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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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因李珍是否成婚而转移!
  李珍没听清他的话:“你在说什么?”
  聂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臣只听公主的吩咐,若是公主需要,臣定当仁不让!”
  李珍也不答,就拖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能看穿他所有心事。
  聂隐被看得头皮发麻,受不住地拱手行礼:“臣还要去值守宫门,就先告退了。”
  李珍挥一挥手,他如蒙大赦般退下。
  到了宫门口,葛行云正守在这里。
  聂隐到葛行云对面站了片刻,想了想,开口道:“葛大人,可否请你帮一个忙?”
  葛行云赶紧道:“聂大人请说。”
  “我以后不当值时,要是谢修竹谢大人来找公主了,你可否通知我一声?”
  葛行云奇怪地看他:“可以是可以,但这是为何?”
  聂隐沉了一下气:“一个未婚男子成日的来找公主,这成何体统!”
  葛行云:……
  虽然但是,人家是未婚夫妻啊。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聂隐不仅嘱咐了葛行云,还同步将这事告知其他禁卫同僚。
  他得公主青睐,几乎算是禁卫们的隐形头头,每次谢修竹一来找李珍,他比李珍还快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到正殿守着谢修竹与李珍说话。
  谢修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那句藏在心里的“要不就不和离了”始终没有说出去。
  没关系的,来日方长,谢修竹这样告诫自己,等到了永平十九年,他与李珍成婚,无论是什么聂隐还是阿史那都阻挡不了他了。
  暮春时节到来之后,谢修竹就很少来找李珍了,为此聂隐也放心不少,只安心守在宫门处。
  不过他见李珍的次数也少许多,因为李珍现在不用再去上书房了。
  上书房无非教一些四书五经,策论经史,李珍又不需要考状元,学了几年,大致了解一遍她也觉得足够了,就连李瑾和李琮去上书房的时候也逐渐变少,皇帝已经开始将一些朝中事务交给他们处置。
  李珍认为,自己也不应该将视线再放到上书房上,想要成为女帝,实践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当然背书太累也有一部分原因,听说新来的夫子是个老学究,比谢修竹还严格不少,李璎那么乖巧的人都在她耳边悄悄抱怨过。
  不去上书房后,她与李瑾相处的时日多了些,隔三差五的就跟他打听朝廷上的事。李瑾这人确实老实,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地说给她听。
  比如近日,大雍还沉浸在太后崩逝的哀伤中,宫中的素缟都还没撤下来,有几个州的刺史就发来急报。
  春日还暖,黄河凌汛,堤坝决口,已危害了江州和宜州好几个村庄城镇。
  这是近十年最大的一次洪灾,大部分耕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已到易子相食的地步了。
  皇帝最近日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为此事焦心不已。
  李瑾是个本性温儒善良的人,提起这事,亦是愁眉苦脸的。
  李珍提议:“不如大皇兄给父皇上表,主动请缨前往江州、宜州赈灾?”
  能亲自帮到那些灾民,李瑾自然是跃跃欲试,但他很快打了退堂鼓:“可这事实在太大了,我又没做过,能做好吗?”
  “大皇兄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呢?”李珍道,“而且父皇定不会让大皇兄一人前往,必然有许多老臣随行。”
  十年一遇的大灾难,若做得好了,也是大功劳一件呢。
  李瑾还是犹犹豫豫的,但经不住李珍的劝告,第二日就给皇帝递去一封奏章。
  云家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李琮很快也给皇帝上表,想要亲自赈灾。
  李瑾听闻消息后,当下就慌了,急急忙忙跑去蓬莱宫问李珍,要是父皇不选自己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夏天都还没到,李珍就开始吃着心心念念的酥山,她边吃边说,“你就在父皇面前哭,说你实在心疼那些百姓,不忍看着他们受苦,展现你的一片仁爱之心。”
  “哭?”李瑾挠挠头,“那……万一三皇弟也哭怎么办?”
  李珍抬眼看他:“三皇弟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清楚,父皇更清楚,你觉得父皇会买他这个账吗?”
  说得也是哈。
  李瑾现在想一下李琮哭的画面,都觉得全身要起鸡皮疙瘩了。
  于是皇帝召见二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去赈灾时,李瑾就在皇帝面前结结实实地哭一场,他本也心疼那些灾民,这越哭越收不住,还哭出了几分真情实感。
  倒把李琮看得目瞪口呆,李琮试着想挤出几滴眼泪,但嚎了半天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连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皇帝自认是个仁君,看李瑾哭得肝肠寸断的,深深体会到他的心意,大手一挥,去江、宜二州的人选就定了他。
  如李珍所料,皇帝还钦定几个老臣一同辅佐,李瑾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把裴妃族里一个叫裴善的一起叫上了。
  不过竞选失败的李琮也没闲着,李瑾出发半个月后,当地刺史就来报,有那起胆大包天的人竟趁机招揽流民,落草为寇,不断打劫过路商贩。
  这帮贼人的规模越来越大,光靠地方巡防卫难以抵挡,刺史上书希望中央派兵镇压。
  李琮一听就来劲,怜贫惜弱他装不了,但上山剿匪可就是专业对口了。
  在大雍著名武将武威候的推波助澜下,皇帝很快派一支军队给李琮,命他前去镇压。
  皇位的两个有力竞争者,一个去赈灾,一个去剿匪,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交锋,朝中人人都在观望着,看谁能脱颖而出,离那皇位更近一步。
  就在所有视线集中于李瑾李琮时,李珍也没忘了李玦,派人每天紧盯他的动向。他的小日子过得算是清闲,每天就是去上书房上课,下学了温习功课,似乎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不过李珍发现,他并非全无动作,趁两个皇子不在,他时不时的就会去皇帝面前晃一圈,一会是有问题请教,一会是宽慰皇帝不要太过忧心……
  总之做足一番孝子模样,弥补皇帝两个儿子不在身边的缺憾,在皇帝那儿讨了不少好。
  李珍深知男主的手段,但凡有一点苗头都要掐断,听说李玦常常去御书房,她也不甘示弱的天天往御书房凑。
  论做小棉袄,他又怎么比得过李珍呢?
  一双由翡翠裁剪,翡翠织成,李珍亲自拿去送给皇帝的鞋垫,直接就把皇帝钓成翘嘴了。
  这是皇帝第一次收到李珍“亲手”做成的绣品,他眼中简直要冒出星星,直喟叹道:“若我儿永不出嫁就好了。”
  绣品过后又是吃食,吃食完了还有香薰。
  连皇帝都奇怪李珍为什么最近对自己那么殷勤。
  李珍眨眨眼:“儿臣孝敬父皇不是应该的吗?”
  皇帝乐得仰天大笑,完全无视了孤零零站在一旁,等着问他问题的李玦。
  李玦几次张口都被李珍抢话,他只好行了一礼,像一个幽灵一样默默离开。
  皇宫中人觉得李玦好像是短暂地受到皇帝的关注,但又迅速沉寂下来。
  大家的视线再次放到李琮和李瑾身上。
  流民组成的贼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眼见朝廷大军压境,一半人先软了手,等大军打上门来,另一半人也吓得尿裤子,李琮再搞点什么安抚政策,七七八八的人开始投降,只有几个头领试图抵抗。
  处死头领,给参与的流民按罪名大小送去流放或服苦役,李琮带着初次大捷,得意洋洋的班师回朝。
  他明明比李瑾晚出京,却比李瑾早归来。
  剿匪不算什么特别大的功劳,但以示鼓励,皇帝还是率领一干文武大臣在宫门口迎接李琮。
  迎接完了,又又又又在武威候的推波助澜下,给李琮正式封王,封号为“定”,还给他建造王府,估计明年就得搬出宫去。
  有了爵位后,李琮一下越过李瑾,成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再加上他身后有云家支持,朝臣们明里暗里无不竞相巴结,一时风光极盛,连之后赈灾回来的李瑾也给比下去了。
  十年一遇的大灾情得到缓解,皇帝也给李瑾封了个宣王,和李琮一样的准备造府别居。
  李瑾得封王爵,引来不少朝臣站队,但他细细比较起来,自己在朝中的声势还是比李琮差了一截。
  谁让他有个姓云的母妃呢?
  以前还未在朝政上涉及太深,李瑾没什么感受,但现在他才终于庆幸李珍选择支持他。
  她的未来夫婿可是谢家嫡长子啊。
  因此李瑾对那些巴结自己的朝臣只是以礼相待,对李珍倒一日比一日殷勤热切,有什么好的自己不留,倒是先给她送去。
  李珍对此照单全收。
  虽然李瑾只是她的工具人,但他也能享受几天虚假的风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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