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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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如晤放下筷子,眯眼打量他:“矫正你吃饭特别慢的好办法。”
  宣赢眼睫一颤,杨如晤淡淡又说:“很有奇效。”
  “杨如晤!”宣赢脸一烫,把碗抓的死紧,“你吃不吃饭!”
  杨如晤抬下手:“你嗓子不疼吗?还这么嚷,好了,吃饭。”
  这顿饭结束的非常快,宣赢满足地叹喟一声,吃完药趴在床上,瞧上去是打算接着睡。
  杨如晤端着烟灰缸,靠在窗边又点一支烟:“起来,出去转转。”
  昨晚杨如晤那身衣服折腾的不能再穿,宣赢吃饱了饭惯能找事,哼哼两声:“杨律,你就打算穿着浴袍出去?有失身分。”
  杨如晤夹着烟笑了,悠闲地指指衣柜:“买了新的。”
  忘了这茬,如今什么年代,就连酒店都把什么避孕套什么润滑液备的齐齐整整,一身衣服还不是说送就送。
  宣赢扶着腰慢吞吞坐起来,眼光扫到窗边时杨如晤恰好抽完最后一口烟,阳光下烟雾缓缓散开,宣赢眼睛下移,看到杨如晤手里端着的那只烟灰缸时眼睛再次一抬。
  这酒店说差不差,他们两个大男人昨晚反复折腾,除了暧昧黏腻的水声,这张大床没发出一点儿其他的声音,说好也不好,配备的烟灰缸是大街上几块钱就能买下一只的透明烟灰缸。
  刚才粗略一扫,那里面大约有十多个烟头,这才中午,杨如晤抽了半包烟。
  宣赢走过去,试探地抱住他的腰,见杨如晤没拒绝,便把脸贴在他颈窝:“杨如晤,你心情不好。”
  温存一晚,宣赢乖气尚存,杨如晤把烟灰缸放置一旁,一手搭住他肩头,另外一手托起他的脸在唇边亲了下:“嗯,现在心情还可以。”
  杨如晤指尖与口腔残存着撩人的烟草味,宣赢以前也抽过烟,后来吃药戒了,对烟味没那么反感,反而因这是杨如晤,他还想多闻两下。
  “那你为什么一早上抽这么多?”宣赢抬起脸,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挠了下,“我...”
  宣赢暗骂自己优柔寡断、色令智昏,一瞧杨如晤那双幽深的眼睛,什么都想不起来。
  杨如晤垂下眼帘,略带疑惑地嗯了声。
  窗边阳关绚烂,杨如晤近在咫尺,光线柔柔地洒在他的肌肤上,那双纤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撑起一截模糊的影子。
  “没什么。”天气大好,时光安宁,宣赢什么都不问了,他把手搭在杨如晤肩膀,靠他怀里,深深吸气。
  出门时已是下午三点,宣赢对这里没什么好印象,只能带着杨如晤漫无目的地散散步。
  走过公园,也路过某处看起来很有艺术风格的广场,随心所欲,走哪儿算哪儿。
  一下午下来,宣赢对这座城市感到久违的熟悉,心头的反感也松懈下来,他变得轻松,变得话很多,对杨如晤介绍起幼时宣文林经常带他们来的那座游乐场。
  其实今天他们曾路过那里,游乐场已然荒废,里面好多设置陈旧做了封闭处理,据说明年准备扩建,更新之后再重新开业。
  杨如晤很少说话,只是烟不离手,静静地听他讲述周边的一切。
  夜幕降临时,他们找了一家专门做火锅鸡的餐厅,口碑不错,里面排着队。
  等待期间,杨如晤问:“要不要去你家那边走走?”
  宣赢沉默良久,摇头:“那不是我的家,而且地方又小又破,不去了。”
  “看你父亲的时候说了什么?”杨如晤抓住他的手,“跟我讲讲?”
  宣赢还是摇头:“杨如晤,别问了。”
  杨如晤点点头,不再询问,老板叫了他们的号码,二人进店,宣赢再次秉持端正的吃饭态度,没有耽搁多久,吃完就回了酒店。
  上楼之后,宣赢欲言又止,杨如晤偏头看他几眼,心领神会,到宣赢门口,他把手横在房门处,另外一手在宣赢脸颊轻佻一捏:“就睡一晚啊?不是说要两天的吗?”
  二人目光在走廊昏黄的灯里缠绵半晌,宣赢嘴硬:“你回你房间,别...浪费。”
  杨如晤笑出声,在安静的环境下,这笑声像极了优美的大提琴音,听得宣赢耳膜嗡鸣。
  “三少爷,”杨如晤手下用力,把他拽到跟前,“今早你还昏睡的时候,我就把隔壁那间退了。”
  第57章
  说好了两天,杨如晤一分一秒都不退让,他住进宣赢房里,虽同眠共枕却不时时惦记床上那回事。
  宣赢发觉面对杨如晤时自己始终处于被动,两天为何意,杨如晤早就明点了出来。
  原本以为杨如晤一定会愤怒,觉得被他戏弄,但是杨如晤表现的毫无异常,睡觉时不乱动乱摸,聊天口气也如往常。
  只是他的烟买的很频繁,抽的也很频繁,有时在厕所,有时靠窗边。
  来到沈家之后宣赢几乎没有与人共眠过,即便吃药睡眠也极浅,深夜身边那人翻了几次身,然后摸摸他的额头,起身去了厕所。
  宣赢睁开眼,卫生间的门缝处漏着一缕光,过了几秒钟,闻到有淡淡的烟味传来。
  宣赢把头埋进被子里,觉得自己把杨如晤害了,可他控制不了对杨如晤的渴求与不舍,于是当杨如晤重新躺下后,他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到杨如晤腰间。
  房间内气温很低,男人的身体很热,睡衣下那片胸膛结实有力。
  宣赢在上胡乱摩挲,杨如晤仰起脖颈叹息一声,转而拍拍他的手,低声询问:“吵醒你了?”
  “没。”宣赢把额头抵在他肩膀,“抱一下。”
  杨如晤依言抱住他,在他背脊轻轻拍着:“睡吧,不抽了。”
  宣赢闷闷地嗯一声,杨如晤沉吟片刻:“机票订后天的吧?”
  两天真的好快,宣赢动了动唇,没能说出什么,仍是沉闷的一声嗯。
  “看你对附近没什么兴致。”杨如晤托起他的脸,“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黑暗里宣赢的眸光极其明亮,杨如晤凝神屏气细细端详,随后按住宣赢后脑勺,深深吻上。
  接吻的时间漫长到煎熬,宣赢身体变得滚烫,他努力地吸吮、痴迷地应和着嘴里那条霸道的舌头,不知疲倦地把彼此口中的津液完全消耗掉。
  良久,杨如晤放开他,在他嘴边嘬吻一下:“去了就知道了,睡吧。”
  夜渐渐沉了,时间在不同城市与不同地点同时更新,天亮时,杨如晤的手机在床头震了几声。
  “没人接?”贺成栋问,“如晤很少不接电话,可能在开庭,你晚点再打。”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赵林雁搭腔,“你们也不用来,我能走能跳,自己出院也行。”
  住院期间,赵林雁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骨裂没意外,更年期也没意外,反倒对身患抑郁症这点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医生误诊。
  因为她说:我没有不开心,更没有自杀的念头,平时的心情也很好,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后来她做过深度检查,医生确诊,并贴心地劝解,不用有压力,听从医嘱好好吃药会痊愈的。
  赵林雁向来好说话,听从医生建议,每顿不落地开始服药。
  所幸症状不严重,药物只有两颗,赵林雁服用之后反应出来的副作用是疲累,头重脚轻让她总想睡觉。
  不过她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她学会与副作用共处,从不勉强自己,累了躺着,不累散步。
  丈夫与儿子的贴心陪伴让赵林雁的心态非常积极,经过几天治疗,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有异常就准许出院,之后按时复诊即可。
  得到通知的那刻贺家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因早已视杨如晤为家人,贺成栋交代贺此勤,跟你哥说一声。
  一通电话过去,杨如晤没接。
  面对贺成栋与赵林雁的轻松态度,贺此勤则显得心事重重。
  共处多年,贺此勤清楚杨如晤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不忙的时候,他的工作行程极具刻板,开庭、会见当事人,甚至外出讲座接受采访,这一切都是提前规定好的时间,基本不会更改。
  两天之前,杨如晤是深夜临时离家,至今未回。
  还有,来的路上他有给宣赢打过电话,对方也没接。
  贺此勤没忘记杨如晤在面对宣赢时是怎样的眼神,他也是个男人,看的出读得懂情爱与占有。
  “那你们先吃早饭,”贺此勤没告诉父母,面色如常地指指外面,“我出去走走。”
  出门,走到楼下,住院部不远处有一处花坛,贺此勤想来想去,掏出手机再次给杨如晤拨去了电话。
  这次如愿将其中一人吵醒,宣赢半眯着眼,被手机嗡声吵的心烦气躁,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手机,确认罪魁祸首是另外一部,推推身前的男人。
  “杨如晤,你手机响了。”
  杨如晤醒神,翻身拿起手机,略一眯眼,把手机递向宣赢给他看了一眼。
  混沌一扫而空,宣赢猛然起身,空洞洞的感觉一点点地从心底蔓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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