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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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下班?”
  此言一出所有人在十秒钟之内迅速关上电脑收拾好小包袱火速离开办公室。
  傅义看着手里李斯搞出来的一团乱麻,长叹一声,最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顺手关了灯。
  -
  叮。
  一下电梯没走几步。
  忽然,傅义瞥见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摩擦出响。
  大楼门前的那盏路灯好像不怎么亮了,澄黄的灯光有一下没一下地闪着,打在陆桥身上,毛茸茸的一层光圈。
  正当傅义在思考走后门的时候。
  突然,陆桥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先他一步转过身来。先是一愣,旋即脸上绽放开笑容,摇着手里的百合花。
  “啧。”傅义下意识咂舌一声。
  山南水北明明是他的地盘,但要是现在走的话,那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脑子里快速思索了下,傅义立刻硬着头皮走上去。
  距离越来越近,陆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直到他走到跟前的时候,然后一大捧硬塞进来,百合花香扑鼻。
  傅义站定在陆桥的跟前,没接。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声道:“绑架犯以后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吗?”
  第114章 楼下花开得挺漂亮的
  陆桥没说话,只笑了笑。然后弯腰就把百合花放在门口的一只玻璃瓶里走了。
  傅义站在原地,皱眉低头瞥着那只玻璃瓶。
  不知道是谁放在哪儿的,从傅义有印象中开始它就一直在登记的桌角。以前好像经常有门卫来换花,然后那个姓黄的大爷走了之后,那瓶子好像就一直闲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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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合花在昏黄的夜色里闪着星星的亮。
  傅义看着陆桥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忽然。
  “傅先生,还没走吗?”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傅义背后钻出。
  他一转身,才发现是陆舟。
  傅义清清嗓子,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旋即又问:“为什么你还在?关灯的时候我没看到你。”
  陆舟从膝盖上拿起一沓资料,摇了摇:“嗯。本来走了的,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拿,又回来了。”
  傅义瞥了眼,淡淡:“辛苦你。晚上还要加班。”
  陆舟笑起来:“哪里的话呢?一开始我来山南水北的时候,傅先生不就已经和我说好了么?”
  傅义现在只觉得很累,敷衍了两句要走。
  陆舟忽然又:“等等。傅先生。”
  闻声,傅义顿住,转头:“怎么了?”
  大楼门前的那顶路灯坏了,陆舟又坐在轮椅上,身子矮。于是那灯光打在他身上十分黯淡,显得眼睛阴沉沉的。
  他又笑起来,问:“刚才那人,叫陆桥吗?”
  傅义一顿,转而:“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好奇一问。傅义先生别在意。”陆舟似乎毫不在意傅义语气的冷淡,旋即又按动轮椅上的按钮,上前两步,从黑暗里走出来。
  “我只是想提醒傅先生一句。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一个人,就不要给自己那么多退路了。”
  傅义忽然皱起眉头,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陆舟不说话,只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百合花:“花不错。但天天这么来送,傅先生是要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吗?”
  傅义胸口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团棉花。
  下一秒,他立刻伸手抓起百合花,顺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砰”一声,百合花沉底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楼里。
  傅义冷冷地回瞥了陆舟一眼:“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陆舟纤细瘦弱的身影坐在轮椅上,眼底晦暗不明:“但能为傅先生分忧。我是很高兴的。”
  -
  第三天陆桥赶到山南水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陆桥手里拿着一捧波斯菊,从车上下来走到大厅。低头一看,昨天玻璃瓶里的百合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下意识地一顿,一抹酸涩攀上心头。
  但下一刻,他拿起玻璃瓶,要重新放上。
  忽然,旁边一个声音:“诶,小伙子。你找谁?”
  陆桥抬头,发现是个一身藏蓝制服的中年保安。
  于是礼貌:“我等傅义。”
  闻声,保安眼神在陆桥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迟疑问:“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陆?”
  “嗯。我叫陆桥。”
  话音刚落,保安立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连赶带推地一路把陆桥推搡出了大门:“赶紧走赶紧走!以后你也不要来了!”
  陆桥被他推得急促慌张。
  他下意识地把波斯菊保护在身体的一侧。于是左肩膀毫无意外地和尖锐的警棍碰撞在一起,隐隐地暗痛直挺挺打在陆桥身上。
  在一楼大厅,人来人往,保安推搡的动作引来了好多路人的注目礼。
  陆桥在事件中心。
  是所有目光里面最尴尬的一个。
  拿着警棍的保安身板像是堵围墙,死死地站在旋转的玻璃门外,一分一毫也不相让:“上面有话说了,不要让你进来。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他嘴里那个上面不用说陆桥也知道是谁。
  于是他缓缓低垂下眼睛,默了两秒后,问:“那您能把这束花替我放在玻璃瓶里吗?”
  保安皱眉,默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忖。
  “花很漂亮。扔了可惜了。”
  “行吧。但你以后不要再进来就是了。”
  陆桥轻轻“嗯”了声答应,把波斯菊仔细地交给他手里转身就走。
  -
  楼上山南水北办公室。
  佟欣在电脑上漂亮地敲起了一个回车之后,猛伸懒腰:“这班加的。我上辈子指定是那种十恶不赦的连环杀犯。”
  话音未落,傅义卷着纸卷“啪”一下就敲上来:“行了。知道你有苦劳,赶紧走吧。”
  佟欣看向傅义,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傅哥,我们这么拼,到时候舞台肯定没问题了吧?”
  “再说吧。先回家。”
  佟欣几人也不再说什么,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走了。
  傅义留意陆舟的桌子还亮着,走过去:“你还真想领我们舞团给你的抚恤金是吗?”
  闻声,陆舟转过身,淡淡笑着:“傅先生要是真能给。那也不错。”
  傅义玩笑地哼了声,拍拍他肩膀:“行了,有什么活明天再做吧。走?”
  陆舟没再继续坚持,拿了几张文件放在皮包里。任由傅义把他推向电梯间,两人一同下了楼。
  “那傅先生,明天见。”分别时候陆舟向傅义道别。
  但傅义的脚步却忽然顿住,没有说话,直直地看向门口咨询台的玻璃瓶。里面一束开得正旺盛的波斯菊在灯光下非常漂亮。
  门口的保安趴在桌子上犯困。
  傅义忽然两步作三步地走上去,高声质问:“不是说不要让他进来了吗?!”
  尖锐的声音在沉寂的大厅里回荡。
  保安立刻醒了盹,抹着眼睛看傅义,立刻:“不,不——我没让他进来。他把这花放在这儿就走了,我觉得可惜,所、所以就留下了——”
  傅义抿起唇,盯着波斯菊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没完了。
  烦。
  陆舟遥控着轮椅此时走上来,抬头:“傅先生不喜欢那个人。还是麻烦您把这花扔掉吧。”
  闻声保安立刻会意,屁颠屁颠抱着花扔进回收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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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歪斜着制服帽子重新跑上来,点头哈腰:“已经扔了,已经扔了。您别生气。”
  傅义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实在复杂。
  他眉头紧锁,明明是烦躁不堪。但眼神却像是断藕之间牵连的丝,直直搭在回收的垃圾桶,那一大堆黑色的塑料袋上面。波斯菊黯淡在垃圾的最上面。
  沉默在大厅里拉长。
  陆舟忽然走上去,笑起来对保安说:“以后他的花也不要送进来了。麻烦您了。”
  保安立刻点头:“好的、好的!明白!”
  闻声傅义一记眼神刀望过去:“用得着你替我做主了?”
  陆舟非常无辜地耸耸肩,问:“不然傅先生要留着吗?”
  傅义的话又断在他的嘴里。他想说什么,但下一秒立刻又发觉什么话在这个场景中好像都显得多余。
  明明也是他想把陆桥赶走的。
  于是陆舟脸上勾起胜利的笑容,轻声说着:“那傅先生实在是不用谢我。”
  -
  晚上的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有雨。
  于是果不其然在凌晨的时候就开始飘雨。下得很大。
  傅义坐在办公室,目光不自觉地向窗外望去。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一片,周围的建筑高矮不一地沉默在雨里。
  “傅哥。”忽然,佟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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