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诈尸了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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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戒心虚,犹自争论道:“那我有什么办法。除了邪祟力量,你们人族看起来也很好吃啊……”
  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在两位人族修士的目光中,所附着怀溪躯体的头颅越来越低,都快埋入土中。
  “从怀溪身体中出来,让她……”白楹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让她入土为安。”
  安澜戒似乎极为不舍,它唉声叹气地闭上眼。
  下一瞬间,怀溪躯体缓缓歪倒在石壁上,没了安澜戒附体后,她安静得好似入睡般。
  白楹轻轻将怀溪放平,又布下隔绝阵法和障眼阵法。
  等这一切事情结束后,他们再来将怀溪带回神都,葬在仙门十八重外的山海川上。
  晏缙无声地看了一眼白楹,又垂眸看向虚虚套在怀溪右手拇指上的红色扳指,他轻轻挥手。
  红色扳指脱离怀溪手掌,浮在半空之中。
  白楹伸手捏住红色扳指,好似想起什么,继续问:“怀溪当时最后要说什么?你附身她**感受到了什么吗?”
  安澜戒迷茫:“不知道。我看她要死了,所以就急忙附身……”
  白楹不再开口。
  而没了怀溪**的安澜戒,强打精神:“那我们就说好了,放过我的话你们问什么都行。我跟随姬沂多年,看过他用过许多法术呢!我都会!”
  晏缙:“……那你刚刚用什么法术挡下我的攻击?”
  安澜戒的声音从小小的红色扳指中飘出,极为自豪:“那就是姬家血脉传人都会的法术,唤出带有婴麟仙兽的力量,挡下攻击并且反击。如果使用者强大,还能用这术法直接将敌人击杀。”
  白楹沉思:“那你刚出控制我,用得也是姬家术法?”
  “那当然,姬家血脉中流传的控制术法,能在被控制人心中种下最为强烈的念头,让被控制人与平日无异的情况下,用尽所有手段去做那件事。”
  安澜戒言语间的自得几乎都要满溢出来,白楹怀疑它要是显现出模样,下巴一定会翘上天。
  “不过……”
  白楹有些怀疑:“你开口闭口都是用姬家血脉去施展术法。你是一个扳指,难道你还能流传了姬家血脉不成?”
  “……少,少瞧不起妖了!”
  安澜戒只敢怒一句,在白楹带有威胁的目光中,它压低声音:“我,我的体内可是有姬沂的心头血!这么多年,那颗血几乎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
  它的体内?
  白楹和晏缙目光落在飘在半空中的红色玉石上——
  纹理通透,但最中间却夹杂着一点暗沉的红。
  乍一眼看过去,这点暗红破坏了玉石的纹理通透,带来一丝不和谐之感。
  但它却是姬沂的一滴心头血?
  安澜戒怕两人不信,忙说道:“那时姬家遭受攻击,姬沂的心头血滴到玉石上面……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能用姬家的那些术法了。”
  白楹总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滴血可以使用姬家血脉传人控制旁人和使用上古术法的能力。”
  听到这些话的晏缙十分诧异,虽然他曾经听说过早已消失传人的姬家血脉能力,可没想到沾染了家主血液的扳指,都能趁着白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人控制不短的时间……
  安澜戒忍不住夸自己:“那是,我都看着姬沂使用了那么多次,结果自己用起来也不难嘛。”
  “几百年前,姬家受重创时的情景,我可是亲眼所见。现在姬家肯定人丁凋零,尚未恢复元气,他们没有博学多识的长老,就需要我来教授教授这些术法。”
  安澜戒想给自己找条活路,越说越起劲:“如果我当上姬家的授课长老,一定要给每个月成绩最差的姬家子弟五十大板……”
  察觉到气氛还是冷飕飕的,它迅速改口:“哈哈,开玩笑的……我做了坏事,已经在反省了。以后我只会吸收邪祟之气,不会吃、不会害、不会打人族的……”
  白楹被它念叨得头疼,没想到方才还凶相毕露的妖物话会这么多。
  “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六百年前姬家不仅是遭受重创,而是全部死去。”
  她喃喃道:“现在已经没有姬家人了。”
  “没有?!”
  被白楹捏住的安澜戒狠狠一抖,不可置信,“怎么会?!姬家和其他三家不同,那三家没有继承力量,就是没有继承血脉。”
  “但所有姬家人身体中都流传了婴麟血脉!”
  安澜戒大声嚷嚷:“虽然流传了血脉不等于继承了婴麟力量。但看谁继承婴麟力量也很好判断!因为所有继承婴麟力量的婴儿,都会在出生的那一刻,汲取母亲的生机。”
  “这就是姬沂不愿让自己妻子怀胎、他异母的妹妹姬薛还未嫁人的原因……”
  安澜戒越说越心虚,几百年前许多女修已经不愿嫁到姬家,就连姬家女子也不愿意嫁人诞下后代……对她们来说,如果孩子觉醒婴麟力量,那就是一命换一命。
  婴麟仙兽力量固然强大,但也可怕。
  安澜戒内心惆怅,要是如眼前白家女修所说,现在没了姬家人,那它作为跟随姬沂多年,知晓姬家许多术法和事情的百事通,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但要说起真正的罪魁祸首……
  安澜戒不忿地嚷嚷:“我就知道,碰见那些长满金色眼睛的魔物准没好事!”
  白楹纳闷:“你怎么知道?”
  安澜戒生气:“之前也是因为金色眼珠出现,姬家才会乱成一锅粥!后来姬沂受伤,在打斗中我被击飞,滚落在一个刁钻的角落!”
  “你们不知道那个角落有多脏,老鼠蜘蛛都要从我身旁爬过……后来我睡着了,再一睁眼就看见你们。”
  安澜戒瞧见白楹和晏缙的目光,说得更来劲:“其实我还知道那些金色眼珠和魔神魂魄有关!它们无恶不作,让姬家遭受灭顶之灾,隔了几百年,把我唤醒的也是他们!”
  “它们是真的坏!”
  安澜戒激昂的声音在小小的山洞回响。
  白楹无语:“你这种想要吃人的妖物,也好意说其他魔物坏……”
  安澜戒不服:“我坏得可没它们那么复杂!那些金色眼珠和魔神魂魄不知用什么法子控制了家中的一些人,又让这些人动用姬家血脉控制其他人自相残杀。”
  “就连家主也被控制了片刻,他血脉那么厉害,用婴麟血脉控制其他姬家弟子自相残杀。”
  安澜戒声音低了几分:“等他清醒过来后,他难过极了……要是他知道现在姬家已经覆灭,他说不定会更难过。”
  它一改之前张牙舞爪、大声嚷嚷的模样,甚至还幽幽叹了口气。
  白楹与晏缙听见安澜戒的话,皆是一怔。
  两人没想到六百多年前的真相远比寥寥一句“姬家覆灭和魔神魂魄有关”更为残忍,魔神魂魄居然利用姬家的婴麟力量去让姬家人自相残杀。
  但安澜戒仅仅消沉片刻,它立马打起精神:“你们也要对付那些金眼珠吗?那你们不如带上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们听过这句话吗?”
  白楹,晏缙:“……”
  带上妖物去对付魔物,怎么看都有些邪门。
  安澜戒卖力推销自己:“我可以试着操控魔物……虽然所剩力量不多,但你们可以带我去阴祟之地,等我吸收够了力量,我帮你们控制一只、十只、百只魔物!”
  “操控魔物……?”
  白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等等,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做?还是姬家曾有人做过?”
  “那时姬家有几位长老试过……”
  回忆往事,安澜戒也不大确定:“后来他们好像请姬沂去试了试,说要是成功了,控制魔物自相残杀,就再也不需要日日防备魔物了。”
  白楹一怔。
  婴麟仙兽血脉如此厉害吗?能控制修士,还能控制魔物?
  如果真能控制魔物,以魔气为生、可以使驭魔物的魔神魂魄会放任不管吗?
  ……难道这就是魔神魂魄对姬家下手的原因吗?
  白楹止住脑中思绪,她握紧手中的红玉扳指,“现在我们要去干正事了,没时间带你去阴祟之地。你还是好好待在我乾坤袋中吧。”
  白楹抬手准备将其放在带有隔绝妖物阵法的木盒中,再塞回乾坤袋中。
  安澜戒挣扎:“哎等等,我们不是要一起对付金色眼珠吗——”
  它的声音消失在白楹乾坤袋旁。
  白楹想了想,决定还是向晏缙解释几句:“这样怀有害人之心的妖物,一般都要被灭掉……可它言语不像作假,关于姬家之事知道的也很多,留着兴许还有别的用处。”
  晏缙并无异议,他轻轻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去寻其他人?”
  “去吧,总要寻到他们,合力将相修永诛杀。”
  白楹与晏缙一前一后跨入狭长的穴路,想要原路返回。
  幽暗中,只有碎石轻轻滚动发出的声响。
  白楹却有些不习惯此刻的静谧,她想到方才自己被控制一事,忍不住开口:“我……我被控制之后,没有伤到你吧?”
  晏缙声音低低地传来:“你在保护那妖物上分神不少,没有伤到我。”
  “……那就好。”
  其实白楹并非没有记忆,虽然记忆模模糊糊,她大致还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甚至也记得自己与邅行剑有来有回地争论。
  但不提更好。
  那些攻击晏缙的话语,说他解除婚约时候“硬气又无情”,还说他是“虚伪的剑修”。
  那些话未免太介怀于百年前发生的事情。
  其实她早就没那么在乎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事。
  走过幽暗狭窄的隧道,想起可以说话的邅行剑,白楹迟疑半晌,改变了主意——
  除了方才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有关邅行剑的事还是问一问更好,免得出什么岔子。
  “对了,我……我好像听见邅行剑说话了……”白楹掩饰:“就是隐约记得它用你的声音开口了?”
  晏缙似乎轻轻笑了下,“这把剑确实有些奇怪……如果将灵气注入这把剑,使出几招又并未完全耗尽灵气,那么这把剑就会用着持剑人的声音……”
  他忽然顿了顿,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变分毫:“它就说出持剑人当下心中所想。”
  白楹一怔。
  说出持剑人当下心中所想……?
  “那这么说来,这把剑的确奇怪……”
  白楹开口:“等相修永死了,我们离开婴麟城后,你可以去泽霄宗将这把怪剑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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