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节拍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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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工胶带被撕开,少薇精疲力尽地被抱到床上,勾着陈宁霄的脖子亲吻。亲着亲着人从床上滑了下来,被陈宁霄捞住。他终于舍得取笑了:“欧洲人在这床上练缩骨功呢?”
  少薇也跟着笑了一下,衣裳半褪,里头被解了襻扣的吊带半挂在肩膀。
  陈宁霄抱她在怀,两人一起坐沙发上。
  “怎么还抽上烟了?”趁她乖,他开始一件一件审问。
  少薇没想到就这一口还能被他逮到,“没,同事的,就一口。”
  顿了顿,补充解释:“是巴塞罗那那天,你让我帮你买的同一款。”
  陈宁霄指腹揉捻她嘴角:“想我了?”
  少薇不忍承认,总觉得才三五天而已,想成这副德性,未免脆弱丢人。
  陈宁霄低笑一声,眸底暗色一点未改:“改抽别的很多年了,刚刚没来得及怎么尝,现在尝尝。”
  少薇不等他捏开自己,就自觉地启唇,让他长驱直入,舌尖一边与她的勾缠、吸吮,一边扫过每个角落,将滋味都尝尽。身体的余韵如潮水拍打,激得她一阵一阵细密地颤抖。
  他没释放,此刻吻是他的代偿。
  少薇被他的舌占满,发出难堪的“唔…”声,下巴为了迎他而抬得很高。这样激烈的吻根本没给她留下吞咽的余地,津液从嘴角滑下,在黑暗中闪着yin蘼的透明色。
  陈宁霄转战她的耳垂、耳廓、脖子,一边若有似无低声讲着:“早知道你这么想尝,巴塞罗那那晚就分给你。”
  “尝你尝过那根烟么?”
  “你敢的话。”
  “那会发生什么?”
  陈宁霄动作顿住,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
  少薇简直是不怕死地对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懵懂天真,意味深长:“尝着尝着,你会换上更大的……一根么?”
  第92章
  陈宁霄知道她要做什么,由着她滑下,跪在沙发前的一块圆形地毯上。
  柔软绵密的短毛地毯被少薇双膝抵出两个浅浅的圆坑。她起先是跪立,小心翼翼地拉下,为眼前看到的景象吃惊,目不转睛地懵懂着,像小孩无法解读大人世界,但觉得新奇。
  上次用腿时她没多少机会直面它,感知到的更多是分量温度而非尺寸。
  灯光太盛,吊在头顶,正中午的太阳,正中午的旗杆,笔直的倒影,跟陈宁霄本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样,干脆利落地透露出一种强悍,是线条干净到冷酷的美学风格。
  陈宁霄没换姿势,但懒洋洋地支腮靠在沙发中,垂眼看着他身前的人:“要教你吗,怎么抽烟。”
  少薇吞咽了一下,闭上眼,从跪立的姿势变成跪趴,上身伏下去,嫣红的嘴角很快感到一丝吃力,但心生的怯意很快便被头顶蓦然收紧的呼吸而打退。她甚至被激励,因为一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此刻被她控制了节奏,扣住了扳机。
  陈宁霄一瞬间收紧了肌肉,陌生的触感温泉般包裹住他,让他从支着腮的姿势中坐直,双眸眯下。
  灭顶的、窒息般的kuai感。
  少薇不知道明天醒来会不会后悔,但她执意往下。
  她想感受到更多陈宁霄的反馈:肌肉的绷紧或放松,因为克制而显得绵长的吐息,从每寸皮肤散发出的滚烫热度,与雨后青森尾调混合在一起的男性气息——如此违和,如此浓郁。
  一只shou落在了她的头顶,少薇动作一顿,吊带半挂酥xiong半露的身体被激出颤栗。
  好像在说:好乖,抑或者,做得好。
  她虽然经验薄,但有了熊心豹子胆,吞吐间一味深入,皱眉忍过一些本能反应,汗从鬓角滑下来,双颊渐渐发酸。
  两分钟后。
  她实在难以为继,刚吐了出来,胳膊就被陈宁霄用力拧住,继而整个人都被拉高,跌坐进他怀里。
  “明天不想跟同事讲话了?“陈宁霄捻过她微破的嘴角,才发现她不仅嗓子眼受苦,嘴巴也受苦。
  少薇心想,那岂不也算好事一桩?低声说:“那我再试试。”
  下一瞬,陈宁霄强悍利索地将她强行分膝,跨坐到身上。
  按着她,低声命令:“自己磨出来。”
  ……
  公寓墙皮薄得像纸,临界点到来时少薇想放声大叫,被陈宁霄无情捂住,只好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在他皮肤上挠出道道红印。身体的颤抖和瞳孔的涣散都前所未有,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目光回焦,吐息仍很急重。
  低头看,他被她浇得淋漓。
  她也是。
  再次出去洗漱时,陈宁霄的少爷病终于发挥稳定及时上线。二十一世纪了,谁他妈还在住男女混用公共浴室的房子?
  少薇在隔间里面洗澡,回答他:“米兰房租和酒店都很贵,这个房子挺好的,虽然小,但五脏俱全。”
  陈宁霄靠着白色陶瓷洗手盆,一边等她,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不吃不喝玩了三小时,这会儿晚了,浴室里没什么人,就听见少薇这儿的水声。虽然别的隔间都空着,但在这里洗澡,陈宁霄还需要做下心理建设。
  过了会儿水声停了,少薇包好头发穿好睡衣出来,刷牙。陈宁霄捻了烟,仍是靠着洗手盆,看着她刷牙。
  少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吐出泡沫:“你再看下去,我要不会刷牙了……”
  “想你。”
  少薇呛了一口,从耳根子红到脖颈。灌水,仰头漱口,动静小小的,怕不雅观。
  陈宁霄问:“嗓子疼不疼?”
  “噗——”少薇一口水尽喷镜子上了。
  扭头看,刚刚按着她为非作歹百般命令折磨的人,此刻却重新穿上了西服,质地考究,衣冠楚楚。公共浴室的环境,贴着墨绿长方格瓷片的墙,让他看上去像是来探宿的家长。
  少薇素质很好地擦完镜子和台盆,拿起东西回房。
  她说得对,这房间五脏俱全,就是一旦再站进一个成年男性,就显得逼仄了。
  屋内情欲氛围未消,少薇将窗户推开一点,和风吹着细雨涌进来。
  她转过身,倚在墙边:“你定酒店没有?”
  陈宁霄挑眉。
  虽然在此之前,他确实是打算定个套房并带她过去睡,但她这么一问,陈宁霄反而改了主意。
  “没定,”他不动声色,“外面下雨,出门麻烦。”
  睡这里的第一步是使用公共浴室。
  少薇往他手里塞进一个脸盆,脸盆里是新的牙刷、牙膏以及毛巾,“睡衣你带了吗?”
  陈宁霄面无表情:“没有。”
  试问哪个酒店没有浴袍提供?
  “拖鞋?”
  陈宁霄:“?”
  他没有出过需要自己带拖鞋的差。
  少薇竟然有准备,蹲下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双一次性拖鞋:“头等舱过来时特意问空姐多要的。”
  陈宁霄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她用一些省钱小妙招时,都会觉得有一种心痒。是那种被可爱到的心痒,好像看到一只流浪猫跟他显摆自己私藏了几口的猫粮。
  少薇忍笑,推他出去:“好啦,你受委屈了。”
  拉他下神坛,少薇并不歉疚或窘迫。她能活出什么水平他一向知道,短暂的一点体验,就当她帮他丰富人生多样性了吧。
  陈宁霄拿着脸盆进浴室,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光从剪裁就能看出高级的衬衣,又看了看手中淡蓝色的小脸盆,半晌,忍不住失笑了一声。大概,再苦一点的条件,为她他也能吃。
  洗完回去时少薇还没吹干头发。她头发长,发量浓密,因为他一句“你长发好看”,她从此再没变过发型。
  陈宁霄从她手里接过吹风筒,手掌托起一缕发丝,帮她耐心地吹着。少薇老老实实地坐回沙发上,脑海里莫名闪过念头:大概,分手了她会去改发型。
  想到这些她从不心痛,对于注定好结局的故事,她总是更专注在过程如何讲述上。比如那时外婆还在时,知道她身体不好,这病那病的,营养也跟不上,显见的不可能高寿,但她不恐慌,平平静静地做好读师范当老师的准备,因为这样对外婆最好,至于外婆走后她要如何干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一辈子,她不去想。
  她就是可以明知结局不好,但也能平平静静搭上一辈子的人。
  陈宁霄收了吹风机,手指从发间穿过,继而滑到她下颌,与她接吻。
  少薇小声:“肚子饿。”
  “叫点外卖?”
  米兰那时候只有披萨餐厅外送,而且效率可慢。少薇点开电磁炉,将一个小奶锅放上去煮水,继而打开晚上拎回来的牛皮纸袋。
  还好,西红柿……至少没烂。
  民宿有公用厨房,她将西红柿切块,将芹菜摘叶切段,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预先煎成荷包蛋。做这一切时跟做贼似的,不耐烦,抱臂的手不停点着。一旦煎好了,立刻端盘走人。
  陈宁霄看得想笑:“怎么不把面也一起煮了?”
  “不要,他们好喜欢厨房social。”少薇斩钉截铁。她碰上过这种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塞锅里盖上锅盖一块儿焖了。有了那一次,她立刻斥巨资买了个电磁炉和锅。
  那家杂货店里也买不到她爱吃的面条,尽是意面。唯一口感接近的就是日式乌冬面或拉面了。少薇拆了一包拉面放进滚水里,用叉子拨散,然后丢进刚刚煎鸡蛋时一起煸过的西红柿,让汁的味道融合进汤里。
  她做面向来简单,清汤寡水的,味道说不上来是怎么好,但就是好。
  白汽升腾氤氲着,模糊了她柔和的脸,又被从窗外涌进的风搅淡。
  “所以,是谁说你像达芬奇的画?”
  飞过来十小时,就为了这一句。
  “jacob,”少薇随口答,“你应该听过吧?我记得阿姨还挺喜欢greta的衣服,这二十年都是他操刀设计。”
  陈宁霄回忆了一下,见过,某次陪司徒静看秀时握过手,一个高瘦的老头。
  陈宁霄放下心来,但没觉得自己白跑一趟。
  少薇意会过来:“哦……你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对。”
  “至于吗?”少薇笑,一门心思都在这一锅,“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赞美?我听了心里都没什么感觉。”
  陈宁霄看着白色水汽后她的脸,以及她身后色彩浓郁的薄荷绿墙纸、金合欢沙发靠背。她肤色的白耐人寻味,比牛奶清透,似象牙沉润,配上简简单单的五官,柔和得让人想午睡,似能吹拂到午后田园里温热的风。这屋子的色彩明艳是明艳,但通俗,是因为有了她坐在这画面里,才让这画面沉下来、宁静下来,有了留白和气质。
  “是吗。”陈宁霄勾唇笑了笑:“我急着过来,是因为这本来是我的台词,藏了六七年,被人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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