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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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一双桃花眼,似藏于春雾中,在烛影交错之下,愈发显得朦胧难辨。
  双眸幽深,情欲暗涌。
  眼角眉梢添了几分缱绻迷离之色。
  谢漼这一对眼,是天生的含情目,眼波流转,本就极易被人误认作多情之态。
  他自个当然也知道,这眼,便是遗传自他那不成器的父亲。
  谢漼每回照镜,总是想起父亲。
  便觉得这眼实在轻浮得紧。
  故而他在白日中,总刻意压制,也不常笑,方显得冷清孤傲,叫人不敢轻易趋近。
  而此时,在封闭的床帏内。
  暧昧的光影交错,他眼中的清冷完全消融。
  那一双眼,勾魂摄魄。
  谢漼的衣襟微微敞开,半露出白皙而光滑的胸膛。
  脖颈修长,窄腰劲瘦而有力。
  在他曲腿时,丝滑的布料绷紧,隐隐约约勾勒出大腿的线条。
  谢漼取下脑后的木簪,置于枕边。
  墨发如瀑泻下,打在寻真的肩膀上,带着丝丝痒痒的触感。
  在这暧昧迷离的氛围中。
  寻真突然清醒了。
  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她不是原身。
  而且,谢漼现在想睡“她”,绝不是因为喜欢“她”。
  只不过有欲望要疏解。
  而恰恰,她现在这一身份,就是为此而存在。
  寻真推了一下谢漼。趁着他身形一顿的间隙,飞速坐起身,往床边挪动,直至身子紧紧贴靠在床沿。
  她并膝跪坐,垂下头,柔顺乖巧状。
  低声道:“爷,我今日有些不适,恐怕不能伺候您。”
  床帐里陷入异常的安静,空气都凝固了般。
  寻真的目光落在发皱的床单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谢漼应该不会硬来。
  就是不知道他生气了,会有什么反应。
  良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谢漼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何处不适?”
  寻真听着这声音,与往常无异,却不敢抬头。
  寻真:“我方才发现,月事来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沉甸甸的,压得她不敢动弹分毫。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
  寻真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渐渐麻木,酸痛感顺着腿部的经络向上蔓延。
  寻真忍着不适,保持跪坐的姿势。
  谢漼终于再次开口:“既如此,确是不便。”
  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平淡淡,让寻真一直绷着的心弦稍稍松了些。
  紧接着,寻真听到了谢漼下床的声响。
  她抬眸,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取了放置在几案上的衣服,而后披上,走了出去。
  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后。
  寻真陡然松懈下来,爬到床边,撩起帐子一看,室内空无一人,谢漼的确已经走了。
  寻真靠着床头,望着床顶的帐幔。
  脑海里不禁浮现刚才的画面。
  方才,她的确是看到了辣眼睛的……
  倒是证明了,谢漼不是性冷淡。
  话说回来。
  谢漼那脸,那胸,那腰,那大腿,那身段。
  说一句绝色,不为过。
  寻真忍不住要给自己点一个赞。
  绝色当前,不为所惑。
  她这自制力,是顶级的!
  “姨娘……?”
  外面传来月兰的声音。
  寻真应了一声。
  月兰:“姨娘,您没事吧?”
  她方才听到动静,便出了耳房,却只见爷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脚步竟比平日快了几分。心中不禁忐忑起来,暗自思忖莫不是姨娘触怒了爷?
  “我没事。”
  寻真的声音自帐内传来,平和而镇定,听不出丝毫波澜。
  月兰略一思量,道:“姨娘,那奴婢这就将帘子掀开了?”
  “嗯。”
  月兰掀开帘子,目光扫过寻真胸前,道:“姨娘可要沐浴,奴婢唤丫头们去烧水。”
  寻真低头看了一眼,才后知后觉感应到,身上黏腻得难受。
  点点头:“去吧。”
  热气腾腾的浴桶中,寻真泡在水中。
  月兰站在一旁,手持木勺,为她舀水淋在肩头,欲言又止。
  寻真:“别担心,没事。你下去吧,我一个人泡会儿。”
  月兰:“是。”
  寻真泡着泡着,思绪愈发清晰了。
  刚才,不就恰恰证实了寻真一直以来对谢漼的猜测吗?
  寻真猛地从水中站起身来,水珠顺着肌肤滑落,滴入浴桶,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不想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之后去谢漼院子上课。
  谢漼似乎没有将那天她的拒绝放在心上,用膳的时候也没有为难她。
  寻真视线在他身上一扫。
  素锦长袍,领口袖口皆紧束,神色如常,周身散发清冷之气,且很有距离感。
  完全没有那天……
  谢漼淡淡瞥她一眼。
  寻真连忙收了自己放肆的视线。
  谢漼问:“近日课业,进展如何?”
  寻真答:“《大学》已背会大半了,《论语》还在研习中。爷先前讲的那些我都先背下来了,多看几遍,就慢慢能理解了。”
  谢漼点点头:“向学态度,尚算可嘉。”
  谢漼注视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在她身侧转了两圈后,道:“且背来一听。”
  寻真就开始背,果真背到中后部分卡住了。
  谢漼听完,却问:“我令你习经义,心中可曾有怨?”
  虽然不知道谢漼是起了什么兴致,从让她学《女戒》变成学四书五经。
  可能是有教书的瘾?
  她当然可以不学,只要表达出强烈的抗拒,谢漼应该不会勉强。
  但寻真心里,是想学的。
  照月兰她们说的,如今“她”有了名分,又为谢漼育有子嗣。
  那么她只要安安分分待在那个小院子里,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做好眼前这个男人的妾,将他伺候好,大概可以麻木地过一辈子。
  或许这是最稳妥的一生。
  但寻真绝不想这样。
  想到这里,寻真坦然应道:“一开始或许有一点点吧……”
  寻真仰头看着谢漼,认真地说:“但是,我很感恩您能教我。我想学。我不想愚昧无知地活在这个世上。”
  “我想睁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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