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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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alpha安抚的发情期确实很难受,云柯以前打一针抑制剂,再睡上一觉才能好,发情期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住,像行尸走肉。
  现在闻到傅迟的信息素,云柯稍稍清醒了点,他翻身去掏床头柜,一摸,空的。
  他以前会在这里放一些抑制剂,可自从上一次被傅迟标记后,因为暂时用不到,他忘记了补货。
  云柯烦燥地揉着头发,跑腿买抑制剂要加十块钱,十块钱都够他吃一顿饭了,他不想花这个钱。
  早知道,昨天还是过去找傅迟咬一口好了。
  云柯抱着傅迟的外套回到床上,他摸出手机,心想如果傅迟回他,他马上就……
  手机却先亮了起来。
  绿茶酒酿小圆子:上次给你外套已经过了好几天,你想要新的吗?我昨天抱着你的校服睡了很久,信息素很浓。
  绿茶酒酿小圆子:你可以给我你昨天穿的睡衣吗?我会洗干净还你,或者,我给你买新的。
  云柯盯着那几行字,他发觉自己有点晕字,因为他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懂傅迟发的消息是什么。
  傅迟说的东西都好复杂,而且一来一回要花很长时间。
  云柯意识不太清醒,也隐约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他给傅迟发:傅迟,我发情期到了。
  下一刻,手机跳出通话邀请,云柯呆呆地看了会儿,按下接通。
  傅迟昨晚大概没睡好,说话带着鼻音,还有些困倦,他听傅迟问他:“需要我帮你吗?”
  前几天他刚拒绝傅迟,如果傅迟是个心眼小的人,现在肯定巴不得看他难受,但傅迟还是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云柯闷在傅迟的外套里,声音嗡嗡的:“我的抑制剂用完了。”
  傅迟沉默了一瞬,说:“我叫人给你送,可以告诉我地址吗,是我们之前见面的地方吗?”
  云柯没说话,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傅迟翻身坐起,衣物摩擦的声音就在耳边,傅迟动作很快,他听见电话那头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傅迟打开了门。
  锁扣声响,傅迟站在卧室门叫人,“王姨,帮我买几盒omega抑制剂,送到……”
  “傅迟...”云柯叫他,尾音有些黏。
  傅迟呼吸一紧,问他:“怎么了?”
  云柯听见傅迟电话里的王姨回话了,他只能匆忙说:“不用买抑制剂。”
  “不买抑制剂,那要怎么办?”傅迟不明白,他又不要标记,也不要抑制剂,到底要什么?
  “傅迟,你来接我吧,不方便的话,我来找你。”
  傅迟呼吸重了些,没来得及思考,他沉声说:“等我来找你,不要出门,发情期出门不安全。”
  二十分钟后,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对街,车门敞开等待着云柯。
  傅迟坐在右侧,他出门得急,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但坐在车里也并不违和。
  云柯跑得急,口罩下遮盖的脸被闷得有些红,他后颈的腺体贴贴得严实,发情期的omega体力很差,所以云柯爬上车以后就靠在车窗休息。
  傅迟的目光一寸不落地落在omega身上,他的易感期还没过去,过去几天又缺少omega信息素,之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狂躁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气势。
  他盯着omega后颈严实的腺体贴,牙很痒,很想咬下去。
  挡板将后排的空间隔开,给了他每一个封闭的空间,云柯扭头,和盯着他的alpha对视。
  傅迟眼睛里的情绪没有丝毫遮掩,明白赤裸地写着他想标记自己,云柯垂眸,躲闪了一下。
  像是看猎物,目光犀利灼热,云柯的腿无端有些软。
  他结巴了:“要现在标记吗?”
  傅迟并没有回答他,他定定地看着云柯,突然侧身,傅迟应该是喷过阻隔剂,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遮得干干净净,俯身靠近云柯,先闻到的是傅迟身上很好闻的香气。
  云柯愣怔着任由傅迟靠近了自己,修长的手指落在云柯耳后,眼里固执:“为什么要戴口罩,我想看看你。”
  云柯慌乱地伸手去挡,但力气哪里比得过傅迟,他又在发情期,手脚都软成了面条。
  在这种情况下被傅迟看见,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然而傅迟只是把他的手落在云柯耳后,但没有动,也没有强行揭开他的口罩,他静静地看着云柯,开口说:“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傅迟歪头,“我不会伤害你。”
  云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可还是捂着自己的脸想躲。
  气氛僵持了,云柯无措地缩在角落,活像被欺负了一样。
  半晌,傅迟垂手,声音低低的:“你不想给我看,那我就不看,别怕。”
  他说完就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为了给云柯一点安全感,还故意把头扭向车窗,好似在看外面的风景。
  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渝市道路两旁的梧桐和银杏一如既往,车水马龙也似寻常,市区也依旧整洁干净。
  傅迟看不腻一样只顾着看窗外,没多久,云柯确定安全,放松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车子行驶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云柯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要去哪儿?”
  傅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回答他:“我家。”
  眼睛倏然睁大,云柯震惊:“你家?”
  他下意识想去扒车门,“我不去你家,我不想见别人。”
  车门当然是锁死的,但他的动作很危险,傅迟语气变沉:“别乱动,很危险。”
  他说着就伸手,把云柯按在车门上的手给罩住,拢在手心里,然后对坐立不安的云柯,教训一样说:“别动。”
  他很少对云柯这么凶,云柯把这归结于他易感期脾气会暴躁,他悻悻解释:“我没有拉车门,我只是放上去,没有按。”
  傅迟“嗯”一声,没有松开他的手,仿佛他是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他的手比云柯大了很多,手掌握住云柯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大拇指似不经意在他手腕上滑,指腹磨在手腕上,有些痒。
  云柯怕痒地躲,alpha又向他投来一个眼神,一点点警告,褐色的眸子幽沉沉,冷峻犀利。
  念着他还在易感期,云柯不和他计较,他偏开头,嘀咕:“我又没有想跑。”
  傅迟冷冷扫他一眼,轻哼一声,似洞察一切,直到云柯乖乖坐好不再乱动,他才接着说:“我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
  云柯讪讪地“哦”一声,又小声说:“我又不知道。”
  直到要下车,傅迟都没有松开云柯的手,他牵着云柯,一路穿过前院,直奔自己的卧室。
  即使没有人能看见,云柯还是不免羞赧,他的手被包在傅迟手掌,身子紧贴着傅迟,亦步亦趋,左顾右盼,生怕被谁撞见早恋现场。
  终于进到傅迟卧室,满屋子的信息素熏得云柯腿一软,靠着傅迟的手臂才能站稳。
  傅迟让他坐到沙发上,先去开了窗通风,易感期的信息素浓得过分,但不得不说,对云柯很友好。
  他坐在这个屋子里,发情期的难受缓解了不少,傅迟给他倒了一杯水和牛奶让他选,云柯选了牛奶。
  他背过身,躲着傅迟掀开了口罩,一口气喝完后,好奇地张望傅迟的卧室。
  傅迟的卧室很大,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卧室外有一个大露台,到处都是看着很舒服的格局。
  他的目光转着转着,落到了傅迟的床上。
  傅迟的床是卧室里最不整洁的地方,被弄得乱糟糟,而最中央,有一件皱巴巴的校服,云柯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校服。
  太皱了,已经面目全非。
  傅迟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撤一步,用被子盖住了那件可怜的校服。
  一个坐一个站,气氛有些僵,是傅迟先开口:“你还要戴口罩吗?不戴了好不好?”
  他说完就朝云柯走过来,云柯僵硬地往后躲,意识到来傅迟家里就是羊入虎口,他不安地吞了吞口水。
  他正想找机会躲,蓦地看到了窗帘,于是从沙发上跳起,拉上了窗帘。
  傅迟家的窗帘质量很好,至少拉上以后,房间就变得一片昏暗,连人影都看不见。
  窗帘拉上的那一瞬间,他听见傅迟不满地“啧”了一声,但到底是没有再把窗帘拉开,只是问他:“可以了吗?”
  云柯摘下帽子和口罩,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傅迟靠近了他。
  他嗓子好像黏住了,直到傅迟再问一句才给了肯定的回答。
  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傅迟坐到了他身旁,大掌摸索着碰到了他的脸,云柯瑟缩了一下。
  然后那只手一寸寸往后挪,挪到了他的后颈,摸到腺体贴边缘,傅迟的声音炸在耳边,耳根酥麻。
  “我要揭腺体贴了。”
  云柯胡乱点头,那只手就轻柔地把他的腺体贴撕开了,被闷在腺体贴里的腺体终于呼吸到空气,迎合着alpha的信息素,稍不注意就往外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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