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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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问题打了裴蔓菁一个措手不及。后者人都傻了。
  ……不会吧?
  裴蔓菁心脏一下子提得老高。
  不会真跟她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要死,这可不能让于景焕知道啊。
  裴蔓菁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那天在猫咖跟林满杏说那些话到底是对是错,她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她拍着林满杏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
  “大概率……大概率是这样的。”
  先不说婚姻本身就是束缚男女双方行为的一种契约,就说于景焕现在那个德行……她可是还记得那个姓孟的的话,虽然对方应该添油加醋了不少,但他那张脸,应该就是于景焕毁的跑不了了。说实话,要不是她和于景焕还算是朋友,她多少也有点道德感,外加她也有求于于景焕,她不去救他指不定还算是为民除害了。
  所以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要是跟林满杏结婚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林满杏婚后还继续跟其他男人出去呢?
  “但是,满满,这都说不准的。”裴蔓菁有些头疼:“我那天说那些话,也有一部分是我一气之下说的。嗯,还有少数人结婚后是很幸福的?应该?……算了,我也说不清楚。”
  说来说去,裴蔓菁自己也说不明白了。她看了眼还一脸茫然,笨笨呆呆的林满杏,最后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摸着林满杏的头,她的神情有种大家长的慈爱:
  “满满,你只要记住,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
  一连好几天到于家找林满杏,裴蔓菁再过来的时候,勉强对这个大得离谱的庄园……的主楼,已经轻车熟路了。
  只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见林满杏。因为昨天刚好聊到家里的事情,林满杏说想要见见她的家人,所以裴蔓菁就把她那个年仅十四,差点就要被卖给老光棍换彩礼钱的妹妹胡若男——现在应该叫裴蔓华,一起带过来了。
  但裴蔓菁还没来得及上楼,却先瞧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步伐沉稳地走了下来。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看见她也并不意外,用着好似打量商品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睥睨了她和她妹一眼后,他才开口命令道:
  “裴蔓菁,你跟我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裴蔓菁眼皮一抽。
  与此同时,妹妹裴蔓华扯着她的衣服袖口,有些瑟缩地往她身后一躲。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就连她都不适应于景焕现在这副好像人模狗样、但又有种不人不鬼的样子,更何况是她妹呢?裴蔓菁替她挡着于景焕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没好气地腹诽道。
  大爷的,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这么能装?
  他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啊?他以为她——
  “顺便说一下你妹妹入学的事情。”
  随着男人再平静不过的一句话落下,裴蔓菁脸上瞬间展现出一抹笑容:“好嘞。”
  于是,五分钟后,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极简书房里,裴蔓菁握着手里头的果汁杯,听见坐在她正对面的男人,用着再自然不过的语调问她:
  “裴蔓菁,你喜欢女人?”
  “噗!”
  *
  “噗!”
  几天前的狼狈又一次重现,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果汁,在裴蔓菁听清于景焕说的话后,瞬间就喷了出来。她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男人,这会儿她也不怵他了,没憋住就破口大骂起来:“于景焕你有病吧?”
  “看来不是。”
  于景焕平静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他继续说道:“也还好不是。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神经病。”裴蔓菁自然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她的表情更奇怪了。
  她是很喜欢林满杏,朋友之间的喜欢。在于景焕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这么一问……好怪,真的好怪。
  裴蔓菁不由地抖了个激灵。尤其是当她脑海中情不自禁就又浮现出这些狗男人(包括于景焕)为了林满杏都发了什么疯,她就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不过好在,于景焕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在提醒了她几句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即便都是女生也不能怎么样这些云云后,裴蔓菁终于等来了他主动拿出一份文件——他帮忙安排的,裴蔓华的入学通知书。
  而就在裴蔓菁低着头,满意地看着手里的文件时,她冷不丁地听见于景焕这样说道:
  “对了,今天晚上京市没有下雪。”
  裴蔓菁愣住,她有些懵地抬头问他:“额,所以呢?”
  “没有下雪,是个看夜景的好时候。”说着,于景焕走向窗边。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是天空最明亮的时候。那窗户也就倒映出他那很是模糊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在光影中的面庞。于景焕眉眼依旧淡漠,可嘴角却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裴蔓菁只觉得他这似笑非笑的样子无比瘆人,她多看一眼,就感觉自个儿的后背也跟着凉了一分。
  她瞧见他转头问她,好像真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似的:
  “你难道不想带满满,看
  看京市的夜景吗?”
  *
  夜已经沉了下来。
  将近七点的时间,外头是一片漆黑,洁净的窗户玻璃倒映出坐在包厢里主座上男人的模样。
  好像几天前那个歇斯底里、控制不住情绪、激动时还会埋在少女的脖颈一边哭一边骂人的人不是他一样,此刻男人的姿态可谓是矜贵高傲到了极点。
  质感极好的纯黑戗驳领西装包裹着他修长却又健壮的身躯,早在刚回来没几天就已经全部染黑的头发,梳理成整齐的背头。光洁的额头下,男人那双乌黑的桃花眼,映着他握在手中那杯还盛着猩红酒液的高脚杯,他的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傲慢。
  “咚咚”
  很快,随着房门被敲动,有包间主人邀请的客人被服务生引了进来。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总共三位客人,而每一位客人在进来后,都很有默契地拉开椅子坐下,保持沉默。直到圆桌前放置的三把椅子坐满了人,包厢门被关上,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整整十分钟内,没有人开口。每个人都像是在等待对方开口说话似的,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酒水一杯又一杯地入肚。
  直到——
  “我还没有把你们对我做的事情告诉满满,猜猜……”
  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于景焕终于将酒杯放下,他轻慢地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三人,语调有意拉长。
  “猜猜,我想要做什么?”
  第203章 小村姑也能让他们四个人打赌吗?“你……
  “猜猜,我想要做什么?”
  几乎是于景焕这彻底撕破脸皮的信号刚落,空气中的氛围浑然变了。一种怪异的、阴冷的危险蔓延开来,有人的拳头握得死紧。
  “……关我屁事。”
  最先开口回应于景焕的,是卢嘉木。男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语气轻蔑:“我对你什么都没做,你威胁不了我。我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今天过来,也只是想要看看会不会有人被打死而已。”
  “你是没对我做什么。”
  好像这一年来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男人的姿态甚至远比之前还要游刃有余。那张因为身体前倾,而被天花板的灯光切割开来的,一半藏匿于幽暗,一半裸露于明亮的面容,抬眸间,强烈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他反问:“但是……裴蔓菁呢?”
  “卢嘉木,你对她做的事情,满满知道吗?”
  瞬间,卢嘉木眼神猛然一震。原本懒散靠在椅背上的背挺直,他直视于景焕,近乎恶毒地咒怨道:
  “那个女人告诉你的?是不是?贱人,我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她跟你都是贱人。”
  卢嘉木的反应,让于景焕不由地低笑一声。他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抬起手朝着卢嘉木敬了敬,动作优雅极了。
  “卢嘉木,一年不见,你的嘴巴比以前脏了不少。真好,你在满满面前也这样吗?”
  卢嘉木神情肉眼可见地恼怒:“于景焕!你少在这里——”
  “卢嘉木,行了。”但不等他又继续咒骂下去,另一个人开口加入对话,是应元白。
  “骂来骂去的,除了浪费我们的时间,还有什么用?”应元白翘着个二郎腿,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他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到这里来的,表情和语调都懒洋洋的。
  ——任谁也想象不到,在半个月前,他抱着让对方去死的决心,开车撞向面前的人。
  一点也不在意致命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应元白继续嬉皮笑脸道:
  “于景焕,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了呗。好歹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去年你死的时候我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虽然后来我是开车撞了你,但你这不也没死嘛,而且你那会儿不也把我一起撞了吗?咱俩这也算是扯平了。”
  说着,应元白往前倾了下身子,朝于景焕眨了下眼睛。
  尽管他头发凌乱,神情懒怠,但他却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穿着让人不忍直视的丑衣服,白花灰的翻领字母刺绣卫衣,纯黑的吉普工装裤,配上他那本身就比较显小的狗勾眼,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暑假刚染了头,才要读大学的学生——这些变化落在于景焕眼中,因为谁,不言而喻。
  男为悦己者容,他不是为了勾引林满杏,还能是为了什么?
  于景焕眼眸一深,尤其是看着应元白的那头金毛,想要撕烂他头皮的冲动也一瞬间达到顶峰,还有那双眼睛……跟狗一样,真该挖出来。
  无数个阴毒的想法在脑海中生起催促着他付诸行动,于景焕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
  “如果你真觉得扯平,你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但凡那条路的监控放出来……应元白,需要我继续帮你想象下去吗?”
  “……”金发男人脸上散漫的笑意有一瞬间消失,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摆出那副欠揍模样,用着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说着危险的话:
  “别,那还是算了,继续想的话,我晚上又该睡不着觉,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能一车撞死你。犹豫就会败北,懂了,下次一定。”
  “你也说了很多废话,应元白。”
  但这一回,没轮到于景焕怼回去,罗光霁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他那双眼睛毫无半点情绪地盯着于景焕,他问:“可以说了吗?你的条件。”
  也是这时候,于景焕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他一直都没太放在眼里的人身上——会咬人的狗不叫,他在罗光霁身上学到了相当有教训意义的这一课。
  他从来没想过,罗光霁竟然会是那个囚禁他的人,这个毫无半点情商,缺心眼的蠢东西,竟然有一天也会做出这种事情?……黑皮蠢货,他还真是小瞧了他。
  暗自在心里冷笑着,于景焕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和他们争执那些有的没的。再开口,他直接说道:“没什么条件。叫你们过来,只是想让你们玩个游戏而已——丰黔区靠近郊区位置的那块山头,你们还有印象吗吗?”
  罗光霁皱起眉头:“说清楚,什么意思?”
  于景焕身体微微后仰,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叠坐着的双腿上,淬毒般的狠意自他眼中一闪而过,他从容道:
  “我要你们三个人在那
  座山头比一场赛车。三个人、两根旗子,最后没能拿到旗子的人,我不仅会把他做的事情告诉满满,而且以后经过除非我的允许,他永远不能出现在满满面前。至于拿到旗子的人。”
  他眸光闪动,语气意味深长:“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哪怕你们中曾经有人想要开车撞死我……我也会当做没发生过。就算输的那个人,不甘心想要拉其他人下水,我也可以帮忙做掩护。”
  于景焕话音落下,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另外三人神色皆是一动。有人双眼微微眯起,有人握着手里的杯子把玩。显然都是在思考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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