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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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右侧的邻居哑了火,只剩下老头子嘟嘟囔囔的声音。
  “谁让你买了,你买的时候就这么大面积,前房主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泽玉蹲在自家墙根底下,听的是一清二楚。
  “我不管前房主有多窝囊,我买房子带地契,地契上的面积就是包括这两条胡同的。没把地方直接圈起来,完全是不想跟某些人家挨上,我嫌晦气!”
  老太太也拉不住自家的倔老头,只得低声劝:“那家的不好惹,你跟他置什么气?老头子快回屋吧!”
  老头冷哼一声,跟老太太往屋里走,期间那张嘴也没消停下来。
  “好好的房子被改成那个鬼样子,咱们这条街的布局都被破坏了,租他那破房子能考上吗?都是帮穷书生,没远见……”
  这老头子也是的,你就不能回屋再抱怨吗?
  偏生韩泽玉的五感还特别灵敏,全让他听了去。
  “哎呀我去!呸呸呸!这糟老头子,你咒谁考不上呢?我家绝对能出新科进士!”
  韩泽玉跳上墙头,直接掰断了手中的青砖,抬脚跺了下去,自家的院墙顿时塌了一小片。
  正在掀门帘的老头子目瞪口呆,这这这是夜叉转世吗?
  韩泽玉叉着腰,隔着过道瞪着嘴欠的老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暴力破拆吗?我自己家的墙,我想拆就拆,管的着嘛你!”
  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把惹是生非的老头子推进了屋,并对着墙头上的某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韩泽玉也没再说什么,这大娘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男人。
  韩泽玉这一闹,不仅震慑了右边的邻居,也顺带敲打了左边那家。
  当初他家也占了相同的面积,只不过这家人平时不出头。
  据韩泽玉观察,右边那家是坐地户,房子算是祖产加扩建。
  左边这家应当是外地经商的,且不是一般的迷信。
  那屋檐下的八卦镜,照壁墙上的招财神兽,还有被小孩子无意中拿出来玩耍的桃木剑……
  这都是韩泽玉能看到的,至于看不到的,他十分怀疑这家的房梁上是不是贴着黄符纸。
  这是想招财、镇邪、还是化煞?
  韩泽玉看不懂,并且大受震撼,也不知是何方高人布的局,但总感觉像是个骗子。
  韩泽玉徒手掰青砖的壮举也吓到了干活的八个人。
  先前是他们失礼了,他们不识好歹,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韩泽玉大度的表示不在意,好好干活儿就成。
  为了尽快完工,韩泽玉又招了八名工人,外加两名木匠。
  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施工进度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隔壁的老大爷时不时的趴窗户瞅一眼,房子封了顶、上了窗框、安装了门板……
  他这颗老心吶~咋就那么不得劲儿呢?
  左边的人家也犯嘀咕,这房子的高度和造型,会不会影响自家运势?
  不行,还是得请大师来看一看。
  韩泽玉不管他们作何感想,耽误他赚钱就不行。
  他就开个青旅,一没扰民、二没破坏环境、三没妨碍到任何人。
  不仅如此,还带动了周围人家闲散人员的就业。
  你还心里不舒服?
  当初占便宜的时候想啥了?现在知道难受了,老实憋着吧!
  看看对面那家人多聪明,顺着这股东风,摆起了馄饨摊,守家待地的,多少能赚些嚼用。
  到了京城地界,韩泽玉就没打算碰吃食这一领域。
  他在老家的买卖有靠山,也没人敢去韩记食肆讹钱。
  到了京城可没人给他撑腰,万一别人看你的生意做得好,眼红想要陷害你,麻烦肯定是能解决,但解决麻烦的过程很麻烦。
  无权无势的韩泽玉,目前还不想招惹麻烦,等他有权有势了,自然就不怕麻烦了。
  这逻辑看似简单,实则一点都不难,“清白大人”的文学造诣可见一斑。
  他家“贰柒先生”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也不知道改造的如何了,出来后能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贡院,号房内,苏时恩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脚,尽量减少动作幅度,以免引起号舍外巡逻人员的注意。
  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那是万万不能的,交卷子后倒是可以。
  所以说,现阶段坐累了也只能蹲着。
  想当年他考秀才的时候,还能勉强打着斜的睡在号舍里。
  现在是不行了,只能蜷缩着躺在木板床上。
  苏时恩蹲在桌板前,修改草纸上的文章,待他明日养精蓄锐后再誊抄至卷面上。
  对于他来讲,这届会试的题目算不得难,成为贡生应当是没问题的。
  改完草稿,跟守卫要了些开水。
  晚饭就泡两块面饼,撒上些调味粉,简简单单吃个泡面。
  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力吸气的声音,以及肚子的咕噜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那人是谁呀?真是造孽!
  卑鄙小人,扰我心神,能做出此等损人利己之事,必定是伪君子无疑。
  苏时恩……
  我谢谢您的夸奖~
  咕咚咕咚的干掉饭盆里的面汤,浅浅的打了个饱嗝。
  太遗憾了,加猪油的更好吃,可惜不好携带。
  将桌板擦干净,拼在下面的床板上。
  吃饱喝足的苏时恩蜷缩着长腿,裹紧身上的夹袄,想着此刻的玉哥儿在干什么?
  想着想着,人就面带微笑的睡了过去。
  夜猫子韩泽玉压根儿就没睡觉,他看今晚月色正好,掐指一算,还有最后两天,他家恩恩就该出考场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韩泽玉换上夜行衣,带上装备,去他的地下城散步消食。
  一刻钟后,韩泽玉走在了漆黑的地道里。
  摸着尚算光滑的墙壁,感叹这地道挖的还挺专业,只比他的手艺差那么一丢丢。
  尝试着点了个火折子,没问题,呼吸顺畅且能点燃明火,这就说明了通风做的很到位。
  这么大的手笔,该不会是皇家密道吧?
  那他继续走下去,岂不是能直达皇宫?
  若是能直达皇帝的私库内帑……
  不不不,他韩泽玉对天发誓,他坚决不拿皇帝一针一线。
  他就看看,碰都不会碰一下的纯看!
  第238章 惊喜还是惊吓
  韩泽玉在地道里逛了半个时辰,既没见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也没有黄金万两来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反倒是听了一会儿实况转播。
  地道里本就没什么声音,偏偏韩泽玉的听力极好。
  也不知是路过了哪家的地下战场,当时就把韩泽玉给整无语了。
  心道你给我听这个干嘛?懂不懂什么叫太监逛青楼的无力感?
  他就是个坚决躺平不翻身的贤惠人妻受,弯的像蚊香一样,他对男女之事真的不感兴趣。
  叹息着又走了一会儿,发现这地道有好多个岔路口,纵横交错的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如果放在现代,那韩泽玉首先会想到的是防空洞跟避难所,可现在是个不知名的朝代。
  这该不会是情报机构用来监听、监视、监控各位大臣家的秘密通道吧?
  思及此,韩泽玉瞬间打了个冷颤。
  想想以后苏时恩若是在京城做了官,且一不小心爬上了高位,自家会不会也被人监控起来?
  不了不了,外放挺好的,在外面过着悠闲自在、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岂不美哉?
  这种权利中心,谁喜欢就留给谁,他们主动腾地方。
  两日后,苏时恩早早写完试卷,还悠闲的检查了两遍。
  铜锣声响起,监考官将试卷收了上去,有那没答完的举子,在试卷被强硬收缴后,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监考官早已见怪不怪,每年都有这样的,尤其是第一次参加会试的举人。
  就是没经验,多来几次就好了。
  对此番作态,苏时恩也没多少同情心,考县试、院试、乡试的考场上,哪次没有人哭?
  别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鬼话,等级越低的考试,哭的人就越多。
  碰到玉哥儿之前,他也曾是个伤春悲秋的小少年,时不时的也想哭上一场。
  现如今,面对那个能牵引他情绪的人,他大多数的时候,也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赶快回去洗个澡,晚上搂着他家大宝贝睡个安稳觉。
  这次换成了铁柱留守,韩泽玉破天荒的挤到了前排,迎接他的亲亲老公。
  之前韩泽玉答应过,这次一定不嫌弃九天没洗澡的苏时恩。
  铜锣声响了三次,贡院大门缓缓打开,“丧尸出笼”的景象再次上演。
  韩泽玉感叹,不愧是春闱,能走到这一步的考生都算是身经百战的。
  甭管成绩如何,愣是一个被抬出去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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