心口上。
  方正又一次做了噩梦,父亲母亲在梦里勃然大怒,教训了方秉正,他想要把方秉正抱进怀里,依旧动弹不得。
  他满身是汗,喉咙发紧,心跳如鼓,整个人陷入无法言说的恐惧里,声音有点颤抖地喊了一声:“秉正。”他下意识捂住心口,指尖发凉,呼吸紊乱,几乎同时,一只温热的手贴了上来,轻柔地在他胸口上方按揉,力道刚刚好。
  “哥,我在,我在。”
  “打搅你睡觉了。”
  “听到你喊我名字了,好几声。”方秉正紧接着问,“喝水吗?要吃药吗?”
  “没事。”方正另一只手附在方秉正的手上,深吸一口气,“做噩梦了。”
  “梦见我什么了?”
  方正抿了抿唇,摆明了不愿意说,他翻过身,把方秉正抱在怀里。
  方秉正闷闷地说:“和爸妈有关系吧,我不应该睡前提的…”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怕惊扰什么,又像是怕被否认那种隐约的猜测。
  方正喉结动了动,闭着眼,声音有些哑:“我怕他们怪罪我。”
  “为什么?”方秉正有几分不解,语气里很是笃定,“爸妈会同意的。”
  “我是你哥。”
  “没有血缘的亲哥。”
  方正睁开眼,黑暗掩盖了他深沉的眼神:“那我也不应该对你有这样的心思。”
  他和自己说过很多次,小心翼翼地不越过边界,可秉正那天那个偷偷的吻就像是潘多拉宝盒的钥匙,让他屡屡逾矩。
  “我也有,要怪罪就一起怪罪吧。”方秉正道,“想这些干什么?真要我一个不爱的人凑活过一辈子才开心吗?”
  方正半天没说话。
  他能肯定他的感情中包着恩情和爱情,他愿意为秉正放弃任何东西,愿意忍,愿意退,让一切风暴冲着自己来,只要不沾他半分。
  有了秉正之后,这世界上其他人都自动归入“非秉正”那一类。
  但和爱同步增长的是恐惧,他怕这份爱太深太沉,会成为束缚方秉正未来的枷锁。
  他不确定在方秉正绚烂的人生中,会不会有个人可以带给秉正想要的这些,也许……比他年轻、比他合适。到那时,他还能自欺欺人地把方秉正留在身边吗?
  让他同样恐惧的还有——秉正也许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因为本就不寻常的依赖。
  这个问题,他不敢问,也不想问。方正闭上眼,手缓缓收紧,把方秉正抱得更近了些。
  他想,哪怕死在此时此刻,他也愿意。哪怕是梦,也请不要醒得太快。
  第35章 温存时刻
  新房的位置比较偏僻,离机场很近,方便方秉正去拍戏,但离公司挺远的,要穿过大半个城市,方正需要早起一个多小时去公司。
  昨天可能是太累了,录完节目又被他折腾了,方秉正还在沉沉地睡着,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呼吸均匀绵长。方正给他掖了掖被子,蹭了蹭方秉正的脸才蹑手蹑脚地去洗漱。
  许是没有休息好,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有点低血糖,先去自己倒了杯糖水,而后缓缓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等着心跳降下来。刘晓博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已经被方正叮嘱过了,关门的声音都控制得很轻,怕吵醒卧室里的方秉正。
  刘晓博把西装拿过来了,轻声说:“早餐我让萱姐那边做好带过来,您的早餐送到公司。”
  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林叔和萱姐回来工作了。
  方正点了点头,拿起糖水抿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着一丝奇怪的苦涩。他皱了皱眉,怕低血糖,还是强迫自己喝完。
  早上七点四十,车驶出小区。后视镜里,那栋暖黄色的别墅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方正打开办公软件,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刚映入眼帘就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疲惫地闭了闭眼,他确实心脏没好利索,昨天没歇过来,今天就有点提不起精神。
  当初选刘晓博就因为刘晓博做事稳重,话不多,方正在后排座睡了一会儿,但睡得不踏实,车停了就醒了。
  方正缓缓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身在何处,哑声问道:“几点了?”
  “八点三十七。”
  九点半要开个会,方正昨天看得差不多了,他闭了闭眼,有点不想动:“九点十分叫我。”说完,他往座椅深处靠了靠,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刚过九点,方正睁开眼,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滞涩感,时紧时松的,他拿了块糖含在嘴里。他心脏忽快忽慢的,不像是单纯的低血糖,更像是心脏在抗议——昨天确实透支太多了,他这心脏啊…本身就容易疲乏,累了之后总得比普通人休息更多时间才能歇过来。
  方正早餐只草草吃了几口,就到九点半了。会议室里,方正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神色淡淡的,话比平时少了许多。张鸣还以为方正今天心情不好,说话都言简意赅的,生怕多说一句惹他不耐烦。
  其实方正只是累得不想开口。
  上午的会议过了一下接下来安全月的安排,和去年大同小异,他扫了几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再提修改意见。会议结束得比预期早,十一点刚过,方正回到办公室,喝了半杯温水,才开始处理剩下的文件。
  快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方正以为是行政来送饭了,随口说了进。方秉正看他哥都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清了清嗓子。方正听到熟悉的声音,马上抬起头:“秉正,怎么来了?”
  “来找你吃饭。”方秉正拎着饭盒进来,唇角微扬,带着点得意。
  方正走过来,方秉正想说不用这么迎接,没想到方正推开门到外面去了,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表情瞬间凝固,他哥这是在干什么?
  还没等他调整好表情,方正就回来了,他拿了条软毯进来,奶黄色的,看上去就蓬松又暖和。方正叠好,仔细地把毯子叠好铺上去,这才抬头看向方秉正:“怕你不舒服。”
  方秉正一下子红了脸,他抿着唇把饭盒放在桌上,自己慢吞吞地坐进椅子里,刚碰到软毯,就听见方正问:“痛吗?”同时,方正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腰上,力道适中地揉了几下。
  “有点酸,也没有…太放纵吧。”方秉正小声嘀咕道。
  方正轻声笑了一声,给方秉正按了一会儿才坐回去:“你先吃,我看完就吃。”
  方秉正却没动筷子,而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抿了抿唇:“坐着还是不舒服。”
  方正皱了皱眉:“沙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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