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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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要晃多久?刚刚驾驶台出了什么问题?”
  “我就不该给你送什么吃的,反正你他妈的也不领情。”
  ”顾影还在等我,她要高考了,集团还有一堆破烂事要处理。”
  “他妈的,我要回家!”
  “姓阙的,去喊直升机来,立刻马上把我送回家,老子他妈的不干了!”
  第35章 解药
  像绷得过紧, 突然断裂的皮筋般,顾展完全崩溃着。
  他已经分不清船是否还在在摇晃,只是怒骂着;骂自己的懦弱, 骂自己的冲动, 骂自己对一个萍水相逢人执着的荒唐。
  骂着骂着顾展只觉得脸颊又凉又热,凉的是自己的泪, 热的是船长的指尖。
  啪——
  “离我远点!我受不了!”顾展推开船长, 踉跄地往卫生间外走去。
  “你受不了什么?”阙东朝转身将顾展压在门板上,伸手把人圈在手臂之间。
  顾展头一偏,咬着唇不看对方。
  “宝贝,到底怎么了?”阙东朝压低音量,柔声问道。
  “别他妈乱叫, 老子不是你的恩客。”顾展用手肘发力往外推,对方却纹丝不动。
  “好好好,我不乱叫, 船已经不晃了,你别怕。”
  “滚。”
  阙东朝盯着顾展兜满水通红的眼底,压着人, 调整自己的呼吸。
  他有耐心,但不多, 平时全都用在顾展身上;但货轮不比其他地方,海况复杂,在海中孤岛一般,不是能由着顾展任性胡闹的地方。
  非常时刻阙东朝只能发狠用些手段。
  他用力板过顾展的后脑勺, 强行把他的视线固定到自己眼前。
  “说!”
  顾展在船长凶狠的语气中愣住,下一秒,他比对方更加暴虐。
  “说什么!我就是怕, 不行吗?船要沉了,我要死在这了,我怕死!怕死!”
  顾展破着嗓子嚷道,船长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屈起膝盖,狠狠往他两腿之间顶去。
  “操!”
  阙东操低骂,笼住顾展后脑勺的手往下一滑,掐住顾展后颈的软肉,把人往卫生间外拖。
  “放开我!”顾展躬身后退,脚拼命地踢着船长的小腿,但抵不住船长身形高大,他根本用不上力,转身就狠狠地被摔在房间的舷窗上。
  玻璃很凉,船长紧压住自己的身子很热,顾展不知道船长要做什么,他双眼紧闭,嘴里脏话不停骂着。
  “睁眼!”低沉的男声命令道。
  “□□——唔—”
  顾展张嘴又要骂开,阙东朝左手夹住他的下巴,两根手指凶狠地塞了进去。
  “唔—”
  顾展踢着墙板挣扎,阙东朝另一只手紧紧卡住他的腰,让人不得动弹。
  “睁眼!”
  阙东朝手指用力一搅,掰起顾展的下巴
  “呜—”
  海面依然平静,远处海平面模糊不清,月光撒在海面的碎银,一点点的被低涌而来的浓雾遮掩。
  “看清楚,船还晃?”
  阙东朝腰间一顶,顾展全身紧绷,脚跟瞬时离地,用脚尖勉强维持着平衡。
  “唔—”
  “顾展你牛啊,海上最忌讳说的话你全来骂一遍,老子二十万吨的货轮才下水,你就想他沉。”
  “唔——”
  “一点小事,你慌什么?就这么点出息?能有点样子吗?”
  顾展嘴被堵得说不出话,船行驶得平稳,现在摇摆的是自己被船长掌心覆住的心脏。
  津液淋漓顺嘴角,滑过下颚,顾展分不清那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其它什么。
  “你不是很能骂吗?再骂啊?你不是很能打吗?动手啊?”
  “又打又骂船就不会摇了吗?”
  对方在顾展破碎的哽咽声中训斥着。
  为什么不能怕,为什么不能慌?
  顾展狠狠闭上眼,牙关发力,狠狠地往口中的入侵物咬下。
  咸腥的血味冲斥口腔,口中的侵略者不退反进,顾展被逼得仰起头,喉咙发出道不明的呻吟。
  泪水汹涌而下,阙东朝的手腕瞬间湿淋一片。
  “你就这么讨厌我?”阙东朝不知道再怎么继续,手指剧痛过后,反倒麻木起来。
  顾展的舌尖抵着自己的指根,在流血处搽过,指尖轻触的是喉底的收紧。
  “呜——”
  顾展低声哭起来,嘴里发出断续的呜咽,不停地在说什么。
  口中的侵略者一点点地退出,搽过顾展的后齿,上颚,在舌尖停留,带着甜腥的血。
  顾展呼吸急促,身体绷直地抵在窗上,在熟悉的金属气味中微微颤栗。
  船长从体型到阅历对自己完全碾压,令他顿时委屈万分。
  “我为什么不能怕?”
  “海岸线的暗流随便就能把人卷死,你说的那个狗屁暗涌,我不懂,船晃成这样,我就是怕。”
  顾展胸膛剧烈起伏着,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抓得惨白。
  “我才二十岁,我还年轻,有妹妹要养,我都没结婚没老婆,就要养小孩,我也害怕,呜——我害怕养不好顾影,我害怕耽误她,我怕死在这里,妹妹就变成没人要的孤儿了,呜——”
  “我就是怕。”顾展声音哑得有气无力:“你说的我做不到,你掐死我都做不到。”
  顾展放大嗓门哭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可哭和又打又骂一样没有用。
  顾展哭得抽搐,直到背后压人的气息渐渐褪去,船长熟悉的温热体温再次将自己抱拢。
  “宝贝,是人都会怕,刚刚是我不对。”阙东朝见顾展平和下来,便又软着语气,试图把人哄回怀里。
  “滚!别叫我宝贝,我们顾家只有乐园的地才是宝贝,姓宋的,姓阙的,大家都喜欢,都要抢,呜——现在他们欺负我,什股票收购,我都不懂,我也怕——全是畜生——”
  “呜—我要回家——畜生——直升机——让它来接我——我不想死——”
  顾展趴在窗台上哭得惊天动地,骂得颠三倒四,他一边啪啪打着船长落自己肩膀的手,不让他靠近。
  “离我远点——我现在非常讨厌你——”
  不过是骂几句脏话,船长就下这样的重手,宝贝宝贝个屁,只有脚下晃来晃去的钢铁怪物才是船长的宝贝。
  "宝贝,你听我说。"
  “滚开,他妈——”
  顾展一句话没骂完,人便腾空而起,再回过神,人已经被严严实实压在床上。
  “顾展!”
  阙东朝双肘撑在顾展脸颊两侧,凝视着身下的人,漂亮的杏眼哭得湿润,肿得像熟透的蜜桃般,正一眨不眨地瞪自己,满是怨气。
  “不要拿你哄富婆那套对付我,快起来。”顾展推他,膝盖曲起,又要往双腿之间的要害轰去。
  阙东朝无奈,重生的任务有些艰巨,顾展不时就想亲手断送自己的□□,实在难搞。阙东朝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往下按住顾展的大腿。
  人很瘦,没几两肉,大腿内侧细肉隔薄薄的布料,软得诱人,与前世一样销魂。
  阙东朝瞬时丢了理智,大拇指在腿间狠狠掐了一把。
  这是在干嘛?
  顾展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从下身直冲背脊,他向扭着腰肢,挣扎地要坐起来。
  可是挣扎无效,熟悉的潮热感直冲下身。
  啊啊啊——成年男生控制自己身体就这么困难的吗?
  体内汹涌的热流让顾展顿时绝望。
  ……
  ……
  ……
  “顾影将一路坦途,乐园也只会姓顾,你要信我,只交给我。”阙东朝俯身在顾展耳边低吟。
  鸦黑的发尖扫过顾展的脸颊,颈间带着熟悉的金属凛冽。
  顾展抬眼,舷窗外浓雾一片。但他知道,那雾下定是无风温柔的海,而这片海正暗涌着带着自己卷入极致的旖旎。
  “你要记得,我比谁都怕你死,胜过你自己。”阙东朝低声道。
  ……
  小霸王躺床上叹了口气。一不留神,在上货轮的第一天,就被鸭船长的掌心攻陷。
  这不太好,顾展为此懊恼许久,但船晃得厉害,他每日头晕反胃,晕船药吃了不少,都不如船长的手。
  在船上呆的这几天,早上海上日出,中午美食派对,晚上星河灿烂,都不及夜里船长的细心安抚来得快乐。
  陀飞轮船长果然业务老道,男女通吃。
  顾展骨子流着图享乐的血,几年来,在王胖子酒吧也不是白混。
  只是一他成年,日子就过得紧绷,便对男女之事也没什么心情。
  而货轮孤岛般立在海面,与世隔绝,船长一安抚,顾展每日迷迷瞪瞪地横卧温柔乡,有些乐不思蜀。
  快乐,实在是太快乐。
  顾展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已经被掰弯。
  他记得那晚在派出所被出柜时,办事民警复杂八卦的眼神,还有老林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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