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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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询?你、你怎么了?”没有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因此无法从肉眼判断他是否处在发病期间。
  但对方如坚冰的瞳孔,还有周身围绕的阴郁气息着实让邬缪有些担忧。
  “是你吗?”肖询顾左右而言他,在对方一头雾水的时候直截了当,“邬缪,是你还是周时逸?告诉了我的omega,我没有在吃药。”
  经历过对方以欺瞒方式不配合治疗的手段,被他阴鸷凶狠的眼神吓得节节后退。
  早在寒假发现肖询的病情有由暴虐转向自我毁灭行为的时候,他就曾怀疑过这点。
  却不曾想,肖询竟然自己主动当着他的面点出来。
  看他石化错愕地望着自己,肖询倏地冷笑,撩起额角碍眼的碎发:“邬缪医生,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我真的……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心虚对手指,小鱼吐个泡泡**
  已经准备好很甜很好吃的番外和结局啦,小天使们再等等,让孩子们治个病吧qaq
  第122章 请你救救我吧
  诊疗室里静得能听见木桌偶尔发出的细裂声。
  邬缪站在不远处望着肖询正在画画的背影, 不停在咬下唇的死皮,手上的咖啡杯端起又轻轻放下。
  遥想刚才肖询扬言要教训、哦不对,报答自己之后……
  竟然失落地对着自己说:“邬缪, 请你、救救我吧,我快死了。”
  主动治病的意识、还有混乱复杂的情绪变化,以及此刻, 他在画纸上扭曲而黑暗的线条, 还有那朵花瓣已经落到地上, 枝头颓丧被荆棘紧锁的郁金香。
  邬缪伸出食指轻点杯壁, 目光落在肖询前两次在这留下的画上,画风突变,且极度表现病人的焦躁和不安。
  答案显而易见, 可他不敢问肖询是不是跟庄饮砚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刺激一个正在努力压制混乱思维和情绪的高数值alpha, 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咔哒——
  正当他反复思考应该从何处入手时,木质画笔被拗断的响动准确无误传入他的耳朵。
  一晃神的功夫,肖询竟然徒手将画笔掰断,在画板上大大地抹上鲜红色的叉号。
  控制不住病情的青年呼吸频率加快, 肩膀和后背都跟着大幅度上下晃动。
  邬缪眼见控制不住,赶紧过去把药取出来:“肖询, 先吃药稍微冷静一下, 别拼命往死胡同里钻!”
  “我没病, 为什么要吃药?”得到的是对方的反问, 抬起头, 眼底的失魂落魄一览无余, 肖询说, “什么叫生病?谁是正常人, 而谁又是疯子?”
  瘆人的瞳孔和铺天盖地的信息素, 震得邬缪脊骨近乎碎裂般的疼痛,男人捂住压抑的心脏,声音也被堵在喉头。
  肖询咬紧牙关,踹开眼前的画架,将手摁在刮刀上。
  锋利的边缘切开皮肉,血淋淋的鲜红液体流溢,痛感远不及他眼睁睁看着庄饮砚在视线里消失的样子。
  邬缪:“肖询……你、克制些!清醒一点!”
  眼眶边缘被手上流动的液体浸染,肖询面无表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失去愈创木的信息素已经不再馥郁芬芳,而是冒着浓烈呛人的味道,肖询打心底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厌恶。
  “克制?我已经克制够久了,这种假装正常人的游戏,我已经厌恶了,不想玩了。”
  用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肖询微微俯身,露出森冷的牙齿,“凭什么我必须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凭什么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非要我隐忍?”
  “既然庄饮砚可以随便破坏规则,那我也没有耐心了。”
  垂眸凝视地板上被颜料打乱的画,为了增添它的艳丽,肖询伸手将自己手掌源源冒出的献血,滴在上方。
  看着被自己血点缀的画,凤眸变得魔怔而狂热,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迅速膨胀。
  肖询低笑:“对待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最简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摘下来,晾成我喜欢的标本,日夜揣在身边就好了。”
  说完,便从自己丢弃的画上踏过去,轻视的余光仿佛在对待不要的垃圾。
  “肖询!你要去做什么?”邬缪站起来,厉声呵斥。
  肖询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果决道:“去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取回来。”
  “肖询,你又混乱了!你刚才不是还要我救你吗?”极力要把他喊醒,邬缪步履维艰朝他走去。
  混沌的迷雾里闪过一缕明媚,肖询上一秒还决绝刚毅的眉宇被覆上凌乱的色彩,步伐也稍作停顿。
  脑袋不停闪过庄饮砚哭泣的模样,以及他进入心里诊疗室孤寂的背影。
  同时又闪过自己刚才曾在脑袋里幻想的,将他囚在自己的卧室时,青年如傲雪般倔强又冷酷的神情。
  还未来得及做选择思考,腺体处传来刺痛,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肖询眼前昏暗脑袋宕机,身体瘫软倒向地面。
  即将步入夏季,窗外的绿茵更浓且风情摇晃,草堆跟叶片被微风吹来,响起沙沙的声音,舒缓而畅快。
  庄饮砚对着窗外的树木,看了有好几日,内心依旧无法被成功治愈,晚上屡屡翻身睡不着爬起来吃褪黑素。
  有一次甚至不小心,把他和肖询一起去美术学院买的剪纸立体蝴蝶的相框摔碎了。
  无眠的于舜对于他凌晨没睡这件事,感到诧异:“饮砚,你睡不着吗?”
  这是那次论坛事件之后,他们俩关于部门要事之外的第一次对话。
  心如刀绞拾起断裂的框架,和散落一地的蝴蝶剪纸,庄饮砚用浓重的鼻音含糊道:“嗯。”
  “你……是不是和肖询分手了?”近来黏人的alpha没有跟在他身边,不止于舜,班上好多人都发现了。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有多高调,此刻就有多讽刺。
  庄饮砚回答:“和你无关。”
  空气凝固了几秒,于舜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庄饮砚再次重复:“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的事。”
  “……好,对不起。”
  为了缓和两人的尴尬,于舜转移话题,“这段时间排球比赛,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一些,我前两天主动找赵导推荐,帮我争取到了学校药物实验组的助理资格,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分心。”
  “好,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谢谢。”
  当然,不止于舜发现庄饮砚的失神惝恍,左序也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
  青年着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随便乱戳他心窝子,终于憋了两天在排球赛坐冷板凳的时候忍不住问他。
  “你、你最近和肖询……还好吗?”
  “没什么事。”庄饮砚避重就轻。
  看他眼下乌青,再不舒朗的模样,左序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反倒有点愧疚了。”
  “嗯?”不明觉厉,庄饮砚疑惑地看向他。
  左序说:“当初是我极力撮合和支持你跟肖询谈恋爱的,现在你俩不管是吵架还是闹掰我都挺内疚的,当然,哥们肯定是站在你这头。”
  左序挠头,颇有些难为情:“就……你知道吧,总觉得让你烦恼难过,多少有我的因素在里面。”
  拍他后背,庄饮砚安慰:“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不管怎么样,都只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
  排球赛结束以后,左序本想约他吃饭,但他近来胃口都不太好,就不想去,左序只好跟汪君菘几人一同去吃。
  状态不好不宜开车,那天去心理诊疗室出来之后,老师让他多走走多看看路上的风景,消遣心情转移注意力。
  正当他走到宿舍楼下,准备刷学生卡进入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他。
  “请问,是庄饮砚,庄同学吗?”
  回头看见的是西装革履,打扮整齐一丝不苟的男人,男人带着礼貌的微笑和他鞠躬,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微闪,眉梢之间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庄饮砚愣愣地跟着弯腰:“我是。”
  “你好小庄同学,方便单独聊聊吗?”
  “……好。”庄饮砚犹疑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是谁?”男人彬彬有礼,笑容找不到一丝破绽,但却莫名地令人感觉别扭。
  庄饮砚直截了当:“你和他长得很像。”
  听完之后,男人眉峰轻挑,站立在原地:“好吧,那么请容许我郑重和你介绍一下,我叫肖鹤安,是肖询亲生父亲的弟弟,也是他的小叔。”
  “猜到了。”他点头,轻声回应。
  “肖询跟你提过我?”
  “偶尔,一两次。”
  “介意我带你去个地方吗?”
  “不好意思,我要上课,有什么事您直接在这说吧。”
  肖鹤安翘唇,跟了上去:“肖询手机里有你的完整课表,我提前看过了,小庄同学你今天下午到晚上都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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