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后,在路上捡到忠犬杀手 第5节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谢月凌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她总觉得这事很不对劲,这幽州大开商道,甚至还开了夜市,城内人气很足。
  一般的邪祟怎么会缠上,若说是厉鬼,那城内的人都得遭殃,怎么只死了几个官呢,还正好死的是官?。
  且看这城内,虽大家都戴了福袋防身,但好像也不是太害怕的模样,依旧采买的采买,做生意的做生意。
  若说最奇怪的还是刺史府,刺史大人也觉得是鬼神作祟,不应该啊,我记得这位王刺史最不信鬼神了,平常贪污害人也不怕报应啊。
  谢月凌走进了一家茶馆,那里灯火通明,茶香四溢。说书人正讲得口沫横飞,听众们听得津津有味。谢月凌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静静地听着。
  “话说那刺史府半月前便日日有鬼魂吟唱...”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
  “五日前,刺史大人的爱子被吊死在府中,刺史大人震怒,特请了慧安观的慧远法师做法,慧安法师放出话来,定在七日后驱鬼除祟,也就是两日后。”
  谢月凌一边品茶,一边听着。
  茶馆里的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刺史府得罪了什么人,有的说是受了不白之冤的某个冤魂作祟,要找官家报仇呢。
  “王家的人作恶多端,连朝廷的东西都敢贪...自有天收!”谢月凌领桌的一男子许是吃茶吃醉了,愤愤的说出这番话。
  不过他说的小声,说书人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若不是谢月凌听力好,又在邻桌,怕也是听不见。
  “慎言!”那男子的同伴提醒了一句,示意对方闭嘴。
  “二哥我说错什么了,等...”还未等他说完,那个被他称作二哥的人已经拉他离开了茶馆,那男子挣扎的时候,身上带的福袋掉了下来。
  谢月凌越想越奇怪,这年头密谋都不避人了?还是在诈我呢,不过诈我做什么呢。
  眼见他们走了,谢月凌捡起福袋细细观察了一番,这福袋的款式并不特别,店里小摊上卖的都是这种流行样式。
  但里面的符箓确与别人戴的不像,这好似不是驱邪的符箓,两者有些像,但又有挺大差别,说不出来的诡异画法,似是乱画一气,估计这人是买了假的。
  夜深了,茶馆的人渐渐散去,谢月凌也起身离开了。她回到客栈,却发现昕寒正站在她的房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回来了。”昕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你怎么在这里?”谢月凌有些惊讶。
  “我路过,听你不在。”昕寒简单地回答。
  其实昕寒还想问她,怎么不带他去看看大夫。
  早上他问了客栈的老板,他说有了身孕要去药铺开安胎药,身体不好的人很容易掉孩子。
  虽说他身体不错,但他还是想买些安胎药,自己中了毒,也不知道会不影响孩子。
  “我出去外面逛了会,你不会是还没吃饭吧。”谢月凌顿了顿,“我就知道你还没吃饭,我给你带了点心。”说罢她讲手上提着的点心递了过去。
  昕寒没有伸手,想来是看不见东西在哪里。
  谢月凌就将绳子直接挂在他手上,然后想了想,又问他:“你明日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你要是饿了,尽可以吩咐小二给你做的,记在账上就好。”
  “我...都行。”明日不一起看大夫吗?接下来半句昕寒没有说出口。
  第6章 九原灾民
  昕寒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的房间就在两对面,离得不远。
  他鞋子沾了些土,像是新土。
  谢月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她抛到了脑后。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谢月凌便早早起身,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清晨的幽州城,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个早起的小贩在准备着一天的生意。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谢月凌简单梳洗后,便出门了。她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小贩们的摊位都摆起来了,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商品。
  今日她换了件宽袖对襟的女衫,下身穿的是一条条纹间色裙,裙裾宽大,曳地而行,腰间系着一条帛带,作未出嫁小娘子的装扮。
  她去了好几家摊子前买驱邪福袋,这些福袋都大差不差,并没什么特别的。
  一般人买福袋呢,都会在小摊上买些画好的,又便宜又方便。稍诚心些的,会去道士摊子上求一个,是现成道士画的,也更贵些。再有更诚心更有钱的会亲自上道观里求,再求大师开个光,过过香火。
  谢月凌在幽州城的大街小巷走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街角的算命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这摊子不是专门卖挂饰福袋之类物品,是个算命的摊子。
  看起来比其他的摊子更为简朴,只用一块破旧的布做为遮挡,桌上摆了几张符箓和一些护身符,摊子后面坐着一位中年的道士,看起来生意寥寥。
  谢月凌走近,漫不经心的询问:“道长,这有驱邪的福袋吗?”
  道士抬起头来,眼神透过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锐利。他并没有多言,只是将目光移向了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几个福袋。
  “这些福袋是驱邪的,效果极佳。”
  谢月凌从桌子上拿起福袋,看了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福袋多少银子?”谢月凌问道。
  “十两银子。”道士的语气平静。
  “什么!十两!”这东西顶天了卖个几十文,哪怕加了什么大师的噱头也不过一两吧。
  “买不起别看,去去去。”那老道挥了挥手赶人了,看起来就不是诚心做生意的。
  “那帮我算个卦呢?”
  “也十两。”
  “十两!你怎么不去抢。”谢月凌这辈子也没算过十两的卦啊。
  趁那道士不注意的时候,谢月凌偷偷拿了之前买的福袋把它换了换。
  “走走走,贵人若有心自不嫌贵,别打扰贫道修行。”道士敲了敲桌子,示意谢月凌把福袋放回来。
  谢月凌把福袋丢回桌上,佯装不满的的走了。
  等走到僻静处,她打开福袋,果然如此,里面装着的是‘乱画一通’符。
  天色渐渐暗下来,幽州城的街道上灯火闪烁,人流渐渐稀疏。谢月凌悄然跟在那道士的身后,步伐轻缓,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道士走得颇有些急促,不时回头张望,一路向城外走去,去了城边的一片小巷。
  那条小巷狭窄且阴暗,街灯的光芒只能勉强照亮几步远的地方。道士身上穿着的破旧道袍上沾了些许尘土,显然这条小巷子还未曾走得那么熟稔。
  巷子两旁的房屋显得尤为破败,木板窗户上挂着些许蜘蛛网。巷子尽头有一扇破旧的木门,看起来租金应当很便宜。
  道士推开了门,进入了那扇门背后的院子。
  谢月凌等了一会,试探性地推了一下门,发现门竟然没上锁,慢慢地推开了一条缝隙。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里透出。
  门后是一个简陋的小院,四周的墙壁斑驳,地是泥地,偶尔还有几块石板显得特别突兀。墙角堆放着几袋粮食,看起来像是刚刚搬运过来。
  “待到明日,我要让这幽州的法事变丧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愤怒和急切。
  另一位声音较轻的男子接道:“三哥他们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待到火势大了。”那道士冷冷地说道。“狗官一个不留。”
  “可是那么多人,我怕,我们的人已经不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焦虑和不安。
  “怕个屁?大不了就死在这。”一男子不耐烦地说道,那男子就是在茶馆的那人。
  “我奉劝诸位不要轻举妄动。”
  “谁?”一位手握刀柄的男子立刻转身,眼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门被轻轻推开,谢月凌一步步走进院子里。鞋子踩在泥土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引起了屋内众人的注意。那些人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里面有三四个穿着道士衣服的人。
  还未等谢月凌说话,一把刀已经对准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紧握着刀柄的男子说道。
  “门一推就开了呀。”谢月凌微笑着,指了指那已经半掩的木门。
  那人恨铁不成钢的就看了一眼那道士,道士则显得有些心虚,转开了目光。
  “你门是九原的灾民?”虽早有猜测,但谢月凌还是问了一嘴。
  “是有如何!”
  “我没有恶意,只是见不得你们飞蛾扑火而已。
  怎么,你们以为杀了几个人造势,制造点什么邪祟的谣言,就觉得刺史真信了邪吧。“谢月凌挑了挑眉,看着他们说道。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几棵老树身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我管他们信不信,只要幽州城的百姓信了就行。”
  谢月凌的目光在几个道士的脸上一一扫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没猜错的话,明天你们几个也在法事的名单里吧,你们弄几个假道士学了一招半式,再派几个自己人捧捧场,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你到底是谁!”那假道士盯着谢月凌说。
  “贫道只是一个游方在外的心善小道士而已,算的明日你们有大灾,要中了刺史的圈套,特来提醒你们一二。”谢月凌掐着手指说道。
  “你如何晓得,明天是圈套,你在刺史府里有路子?别和我说什么算出来的,老子不信这个。”举着刀的男人根本不信她这一套。
  “其实连算也不用算,但凡了解些卜算的,都晓得明天不是做法事的好日子,昨天才是,要做什么法事早就做了。说什么明日,就是为了诓你们这群假道士入瓮罢了。”
  “......小道长是如何看出我们是假的。”那假道士还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怎么看出来的?一看就看出来了,这画的也太丑了吧。”谢月凌从手里抽出之前偷得那张符箓和捡到的那张符箓,放在他们面前摆了摆。
  “这不是差不多嘛,我们都是照着书上画的。”假道士低声辩解,语气中有些不甘。
  “差的很远好嘛,你瞧这纹路,瞧着落笔,若是我画成这幅样子,早被师父打手心了。”谢月凌看着手中的符箓嫌弃道。
  谢月凌看着他们郑重道:“总而言之,连我都能发现你们,刺史的人估计也早发现你们了,等着明天一网打尽呢。不想死的话,明日作罢,另想方法吧。”
  “怎么小道长,你有什么高招不成。”
  “我能有什么高招,我前日进城,昨日才接了这场,连这幽州城的路都没认清楚。”
  院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我们一路走来,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事到如今,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活了。”那个魁梧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决绝。
  赈灾粮运到九原要经过幽州,刺史仗着背后的王家,和幽州的官员吞了大半的赈灾粮。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