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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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导员发出医学院考试安排表的时候,他特地研究了庄饮砚的考试安排,这两天每场考试都在外面等。
  来来往往不少人,班上也有吃过论坛瓜的,瞧见肖询,总是会对庄饮砚露出暧昧非凡的眼神。
  最后一科结束,庄饮砚检查完卷面收拾东西之前,下意识往门口探去。
  没瞥见前两次站在外头无聊玩手机的人,垂下眼眸,心里有说不上来寂寥。
  想起昨天一时羞愤,对他说的那句——‘闲着没事做,就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大概率是真的乖乖听话回家了,平时也没见他这么乖巧懂事,回家也不说一声。
  卷子被摊开的声音哗然,庄饮砚一股脑交给老师,从考试袋取出手机往外走,低头开机打算看看肖询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肩膀被拍下,以为是同样考完要一起回宿舍的于舜,转头就被勾进alpha的宽阔胸膛里。
  “学长好慢,我等了好久呢……”青年冲他抱怨。
  “你没回去?”掀开嘴角,抬头惊喜道。
  “砚砚还没回去,我当然不回去。”理所应当地回答,肖询转而不满,“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昨天都说了,先把你送去机场我再回去,要和你多待会的。”
  “不是,”声调慢慢下降,闪烁其词,“我刚才、刚才没在外面看到你,以为你走了。”
  “哦?”眼底的促狭和得意近乎圆满。
  注视眼前还穿着自己外套红着脸的人,不和尺寸的衣服能将整个人罩在其间,就如同自己全程拥护着他一样。
  低附在他耳边,口吻轻佻:“所以,砚砚即便考试的时候穿着我的衣服、被我的味道笼罩,也离不开我这个人,对不对?”
  唇线抿紧,厚重的外衣完美掩盖他不齐的心率,庄饮砚默默远离几步,嫩红的面颊掺着无尽绵意。
  身后肖询的笑声愈发爽朗,恼羞成怒又奈何不了他,只能加快步伐往宿舍走。
  考试之前,他就把行李通通收拾好,只要拿上行李箱和背包就能走,门口站着的肖询恋恋不舍,目光至始至终黏在他身上。
  把人送到机场还不够,还要跟着进去办理值机手续。
  庄饮砚拉着行李箱,无奈万分:“可以了,难不成你还要跟着我一起坐飞机啊?”
  “我倒是想,你又不让。”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犬,肖询耷拉着脑袋回答。
  哑然失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来不及帮你洗了,只能委屈肖大少爷回家用洗衣机洗一洗。”
  “哦……”难以掩盖自己失落的心境,青年接过自己的衣服语气恹恹。
  看他这幅样子,庄饮砚眉眼含笑,报出一串地名:“陇台市任阳区骄泊郡桂纮山庄6栋。”
  “啊?”一时没反应过来,肖询冲他眨眼,模样呆板。
  翘起嘴角,简短地说:“我家,来的时候不要搞突袭,最少提前一天和我说,我好安排时间。”
  “好!”弹指间脸色变换,肖询好似被春雨浸湿的竹子,精神焕发长势喜人。
  进去之前,肖询还缠着他说了好几句话,好不容易摆脱啰哩巴嗦的人,在他转身走几步没多久,又反悔再次跑回来一把将他抱住。
  “砚砚,你会想我吗?要想我,好不好?”
  信息素充溢在他周身,庄饮砚被他抱得很紧,紧到喘不过气,撑着憋红了的脸庞,拍他后背。
  “快放手,要被你勒死了,把我憋死的话,你假期发微信都没人回复了。”
  身上的力气松开,依旧不舍得放手,肖询无理取闹:“那你答应我,要记得想我。”
  “知道了知道了,黏黏糊糊的,再不进去我要被延误了。”
  “……砚砚再见。”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肖询眼神黯淡,垂在裤缝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步履向他前进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
  内心深处的野兽在疯狂嘶吼,要自己拦住他,不可以放他走,他是自己的omega,是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自己身边的omega
  这般想着,又没忍住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庄饮砚突然回头弯着嘴角朝他挥手,即便两人间隔将近百米,但他依旧能看见对方亮光波动的眼睛。
  心跳错落间,他想起那天跨年后独自一人看到的日出。
  黄金灿烂的光辉里,眼前的人化作时间唯一在料峭春寒绽放的郁金香,开在自己身边,开在自己面前。
  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摆动而举起手,在庄饮砚的身影彻底离开后。
  大掌抚摸自己颤动的心口,那里仅仅是被丢进了一朵微不足道的花,便已经雷霆万钧势如破竹。
  喉咙溢出一声声轻笑,他的砚砚总是有办法让人对他趋之若鹜,却又束手无策。
  想要他的欲望,在此刻抵达高峰,趁衣服上的信息素正浓,肖询痴痴地闻了两下,短暂排解自己的苦思。
  飞机延误了半个多小时,他坐在座位上边刷手机边等,最顶上弹出肖询的消息,对方发了一张图片。
  不以为意打开,却在看见图片的那一刻表情冻结,紧接着脑袋电光火石全是燃烧后噼啪作响的火花,烧得上头上脸,坐立难安。
  第64章 痴汉小狗疯狂哭泣
  在青年发来的图片里, 他身着的外套和刚才自己在机场还给他的如出一辙,字语间隐隐有几分绸缪暧昧。
  肖询:[图片]
  肖询:好香啊,砚砚的信息素
  肖询:舍不得丢进洗衣机
  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庄饮砚红着脸打了几个字
  砚砚:肖询,我要报警了
  砚砚:你给我马上丢进洗衣机
  砚砚:不许偷闻!
  肖询:你怎么知道我在偷闻
  砚砚:……
  肖询:这个点不是应该在飞机上了吗
  肖询:砚砚是不是因为我,不想走了?
  肖询:我现在去接你回来!
  砚砚:不是, 延误了
  肖询:哦, 那我再闻会
  大拇指火星子几乎要摁起飞, 登机前羞赧到手都在抖, 没忍住骂了他。
  砚砚:肖询!你这个白痴
  砚砚:我上飞机了,懒得回你。
  肖询:好的,乖砚砚, 落地也要记得和我报平安
  手机关机, 因为出发前被这么一闹,飞机上他也睡不着,找空乘要了杯冰水勉强压下自己沸腾的血液和体温。
  峭江市和陇台市一个半小时的距离,庄饮砚取到自己的行李箱, 刚迈进大厅便能察觉悄悄溜进门缝的冷气。
  庄闻萧就在大厅等他,长相俊俏身高优渥的人站在大厅格外抢眼, 手上抓着的浅灰色羽绒服在看见庄饮砚的一瞬便为他披上。
  “刚下过雪, 冷死了, 这里不比峭江市, 穿这么少出去冻不死你。”
  边指责边把羽绒服给他披上, 衣摆带起流动的风口, 把庄饮砚身上还未消散的淡淡酒味吹向他。
  被熏得心烦, 庄闻萧蹙眉:“哪来的味这么冲?左序身上也不是这味啊?”
  脸皮薄的人真似微醺, 白里透红:“我学弟刚才送我到机场的, 可能是不小心染上的。”
  “我就说这小子绝对暗恋你,看他那面相我就知道,图谋不轨。”一听是肖询,庄闻萧可来劲,使劲絮叨。
  “嗯嗯,”庄饮砚拿出手机给肖询和左序报平安,顺口敷衍,“他什么面相?”
  “表面人模狗样,实际就是豺狼虎豹的面相。”
  “嘶……”脚步停下,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打趣道,“我怎么觉得,你形容的比较像你自己呢。”
  “呵!”庄闻萧沉默半晌,歪嘴表达自己的不屑。
  “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多想想怎么把时逸哥追回来,而不是和传言中的弟控一样每天盯着我。”
  “我哪弟控了?我哪弟控了?我一直都是很民主的,再说了,这和周时逸有什么关系?一码归一码。”
  在他啰嗦间,庄饮砚认到他的车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重重盖下去,试图用车声掩盖某位话多的男子。
  “要我说啊,你虽然在别人眼里是beta,那也是看上去水灵灵的beta,难保不会有什么人图谋不轨,你就该离那些alpha远点。”
  “嗯嗯嗯,之前我和左序玩得好的时候,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在心里发牢骚,半学期没见,庄闻萧当真越来越啰嗦。
  这也怨不得庄闻萧,庄饮砚父母健在的时候两家就关系密切,后来他家里人去了,被自家父母接回家,那些难熬的日子庄闻萧是亲自陪伴他度过的。
  等庄饮砚好不容易振作,又到了分化年龄,家里看他没有任何反应,都以为他是beta。
  紧接着身体开始不知缘由地反复发烧、脊骨疼痛,全家遍访陇台市的医院都没查出所以然来。
  是后来连夜坐飞机赶到父母认识的大医院主任那,才正式被确诊为苯基乙胺缺乏症患者。
  在庄闻萧眼里,他这个弟弟就是皮脆心也脆的水晶糖,生怕冷着饿着冻着累着,更别提自己出国深造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难得见到不免要念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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