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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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迟晚会让皇城司上下知道,什么是最后的晚餐,吃她的饭,训练也该加把劲才行。
  为期三个月的魔鬼训练,谁都别想逃,不能通过的,立刻离开皇城司,没有任何商量,其中优秀的毕业生,可以另成立特种小队。
  迟晚走进了包房,这里坐着的都是皇城司的高官,指挥佥事正四品,镇抚使从四品。
  见她进来,众人一同起身行礼,“下官等,参见指挥使大人。”
  迟晚端起了酒杯高声道:“今日本官在秋水楼设宴,诸位随意吃喝,但有一点,我们要遵守秋水楼的规矩。”
  秋水楼的规矩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经过娘子们的同意,不得与娘子们有身体接触,哪怕是牵手都不行。
  今日来了这么多的武夫,秋水楼的安保多了不少人。
  迟晚这个话,也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吃酒吃饭都可以,要是行骚扰之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带皇城司的这些人到平康坊秋水楼,是她为皇城司这些人准备的盛宴,也是暴风雨来之前的盛宴。
  听闻迟晚这么说,众人连忙应声,陈虎标的下场他们都知道,那就是前车之鉴,一个指挥同知祭天了,一个指挥同知事事以迟晚为主,他们得罪不起。
  迟晚与众人喝了一杯,又到了千户们的包厢,同样是这些话。
  这些千户里面有陈虎标的人,目前陈虎标自身难保,这些人还愿不愿意跟着陈虎标就难说了。
  两杯酒水下肚,她立刻用内力把酒气逼出。
  两边的包房只隔着一扇屏风,迟晚喊人撤了下去。
  众人可不敢灌她的酒,有她在场,这些人也不敢放开喝。
  正好外面爆发了阵阵叫好声,迟晚拱了拱手,“你们尽兴,本官出去看看。”
  她一出去,包房里的气氛好了不少,总归是热烈了起来。
  而迟晚则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从对面三楼一跃而下,不过手里拿着红绸,在空中翩翩起舞,引得众人叫好。
  “浮月娘子的舞姿是越来越美了。”
  “是啊,若得浮月娘子青睐,此生无憾。”
  “想什么呢,浮月娘子是清倌人,舞姿媚而不俗,勾人心魄,哪是你这种人能染指的。”
  “听闻浮月娘子一个月只表演三次,今日恰好让我们赶上了。”
  “若日后再听上清浅娘子抚琴清唱,便是考不上进士也值得了。”
  这个话听起来还是个举人,这个时候不在家苦读,等明年开春春闱,却到了平康坊,还说出这样的话,有何颜面再见家中亲人。
  迟晚摇摇头,欣赏着浮月娘子的舞姿。
  她不知道跟随她的暗十在记着,驸马看了浮月娘子两眼,驸马盯了浮月娘子十息时间,暗十还等着回去告状呢。
  迟晚靠在栏杆上,身边出现一道悦耳的声音,“女郎一个人?”
  她扭头,看着一袭青衫的女子站在她的边上,女子穿的不算单薄,但更算不上厚实,算是初夏的服装,穿在女子的身上飘飘如仙。
  两人站在一起,迟晚是仙风道骨,女子似九天仙女,暗十恨自己不能把这一幕画下来,但她还是画了两个小人站在一起,特意标了一下两人的距离,不足十公分。
  下一秒,迟晚就后退了一步,快速言,“我已有妻,不做入幕之宾。”
  女子:“?”听听,这是人话?
  “女郎莫要多心,奴家清浅,只是出来看浮月姐姐舞姿,见郎君眼含欣赏,全无淫邪之意,便起了搭话的心。”
  清浅柔声地说着,“郎君看围观的这么多人,他们都想得到浮月姐姐,只有郎君是欣赏。”
  “郎君见到我先说自己有妻了,难道郎君不知,下面的那些人,有一大半都有娘子,但只会有郎君一人,会拒绝做秋水楼娘子们的入幕之宾。”
  迟晚摇头,“在下只是惧妻。”
  “可没有乾元会在外面承认自己拒妻。”
  好像她说一句,清浅就要强调一下她的特殊,一句两句就算了,没必要一直说,这样难道不是更会认为她是个伪君子?
  迟晚笑了,认真看着浮月娘子跳舞,无视了身边这位清浅娘子。
  看来鱼儿上钩了,宝安王得到了她过来的消息,立马派出了人。
  至于这位清浅有什么任务,暂时还未可知。
  浮月娘子再次飞起,借用二楼的栏杆使力,很快就到了她这边。
  只见浮月娘子脚尖轻点,手上的红绸就要从迟晚的脸上掠过,香风拂过,引人心生向往。
  按理说没有人会躲避,可迟晚向来不是遵循常理的人,她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围观的众人,“???”
  “这人是谁,怎么躲开了浮月娘子。”
  “是啊,也太不知好歹了。”
  “好像是驸马迟晚,以往她经常来平康坊,但只在大堂喝酒,今日怎么舍得入了包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陛下任她为皇城司指挥使,今日在秋水楼宴请皇城司诸人。”
  “我说呢,她来此从来只喝酒,□□,从不争娘子们的青睐,今日身边却站着女子,原来是公事。”
  “你懂什么,她不得长公主殿下喜欢,据说至今分院而息,这都成亲两三个月了,实在忍不住出来猎艳也正常,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知道,会不会让驸马跪地板。”
  他们的声音虽小,但迟晚的耳力好,这些话都能听到。
  什么话,长公主殿下在他们心里是老虎?居然还要跪地板。
  迟晚轻哼,虞九舟面冷心软,要不然就春归的僭越翻译,夏去的咋呼,两人早就被赶走了,哪里还会在府里,这些人什么都不懂,一张嘴就知道胡说。
  像舆论这种话,越解释越乱,只要没有舞到她的面前,她都可以不理。
  迟晚转身要回到包房,清浅却拦住她,“郎君不与奴家喝一杯吗?”
  “我不喝酒。”
  迟晚直接拒绝了,没有一点儿诚心,就想引她上钩,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
  清浅的主动搭讪,浮月娘子的撩拨,明显是宝安王派来的。
  这不,有人已经认出了她身边的这位。
  “你们看,站在迟晚身边的是清浅娘子,居然是她。”
  “对啊,她的面比浮月娘子还难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为什么在迟晚身边,该不会是看上了她吧。”
  “怎么可能,迟晚算什么。”
  “你们不会还以为,迟晚是曾经的那个侯府女郎吧,继承不了爵位,也考不上进士,只能荫官,现在的迟晚是驸马,还是皇城司指挥使,大理寺少卿,放在整个大周,有几个在她这个年纪时,就担任了这些官职。”
  “那不还是靠长公主殿下,没有长公主,她什么都不是。”
  “有本事,你也傍上长公主,这些都是你的了。”
  “你们想什么好事呢,就算与长公主殿下成亲,你们能气晕袁一清,劝退学子们为陛下解忧?”
  “就是,驸马人品贵重,忠正贤臣,就你们,也配议论驸马。”
  不知不觉中,迟晚在学子们里有了名望,来秋水楼的不乏学子,他们很多人都见证了那日的盛况。
  谁不知道,那天要不是驸马气晕了袁一清,任由袁一清给学子们扣上逼宫谋反的帽子,这样的话,学子们就死定了。
  所以不管是去的,还是没有去的,都承了迟晚这一份情。
  就算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这些人还没有被官场污糟的事情给污染,依然保持着心中的理想,对迟晚也是多了一份敬重。
  迟晚从来不觉得,出身代表着一个人的品性,当年第一批奋不顾身的人,正是出身世家名门,他们从不畏死,也有着自己的理想抱负。
  只不过有些人考上了进士,做了大周官员后,只能和光同尘。
  不然就是格格不入,那是要被攻击的,轻则丢官,重则丢命,甚至可能是全家的性命。
  迟晚笑了笑,正要离开,清浅又拦住了她,“郎君可知,浮月娘子最拿手的舞蹈还未表演,现在着急进去,可就欣赏不到了。”
  迟晚脚步一顿询问,“有很小娘子一起跳舞的节目吗?”
  “啊?”
  见清浅疑惑,迟晚摆摆手,她就是想到,虞九舟看很多美女姐姐们跳舞,她也想体验一下。
  “无事。”
  迟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往楼下走去,浮月娘子刚落地准备跳舞。
  清浅就跟在迟晚的身后,有人与她打招呼,她也不理会,显得很是高冷。
  不过跟迟晚打招呼的人也不少,“驸马。”
  闻言,清浅故作惊叹,“原来你是驸马。”
  说罢,又接了一句,“怪不得你惧妻。”
  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怎么听着让人不爽,“此言差矣,这是情趣,你们懂什么!”
  清浅笑出了声,“那驸马为何不敢与奴家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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