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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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信息素,青年拉着人就走,见对方满头大汗的样子,庄饮砚递了张纸给他。
  “刚跑完?”居然一点也不见他喘。
  “没有,”肖询接过纸巾擦汗,“跑到最后一圈发现有个混蛋在这里欺负你,就来了。”
  庄饮砚惊呼:“那不是没有成绩了?”
  “嗯,改天再测也一样的吧。”
  “可以倒是可以。”
  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擦伤的手臂,以至于肖询就着他的伤口摁下去的时候,庄饮砚没忍住吃痛。
  “嘶,你干嘛!”对方的手上还留有部分汗液,沾上他的伤口一阵微疼。
  部门有专门准备药箱,肖询把他带到阶梯上,拿出消毒水和纱布。
  “不用,”把纱布拿回去,庄饮砚旋开消毒水,“擦一下就可以,纱布太小题大做了。”
  肖询沾了几下往庄饮砚胳膊上涂,对方凑得很近擦得也小心翼翼。
  莫名看得他发笑:“我又不是什么脆骨头,你这副样子,就像生怕我一不小心骨折一样。”
  抬头注视他的眼睛,肖询的嘴唇微微分开,又再次合上。
  任由肖询给自己上药,他在操场环视寻找于舜的身影,对方还在起跑点记录长跑的成绩,突然手臂内侧传来一股湿滑的触感。
  看清肖询在做什么之后,庄饮砚脑袋轰然炸开,冒了烟迷糊不清。
  一掌披向他肩膀,语无伦次:“你……你、你在做什么?”
  看见木讷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解释:“不是说唾液有杀菌作用吗?”
  “这很脏!”淡定不了,座位上的人直接跳起来。
  “……哦。”
  不甘愿地重新拿起消毒水,被庄饮砚夺过来,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庄饮砚双颊涨热,说道:“我自己来。”
  他的本意是,血很脏,但入了对方的耳朵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庄饮砚在嫌他脏……
  全神贯注锁定对方被擦干净的血渍,肖询在暗地里握拳的指甲嵌入掌心,暗含讥诮的眼神越发凉薄。
  宛若寒潭的笑意里,抵住上颚,回味了一番残留在自己齿缝里信息素。
  说来也奇怪,那个被肖询教育过的学长连着好几次训练都没来。
  和于舜请假时,对方说的是:身体不太舒服,来不了
  但他有隐隐约约听到其他运动员说,这个学长喝醉走夜路,非说要去找别人麻烦,最后被人揍了。
  凑巧的是,肖询也没来……
  但他有和于舜请假,借口也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他问了汪君菘,但对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还念叨什么肖哥不让说。
  结果,隔两天接到左序的微信电话。
  “老庄,你现在忙吗?”
  “嗯哼,怎么了?”
  “肖询在医务室地下紧急避嫌,他说他没带抑制剂,你帮我送一个吧。”左序的声音,听起来很焦灼。
  庄饮砚心脏漏掉半拍:“他……他怎么进去了?易感期吗?”
  “对啊,这家伙上个月易感期就提前了,结果这个月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直接失控。”
  “……”
  左序继续在电话里说道:“他本来是叫我给他送,但我的信息素和他根本就没办法抗衡,我还没靠近他说不定就先被他的信息素噎死了。”
  “好,抑制剂在哪,我给他送。”
  “他说在他抽屉那个木盒子里。”
  “我现在去拿。”
  庄饮砚挂了电话敲响508的宿舍门,汪君菘睡惺忪问他:“学长,什么事。”
  “肖询信息素失控,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庄饮砚的声音沾上怒气,霎时把迷糊的人吓醒。
  “那什么,肖哥他、他说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确实是那人先挑衅的,点名道姓要找肖哥,就、就……”声音渐弱,汪君菘没再敢啃声。
  不说二话,庄饮砚闯进去打开对方的抽屉,找到木盒子并开启,琳琅满目的抑制剂和颗粒状的药品看得他胸间酸涨,诧异失声。
  肖询原来……平时都吃这么多药吗?
  第18章 原来学长是omega
  电动车飞速在校园内穿行,他担心晚一会肖询就会多忍受一番痛苦,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医务室。
  alpha的紧急避险室不可以随便进去,但庄饮砚拿出抑制剂表明自己是来送药的beta,隔着铁栏杆把药递给他就好,说破嘴皮医生才放他进去。
  打一进到地下室,庄饮砚就觉得不太对劲,他越靠近肖询的那一间,身体就开始喘不上气,腿脚似是绑了重物,越来越沉。
  倒在紧急避险室室内阖眼的青年,倏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眸底沾上猖狂的笑意。
  他等到了,他来了……
  肖询嗅着空气里清新香甜的熟悉气味,就着被划破的食指慢慢舔舐上头的鲜血和伤口。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泄露,庄饮砚步履维艰撑着墙壁,一步步走向猎人为他设好的陷阱。
  “学长,是你么?”
  听见最里面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庄饮砚无端立在原地。
  对方的嗓音就像尘封在沙土中锈迹斑斑的乐器,还带着alpha独有的压迫感,令他动弹不得。
  “过来。”刻意压下声线,肖询再次开口。
  不容置喙的语气朝他扑来,庄饮砚的脊梁骨开始发麻,无知无觉向最里头的房间走。
  拿出医务室老师给他的钥匙,颤栗的手和汗水打滑,对了好久的钥匙孔才顺利将门打开。
  室内的空间本就狭小,肖询就坐在角落用栏杆围起来的隔离空间内,青年蜷缩身体倚在栏杆上,神情漠然,就这么望着他。
  没由来地被他的眼神烫到,庄饮砚心脏狠狠抖动,拿出抑制剂向他靠近,空气里浓烈的酒味和木质香气交杂在一起。
  离他越近,庄饮砚的身体就越发难受,最后竟然跪倒在肖询面前。
  “抑、抑制剂。”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此刻的脸,更像他画上熟透了,任由他人撷取的粉色郁金香。
  “谢谢学长。”对方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没有接过他隔着铁栅栏空隙递过来的抑制剂。
  反而包住他的大掌轻轻摩挲,最后竟然俯下身细细嗅他的手腕。
  吓得庄饮砚本就直哆嗦的手,用力抽回。
  垂眸看向掉在自己面前的抑制剂,青年的笑容固化消失,淬着阴冷毒箭的眸光凌厉。
  “你、你先打一下,会舒服些。”
  本就不流通的空气此刻尤为稀薄,庄饮砚觉得喉咙像是被死死遏住,跟上次肖询掐他一样,呼吸极为不通畅。
  最要命的是,后脖颈开始生热,全身的血液都像一夜之间被唤醒,他知道自己大概被影响了。
  omega天生对alpha的畏惧心理让他此刻脑袋里只有反复循环的两个字。
  快逃!
  正要撑起手臂离开,室内的警报器响彻整个屋子,带着诧色扭头,他看见原本安静待在里头的人竟硬生生徒手将栏杆掰开。
  肖询修长的发丝被汗渍打湿挂在阴鸷的眉眼,此刻正坐在地板上的人因仰视看得一清二楚。
  “肖、询,冷、冷静点!”庄饮砚边说边用力向门口爬,冷汗顺着尖瘦的下巴滴到白色瓷砖上。
  瘫软的四肢无法支撑他起立,五胀六腑被渗透的热意和酸麻让他更想快速逃离。
  几乎弹指之间,肖询的手用力将人拖回来,抓着他的臂膀反方向掰,后脖颈被含住的那一刻。
  他背对着肖询,濒临的绝望和恐惧让他止不住打颤。
  他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轻柔地舔了一下他原本应当生出腺体的地方。
  “肖、嗯,肖询,我不是o,你、不能标记我。”
  抓着他的手掌顿住,以为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腰部被紧紧扶住带向后方,还来不及习惯alpha滚烫的怀抱。
  “啊!不……”尖利的犬齿刺穿他的肌肤一路向埋藏的腺体靠近,灭顶的疼痛感袭来,庄饮砚的眼眶涌出生理泪水。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酒味顺着血管冲向脑门,最后湮没鼻息,他终于闻到了……
  满屋子浓郁而醇香的熟悉酒味,还有带着沐浴雨点后散发香甜果味的冷冽木质香,是愈创木的味道。
  庄饮砚闪过某个下午在肖询宿舍门口意外闻到的那股味道,原来那是肖询的信息素。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居然被肖询临时标记了,甚至成功闻到信息素……
  脱力倒在肖询的肩膀,意识朦胧里泪水和汗水融为一体,粗喘声和硬忍痛处的闷哼,似乎令眼前的alpha愈加兴奋。
  肖询滚热的指尖划过他细腻苍白的脸庞,看着对方脖颈冒气细小的鸡皮疙瘩。
  青年阴恻恻地笑道:“原来,学长是omega啊。”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和疲惫冲击下,庄饮砚张嘴发不出声,对方在虚无的白光里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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