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也能是万人迷吗? 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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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理低下头,又亲了亲少女圆润的肩头,眼中欲念浓稠。
  可是再荒唐,那又怎样呢?
  只要能让他的满满爱上他,就算是……把他当做另一个人,那又怎样呢?
  *
  薛理是什么时候起了那样荒唐的念头呢?
  也许是他照镜子时,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也许是他回想起林满杏几次生病醉酒时把他认成于景焕的时候。
  也许是他忽然叫住替他调理身体的医生,问他“外甥像舅”这四个字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的时候。
  也许……
  总之,在某个晚上,在某个他躺在林满杏躺过的那张床的晚上,他忽然拿出手机,打开后置摄像头看自己的脸时,那样荒唐的念头,便产生了。
  ——他做保养、调理身体,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年轻吗?
  那年轻的他像谁呢?
  ——他想要跟满满结婚,甚至生出将她锁起来的念头,不就是为了让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吗?
  那在这之前,谁又成功让满满心甘情愿留下来呢?
  于景焕。
  这个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于景焕于景焕于景焕。
  全都是于景焕。
  满满生病的时候把他认成过于景焕,满满喝醉酒的时候把他认成过于景焕,甚至是……甚至是满满因为他到达/,也是把他认成于景焕。
  于景焕。
  这个他血脉相连的外甥。
  这个他曾经疼爱无比的外甥。
  满满最喜欢的人就是他。
  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变成于景焕?把自己变成满满最喜欢的人?
  那一
  瞬间,几乎是这个想法一形成,薛理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才是长辈!他才是长辈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低贱到去学自己的外甥来乞求另一个人把爱赏赐给他?!
  ——他怎么就不可以呢?
  又是一瞬间,薛理坐起身,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他眸光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几乎完美的方案。
  他怎么就不可以呢?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外甥,没有人比他更像他的外甥,没有人比他更有这个优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他怎么就不可以呢?
  ……低贱?什么算低贱?什么又不算低贱?就算真的低贱那又怎么样?他失去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自尊罢了。
  可他得到的……
  可他得到的,是满满的爱啊!
  *
  爱。
  在刚刚结束的这场爱中,薛理用各种方式让林满杏说了无数遍爱他。
  至于名字……
  薛理不在乎。
  又或者是说,他有更在乎的事情,以至于这件事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她喊的是薛理又怎样呢?喊的是于景焕又怎样呢?只要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他就够了,只要她喊的人是他就够了。
  ——如果连得都得不到,只是执着于叫谁的名字那才是令人发笑。
  但如果,能顶替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让他的满满真正爱上他,不需要他强迫就能留在他身边,主动亲吻他、说她爱他、说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只是想到这样的可能,只是想到,薛理就感觉心脏好像膨胀到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跳到这张床上,跳到这张他们不久前才的床上,继续一下又一下地向外泵着血,用血将林满杏和他彻底包裹在一起。
  于是,年过三十的男人低下头,用同样的方式,在自己的手指上也咬了一口。然后,他将自己的手,和林满杏的手握在一起。
  这是他们今天晚上的婚戒。
  未来他们的手上会有更加漂亮的戒指。
  很快的,他相信不会等很久的。
  薛理搂着怀中的人,十指相握、唇齿相贴。
  很快,这些如果、这些可能,都会被他变成现实的。
  他相信,他一定会做好这个于景焕的。
  做好这个,满满喜欢的于景焕。
  ——没有任何人能做得比他更好。
  *
  没有任何人……吗?
  那如果,是活过来的于景焕呢?
  “薛理,你这个冒牌货,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你赶快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冒牌货!你以为满满喜欢的是你吗?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而已!贱人!”
  “去死!我没有你这样的舅舅!你为什么不去死?你给我去死啊!”
  “满满是我的,她是我的!我才是于景焕,我才是她最喜欢的人!”
  “……”
  “啪”的一声,面前的镜子碎裂开来,原来镜面中那张像是他,却又比他还要年轻的面庞,此时却满是鲜血,就连眼白中也是一片血染过的红。他面目狰狞着,伸出双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扭曲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伥鬼。
  脖颈处被人死死掐着,薛理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了。空气被剥夺,大脑在缺氧,薛理忍着眼珠炸裂的胀痛感,看向男人身后那碎掉的镜片之一,瞧见了自己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
  “嗬、”
  微弱的气音从他破裂的喉腔中溢出,薛理能感觉到脖颈处的那股力道越来越重,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终于,在他呼吸彻底消散,眼睛也无力地闭上后——
  躺在床上的男人,猛地惊醒过来。
  “嗬、嗬、”
  窒息的痛苦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薛理睁大双眸,急促而又狼狈地喘息着。但紧接着,他就又想起什么,下意识转身看去。
  便见,赤裸的少女正像是只抱着尾巴睡觉的猫似的,蜷缩在他右侧的床褥上,毛茸茸的脑袋朝着他这个方向歪着。她呼吸均匀又规律,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窝处落下一片阴影。睡颜乖巧又酣甜。
  一瞬间,薛理那颗跳得失控的心脏渐渐平静,原本冒出一身冷汗的身体也逐渐回温起来。
  还好。
  只是个噩梦而已。
  这只是一个噩梦。
  薛理俯下身,将还在熟睡中的少女轻轻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下又一下,他像个患得患失的怨夫想要寻求虚无缥缈的安全感般亲着。
  自从上次薛理从那家蛋糕店带走林满杏,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多月,对薛理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美梦——他从来没想过,他可以这么幸福。
  哪怕林满杏依旧像只自由的小鸟般,没有一天没有向外飞,但只要他下班过去接她,她都会听话地跟他回家,吃饭、洗澡、看电视……哪怕是他晚上在书房办公,她也愿意陪在他身边玩平板。
  更不用说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候……
  从前薛理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外甥总是会像头发情的畜生一样无时无刻不缠着林满杏,事到如今,他算是想明白了。
  如果他的外甥是头发情的畜生。
  那他就是头发情的老——
  呸。
  他还年轻,他才不老。
  只是。
  白日里他有多么幸福,夜深人静时他被噩梦就折磨得有多么痛苦。薛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晚上入睡后总是噩梦缠身,梦见死掉的于景焕活了过来,甚至还想要把他的满满从他身边抢走……
  薛理握着林满杏手臂的手逐渐发紧,他忍不住用力吮住少女脖颈后的一小块软肉。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这只是梦而已,这是不可能的。
  不知是第几次,薛理这样告诉自己。
  于景焕已经死了。
  他在去年的冬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维伊黎的公海里。
  他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人能抢走他的满满。
  “满满,满满……”
  喑哑的声线响起,男人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深蓝薄被下的手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而这样过分的对待下,林满杏自然也就被他吵醒了。昨晚骑马骑了太久,她实在是困得厉害,于是她抬起手就想要把面前这个扰人清静的家伙拍开。
  可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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