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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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拥抱娃娃,桌面放置的手机响起欢快的轻音乐,那不是来电提示,而是方予松催促自己睡觉的闹钟。
  “啊——”看了眼自己设的十点半的闹钟意犹未尽,咂嘴琢磨半晌,开始自我安慰,“要不?再玩会?十点半还早呢。”
  于是,某人当着祁澍里的面推迟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走到十二点半,方予松念念不舍盖上电脑,抓着棉花娃娃进被窝。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祁澍里阴阳怪气:
  【十二点半,我看你六点怎么爬得起来】
  脑袋精神十足,辗转反侧磨蹭到将近凌晨一点,方予松嘀咕:“要不然就把闹钟关掉,假装自己忘记设了躲一天?”
  【……你又想投机取巧骗我?】
  “真是个好主意啊!”对自己想到惊为天人的方法而亢奋,方予松挺身自说自话,“像祁澍里那么好说话的人,如果我撒个娇再亲他一口,他肯定舍不得为难我。”
  “太好了,有救了。”想到自救办法,青年顿时舒展,关掉闹钟盖上被子,安然闭眼。
  就在青年合眼那一霎,位于角落全程旁观的bjd娃娃,藏匿于暗夜的深邃双眼划过难以忽视的诡诈光芒。
  第80章
  室内蓝牙闹钟缓缓流淌, 床上的男人速度起身,洗漱完毕后招呼都不打,轻车熟路闯进方予松的房间。
  不出所料, 某人带着恬适的微笑沉溺于美梦,祁澍里冷笑一声,脱去往日对他的心软直接摇人。
  “予松, 该起床了,六点十分了。”
  “嗯?奇怪……”半夜就想好应对措施,方予松懒懒睁开半边眼睛,假意惊慌, “我的闹钟怎么没响啊?”
  “没事, 现在起也来得及。”欣赏他的演出,淡然的面庞浮显几缕玩味,祁澍里掀开他的被子要把人拉起来。
  方予松顺势攀上他臂膀, 将脸埋进对方长颈, 还未彻底清醒的嗓音略微黏腻:“不要嘛,再让我睡一会,不想这么早起床。”
  若不是昨晚通感听见他打的小算盘, 以及他对bjd娃娃的蓄意报复, 祁澍里说不定就心软放过他了, 但现在——
  “不行。”严厉拒绝, 男人单手搂着他的腰把人支起来, 连拖带拉地走进浴室。
  “祁澍里……”
  “不可以。”
  无须多闻,他猜都能猜到知道方予松下半句话是什么。
  趁人迷糊困在自己怀里, 给他挤好牙膏热好毛巾,待洗漱完毕,青年也差不多醒神, 眼里皆是对他铁面无情的控诉。
  帮他抽出适合运动的衣服,祁澍里挑眉:“我帮你换,还是自己换?”
  “哼。”怒目圆睁将人赶去客厅,方予松夺走衣服关好房门更衣。
  常年躲在室内不出门,短袖短裤衬出方予松白得不健康的肌肤,为了关照他,男人刻意放缓节奏。
  但他万万低估了对方的虚弱程度,方予松没跑多久就大喘气喊头晕眼花,吵着要喝水。
  “我说你啊,跑步的时候是两三步一呼吸,你那呼吸快得跟打嗝似的。”拭去对方嘴角因喝得过快溢出的水渍,祁澍里认真教学。
  累到目光失焦精神涣散,方予松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边跟着他散步边喘气。
  看他这幅要死不活的颓唐模样,男人心里剩下的那点气也都消散了。
  摸他的脑袋,柔声:“再走两圈带你到门口买早餐。”
  “我、要吃……两个麻球。”呆滞举起自己的手比划,方予松气息未定,声线还带有颤栗。
  祁澍里顺从他的意思,宠溺:“吃几个都依你。”
  买好早餐也已磨蹭到七点半,祁澍里看了眼时间,说:“今天上午我要去工作室,你是待在家还是跟我一起出门?”
  “我想补觉。”哈欠连天,方予松挤出生理泪水疲倦道,“洗个澡补个觉就得起来画人形立牌的稿图,明天截止交稿了。”
  “也行。”临近自家单元楼下,草丛里窸窸窣窣突然冒出一只通体毛色棕白黑三色混杂的猫咪。
  远远朝他俩“喵~”地叫起来。
  祁澍里正纳闷,就听见身边之人熟稔挥手打招呼:“肉松小贝~是你呀,好久不见。”
  热情朝猫咪走过去,小猫也不躲,伏在方予松脚下打滚。
  “认识?熟猫?”祁澍里好笑调侃。
  “嗯呐,之前下楼经常碰见。”方予松蹲下抚摸它的肚皮,神色温柔,“肉松小贝是前边三号楼那个卷毛阿姨散养的,之前经常看她来喂,你看,还给它做了绝育,吃得可好可胖了。”
  “你不是不爱和陌生人说话吗?你怎么知道?”
  “我有眼睛,可以看呀。”圆眼眨巴,似是为祁澍里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
  眼底映出青年抚摸猫咪不停呢喃的模样,触及心尖最柔软的那根弦,祁澍里听着耳边荡起悦耳清脆的天籁之音,翘唇直勾勾凝视他。
  没摸几下,那只叫肉松小贝的猫耐不住寂寞出去撒野,方予松收手正准备站起来,扭头撞上那双浓情蜜意的眉眼,心头一颤。
  语气不太自然:“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乌亮瞳仁卷起神秘撩人的漩涡,浅浅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觉得你不爱和人说话,只爱和我说话的样子实在太招人喜欢了。”
  谈起表达爱意,方予松觉得祁澍里的本领远胜自己。
  绕是他这样看过不少优秀漫画家作品的人,都无法不为对方率性热烈的话语而触动。
  定定将目光投向那个令他心驰神往的人,方予松鬼使神差伸手摊开掌心。
  “怎么?”祁澍里疑惑。
  “牵手。”青年垂眸,表情羞涩,“我想跟你牵手回家。”
  怔愣片刻,祁澍里了然轻笑,牵过他的手沿指缝钻入密不可分。
  觉得对方赧颜缩脖当乌龟的样子分外招人,不由打趣:“亲都亲过了,不就是牵个手吗?脸红什么?”
  那是刚才跑红的。
  本想脱口而出的答案是这个,可当脑海不断回旋男人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青年又硬生生咽回去。
  低头瞧见他脸蛋缀着红晕,祁澍里不忍再捉弄,生怕把人羞得缺氧。
  直到他们牵手到家,关上大门的那一刹那,方予松清亮的声音响起:“因为你是第一个男朋友,很珍惜你,想让你做……最后一个男朋友。”
  相扣的十指在男人将要松开去餐桌放早餐之际,骤然停顿。
  祁澍里扭头,面容遍布惊讶,像是在怀疑刚才那番话是自己的幻听。
  “你……”
  “你很珍贵,”方予松一字一句虔诚地说,“珍贵到不敢随便对待。”
  说话时,青年至始至终都看着他,清澈眼眸不含任何杂质,纯粹到足以洗涤世间一切,让人心甘情愿为其折服。
  言语带来的喜悦彻底将祁澍里的心脏填满,鼓胀得像要爆炸,喉咙干涩失声,祁澍里努力想要克制自己亢奋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展臂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抵在墙上用力吻上去。
  方予松没有反抗,只是防不胜防诧异两秒后,扯住他腰间的衣料回吻。
  本以为会和前两次的吻一样激烈,超乎二人所想的是,明明彼此的心跳及血液都在喧腾,可是亲吻的动作却格外柔情。
  像漂泊于大海寻觅万年,最终跨越迷雾得到的宝瓷瓶,珍贵到害怕稍微用力就会破碎。
  祁澍里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抱歉,我本来是想等洗完澡再亲你的,可你实在让我忍不住了。”
  汗渍都快把对方捏在自己手心的衣服浸湿了,方予松摇头:“没关系,你、你开心就好。”
  安静抱了一会,沙发上百无聊赖捉自己的尾巴玩的奶牛猫开始到处乱窜,看见两个爸爸抱在一起,冲过去在他俩脚下扒拉,表示自己也要抱。
  一看时间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祁澍里收拾换洗衣物去洗澡。
  按部就班的工作仍然在继续,唯独不同的就是身份的转变,他从方予松的合租室友变成了合租男友。
  白天监督他起床晨跑,夜晚在梦里监督他画画,拍摄广告工作时兢兢业业,拍摄中途休息时会给他发一些自己为他精心准备的照片。
  包括但不限于:故意叼衣服下摆,露出腹肌的无袖背心照片、无布料纯粹用铁链编造的上衣、打湿后贴身露出oo的白衬衫等等……
  一钓一个准,不论方予松当下在做什么,只要中午听见手机噔噔响起,绝对秒回。
  这天,祁澍里照例要给他发照片,刚打开手机就看见方予松给他发的消息。
  [方予松]:祁澍里,我的判决书到了!我的诉讼请求被法院接纳了
  [方予松]:『图片』『图片』
  点开大图,仔细浏览法院的判决书内容,上面写着同意原告诉讼请求,要求对方赔偿名誉损失费与人身伤害赔偿金共计1.5万元,要求对方在微博社交媒体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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