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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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易感期快到了,想让自己早去早回吗?
  “是呀,我哥给我了一张无限量的卡,这次行程裴公子买单。”
  裴妙声的语调轻快,带着几分花花阔少的意味,逗得林挽不禁莞尔。
  “不过我哥不给我零用钱也没关系,这小岛是司家的私岛,花不了几个钱。”
  “哦。”
  司则简端了汽水过来递给两个人,他垂眼看到裴妙声脖颈裸露的肌肤,眸色暗了暗,看向林挽。
  林挽并没有注意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上飞机林挽就让空姐为他整理了床铺,昨晚他也几乎彻夜未眠,如今困顿得厉害,一头钻进睡眠舱里补觉。
  九个多小时的飞程,林挽在飞机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临近马尔代夫他才清醒过来。
  得到了充足睡眠的头脑开始运转,缓缓思索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最近裴寂怪异的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林挽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玻璃上只能隐约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似乎是临北爬山回来的那个下午,裴寂从不是会强迫自己的人,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柔缱绻。
  酒店里突然出现陆言择,裴寂突如其来的发热。
  还有最近空气中频繁出现的那股冷香。
  林挽确定,不是他的错觉。
  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把所有的巧合又在头脑里串联了一遍。
  一个诡异又离谱的想法冲进林挽的脑子里。
  陆言择是信息素专科的医生,裴寂难道生了什么信息素相关的病。
  那股奇异的味道是裴寂生病后信息素变异的味道,而这些天他在背着自己偷偷治疗,才想方设法地躲着自己。
  而云清和林正强不喜欢裴寂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裴寂的病。
  林挽愈发笃定,他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裴妙声的舱位。
  周围静悄悄的,林挽不敢太大声,他侧在舱门上听了听,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确定裴妙声没有睡觉。
  林挽才轻轻叩了叩裴妙声的舱门。
  敲门声响起,舱门内明显沉静了片刻。
  没一会儿,裴妙声拉开了舱门,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嘴唇殷红还泛着水光,睡衣的领子被扯得乱糟糟的。
  林挽抬眼看去,看到了赤着脚坐在床边的司则简。
  “那个,一个人太无聊,我俩看电影呢。”
  裴妙声心虚地瞟了瞟眼睛,又补了一句“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哦。”林挽没拆穿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睡眠舱内的床只比单人床大一些,司则简的体型高大一个人在床上就有些局促,再加上裴妙声,两个人在这样拥挤的床上看电影,这借口简直像是在哄小孩。
  “进来吧,阿挽。”
  林挽局促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眠舱很大,但这样挤三个大男人还是有些拥挤。
  裴妙声和司则简并排坐在床上,三个人面面相觑。
  林挽看到裴妙声的脖颈上的一抹暧昧的红痕,错开了眼睛。
  裴妙声也在墙上挂着的镜子上看到了林挽视线的落点,不自然地按住了那抹红色,梗着脖子开口,“蚊子咬的,真烦,这飞机上还有蚊子。”
  “哦。”林挽努努嘴。
  “真的!”裴妙声拔高了声音,又泄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小“真是蚊子咬的...”
  司则简的眼中含了一丝笑意,抿唇轻笑。
  “知道了。”林挽小声,开口,“又没说不是蚊子咬的。”
  “好吧。”裴妙声抓了把头发,有些心烦地开口,“我有个事和你说。”
  “我们两个,”裴妙声的手指在他和司则简之间转了转,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垂着头开口道,“在处对象。”
  “哦。”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我知道。”
  裴妙声立马看向司则简,司则简立马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是我说的。”
  “我猜的。”林挽开口。
  裴妙声狐疑地摸摸下巴,“我隐藏得那么好,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校庆排练的时候。”
  “什么!那么早!”裴妙声诧异地瞪大眼睛。
  “挽哥是找声哥有事吗?我先回去了,下飞机的时候见。”
  司则简笑着站起身,识趣地离开了两个小omega的茶话会。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司则简一走,裴妙声就蹭到林挽的身边,眨着大眼睛歪着头看林挽,“生声哥的气了,怪我没告诉你?”
  林挽摇摇头,“没有生气。”
  “妙声,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呀,整这么严肃的吗?”裴妙声难得正经地坐正身体。
  “裴寂他...是不是有什么信息素的疾病。”
  第78章
  “我哥?”裴妙声眉头拧成一个结, 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从小到大身体都好的发邪!连感冒发烧都很少有,怎么会得信息素相关的病。”
  “你从哪听说的, 天方夜谭。”裴妙声嗤笑一声一脸的不信, 摆了摆手,“我有病他都不可能有病。”
  林挽把最近裴寂的异常和裴妙声说了后, 裴妙声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你这么说的话, 我哥听起来不像是生病。”
  “更像是...出轨?”
  “不可能!”裴妙声立马否定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我哥不可能出轨, 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确定不是你的错觉?"他压低声音,"说不定那就是我哥信息素的味道。"
  林挽摇摇头, 十分笃定,“裴寂的信息素味道是温和让人心安的松木香,那股味道虽然浅, 攻击性却很强,像刀子一样锋利, 吸到肺里冷得刺骨。更何况我和裴寂匹配度那么高,如果是他信息素, 我怎么可能那么努力闻才能嗅到一点。”
  “怎么可能。”裴妙声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哥信息素的味道一直都是攻击性很强的白刺玫, 怎么会是松木香。”
  空气突然凝固,良久,裴妙声艰难地开口:"难道我哥真的病了?信息素癌变确实会改变信息素的味道。"
  "信息素癌变?!"林挽瞬间全身发麻,猛地站起,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不是绝症吗?"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 "我要回京都。"
  “冷静一点。”裴妙声按住林挽颤抖的肩膀,“只是猜测!或许是其他的病,也或许其他原因并不是生病了。”
  林挽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哽咽:"大部分信息素癌变扩散期是两三年,正是我毕业的时间。"
  "怪不得。"他喃喃道,"怪不得爸爸们要我毕业后就离婚。"
  "什么?!"裴妙声的声音陡然拔高,"云叔和林叔让你离婚?!我哥知道吗?"
  林挽低头抠着手指,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嗯。"
  "他们怎么能这样!"裴妙声一拳砸在桌上,愤愤地开口,"我哥那么骄傲的人...他那么..."裴妙声咬住嘴唇,把"爱你"两个字咽了回去,"如果是癌变,我哥生命最后的时间里云叔和林叔怎么能让你离开我哥。"
  飞机降落时,司则简看到两个omega都神色异常,明显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挽眼睛红肿,像是哭过,裴妙声则满脸怒容,却又透着无力。
  司则简心头一紧,轻声道:"挽哥,抱歉,声哥不是有意瞒你。"
  "不是因为这个。"裴妙声烦躁地抓了抓新染的棕发。
  听完原委,司则简沉吟道:"不像癌变,这种病会有明显症状:消瘦、脱发、食欲不振...挽哥和裴寂哥同居一年不可能一点端倪都发现不了。"
  "而且需要长期服药,"裴妙声补充,"不可能一次都没被发现。"
  林挽听了两个人的话,心中忧虑稍稍平缓。
  司则简犹豫片刻,斟酌着开口:"白刺玫浓烈,但如果控制浓度,尾调确实像松木。至于冷香...会不会是其他omega的?"
  三人陷入沉默,裴妙声弱弱地辩解:"我哥不是那种人..."声音却越来越小。
  夜间的珍拉丁湾很清冷,街边没什么人,棕榈树影在车窗外飞掠,宽大的芭蕉叶黑绿色不断地刺痛着林挽的眼睛。
  林挽望着不断后退的黑暗,心口像压了块石头。
  他不想往那方面想裴寂,他才刚刚发现裴寂爱他。
  这对他过于残忍。
  "妙声..."林挽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眼眶发酸却干的厉害,"裴寂是爱我的,对吧?"
  林挽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询问裴妙声,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企图从裴妙声口里得到那个确切的答案,又何尝不是想在自己心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呢。
  裴寂从未说过爱他。
  一切的爱,都是他凭借蛛丝马迹的猜测,和那些朝朝暮暮的相处拼凑出来的。
  那些裴寂爱他的证据,他搜罗起来的,如果没有当事人的认可,都只是些他自作多情的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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