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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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就要向我忏悔了吗?】
  “喵。”
  听懂了的奶牛猫在吃完他喂的猫布丁后,迈着悠闲快乐的步伐出门,全然不知方予松此刻煎熬挣扎的内心。
  在财财出去关好门后,方予松把娃娃从床上拾起摆正,毕恭毕敬地拍了拍上面虚无的灰尘,动作放得很轻不敢造次。
  想到之前当着棉花娃娃的面骂过祁澍里,还在bjd娃娃那狐假虎威,方予松的表情精彩纷呈。
  冷眼旁观他抿唇一副光荣赴死的样子,祁澍里玩味:
  【来吧,请开始你的忏悔】
  第97章
  “亓柒sama!”将娃娃放在床上, 方予松郑重其事地朝他跪拜,“私密马赛,我不应该随便玩弄你、欺负你, 你就看在我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
  倒没想到青年跪滑的速度如此之快,祁澍里怔了几秒, 啼笑皆非: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平身吧】
  只不过说的话对方都听不见,方予松跪拜礼维持了将近一分钟。
  就在祁澍里以为他维持这种姿势睡着时,青年小幅度抬头,先在娃娃周身环视了一遍。
  随后伸出食指指腹摩挲娃娃的绒面, 用平日和他撒娇的语气试探:“亓柒sama~你不生气吧?”
  嘴角不经意勾起, 祁澍里答:
  【生气】
  【非常生气】
  “那个……虽然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在对空气说话,”摩擦娃娃的指腹从手部沿着衣服轮廓,再到大腿, 方予松小声哀求, “拜托嘛,我最喜欢你了,明天你别骂我好不好?”
  【最喜欢?】
  【说清楚来, 你最喜欢的是面前的棉花娃娃, 还是真正的我?】
  “不过——”说着说着, 青年忽然想入非非, 害羞捂脸, “如果你要是把骂换成惩罚的话,也不是不行~”
  【嘶】
  男人倒抽一口气, 呵责:
  【你这小脑袋瓜除了这些就想不出别的了是吧?】
  【那是惩罚吗?我看是奖励吧】
  话音才落,右脸就被柔软的嘴唇碰了好几下,方予松开始卖乖:“亓柒sama今晚陪我睡觉, 好不好?”
  【除了在bjd娃娃身体里,我什么时候没陪你睡过?】
  不幸的记忆涌现,祁澍里不禁冷嘲:
  【还有你洗娃娃的时候,我也没陪你睡过】
  莫名感觉背部有寒潮卷起,方予松下颌不自觉抖了抖,赔笑:“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对吧?咱们今晚早点睡觉。”
  【早?】
  要不是除了嘴巴,肢体其他的地方动弹不得,祁澍里真想揪他的脸耳提面命:
  【你觉得凌晨1点半睡觉叫早?】
  他的凌厉质问在空气里溶解,一无所知的方予松上床摁掉墙壁的开关,就抱着娃娃连续亲了好几口。
  安然享受的同时,祁澍里少不得想调侃两句:
  【怎么?知道明天是世界末日了,所以这么费尽心思想讨好我啊】
  耳边传来他的窃窃私语:“这样好像自言自语啊?”
  “不知道亓柒sama有没有在听,是不是真的跟我一样有通感的经历……”
  【那你还想怎样?】
  【学我高空抛物?】
  想了想,祁澍里清嗓遮掩道:
  【你要是想学我在厕所里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我也不介意看看】
  “这样吧祁澍里,”仔细思考了许久,方予松灵光乍现,“我们定个暗号,如果你现在真的能听见的话,明天中午我想吃你做的金针菇炒肉末和藤椒牛肉粒。”
  处在睡梦里跟娃娃通感的人沉寂良久,在听见他点菜吧唧嘴的馋音后,哭笑不得:
  【你的暗号就是点菜吗?】
  【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一起做】
  “先、先点这么多吧。”不敢太过分,方予松又生怕他听不清楚,凑到娃娃耳边,“金针菇炒肉末和藤椒牛肉,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亓柒sama千万不要忘记了哦。”
  在无人问津的暗地里,男人眉眼愈发柔和,清浅的弧度蕴含对他道不完的宠溺:
  【知道了】
  约莫心里头压了重担,总是惦记这件事,方予松整晚都没睡好,时不时眯起眼睛窥探日光。
  可他的屋子向来遮挡严实,睁眼也只能看到章鱼哥真想一睡不醒的窗帘。
  在大脑频繁清醒的过程中,青年产生了自己已经睡了许久的错觉,于是迈着丧尸般的步伐准备去洗漱。
  对镜刷牙的男人余光撇到门外突然出现的人,含着泡沫惊讶:“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
  “嗯?”朦胧揉眼,方予松有气无力地问,“现在是几点啊?”
  “早上七点半。”
  “……”松松垮垮靠在墙上的身躯毅然挺直,方予松睁大惺忪睡眼,放声高呼,“居然这么早!”
  漱去嘴里的泡沫,他坦然回复:“是啊。”
  “啊……”不痛不痒地叫唤,青年嘀咕,“明明感觉自己睡很久了。”
  “你再躺回去睡会吧,我一会去趟隔壁超市。”
  “去超市干嘛?”
  掏面巾纸擦拭嘴角的水渍,祁澍里直视他的目光夹着淡淡的笑意,故意用耐人寻味的语气强调:“你不是吵着要吃藤椒牛肉粒和金针菇肉沫吗?家里没有,我得去买。”
  “我什么时候——”辩驳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困倦顷刻间飘逝。
  站在门口的人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鹅蛋,恨不得当场赏自己一巴掌长长记性,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光了呢。
  “你、你你你……”思绪一团乱麻,卡顿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早已预料他的反应,男人叹了口气,摸他脑门嘱咐:“你先去睡,等我买好菜回来再跟你探讨剩下的事情。”
  “哦不!”哪还睡得着,方予松只怕自己一闭眼全是通感大事,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我跟你一起,你等我!”
  还未得到回复,青年如流水线般丝滑操作,花了不到五分钟便捯饬完毕,板板正正站在他面前,表情像英勇不屈的敢死队:“走吧。”
  “等会。”从抽屉成堆的口罩中拿出一只,细心帮他戴好,祁澍里粲齿,“可以出发了。”
  “嗯好。”按压鼻梁隆起的软条,方予松自觉把手塞进对方宽敞的大掌里。
  垂眼扫过相连的掌心,从对方那传递来的温度跟出汗速度全部异于常人。
  为了缓解他心里的紧张,祁澍里有意调戏:“怕自己走丢啊?握这么紧不热吗?”
  青年摇头,声若蚊呐:“现在都快十月底了,没那么热。”
  男人立马将他这套说辞反弹回去:“没那么热你还出这么多汗?”
  “……”张嘴说不出其他话为自己辩白,湿热的呼吸挂在口罩网面上铺回面颊,只让他觉得脸上又闷又潮。
  换做往常,方予松会将手握得更紧,然后张牙舞爪地对自己说:“就要握!”
  现在怕是没了这股气势,一心一意只想着待会用哪种方式受死更痛快。
  摇了摇头,迢迢叹息声亦是对其无可奈何的表达,祁澍里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他手心黏稠的汗渍重新握好。
  方予松虽默不作声,但明显弯曲的眉眼,跟走路时不时突显的小碎步已然揭示他欣悦的情绪。
  自从不愁房租跟吃喝,方予松去超市买的零食越来越多,祁澍里也没想让他减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直到车里塞不下才伸手阻挠。
  沉浸购物的愉快,青年紧张感削减大半,掰开蒟蒻果冻在回家的路上喂了祁澍里好几颗,试图用短暂的路程减轻一会面对面会审的罪责。
  回到家里,财财早就睡醒守在自己的空盆前等待,全然不知自己昨晚给两个爸爸添了多大的麻烦。
  看见这个黑白相间还睁着自己无辜眼睛卖萌的毛孩子,祁澍里有气也没地撒,抛下一句:“等着。”
  “我来,我来。”不放过任何献殷勤的机会,更何况财财可是昨晚的大功臣,方予松自动请缨拿走猫粮去喂他。
  看财财鼓起双颊吃得正欢,方予松蹲在地板无措地搓膝盖,往收拾冰箱的人那去:“你今天、不工作啊?”
  “月底就要回沽阳,这些天已经跟商家都商量好把寄来的商品提前拍完了。”
  帮他把塑料袋里的肉制品拿出来放到桌台,方予松小心翼翼:“那你今天一天都不出门啦?”
  冰箱门框扣上的响动不轻不重,却成功让青年成为惊弓之鸟。
  直视那双颤抖的瞳孔,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日常处理砧板上的鱼肉那般运筹帷幄:“你很希望我不在家?”
  “没有!绝对没有!”饶是刚才路上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跟他正面对峙的青年依然无法控制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哼。”闷声嗤嘲,祁澍里洗掉手头肉菜混杂的气味,搭上对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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