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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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拼命朝大厅的方向跑去。
  南疆到处都是霍家的眼线,聂隐知道只要自己一出府,霍行止立马就会知道。
  为了这一场戏演得真实,李珍并没有让聂隐跟着自己,甚至没有让他给霍行止通风报信。
  但看到二丫被拦,他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时间拖得越久,李珍就会多一分危险。
  他只希望在情况变得更糟糕之前,能赶得及去救李珍。
  大厅中,霍行止的贴身小厮还是没让二丫靠近霍行止,问清了缘由后,小厮亲自来到霍行止跟前。
  “什么事?”霍行止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捏着一杯酒盏。
  “洗衣房的奴婢来报,公主一个时辰前背着包袱离了洗衣房,到现在也没回来。”
  “人呢?”
  “似是……似是逃出府了。
  “啪!”
  酒盏硬生生的被霍行止捏碎,碎片扎进皮肉,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霍行止浑然不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行止这是怎么了?”镇南王注意到他的异常,出声问道。
  霍行止面上还算镇定,拿过丝绢擦了擦手:“意外而已,父王不必担心。”
  等镇南王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霍行止这才对小厮开口。
  “出动今夜驻守的霍家军给我挨家挨户的找,天亮之前要是找不到人,通通军法处置!”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李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
  这个屋子看来荒废已久,散发一种陈年的霉味,她躺在一堆干枯的稻草堆上,全身被缚,身上因为药物作用还发着软。
  屋子外有橘色的亮光照进来,李珍还能透过门缝听到几个男子吃酒赌钱的喧哗声。
  那些人应该就是拍花子的。
  李珍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看着窗外天色如墨汁一般浓黑,她估计有一个时辰以上了。
  外面除了那几个男子的喧哗外什么也听不见,也就是说……霍行止还没找到她。
  这可不太妙。
  李珍沉了一口气,躺在稻草堆上说服自己要耐心,这是她攻略霍行止很重要的一步,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外面逐渐安静下来,许是那帮人喝完酒准备休息了。
  有两个醉醺醺的话语传到李珍耳中。
  “今天抓来这个可是极品!你瞧那皮肤白的,小腰细的,啧啧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老子去妓馆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娘儿们!要是在卖出去之前让我验验货就好了。”
  有人拍了他一下:“诶,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老大说了这娘儿们是好货,要卖个高价的。”
  “你小子跟我装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那小娘儿们的时候,眼睛都快瞪直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倒有一个法子,这人是从王府里出来的,咱们只推说她这身子是在王府里就破了的。”
  “倒时候就算老大问起,他也怪不着咱们!”
  另一人话语犹豫:“这样真的不会出事?”
  “一句话,你干不干?”最先开口那人用起了激将法,“跟个怂蛋似的,怕这怕那,难怪你媳妇跟隔壁村的野汉子跑了。”
  这话似乎戳痛了那还在犹豫的人:“干就干,我才不怕,不过就是个女人,难道我还治不了她?”
  两人借着酒劲逐渐朝李珍屋子走来,李珍心中凛然。
  她敢冒这个险就是赌霍行止在南疆势大,能快速找到她的下落,没想到都过了这许久了,屋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得想法自救。
  鹤安赠的手镯还戴在腕上,李珍试图伸手去拨弄,但双手被捆得紧紧的,她连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直到那两个醉汉闯进屋子里,那手镯上的刀刃依旧未能拔出。
  “原来小娘子已经醒了?”有个醉汉**道,“是不是知道哥哥要来疼你了?”
  两人越靠越近,身上的酸臭味混合着酒味熏得李珍几欲呕吐。
  她不放弃的努力拨弄手镯,额上急出满头的汗水。
  两人已走近李珍身前,蹲下身子借着月光打量她。
  “啧啧啧,果真是个极品。”
  说完,一双黑乎乎的手伸到李珍跟前捏了捏她的脸颊。
  李珍喉咙翻涌,恶心的快吐了,她趁那人不注意之时,侧过脸死死咬住他的手指。
  “啊!!!”
  那人疼得惨叫,好不容易将手指从李珍手中拽开,却发现指节被她活生生咬掉了一个!
  鲜血大量溢出,很快铺满整个手指。
  “你这个贱人竟敢咬人!”
  另一人紧紧拽住李珍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他扬起手掌正打算给李珍一巴掌,屋子里突然响起“噗噗”两声。
  有血花直溅在李珍脸上,屋子里两个醉汉感觉心口一阵剧痛,往下一看是两只铁铸的箭矢从他们的胸口中探出。
  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无比安静,空气中弥漫起肃杀的气息。
  外面有人来了?!
  是谁?难道是官兵吗?
  这个问题他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他们脸上犹带着惊恐的表情,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珍像是吓傻了似的,脸色带着温热的血,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在那里,身着黑色铠甲的官兵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为首那人的红色锦袍像一团火焰一样点燃在半空。
  霍行止终于赶到了。
  他手上还保持着弯弓搭箭的姿势,眼神和箭矢一样凌厉,想来刚刚那两箭就是他射出的。
  射杀完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后,霍行止很快看到全身被缚的李珍。
  见她虽头发散乱,但衣着基本完好,霍行止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他将弓箭扔给士兵,快步走到了李珍身边。
  捆住李珍的麻绳并不算结实,他拿出随手匕首轻轻一划就开了。
  身上束缚被解,但李珍还是傻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甚至一句话也不说。
  霍行止心中一阵抽痛,轻声开口:“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
  李珍目光像木头一样一寸寸挪向他,就那样盯着他流出潺潺的泪水。
  她被抓走的这段时间一定被吓得狠了。
  他伸出手去,将她单薄的身子缓缓揽到怀中。
  霍行止的动作很小心,他知道李珍一直都很抗拒她,他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能接受他的拥抱。
  还好的是李珍并没有拒绝,就那样任由他将她的头埋到了自己胸前。
  胸口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李珍的身子也在颤抖,她在他怀中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汹涌的哭泣。
  霍行止没有打扰她,一直轻拍她的背,陪着她在这小屋子里待了很久很久。
  李珍哭够了,从霍行止怀中挣脱出来,一双残留着泪水红肿成桃子的目光看他。
  “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你不来,我早就逃出南疆了。”
  话语虽然冷冰冰的,但配合着她哭得发红的脸颊,霍行止看了就想笑。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还学人家逃跑?要是我不来你就要被送去南蛮了。”
  李珍发红的眼眶瞪了他一会,但好似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把脑袋一偏,不想再理会霍行止。
  耽搁这一会,已快过丑时了,秋日夜晚凉,霍行止将李珍直接横抱起来,往屋子外走去。
  李珍重心不稳之下,下意识抱住霍行止的脖子。
  “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干嘛?”
  霍行止抱得更紧:“带你回府,还是说你想继续留在这里?”
  被抱着走出屋子李珍才发现她身处于城郊地带,周围全是荒山野草,还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叫喊。
  于是李珍不说话了,任由霍行止抱着她往外走。
  外面停着一辆气派的马车,华丽的装饰在月光下闪烁着莹光。
  走近马车,李珍才发现聂隐竟也在这里,他持着一把剑立在车旁,眼眸朝向地面,并不去看李珍。
  李珍的目光也极速在他身上扫过,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霍行止一直观察着怀中的李珍,见她看到聂隐脸上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含着笑将人抱进了马车内。
  马车内铺着软软的垫子,还有一丝幽若的香味,闻下去便觉沁人心脾。
  等两人都坐好后,霍行止轻敲马车壁,车夫执起马鞭一甩,马车快速向着王府前行。
  今日是中秋,李珍听二丫说过,南疆城里会一直热闹到天亮,但马车带着李珍驶入大街时,大街上几乎听不见一点声响。
  李珍好奇地掀开车帘一看,街上的花灯还是亮如白昼,只是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小贩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身着黑甲立在道路两旁的霍家军。
  这霍行止该不会为了找她,把整个南疆城都戒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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