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不爱我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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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芙蓉打量着这个通身散发诡异气息之人,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缠荆见那小毒物竟与蒋芙蓉如此亲昵,目光变得阴寒,掌心聚起血雾,还未等对蒋芙蓉动手,余毒引起的晕眩之感再次袭来。
  地王蛇……
  西决剑骨的伴生兽,怪不得连他都免不得中招。
  烦,烦死了。
  不识好歹的蛇烦,死不掉的蒋芙蓉更烦。
  蒋芙蓉还在等着缠荆回答,不知为何,他看这人哪哪都不顺眼。
  缠荆眸光一闪,勾起唇:“自然是小九想我了,我才在此处。”
  蒋芙蓉眼神一变,沙哑的声音带着冷意:“你与她是何关系?”
  缠荆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折扇不紧不慢地摇动着:“你与她是什么关系,我与她就是什么关系。”
  蒋芙蓉拄着床榻的指尖泛白,喉中苦涩。
  除了他,她竟还养了别人!
  他看向缠荆,这人满身邪气,看起来便不是正经人,不像是剑修,不是剑修……难不成他是专做那种拿人钱财,以色侍人的男倌?
  气质很像。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公子该通透些,早早换个营生。”
  缠荆面色古怪地看向蒋芙蓉,难以理解。
  他在说什么鬼话?
  第83章
  九雾将手上的血迹拭去,走进城北军营。
  为了避免给军营中的百姓带来不必要麻烦,从密林带回来那人被她关在城南废弃的破庙中,那人也是个硬骨头,宁死也不肯说出幕后主使。但他面具下的烙印无法遮掩,九雾不了解揽月神庭,却也知那烙印出自重刑之狱,那是身负重罪之人无法摆脱的烙印,除此之外,此人的经脉也与常人不同,像是被什么药物改造了一般,比寻常修士的体魄要强健许多。
  密林中现身围剿她之人少说也有近二百,那些人的面容皆被遮挡个严实,有如此权力将这么多重犯从刑狱释放,大摇大摆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阿九。”
  九雾转头望向身后,青年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手中执一把素伞,望向九雾时,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他弯起唇,走到九雾身侧,将伞撑在她头顶。
  “许墨白?”
  “好久不见,阿九。”
  许墨白轻轻拥住她,很快又松开。
  九雾弯起眉眼:“好久不见,你此次来,也是为了幽冥怨灵一事?”
  许墨白颌首:“本想去玉兰城与彴凛会面,途径止邑城却发现城中安静的过分,觉得异常,才停下探寻一番,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九雾:“彴凛也在玉兰城?他何时到的?”
  许墨白垂下眼眸,面色如常地道:“半月前他带了些兵力从帝京启程,大抵十日前到达止邑城。”
  九雾眸底泛起冷意,按止邑城百姓们的说法,十日前,正是止邑城第一次出现怨灵之日。
  彴凛与许墨白皆是揽月监国,密林中假装揽月军的重刑犯,既有揽月将士之令,又能名正言顺以揽月军之名对止邑城行赶尽杀绝之事,以彴凛如今的权力,似乎并不难做到。
  许墨白看向城北军营:“止邑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九雾如实道:“前几日城中出现了怨灵,死伤了许多百姓。”
  “为何不向玉兰城求援?”
  九雾看向他:“玉兰城外有许多假扮揽月军之人,脸上烙着囚印,皆被面具遮挡,似是刑狱中重犯,他们残害许多止邑城求援的将士,不知这幕后之人有何目的。”
  许墨白看向身后赵渊:“去查。”
  赵渊躬身:“是,大人您……”
  “你先去玉兰城,我明日回。”他说完,含笑看向九雾:“许久未见,不知阿九可否收留我一夜?”
  九雾笑了起来:“走吧,若营中百姓知晓帝师大人特地来探望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许墨白唇边笑意淡了些,只一瞬又回复如常。
  九雾边走边道:“还未与你说呢,我找到蒋芙蓉了,此刻他就在营中呢。”
  许墨白握着伞柄的手一紧,而后轻声道:“这是喜事,若帝主归来,揽月将士定是军心大盛。”
  “他还不能回去。”
  “他失了忆,此时若出现,与军心无益,待你见到他,也莫要提及往事。”
  九雾拉了拉许墨白袖口,语气认真:“切记。”
  许墨白垂眸看向袖口处的一缕褶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点头:“我记住了。”
  九雾带着许墨白走到蒋芙蓉营帐处,伸手推开营帐,折扇从屋内飞出,袭向九雾身后。
  许墨白手中之伞向前倾斜,“啪”折扇击打在伞面上,又回到主人手中。
  “一个脑子坏了的还不够,又来一个假正经的。”缠荆摆动着折扇,开口嘲讽道。
  许墨白收起被划裂的油纸伞,掩住眸底冷意,微笑着看向缠荆:“一晃数年,许某记得,你我二人见面还是在澜鸦城。”
  他话音落,缠荆变了脸色,下意识观察九雾的神色。
  他知道,当年在澜鸦城他放任魔兽害死那名叫岁岁的小女童,一直是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沟壑,人命在他眼中不过微尘,以往他不在意她如何想,现在却听不得他人再提及此事。
  “是啊,本尊也没想过,当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凡人,只需将所爱之人拱手让人,便可平步青云了。”
  缠荆的言语令许墨白脸色苍白一瞬,他猛地看向九雾,想解释,却又觉徒劳。
  是他让玄意带她离开,也是玄意的人将命悬一线的他送入神庭。
  她从未提起过往他亦尽力遮掩,今日被人不留情面的拆穿,宛如将结痂的伤疤血淋淋的剥开,再是逃避,也难掩丑陋的痕迹恢复不到从前。
  许墨白与缠荆对视着,眼中皆不掩憎恶之意。
  九雾没有理会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另一处幽怨的视线却很难忽略。
  蒋芙蓉幽幽地看着九雾,手中被他不知不觉系成结的地王蛇竖瞳也同样散发着幽怨之色。
  地王蛇见到九雾,小小的蛇身扭啊扭,意图逃脱青年的魔爪。
  “你醒了。”九雾俯身将蒋芙蓉发丝上的茶叶拿掉。
  蒋芙蓉慵懒地靠在椅塌上,听到九雾的声音,烦躁地将头偏过另一侧。
  “怎么了?”九雾茫然地问道。
  地王蛇还在向九雾的方向扭着,时不时发出可怜兮兮的“嘶嘶”声。
  奈何九雾注意力都放在罪魁祸首身上,不曾注意到它。
  九雾怵起眉:“说话。”
  “你口味挺杂。”蒋芙蓉没有看她,阴阳怪气地道。
  领来一个不正经的男倌还不够,又带回来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九雾挑了挑眉,没理解蒋芙蓉此言何意。
  久久未得到回答,蒋芙蓉翻了个身,侧靠在椅塌上看着九雾。
  “你既那般有钱,凭何他们都有好看的衣裳穿,偏生我没有?”
  月光洒在他脸上,形状好看的眼眸上低颤的长睫半垂着,如墨的眼瞳像是覆了一层浅色的雾,偏偏这双多情眸纯粹又干净,稍不留神,便会被迷了神思。
  九雾对于他的话依旧摸不清头脑,指尖抚在他眉眼上,本能答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蒋芙蓉轻哼一声,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九雾轻声道:“城中商铺
  被毁,若你想要好看的衣装,到时我多给衣铺李大娘些银钱,请她帮你做一身新衣。”
  “我喜欢红色。”
  蒋芙蓉倨傲地睨了缠荆身上的紫衣一眼,俗不可耐!
  又看向许墨白身上的白袍,寡淡至极!
  缠荆许墨白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威压与冷意弥漫在二人周围。
  察觉到另一道视线后,一齐地看向蒋芙蓉。
  他到底在骄傲什么?
  莫名其妙。
  许墨白率先开了口:“帝…公子,你身体可有碍?”
  蒋芙蓉莫名地扫了他一眼:“你身体才有碍。”
  好大一盆脏水,此人争宠方式竟如此恶毒。
  许墨白噎住,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
  缠荆哼笑出声:“我早说了,他脑子不好。”
  想起先前蒋芙蓉对他说的话,什么以色侍人,什么狗屁营生的胡言乱语,缠荆补充道:“根本没办法正常交流。”
  “正常人都与你没办法交流。”九雾淡声道。
  缠荆竖起眉:“你就这般偏向他?”
  “他竟敢瞪你。”蒋芙蓉对九雾小声道。
  缠荆危险地眯起眼眸:“你说什么?”
  蒋芙蓉对上他的目光:“说你以下犯下,不懂尊卑。”
  “你找死?”
  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人敢称得他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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