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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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的他并不清白。
  他自己都已经无法原谅自己,更明白,他跟裴玄忌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云知年心口骤痛,忽当着姚越的面,喷吐出一大口血沫,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云知年醒来时,衣服已经重新穿好了。
  他窝在被里,看到房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小太监山紫动作娴熟地为他端来茶水汤饭,而姚越业已穿戴整齐,坐在床侧为他看脉。
  “忧思伤身,服下寒药后,你的身体本就比常人要更弱些,你绝不能再这样悲伤下去了,否则…”
  姚越的表情是云知年从未看过的凝重。
  他收回手道,“你不要再吃寒药了,我已给你施过针,封住穴道,蛊毒不会再轻易发作。”
  云知年没有做声,默默将手放回被里。
  “是不是还在想他念他?”
  姚越叹了口气。
  山紫出去端水了,姚越便道,“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宫转转,散散心情。”
  “陛下罚了我禁足…”
  “这你无须担心,我有御赐的令牌,自有办法带你出入皇宫,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我想去香楼听戏。”
  云知年犹豫几息,方才轻声说道。
  “好。听听戏也好,待你病好些我就带你去。还有,云公公,你还是要尽早放下那些不该再有的心思,放下那些不该再想的人。”
  “我已有计划一年内离开太医署,离开上京,去寻一处风景不错的小镇,置地买宅。”
  他捧住云知年的脸又亲了亲,“到时,我会带你一起走。”
  第70章
  香楼戏院一如旧时, 红粉金香,人潮不绝,只待去到三楼雅间后, 人方才少了些。
  戏班子却换过了一批。
  台上咿咿呀呀地正唱着某场不知名的新折子戏,姚越斜倚在最后一排的软座上, 怀里搂着云知年, 指尖则随着戏台上的鼓点轻轻叩击, 状若陶醉。
  云知年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了下,刚扭动了下身子,就被姚越一把掐住腰身。
  “你之前是不是就在这里, 被江寒祁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干过?”
  云知年动作骤止。
  他长睫轻颤,身子亦抖如筛糠。
  姚越将他害怕的模样尽收眼底, 随手端起茶盏喂他。
  云知年不明所以地饮下一些,上好的碧螺春混合着戏院里的脂粉香气, 熏得他甚是有些头晕脑胀, 所以, 当姚越将他的衣袍掀至腰际, 手掌停留在档间的铁片上时,云知年竟没有能够及时阻止。
  “好可惜。江寒祁真是不懂得如何玩人。公公这么美…若我是他…会干脆把公公扒光了绑去戏台,每日让人随意观瞻。”
  “之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口口你。”
  姚越话落,便低头噙住云知年的唇瓣。
  那上头还残留有清茶的水渍, 有些发苦,姚越很不满意,随意吻了吻就转而去亲他纤长如玉的脖颈,姚越疯狂地口口着, 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显眼的红痕,同前些时他亲手滴的蜡油痕迹混合在一处,斑驳而靡艳。
  “怕不怕啊?”
  姚越抬起云知年的下颌,看到那双淡色的眸里因他而蓄满了水汽,心里便更欢喜了几分。
  “骗你的,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我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会让别人看你。今日我刻意挑选了这最后一排,所有人都在听戏,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
  姚越摸着他的脑袋,往自己的口口上扣,“今日就在这里替我口侍好不好?”
  “姚太医…”
  云知年轻声唤姚越。
  他的声音极是柔缓深情,听得人心弦微颤,云知年十分乖巧地,从姚越衣前的兜里取出两颗酥糖,摘去糖纸,含进嘴里,随后,便揽住姚越的肩,主动吻了上去。
  姚越的舌很快就心领神会地伸了进来,攫住云知年的,去压抢那两颗糖,云知年顺从地配合姚越,糖在舌间融化,甜意则从两人的热吻中缓缓蔓延开来。
  “好宝贝,快,快些帮我。”
  姚越愈加急切地胁迫云知年道,“今日这戏看完后,我还要带你去铁铺为你的铁锁环重新配一把钥匙,到时,我定会好好疼爱你。”
  云知年只能顺着他的力气跪下,但迟迟没有开始。
  姚越催他,他竟捂住小腹道,“我很饿。”
  “待我吃些东西,再侍奉你可好?”
  “好好好,你先吃。”
  姚越赶紧唤来随从去端点心。
  云知年却抓住姚越的手。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戏台。
  当中正有一其貌不扬的乐师冲他这边看来。
  云知年心知不能再耽搁。
  他禁足的这段日子,是楚横替他向自己的先生公孙龄通风报信,约定就在今日戏院行事,当务之急,是要把姚越先行引开。
  云知年强压下心头的恶感,他垂首含住姚越的指尖,任他在自己口中肆意亵-玩了好久,才喘出粗气道,“我想吃,想吃你曾经买给我的烤饼…我很爱吃,后来派手下四处搜集,也找不到口味相同的了…你买来喂我吃可好…”
  云知年祈求着。
  他的唇被玩到发赤,微微启开,呼出如兰热息。
  姚越盯他片刻,似在犹豫。
  云知年道,“我不会跑的。你的随从都在这里看着,我还被你…被你扒成这般…我只能在这里等你。”
  “好。”
  云知年的下裳早被姚越去掉攥在了手中,他不急不缓地将轻薄的衫衣揉成条状,随后,套在云知年的脖上系死,另一头,则交给自己的手下,“把人看好,我去去就回。”
  姚越前脚刚离开戏院,后脚戏院的灯倏忽就灭了。
  戏院里登时嘘声一片,混乱中,云知年听到那两个随从倒地的闷哼声,紧接着,他脖上的绳就被另一双更有力的手给抓住了。
  “是,是先生的人吗?”
  黑暗中,云知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凭借直觉和一个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能辨认出这是一个男人。
  男人并没有为他解开脖上系着的绳索,而是像牵住一条狗一样牵他往前走。
  男人的视力应是极好,在黑暗中亦能健步如飞,脚步跨得极大。
  云知年走得极是费力,才能勉强跟上,他不知这人会不会看到他此刻衣冠不整的模样,只身体却羞耻到近乎发颤,他停下脚步,几乎咬碎了银牙,才勉强从喉间挤道,“你,你等一下,我把绳索解开,裤子穿好,再跟你走…”
  男人并不理会,反用了些手劲,拖拽住他继续往前走,结果,云知年被勒到,他用力地呛咳起来,单薄的身体随时都像是会被彻底折断。
  “咳…我,我不走了。”
  被人侮辱的愤慨大抵是彻底冲破了理智。
  云知年停下脚步,双眸发散。
  他难受得想要扯开脖间的桎梏,奈何姚越给他系上的是死结,任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解开,反让那些布帛更紧地缠绕在皮肤之上。
  男人亦也停下,一言不发地看向云知年。
  他们此时应已是穿过了戏台子下面的那条暗道了,因嘈杂的人声早已被隔绝开来,密闭的空间中,云知年只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息,以及…
  一股似有若无的松雪香气。
  阿…阿忌?!
  云知年猛地瞪大双眼,可旋又无力垂落。
  怎么可能是阿忌。
  阿忌最怕黑暗。
  而他曾经将阿忌独身一人抛弃在了黑暗之中。
  想到过往,云知年心口阵阵抽痛,他蜷住身体,像每次思念成疾时那样,抱紧自己,好汲取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暖,去抵御相思之苦。
  而自始至终,男人都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终于,云知年放弃去解脖间的绳套了,他极慢极慢地站起身,仿佛用尽了周身的力气,嗓音疲惫,“既你是公孙先生安排的人,就快些送我离开。带我来此的人是宫里的太医,若他发现我不见了,必会找人搜查…到时,恐会连累你和先生。”
  云知年不甘心地抓起自己脖上的绳套递出,“你带我走。”
  男人接过,又牵住他走出一段路,云知年垂眸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哪知这次,男人竟又率先收住脚步,将绳套一扯,云知年便踉跄着跌入他的怀中。
  “你,你做什么!”
  云知年瞳孔骤缩,他挣扎着想要推开男人,可男人的手掌却强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在身前。
  男人略带薄茧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挑开他本就凌乱着的衣领,寒风灌入,激得云知年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缩佝住身体,但再如何阻挡,都挡不住他脖上那些深红色的痕迹,那些痕迹映在他洁白如瓷的皮肤,正如雪中红梅,刺目妖冶。
  而不知是不是云知年的错觉,男人看到了这些痕迹,而正是如此,似也带走了男人眸间的最后一丝温度,他的指腹轻轻擦过这些痕迹,感受到云知年细细的战栗,那掌心便顺着他的脖颈轻滑而下,直至停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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