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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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桥慌忙:“我——”
  “帅哥!这儿还有顶假发!扔你了啊!”
  陆桥手里啪嗒一下绿毛毛接着:“诶你——!”
  -
  陆桥站在台上,因为冒充的动作根本没排过,所以瑟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他带着一头绿色的假发,身上的裙子以极不合适的尺码勒在他身上,再加上脚上踩着一双长皮靴,要不是脸上戴着个面具,他真的很想死。真的。
  但登上舞台的一瞬间就看见傅义了。
  傅义一身素白色闲适坐在底下的一角,手里拿着个吊杯在缓缓地摇。有周围一团乱七八糟地衬托,显得他素雅得特别漂亮。
  明明知道傅义来这儿是干嘛的。
  但看见他的一瞬间,陆桥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心眼儿里什么脾气都放下了。
  心里只有几个字:傅义。好漂亮。
  “诶——你练没练过啊?踩我脚了!”旁边一男子怒声。
  陆桥连忙转身:“不好意思啊。”
  说话的时候他忘了胸前的女仆装上还别着麦克,当他的话,通过麦克风传出去的一瞬间,余光里,他好像忽然看见傅义笑了一下。
  陆桥心里忽然一顿,立刻转过头。
  傅义正侧着身跟旁边人说话,眼神根本没落在他身上一下。
  是错觉吗?
  台上的舞蹈陆桥临时充数的根本每排过,所以他只能随着其他人的舞步,跟着鼓点儿乱动。别人跳的是热辣火热满是情欲风味的舞,他搁那儿胡乱比划竭尽全力跳了个全国第七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舞台前面有两个人跳得特别好,陆桥从舞台下面听说,他们好像是特地请来的小明星。
  傅义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前面,不时和四周人低声交谈。陆桥一直望着他,但傅义漂亮的眼睛,在他身上都没有停留过哪怕一瞬。
  一瞬间,陆桥的心像是变成了只被敲开了的蛋壳。没来由的失落感从缝子里往外溢。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傅义一直站在他对面的高位。哪怕是现在因为丑闻深陷囫囵,他也依旧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就好像现在,傅义一身端庄,在一晚低消万块的沙发上坐着;而他陆桥脸上擦着厚粉,打扮得像个小丑站在灯光底下。两人不足百米的距离仿佛云泥之别。
  一瞬间,陆桥自嘲地笑了下。
  他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闯进来干嘛?
  舞台后方的乐曲结束,台上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水四散。陆桥狼狈地向出口走去。
  忽然间,领门小哥的声音高喊:“诶!帅哥你干嘛去?!”
  陆桥刚想张口,旁边一个姑娘突然叫住小哥,低声说了两句之后他连忙答应。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陆桥就往里面走,边嘱咐:“价目表都记好了吗?帅哥你千万记得让老板点最贵的啊!那样你拿的提成也高!”
  陆桥挣扎:“不——我——”
  小哥丝毫不理会,翘着脚尖向角落的江安招手:“江公子!别着急!人这就来了!”
  第57章 不能用这个,用那个
  陆桥望着江安一行人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明显顿了下。
  江安指着他,嘲笑道:“我花钱,你们都往水里撒了是吗?”
  闻声小哥连向他挤眼睛:“哪有啊!这帅哥俊得勒!今天不就是这化装舞会的主题吗?cosplay,对的啊!”
  话音落,傅义冷哼一声,冷不丁起了话:“你们这儿不是最好的会所么?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下三滥的便宜东西。”
  闻声,陆桥的唇立刻抿成了一条缝子。
  他的目光跳到傅义身上,但后者只低头把剥好的橘瓣往嘴里塞,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就好像他说的一样。下三滥。便宜东西。
  小哥连忙打圆场:“诶,老板可不能这么说啊,咱们帅哥可什么都会。”
  傅义抬起眼皮,嘲弄:“什么都会?”临了,眼神像是刀一样在陆桥身上剜了一块肉,“得多脏。”
  闻声,陆桥挑起眉:“脏?”
  话音落,旁边江安起了身,坐在傅义旁边的沙发上,拍着傅义的肩膀笑:“小傅今天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心情不好啊?”
  傅义把最后一只橘瓣塞进嘴里,嚼着没说话。
  紧接着,江安得意地看过来,故意笑着:“那正好。这位留下来吧,我给双倍的钱。”
  小哥一听连忙指着自己,江安:“你也双倍。”
  小哥带着陆桥立刻鞠躬九十度:“多谢老板!多谢!”
  傅义瞥着眼皮,冷笑:“什么意思?我不喜欢,你非要往这桌拉?”
  江安不以为意,戏谑地摸上傅义的肩,故意:“呦,生气啦?干嘛非要这副表情?你忘了你当时烧我别墅的时候,连我池子里两只黑天鹅都烤了?”
  闻声,傅义不再言语,闷闷不乐地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扔在江安身上:“随你的便。”
  “啪嗒”一声橘子滚在地上,但江安却放声大笑,直抖肩。一边拍着傅义的肩,一边对小哥:“有没有什么游戏啊。”然后指着傅义开始数,“一,二,三,四,”最后把指头点在陆桥身上,“一个五个人的。”
  小哥利索答:“马上来!”
  -
  最后小哥两手抱着,几乎把酒吧里能看的到的玩意儿都抱来了。江安看了一圈,最后在里面选了一副牌。带点颜色的那种。
  玩法要喝酒,于是没多久,方形桌上就挤满了白兰地威士忌各种酒瓶。度数没有低于四十度的那种。
  其实陆桥还好。
  他从小身体就特殊,喝酒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坐在他对面的傅义不一样。
  游戏完了几轮,明明傅义是胜率最高的玩家,酒杯里的酒才抿了几口,也已经烧着烫了起来。在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镀了一层粉红。
  他记得。
  傅义一向讨厌度数高的酒,说有酒腥,怎么今天晚上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想着,突然,江安扔牌大喊一声:“哈!傅义!你的!”
  对面的傅义捏着牌,淡淡问了句:“是吗?”
  桌沿边上四张一模一样的公主梅花顺下来,江安的脸都绿了。
  傅义抬手将最后一点儿威士忌全灌入江安的杯子,酒水从杯壁里溢出来,泼洒在桌上,江安不情不愿地一饮而尽,借着酒气胳膊搭在傅义的肩上大笑。
  傅义脸上面无表情,既没有推开,也没有应和,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今晚的傅义……的确很奇怪。
  如果要是陆桥硬说,他现在就像是只发条被卡住了的八音盒,不声不响地躲在角落里转,好像没有了所有的情绪,跟平时他认识的傅义完全不一样。
  特奇怪。
  又是一轮,喝得解衣脸红的江安突然,又是一声大喊:“哈!小傅你的!”
  小傅?
  陆桥挑了下眉,看向傅义。
  陆桥可以发誓,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这么句有玩味儿的话。傅义早该恼了。
  可出乎他所料。傅义依旧平着脸,将手里的牌一一亮在桌上:“是。我输。”
  闻声江安一个大跳腾空而起,兴奋:“喝!你给我喝!”
  他的声音实在很吵,傅义皱眉:“我喝不了了。”
  江安更来了兴致:“那就罚!”
  傅义没应他,默不作声伸手默了张红色的警告牌,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字儿,江安一把就抢过去,甩在桌上,唯恐傅义不认账。
  “啪”一下,惩罚牌扔在桌上,正面朝上。
  一个joker的牌面底花上,清晰地印着一行字。
  【joker戏法:请用嘴喂你左手边第二人一颗糖。】
  牌面一亮,傅义脸色很难看。
  但江安像是被人大剂量猛踢了脑子,嗡地一下叫起来,兴奋和讥笑在他脸上像是大红绸缎上的刺花:“谁啊?!跟我们小傅这么有缘分!”
  说着他就开始数。
  指头在他自己身上点了下,而后不怀好意地左移,看向陆桥:“呦。”
  陆桥举起的杯子忽然一顿,躲闪的余光一瞬间捕捉到傅义:“玩不了。”他拿手边的橘皮扔在牌面上,又重新举起了杯。
  却被江安连忙压下:“傅义啊,游戏而已,你要是不罚,那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把我的话不当回事?”
  两人目光对视,凝重的气氛在空气僵持着。
  默了片刻,傅义轻笑一声,放下杯,随手在盘子里摸了一颗软糖,撕开:“江安你想看我表演?那我给你演一回又怎么了?”
  “诶。不能用这个。”应声他抢过软糖,塞进自己的嘴里。手在糖果里摸了一圈,捏出来了颗黄豆粒大小的硬糖,奸笑,“用这个。”
  他的不怀好意一览无余。
  两指大的软糖,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碰到。
  但江安故意挑出来的那颗硬糖却不一样,糖块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想要喂下去,那无可避免两人的嘴要亲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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