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诈尸了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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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戚云站在天池城中最为广阔的街道上,抬头看着山川之顶的神都,觉得神都好似建立在山顶的雪雾之上,高不可攀。
  他出神的望着神都,白楹也未开口催促,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片刻,祝戚云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着白楹笑了笑,“都怪我一时看入神了……白小姐,我们现在去何处寻晏前辈?”
  白楹指向两人东侧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凤羽楼。”
  第80章送剑
  看着白楹对天池城如此了解的模样,祝戚云好奇:“白小姐来过神都许多次吗?”
  “不少。”白楹望着不远处足有九层高楼的凤羽楼,“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知道一些酒楼与客栈的位置。”
  祝戚云点点头,他望着身旁形形色色的修士,忍不住惊叹:“离仙门十八重打开还有些时日,人就如此多,不知仙门大开的那一日,究竟会有多少人……”
  白楹回忆起六十年前被白鸿淮带到天池城看热闹,“……反正天上飞的、地上站的都是修士,仙门大开的那一段时间,这里的客栈一间房都难求。”
  祝戚云想了想天池城人与人比肩接踵的景象,忽然又觉得还是清净的师廆山最适合自己。
  “走吧。昨日晏道友说他在凤羽楼中,我们还是早些寻到他,了结此事。”
  祝戚云跟在白楹身后融入人流。不过片刻,他悄悄走上前,与白楹并肩而行。
  两人走了片刻,终于来到位于天池城最为宽阔街道上的凤羽楼。
  白楹率先跨入富丽堂皇的大堂,向掌柜询问:“我找怀剑派剑修晏缙,请问他在哪号房?”
  “晏贵客的确说了这几日有人会来拜访他。”
  掌柜摸了摸山羊胡,和和气气地回道:“请问小姐贵姓?”
  “姓白。”
  “贵客在海字雅间,等着您二位。”掌柜客气地抬起双手,递给白楹一块木牌。
  祝戚云好奇地瞅了一眼白楹握在手心的木牌,待两人走上木梯之时、周围无人之时才轻声问道:“白小姐,为何那个掌柜还要给你一块这个木牌?”
  “这木牌上附有阵法……”白楹摊开掌心,侧身让祝戚云将木牌看得更清楚点:“如果没有木牌,就算你走到海字雅间的位置,门都不会出现。”
  祝戚云纳闷:“这么讲究吗?”
  “毕竟凤羽楼可算是天池城中最为昂贵的酒楼之一。”白楹一本正经地解释:“但没有木牌,那从临街那一侧破窗而入,也不是不行……毕竟窗户没有被阵法隐藏。”
  祝戚云诧异地睁大了眼,“这样也行?”
  “当然行。”白楹转过身继续往上走,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只不过凤羽楼雇了好几位修为不错的散修,破窗而入算是闹事,那几位修士便会来‘算账’了。”
  “……”
  祝戚云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大堂中明显不是客人的修士,只见他们目光沉稳、严阵以待,恐怕就是白楹口中凤羽楼雇的散修。
  两人走到二楼尽头之时,原本只是墙壁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两道宽大的木门。
  白楹平静地抬起右手,扣响木门。
  不过瞬间,木门就自动朝着内缓缓打开。
  雅间内的两道屏风遮住了房内的一半视野,有一个身影坐在最里侧的木窗旁——
  那是身穿玄衣的晏缙。
  他曲腿坐在塌上,撑在腿上的右手托着下巴,侧着脸看向窗外。
  白楹两人刚刚跨入屋内之时,晏缙转过头来,面容微微一动。
  但他的目光划过站在白楹身侧之人时,面容上的波澜消失不见,就连目光都平静许多。
  白楹微微抬手行了个礼:“晏道友。”
  这声称呼落在晏缙耳中,让他有瞬间的失神,片刻后才回道:“……白道友,祝道友。”
  祝戚云忙说道:“喊我戚云就行,晏……晏前辈。”
  白楹看着祝戚云将装有邅行剑的剑匣轻轻放到桌面,说道:“这是宫长老送与晏道友的谢礼。”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木盒,轻轻一抛,木盒就落在晏缙身前,在空中微微晃荡,“这是我的谢礼,感谢晏道友之前几次的鼎力相助……用来搭配这次的剑最为合适了。”
  晏缙站起身,抬手接住装有剑穗的木盒。他垂眸看着手上的木盒,却没说话。
  屋内安静,气氛微妙。
  白楹不知晏缙在想些什么、为何沉默。
  但她沉默,是因为她忽然发现,很难在晏缙面前拿出那一把长了锈迹的邅行剑——
  如若面前的人是与她颇有交情的剑修,那她还可以说一说从萧辞那里听到的关于这把剑的来历,她会说这把剑实在是奇怪,又有些意思,因此才拿来看看……毕竟实在不行,还可以在泽霄宗那里换一次剑。
  可面对晏缙之时,虽然勉强能称之为故友,可白楹却无法开口说出这把长剑或许是“明珠蒙尘”之类的话,更是无法说出或许能试一试邅行剑的说辞。
  “这把剑……”
  白楹微微启唇:“……因为实在是不知道哪把剑适合你,因此我在泽霄宗中随意拿了一把剑,你之后自己若有空,就去泽霄宗换一把称心如意的剑吧……这把剑只是相当于一个凭证罢了。”
  最后关头,她忽然改变了说辞。
  白楹身侧的祝戚云疑惑地转了转眼珠,不是因为这把剑有些奇异,他们两人才会选吗,为何现在只是凭证?
  但他没问出口,毕竟白小姐的做法总是有道理的。
  白楹轻咳一声,又递给晏缙一张纸:“你凭借这张纸和这把剑,就可以在泽霄宗的萧辞那里换剑。”
  晏缙抬眸,面无表情的脸在此刻松动,他偏头看向桌面上的剑匣:“泽霄宗的……剑?”
  貌似平静的声音似乎是在好奇泽霄宗为何有剑,又似乎是在好奇究竟是谁会给惯用枪的泽霄宗中送剑……
  还未等白楹分辨出声音中饱含的意味,晏缙已经转过头接过白楹手上的纸条。
  他亦行了个礼,“多谢,白道友。”
  道友两字微微一顿,似乎更为沙哑一些。
  晏缙的目光微微转动,终于落在了杏眼的年轻修士身上:“祝道友,多谢你师父。”
  祝戚云忙笑了笑,“不用多谢,晏前辈。”
  晏缙凝视着桌上的剑匣,他将手中装有剑穗的精巧小木盒放在桌上之时,顺便抬起右手揭开木匣上盖——
  剑鞘上都显出锈迹的长剑静静躺在剑匣中。
  晏缙拿着木匣上盖,还未等他仔细端详这把剑,就有一只白净的手抽走他手中的木匣上盖,不容置疑地盖上。
  白楹微微用力压着木匣上盖,面上浮现个浅淡的笑意:“晏道友,这把剑……这把剑只是作为可以在泽霄宗换剑的凭证,不用过多在意。”
  强调完这句话,她后退几步坐下,试图用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心虚。
  晏缙略一挑眉,看向白楹,“……这把剑有名字吗?还是它只是凭证,也叫凭证?”
  白楹一怔,对上晏缙的目光,“邅行剑……这把剑叫邅行剑。”
  两人看似平静的双眼对视片刻,倒是晏缙先移开目光,他轻轻扫了一眼桌上的剑匣,就不再看桌上一大一小的木盒。
  玄衣剑修不声不响地坐到另外一处,转头望着窗外。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古怪的氛围让祝戚云坐立难安,他决定活跃气氛——
  他走动几步站到窗边,看到窗外的人山人海,心中一动,开始没话找话,“白小姐,晏前辈,你们看下面的修士真是多啊……不亏是仙门十八重要大开的盛景。”
  可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修士,祝戚云忽然真有些好奇了,他忍不住感叹:“不知我何时才能去仙门十八重……”
  他现在修为不够,就算想去,师父宫宁晚应该也不会允许——
  师父肯定会说:“你修为不够,去了也白搭,不如在师廆山多打坐几天。”
  白楹将茶杯放回原处,答道:“迟早能去的。”
  祝戚云问道:“白小姐你进入过仙门吗?”
  白楹摇了摇头,“没有。”
  祝戚云忽然察觉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白小姐是资质上佳、血脉力量强横的白家人,照理来说肯定没有修炼阻碍,也无什么修炼上的心魔。
  她自然不需要像一些去往仙门十八重的修士,想要在仙门中获得点拨,突破修炼上的瓶颈。
  祝戚云转头看向坐姿散漫的晏前辈,到嘴的话又犹豫了。
  他其实与晏前辈也不熟,如果询问晏前辈去过仙门十八重这种问题是否会太过唐突……?
  察觉到少年的犹疑目光,晏缙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保持着散漫姿势,望着窗外过往的修士,直至那位年轻的修士终于迟疑问出——
  “……晏前辈,你进入过仙门十八重吗?”
  晏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祝戚云,平静开口:“没有。”
  “原来我们三人都没进入过仙门十八重……”祝戚云弯起杏眼,努力活跃气氛:“但晏前辈你现在在天池城,不会是在准备进入仙门十八重吧?”
  那双黑沉的凤眼不躲不闪,其主人直接回道:“正是。”
  如此肯定的回答落在白楹耳中,引得她半垂的眼瞳微微一缩。
  祝戚云也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晏前辈,我师父说你剑法了得,连你都要进入仙门十八重吗?”
  难道如此厉害的剑修都会有修炼上的瓶颈吗?那他将来岂不是真的修炼停滞之后,就要计划进入仙门?
  听了祝戚云的反问,晏缙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点头。
  白楹忽然站起身来,客气说道:“既然晏道友有如此重要之事,想必也要时间准备,那我们就不再叨扰。”
  她神色平淡地抬手告辞。
  晏缙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楹片刻,直至祝戚云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晏缙才微微偏头,也抬手行了个散漫的礼。
  他声音冷淡,一字一顿地回道,“请便,白道友。”
  祝戚云跟在白楹身后走出来,门阖上那一刻,木门瞬间消失无影。
  白楹走出凤羽楼没多远,忍不住回头看着沐浴在霞光中的九层高楼。
  她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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