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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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濯月笑眯眯:“红姐。”
  孙雅红惊道:“你还记得我?”
  林濯月含笑道:“我哥经常在家里夸你,多亏你这个元老帮他招兵买马,要是没有你,公司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章洄双手插兜站在林濯月身后,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闻言没忍住笑了一声,特别想看林濯月现在脸上的表情,于是弯下腰,侧头看他。
  林濯月用力打他的手,怒瞪他一眼。章洄转身去会议桌前,帮忙把咖啡摆成一排,甜品分门别类放在一起。
  孙雅红笑得见眉不见眼,摆摆手说:“哎呀,还不是咱们老板有人格魅力,和咱们打成一片,公司氛围好了,大家工作卖力,离职率也低,跟我没关系。”
  林濯月笑说:“公司刚成立,加班肯定很多,大家都辛苦了,暂时没有食堂,你们晚饭怎么解决?”
  孙雅红说:“加班有饭补,加班少的就回家吃,其他人叫外卖多。”
  “饭补是应该的,那也不算是福利。”林濯月说,“不如以后周一周五下午茶,二三四我给大家点晚餐怎么样?”
  孙雅红当然是高兴的,但她没有应声,而是看向章洄。
  行政姑娘也很激动,福利待遇提高,作为员工当然高兴,就怕成本上去了,老板不点头,按照这标准,成本得翻十倍不止。
  来帮忙的实习生也瞅着章洄,七八双眼睛看着他。
  章洄慢条斯理把袋装曲奇饼铺开,把装饰用的小摆件放在中间,发觉会议室里突然没了声,他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望着他。
  “看我干什么?”章洄纳闷道,“除了技术上的事情,其他事情,我家小老板都能做主。”他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补了句:“他能做我的主。”
  众人懂得鉴貌辨色,顿时肃然起敬,明白了章洄的言外之意。
  公司经营现在由章洄全权把控,他凡事亲力亲为,底下的经理,从业务到人事、行政,乃至后勤,都直接向他汇报,组织架构较为传统。
  现在业务还没有发展起来,等以后壮大了,章洄的工作量超负荷,一定会调整公司结构,增加管理层的话语权。
  现在看来,林濯月是不可忽略的存在,至少小老板不是一个戏称。
  林濯月睨章洄一眼,转而对行政说:“我们加个微信,以后你们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行政姑娘小鸡啄米点头,非常开心地跟他加了微信,然后在公司群里发了下午茶通知,并且把林濯月拉进了群。
  员工们陆续往会议室走,好奇地盯着“新人”看,实在是林濯月太打眼,站在人群里出类拔萃,不叫人注意都难。
  章洄没有特意介绍他,随和地与人说笑,之后拿了杯咖啡,离开拥挤的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章洄把咖啡放下,环着手臂靠在办公桌上,打趣地说:“你第一次过来,是不是太破费了?”
  林濯月一步步向他走去,仰头看着他,挑起秀气的眉:“你刚才不是说,以后把公司送给我当聘礼吗?为什么破费?是我的。”
  章洄笑容渐深,勾着他的腰贴向自己,“之前我一个人,只能唱红脸,以后如果发生什么,我唱白脸,你来唱红脸。”
  “别胡说八道,我就是来玩儿的,你又不给我发工资。”林濯月伸手越过章洄,拿起桌上的小摆件把玩,突然问起,“对了,昨晚周蔼谦跟你说什么呢?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悉,随便聊了几句。”章洄狐疑道,“你不会吃他的醋吧?”
  林濯月不悦道:“我这么没品吗?”
  章洄赫然松了口气,严肃认真地说:“你以后有什么心事都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瞎琢磨,知道吗?难过了,生气了,害怕了,都要说。”
  林濯月不免觉得羞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
  章洄摸摸他的头发,“你刚才要问什么?”
  “没什么,我想告诉你,周蔼谦这个人有点问题,经手的业务水都很深,你谨慎一点,最好不要跟他合作。”
  听林濯月这么一说,章洄突然想起来了,“泽桉之前就在铭光,周蔼谦现在是大股东,泽桉发现有人串标、骗国家补贴,他举报不成功,反而被开除了,证据也被销毁了。”
  “是嘛。”林濯月皱了下眉,眼神沉了下来。
  “别担心,我不跟他们合作。”章洄说,“今天早点下班吧,走吧,去买花。”
  第40章 和好
  章洄觉得上次那间花店不吉利,开车绕了很久,去了另一间。
  他有意无意避开香槟玫瑰,暗示林濯月选一束粉咖色的玫瑰,林濯月说那叫“卡布奇诺”。
  章洄失语,安静地站去一边。
  林濯月又拿起几支红色多头玫瑰,问章洄好不好看,章洄点头说好看,其实多少有点不自在,两个大男人在花店选玫瑰。
  林濯月说这叫巧克力泡泡。
  章洄完全弄不明白。
  林濯月要了一束卡布奇诺,加了几支巧克力泡泡和蓝星花,颜色和谐柔美,章洄去付钱的时候,老板送给他一张卡片,问他需不需要笔。
  他摇摇头,卡片捏在手里,花递给林濯月。
  走在路上,章洄摸了摸林濯月的脑袋,手臂很自然搭着他的肩。
  章洄问:“要不要先放去车里?”已经到了晚餐时间,没那么快回去。
  林濯月正在看花,闻言投来视线,静静地看了章洄几秒,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
  章洄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抱着累不累?我来拿吧。”
  “没关系的,没有人会觉得我们是情侣。”林濯月说,“大家只会觉得,你陪我去买花,是要送给女朋友。”
  章洄恍惚抬起左手的卡片,突然明白了其中用意。
  章洄在爱情里是个粗线条的人,甚至称得上粗暴,偶尔冒出一点细腻的心思,也很快被本能掩盖。
  但林濯月显然不是,他小心翼翼揣摩着所有人的心情,敏锐又敏感,惟独揣摩不清章洄的心情,他总是用很复杂的逻辑去思考章洄。
  章洄是他人生中最难的一道题,他用曲折的方法去解这道题,仍然解不出答案。
  “你在想什么?”章洄问。
  林濯月笑眯眯摇头:“没什么,先去放车里吧。”
  章洄沉思着点了点头,突然走上前牵起了林濯月下垂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亲密又暧昧。
  林濯月脚步顿住,偏头看他,清澈的眼里充斥着茫然。
  章洄笑说:“这样别人就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他习惯于用欲望去表达爱,拥抱的欲望,亲吻的欲望,做i爱的欲望,可偶然的一天,章洄意识到,欲望是爱自己的表现,他想更加珍惜林濯月,更加深入他的世界。
  “这样好吗?”林濯月眼睫轻颤,捧花的手不禁收拢,包装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附近有很多人认识我。”
  “怎么了,你怕股价跌?还是怕追求者失望?”
  “不是。”林濯月抿着嘴笑了一下,“我没有追求者,我不会让你吃醋的,吃醋很难过。”
  章洄把卡片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摸了摸他笑起来微微泛红的脸,隔着那束碍事的花,在人山人海的街头,低头吻他的唇。
  *
  林濯月把花插进花瓶里,他们吃过饭才回来,章洄正在厨房切水果。
  客厅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章洄公司的宿舍,林濯月把沙发挪到窗口,每天趴在这里看风景,通过观察阳台上的衬衫数量,来判断章洄的忙碌程度。
  不忙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洗衣服,但忙起来就会攒着,在某个不特定的日子里,阳台上突然晒满了衣服。
  林濯月就知道,章洄忙完一轮了。
  章洄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和他一起跪坐在沙发上,像个不想写作业又不能看电视的小朋友,趴在窗台上发呆。
  “等我出差回来,就搬回原来那里。”这房子是林濯月租的,装修偏旧,地方也不大,放不了他的钢琴和艺术品。章洄还是希望他按照本来的意愿生活,而不是为了迁就他,搬到这里。
  “你真的不生我气了?”林濯月问。
  “不生气了。”章洄说完顿了一下,环顾四周,试探性问,“这里有没有?”
  “没有。”林濯月捧住他的脸,不许他在屋子里乱看,“我又不知道你会来住。”
  “那原来家里?”
  林濯月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清,含含糊糊说:“个位数。”
  章洄沉吟后问:“九个?”
  “......”
  “一共九个还是客厅九个?”
  林濯月笑着扑进他怀里,用力堵住了他的嘴。
  章洄纵容着他耍赖,动情时不忘提醒他:“卫生间不能装,万一有客人来。”
  “没有!”林濯月埋怨地说,“干嘛这么想我,好像我是变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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