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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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缚将香气扑鼻的小葱饼从中间断开,焦香的油边掉下些许碎屑,滚滚热气从中冒出,头也不抬道:“以后都要吃。”
  林疏一筷子将递过来的小饼插了个洞,囫囵塞进嘴里,想象成对面的人狠狠嚼烂,含含糊糊道:“滚!”
  他对沈缚的态度愈发冰冷,沈缚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变化一般,该怎样还怎样。
  到了午饭时,林疏拒绝吃饭了,沈缚把他按在餐桌前,一撒手他就立刻站起来跑掉,缩到客厅的沙发上,或是趴回卧室的小床上,把门摔得震天响。
  脚步声响起,沈缚跟过来,没有再试图把藏在被子里的林疏剥出来,而是静静守在一旁,一语不发,唯有深长的呼吸声传来,透过薄被的遮挡,一下下击打在林疏脆弱的耳膜上,无论他怎样堵住耳孔都无济于事。
  今天应该是……第三天了?还是第四天。
  林疏后知后觉,他妄图负隅顽抗到家里人发现异常的想法是多么天真,假期刚刚开始,凭葛秋婉在他们眼里“深厚”的感情,只要沈缚利用他的手机说一句“我跟沈缚和好了,要在南城这边玩”,再定时发一些动态过去,葛秋婉直到开学前都不会来扫孩子的兴。
  而林疏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下去。
  白天无时无刻跟一个人形炸弹、一个神经病同饮共食,要忍受一个变态触摸他的手腕、掌心、脖颈,还有脸颊,忍受每次触碰时毛骨悚然的反胃感。而到了晚上,门锁是形同虚设的,他原本暗自庆幸沈缚没有无耻地要求跟他同床共枕,可深夜因噩梦惊醒后,睡前踢掉的被子严丝合缝地盖在身上,床头晾着一杯尚且温热的水。
  甚至多次不安稳地抽动着醒来,搭在床沿的冰凉五指陷入了一片温暖的包裹,黑色的人影坐在床边,摩挲着林疏的掌心,身影透过帷帐变得扭曲变形,像是从世界上某个诡秘的角落中诞生的污秽的怪物,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徘徊着靠近囚笼中沉睡的公主。
  温暖到炽热的体温顺着脉搏传递,林疏浑身僵硬,血液结冰,呼吸几欲中断,他不敢让沈缚发现他已经醒来,害怕等来的就是无情的吞噬。
  林疏坚持到现在才忍不住崩溃了一次,他简直都要为自己喝彩。
  “你早上没吃多少,中午不吃的话,会低血糖。”沈缚低声诱哄道。
  林疏眼角湿乎乎的,闻言砸了一下床,他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的茧,腰部发力滚动到靠墙的那一边,表示拒绝。
  林疏细声细气道:“你不是要谈谈吗,为什么不说了?你说吧。”
  沈缚顿了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我们先订婚,等你毕业了再商量结婚的事。”
  “哦哦,可以,我同意了,”林疏抽了抽鼻子,“好了吧,我可以回家了吧。”
  “………”“好啊。”沈缚答应了。
  看不见脸,林疏不清楚他是否在戏弄他,也不想从安全感满满的茧中钻出来,于是就这么问:“那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自己订票。”
  “顺便把订婚的事商量一下吧,宝宝。”
  “都确定好了,我再给你,好不好?”
  布满褶皱的茧紧贴着墙面,肉眼可见地哆嗦着,分不清是因为气愤还是恐惧,里面的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你见过我的爷爷么,他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订婚之前,他想见见你,我们一起去吧。”
  沈缚竟然真的开始自言自语般,安排起他们婚前婚后的各项日程:“你还要上学,订婚宴的时间需要好好考虑。”
  “没必要办得很大,只请一些熟悉的人来就好。但请帖都要发出去……起码a市b市的那些主要的人要人手一份。”
  “宝宝,你想现在买戒指么?简约的素圈就很好,但繁复一些的花纹更衬你。”
  明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缚却好像听到了一样,点头道:“钻石……也可以,但或许有点俗套了,陨石你觉得怎样?瑞典的m铁陨石,切割开后每一片维斯台登纹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就是易碎,需要金属包裹。”
  “钛合金,还是铂金?”
  沈缚苦恼地蹙眉,托着下巴思忖着,提议道:“不如交给宝宝设计吧,你不是说过,除了画画,以后想试着设计珠宝么。”
  “a市想在江边设立新区,政策下个月就会出台,然后开始招标,大概……”沈缚道,“五年内就可以初具雏形,华跃负责了两块黄金位置的楼盘开发,你选一块作为我们的婚房吧,交房时我们就结婚。”
  “一块临江,一块在市中心,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沈缚边说边想,指尖轻叩桌面,发出一连串规律的敲击声,他沉默良久,总算停下来,开始让林疏选:“这里有图片,我们都挑好吧。”
  不能在一声不吭地逃避了,林疏动弹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敷衍:“呃……我、我都可以,你选好了发到我手机上就行。”
  “不亲自看的话,效果可能会不尽人意,”沈缚轻声道,“毕竟是要用一辈子的东西。”
  一辈子。
  林疏抖了抖,差点没怒极反笑,他现在终于确信,沈缚不知何时罹患精神疾病了。
  没关系,林疏想,听说精神病院对这种无法正确认识现实世界的病人,治疗手法异常残酷,每天要吃大把大把的药片,要注射一堆针剂,还可能要电疗。
  等他出去了,首先报警把沈缚抓起来,不能让他去坐牢,不然沈家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捞出来,必须要想办法证明沈缚有反社会人格,把他扔进精神病院,然后买通主治医师使用最大剂量下死手,把沈缚弄死都是便宜他了。
  等他出去了……
  林疏探出头来,沈缚正拿着一本图册,上面是一张张图片,有介绍托环材质的,有罗列填充物的,直观又详细,林疏隐忍着强烈的反感,慢慢挪了过去,停住,还是离沈缚有巴掌远的距离,沈缚也不介意,把图册平铺开方便他看。
  林疏随便挑了一页翻开,视网膜还没接受到完整的画面,手就已经随便点了一个。
  貌似是个彻头彻尾的素圈,铂金材质,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林疏很满意自己的随手一指:“这个吧。”
  没想到沈缚也很满意一样,颔首道:“它的内圈需要刻字,一般是彼此的名字,结婚日期,我们选哪个?”
  林疏:“………”
  他不耐烦道:“就日期吧。”
  “好。”
  沈缚从善如流地将图册收好,猝不及防道:“既然宝宝都想好了,那就跟伯母说一声吧,剩下的事让家长去准备。”
  沈缚起身出去,俄而折返,手中拿着的正是林疏的手机!!
  “!!!”
  仿佛被凭空打了一针强心剂,林疏过电般睁大眼,迫不及待地从被子中爬出来,伸出手去要,沈缚扣着他的腕骨把他拽进怀里也没有拒绝,视线黏在屏幕上撕都撕不下来。
  手机没有关机,沈缚当着他的面按亮屏幕,需要指纹解锁才能用,之前沈缚是趁他昏睡时用了他的手,眼下林疏清醒着,不用多说就径自将指腹贴了上去。
  与外界联通的唯一机会,逃生的唯一希望就在眼前,指纹识别通过,林疏紧抿双唇,抓住机身不愿放手:“不是说给我吗?”
  沈缚轻车熟路地点开微信,“美丽妈咪葛女士”就在置顶,林疏看到了数天前,“他”跟妈妈的聊天记录。
  美丽妈咪葛女士:林疏你人呢!大中午的跑哪去了!
  美丽妈咪葛女士:死孩子不好好睡觉,就知道乱跑!
  美丽妈咪葛女士:太阳多晒啊,你穿个长袖打把伞。
  木木:妈,我去南城找沈缚了哈,坐上车了(照片)
  美丽妈咪葛女士:?这么突然?
  木木:对啊,我得找他说清楚吧,诶呀你别管了,反正我得要个说法。
  美丽妈咪葛女士:……好吧,唉,你说这孩子也是,好端端的在想什么呢。
  木木:行了行了,别提他了,生气。来关心一下你的宝宝儿子吧,我好像被晒到了,胳膊那里痒痒的。
  木木:(图片)
  木木:(图片)
  木木:(大哭)回家想吃你做的好吃的。
  ………
  美丽妈咪葛女士:到了没儿子,怎么也不说句话?
  美丽妈咪葛女士:你性子急,见了小缚淡定点,有啥话慢慢说,认识这么多年了,那孩子小时候没少帮我们带你,还是有情分在的。
  木木:到了,他让我跟他去买菜!快累死了就没看手机……
  美丽妈咪葛女士:什么?!他让你买菜?!他干什么吃的?
  美丽妈咪葛女士:天哪,沈家这小子居然是这种人!
  ………
  美丽妈咪葛女士:?一天了怎么也不跟妈妈回话。
  美丽妈咪葛女士:对方已拒绝。
  美丽妈咪葛女士:???
  木木:妈,刚刚在外面玩,不方便接电话。
  美丽妈咪葛女士:哦哦,去哪里玩了,沈缚带你去的?
  木木:嗯,我跟他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事,我决定跟他和好了,在南城这边多住几天。
  木木:关于婚约的事,你让爸先别着急拒绝,我想再想想。
  ………
  “……你就是这样冒充我的?”林疏道。
  林疏用力道:“不、要、脸!!”
  沈缚默不作声,垂眸盯着他,随后淡淡一笑:“宝宝不是想好了。”
  “那跟妈说吧,别让她胡思乱想。”
  林疏伪装不了自己的表情,梗着脖子道:“好啊,人生大事总不能留言吧,你开视频,我跟她说。”
  沈缚拨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这么容易?
  林疏愣了一下。
  葛秋婉的电话音乐响起,他瞬间安静下来,瞳孔紧缩,心率徒然飙升,死死盯着跳动的秒数不放,舌尖躁动地舔着泛起白皮的唇瓣,微微张嘴,浑身肌肉紧绷得像一把弓,只待接通的瞬间大声向葛秋婉求救!
  “滴————”
  “喂?乖崽啊——”
  “妈救——————唔!”
  大张的唇齿被粗硬的手指悍然侵袭!最长的指节长驱直入,巨力压住红软的舌头仍旧不停地向里探去,甚至触到了收缩的喉口!
  “呕、咳咳、救命唔——”细嫩的咽喉被粗糙的指腹摩擦,林疏条件反射地干呕出声,不大的口中含着男人三根手指,腾不出一星半点余地用来发声,他拼命撕拽着男人的手臂,牙齿狠命咬下!顿时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沈缚丝毫不为所动,任由林疏尖利的犬牙深深扎穿皮肤,两根手指玩弄一般夹住湿滑的粉舌,让林疏除了“唔唔”的哀鸣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话筒离得有点远,女人没听到儿子的声音,疑惑道:“喂喂?林疏啊?喂?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葛秋婉嘀咕道:“手机坏了?重打一个吧。”
  通话中断,紧接着葛秋婉便再次拨了一个新的过来。
  “啊……不唔……”林疏生理性眼泪跟兜不住的口水交织在一起,漂亮的脸上亮晶晶的狼狈至极,折磨他喉咙的手早就退了回去,畏畏缩缩的舌头遭了殃,林疏极力躲避也逃不过压下来的手指,沈缚玩闹似的跟他斗争,倒是显得他在追着坚硬的东西舔咬。
  沈缚替他接了电话,声音沉稳:“阿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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